第21章鉤魚(一)

韓延徽留下一封短信匆匆而去,雖然算不上不辭而別,但在這種『亂』世,痛失此等良才,還是讓阿保謹心裏難受了幾天。雖然我再三強調韓延徽應該隻是暫時離開,但相信之人還是寥寥,特別是寒蘭,從知道韓延徽離開之日起,就像丟了魂似的,有時叫她一聲才會應聲,有時即使應了也像是出於下意識,整個心思完全不在自個兒身上,活像隨著韓延徽的座駕走的遠遠的。安慰的話我說了不下百遍,但還是抵不過寒蘭的瘋狂思念。

冬去春來,轉眼到了三月,照理四時捺缽製阿保謹得要移駕到東樓,整個部落都在為可汗的春捺缽忙的不可開交,隻有寒蘭思念不斷,丟魂不休,而我和阿保謹心心念念期盼的孩子也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他知道我對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很喪氣,總是勸慰我。我也覺察出他的淡淡失望,總是拍拍肚子安慰他說市因為神仙最近業務繁忙,沒空扔個娃娃到我肚子裏,這番玩笑常常惹得阿保謹大笑一番,隨後就是擁著我歎息一陣。

為了舒緩我鬱悶情緒,阿保謹決定這次前去東樓單單帶上我這個女眷,留下斜裏等人在西樓,我雖然再三阻攔,但阿保謹這次是決心已下,對我的勸說視而不見。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是心胸寬大的女人,也不用死後被冠上一個賢良淑德的頭銜,既然好不容易能和阿保謹來個二人世界也就不再抗拒。

東樓位於遼河邊,三月對於北方來說還是太冷,連河上的那層厚厚的冰都還沒有融化。我原本想與阿保謹來個甜甜蜜蜜的兩人世界,哪知道想象與現實的差距太大!我本來就是怕冷的主,如此一來,玩樂的心思一掃而空,整天窩在帳中當熊冬眠。

我在東樓當了幾天足不出戶的熊,忽然一天一大早,阿保謹便早早的起床出了帳,我不知道他又去搗鼓什麽,我不想離開暖烘烘的被窩,也就懶的搭理,繼續睡的自得其樂。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覺得『迷』糊之際,臉上酥酥的發癢,我揮了揮手,不耐煩的嘟囔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自個兒的覺。哪知道這陣酥癢不但沒退,反而從臉頰滑落到了頸子上,鎖骨上……

“什麽狗屁!一邊放去!”我終於被激怒,猛的坐起來大罵道。睜開眼睛看看清是阿保謹坐在床榻上看著我,笑得邪門。

一看是他,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鬧什麽!噝……”上身涼風習習,我扯著被子就要再躺下去,卻被阿保謹一掌給托住了後背。

“別撒起床氣了。整天呆在這帳子中,你難道真當自己是熊嗎?快起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著他就要來掀我的被子。

“不要扯我的被子!你就再讓我睡一會兒吧,外頭太冷了!”我誓死保住被子,頭不禁的往回縮。

“不行!快起來。”阿保謹再扯。

“沒的商量?”我回扯。

“沒有。”再扯。

“好!”我用力一扯,將自己包個嚴嚴實實:“可我還——得——睡!”

說話間,阿保謹大掌一探,伸手從被內將被角輕輕一掀,整床棉被就被他攬入了懷中,他站起來說:“快起來,寒蘭一會兒就進來了。”

涼意襲來,凍得我隻好縮成一團,眼見被子被劫持,隻好投降,跳下床榻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衣服。

“你這個變態!死『色』狼!”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大罵:“是可汗就可以欺負人啊!沒天理!”

“呃……可汗……寒蘭可以進來嗎?”這時寒蘭怯怯的聲音從帳外傳入。她一定是聽到剛才我的罵罵咧咧,以為我又和阿保謹吵翻了,站在外頭不敢進來。

我一愣,心疼她受寒,急忙叫她進來。

寒蘭走入帳子,看到衣衫不整的我和抱著被子的阿保謹,我大窘,正在不知所措時,沒想到寒蘭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盥洗用具就退了出去。

“看來韓先生還是害人不淺啊……”寒蘭出帳,阿保謹放下手中的被子,走過來幫我穿衣服。

“他若要逃避,這麽多天也該消停,也該回來了,怎麽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男人總是遲鈍的,讓他好好再想想也好。”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在他走後,就氣吃不下飯,現在倒想的這麽清楚了……”

阿保謹語結。

我隻當找到了他的小辮子,正轉身要好好奚落他一番,誰知才一回頭就被封上了嘴……

幸虧寒蘭來過了,不然她進來瞧見現在的火辣鏡頭,一定嚇得摔盆子跑人,那時,我才要窘得找個地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