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無風一一請自己的老嶽丈們喝了孝順茶後,帶有中國傳統式的喜宴才真正開始。杯酒交錯間,有些交情不錯的各方代表甚至一起跑到臨桌代表的桌子上湊熱鬧去了。

有了這一先例,場麵頓時變的熱鬧而又混亂起來,不過所幸,這幫人大多是交流一些開放,所以酒氣壯膽,有些太放開,不過他們還能保持著自己該有的風度,而不是像一個酒鬼那樣亂吼亂叫。

冷無風為自己的父親和嶽丈們敬酒,而蔡素雅她們也得到了她們所期望得到的名分,又或者是一份承諾,所以與以往相比,諸女之間的氣氛多多少少得少了一分尷尬,多了一份熱絡。她們以飲料代酒,頻頻向其他姐妹敬意,以示心意。畢竟,一輩子的時間很長,如果將來共同相處時,還不互相當作自己人的話,那場麵將會變的尷尬而痛苦。

所以很快的,蔡素雅張嘉瑩和陳珊她們打的一片火熱。如果說之前,方襲兒,劉媚還有些猶豫不定的話,現在她們也真正感受到蔡素雅和陳珊的交好之意,堅冰被打破,方襲兒也主動的叫了一聲蔡素雅和陳珊‘姐姐’,方襲兒的主動示好讓蔡素雅開心了一會。唯有歐陽雪,保持著不冷不熱,淡然若之的樣子,讓蔡素雅十分迷惑歐陽雪的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但是冷無風注意到,他們雖然頗有熱絡交好的意味,但是從她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蔡素雅,張嘉瑩是難以為笑,而陳珊她們也因為秦纖倩的在場,而不好意思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感情,所以冷無風他妻子這一桌的氣氛多少有些詭異。

冷無風凝望著呆立而坐的秦纖倩,秦纖倩似乎感覺到男人的目光,緩緩抬頭。

怨恨與痛苦,是冷無風在秦纖倩眼中所能看見的,但是,在秦纖倩那黯淡的眸子中,冷無風卻深深的感受到另一種情感,這是冷無風在認識秦纖倩後不曾看到的。

陌生,但是卻讓他顯的激動。

秦纖倩的變化讓冷無風的內心變的無比激動。

然,冷無風又無聲的轉過頭,兩頜不斷的**後,又重拾笑容,重新給嶽父嶽母們勸酒。

“小倩……”秦家由於與蔡家的人相似,空巧蔡家親戚中有空位,所以秦家的四人坐於蔡家親戚的酒席之中。期間,江琪注意到秦纖倩無悲無喜的樣子,心中十分焦慮,但是表麵上又隻能不動聲色不好讓人察覺出來,這讓江琪的心十分苦澀。

秦纖倩強顏歡笑,道:“哦,媽,有事嗎?”

“我沒事!”江琪看了一眼神色蕭索的丈夫一眼,對秦纖倩說道,“我看你的樣子有些不舒服,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

秦纖倩搖了搖頭,道:“算了吧,喜筵才開始我們就離開……等會吧……”

秦富歎道:“不錯,此時離開太狼狽了。還是等一些時候吧。不過小倩啊,從今往後,你真的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啊。冷家,似乎已經不容你了呀。”

秦纖倩默默無語的點點頭,神思憂傷,讓同桌的人都有些不忍再看,皆自顧右言的跟自己的親友攀談起來。

喜宴在新娘們離開後達到**,冷無風端著酒杯,來來往往的行走在數百桌的各國代表中,讓每一國家代表都能感受到冷無風的善意之舉,各國代表們如沐春風,但是同時,有些代表們開始纏上冷無風,政治經濟上的談判也由此展開。

剛回到家,陳惠就解下頭上的紗巾,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嚷嚷道:“天呐,累死我了。”

身後陳珊和蔡素雅相視一眼,皆笑出聲來。

“別人都說,結婚是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怎麽一點都沒感覺,還被人當成動物園裏受人展覽的動物一樣,難受死了!”陳惠一邊抱怨,一邊嘀咕道。末了,突然又喊道,“我要看電視!”

話音剛落,陳惠前麵三丈的牆上突然射出一道巨大的光幕,巨大的電視寬屏顯現在陳惠麵前,於是陳惠拋開埋怨,又津津有味的看電視起來,一刻也不願閑。

張嘉瑩,方襲兒,劉媚也有樣學樣的踢掉高跟鞋,七個女人剛結婚回到家,坐上沙發後,突然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要不是電視裏收放著搞笑的卡通片,恐怕室內的氣氛會變的更加的沉悶。

陳惠雙手抱著膝蓋,眼睛卻左顧右盼,一會看著蔡素雅,一會瞄向自己的姐姐,一會又瞅向劉媚,卻見她們的神色都有些尷尬。

名分的轉變,突然間又讓她們變的有些不適應起來了。畢竟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會,恐怕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女人能碰到這件事情。

“怎麽了,都不說話?”方襲兒有些古怪的問道。

“就是就是。”陳惠嘀咕道,陳珊好笑的用手拍了拍陳惠的頭。

陳惠埋怨道:“姐,我都結婚了,你別拿我當小孩子一樣打我頭好不好?”

“你認為你已經長大了嗎?”陳珊抬頭掃了一眼讓她看起來有些幼稚的日本卡通片,笑意嫣然的對妹妹說道。

陳惠嚷道:“看卡通片又不代表這個人是小孩子,更何況……”陳惠眼珠‘骨碌’一轉,“姐,我剛剛已經嫁人了耶,我老公還是你老公呢,如果我還小,你不一樣小?”

其他女人‘撲哧’一笑,不覺有些莞爾,就連愁眉不展的歐陽雪也不禁勾起了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陳珊嗔道:“就你古靈精怪。”

陳惠嘿嘿一笑,蹦蹦跳跳的換坐到歐陽雪旁邊,挽起歐陽雪的手臂嘻笑道:“更何況,老公的妻子裏我不是最小的,小雪才是最小呢!”

歐陽雪一聽,無由露出一絲苦笑,她的確是冷無風女人中最小的小麽。

陳珊望了一眼歐陽雪,對陳惠說道:“沒規矩,小雪年紀雖然比你小,不過她可比你懂事多了,你叫她一聲姐姐也不過份。”

歐陽雪一聽,搖頭道:“不妥,我的確比惠姐姐小了一歲,是我該叫她姐姐。”

這時,蔡素雅溫柔一笑,道:“這樣好了,既然以後我們都為同室姐妹,無論誰先來後到,年少的就叫年長的姐姐好了,要不讓就叫名字也好的。”

劉媚一聽,當場說道:“就叫名字好了,叫姐姐……也不好。”在七個女人中,劉媚的歲數最大,陳珊第二,蔡素雅和張嘉瑩第三,歐陽雪是最小的。

方襲兒舉雙手同意,不知為什麽,她老是不喜歡叫蔡素雅張嘉瑩或陳珊叫姐姐,或許淺意識裏,她並不想低她們一等,她希望能得到與蔡素雅同等的地位。當然,包括在冷無風心中同等的地位,想比於以前的自己,是根本不想要冷無風的任何心意的。對以前的她來說,恨冷無風都來不及啊!

“那就這樣定吧!”陳珊笑了笑。蔡素雅也回以一笑。

之後……場麵又沉了下去,唯有立體電視在播放著卡通人物搞笑的台詞。

這時,方襲兒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說道:“有誰能告訴我們,未來關於冷無風對秦纖倩的心意的事情嗎?”

蔡素雅和張嘉瑩相顧詫異,而陳珊陳惠以及劉媚幹脆閉上嘴巴,在這個問題上,她們了解的遠遠不夠蔡張二女多,所以方襲兒雖然問向大家,但是她們明白,方襲兒問的是蔡張二女。

看向歐陽雪,卻見她神色淡然的望著電視,似乎渾然沒有聽到方襲兒的問題一般。然而,她眼神中流動的眼波告訴大家,歐陽雪並沒有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鎮定。

張嘉瑩望著蔡素雅,欲言又止,卻又似乎有什麽難言之言似的,放棄了。

蔡素雅環顧諸位姐妹,一隻手有意識無意識的撥弄著挽中的手鐲,幽幽歎道:“或許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是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對小倩的心意?”

張嘉瑩微啟嘴唇,低聲道:“如有可能,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陳珊幽幽一歎:“我想,我和我妹妹的心意是跟嘉瑩一樣的,關於小倩,我們不能,也無法幹涉。”陳惠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臉,默然的點點頭,讚同她姐姐的話。

蔡素雅望向劉媚,卻見劉媚表情複雜,低聲回問道:“你們認為,除了老公外,還有誰能給她幸福?除非孤獨本身就屬於幸福。當一個女人與冷無風之間有了瓜葛後,她將很難撇清與冷無風的關係,尤其是信息發達的今天,這道理應該說你們都能理解,並且能體會的,你們說呢?”

劉媚中肯的回答,讓諸女不由點了一下頭,就連方襲兒,也是心有戚戚的樣子。

見蔡素雅凝視著自己,方襲兒不由感覺到一陣心慌,但是她依然誠實的說出自己對秦纖倩的看法,道:“我可能是諸位姐妹中最晚認識老公的人,並且之前也有許多是非恩怨,按理說,我是最沒資格問你們這個問題的人。但是老公對秦纖倩的感情遠遠超過我的想像。這種感覺,我相信你們不會察覺不到。”

環顧四周,見蔡素雅等諸女皆默然低下了頭。

“之前我或許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但是此時此刻,同樣身為一個妻子,我自認為我能認清自己的感覺。女人是個愛吃醋的動物這句話我不反對,所以我不想說過多的話來掩飾我對秦纖倩的妒嫉。”

“所以你不喜歡小倩?”蔡素雅求證道。

方襲兒淡淡地說道:“談不上不喜歡,真的要說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話,我反而會將之歸結於不喜歡老公對她太在乎的態度。”

蔡張二女相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了一絲複雜。而陳珊,也不由的轉過眼睛,不想讓別的姐妹看見她眼中於方襲兒一樣的不滿,更多的還有委屈。

這時,六個女人將目光望向怔怔出神的歐陽雪,見大家的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歐陽雪蠕動著嘴唇,好半晌才問道:“我的看法意見對你們來說並不重要,所以你們不用看我。”

蔡素雅知道歐陽雪心中一直打著結,所以勸道:“無論小倩帶給你多大的壓力,小雪,你都別忘了我們都是一員,你和我們的老公都是同樣一個人,身為同室姐妹,你不要拋出這麽沮喪的話。”

歐陽雪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了解我此刻的身份,我沒忘記。素雅你也認為她帶給我很大的壓力,但是有多大,你們肯定無法,也不能感受到。如果你們可以試想,就會明白我又多麽的在乎秦纖倩,我對她……談不上恨,也談不上怨……如果不是她,或許今天七個新娘中,我肯定不是其中一個。”

“但是如果不是她,或許今天你就不會進退維穀了。”方襲兒淡淡的說道。

歐陽雪沒有反駁,隻是說道:“所以我對她沒有任何意見,無論惡……他……老公他想要秦纖倩如何,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我與秦纖倩太像了,像得讓我幾乎失去了所有可以拉回優勢的機會。”

張嘉瑩皺眉道:“你太悲觀了,小雪。”

“難道不是嗎?”歐陽雪反問道。

張嘉瑩話一窒,不由默然以對。

方襲兒心疼的望著歐陽雪,偏又無法安慰她,隻能悶悶的說道:“素雅,現在你可以回答了吧?”

蔡素雅苦澀一笑,低聲道:“我雖然多少能察覺到老公對小倩的心意,但是具體怎麽做我是不可能清楚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老公對她的感情太過深沉,他是不會輕易放走她的。如果沒有意外,她將來也是我們的一個姐妹之一。”

蔡素雅話音剛落,氣氛陡然一僵,方襲兒想說話反對,但是見其他人都麵帶苦笑,不由輕哼一聲來表達自己心中強烈的不滿。

“但不管如何,從今往後,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愛著我們的老公,老公也愛我們,我們都應該互相互愛,不是嗎?我承認老公對小倩的愛比之我們超過太多,但是有些時候,過多的苛求,索取,反而得不到你們想要的東西。因為我們姐妹眾多,在外麵可能還有好幾個,所以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老公能給我一份比之小倩同樣深厚的愛意。其實愛這種東西,是無法劃分開來的。你們應該無法否認,在對待我們的時候,老公給了我們同樣的關心,真誠和尊重,如果將這些算做是夫妻之間的愛情的話,我們都應該是平等,擁有相等的愛。加一個小倩,老公能給她的同樣是跟我們一樣的東西,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小倩不可能有特殊的地位,老公也不可能特別的偏待小倩。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老公能做到。”蔡素雅悠然道。

“唯一不同的……”張嘉瑩淡淡的笑道,“或許就是我們的老公,他內心深處對我們愛意區分的大小。事實上,小雪,你能否認老公除了對待你和小倩的感情上有些自私和複雜外,他也給了你足夠的真誠關心和尊重嗬護嗎?”

歐陽雪輕咬下唇,低頭不語。

這時,陳珊輕輕一歎,對著歐陽雪說道:“無論未來怎麽樣,小雪,你的地位不會發生動搖,你依然是無風的妻子,我們同樣是姐妹,不管將來小倩會不會加入我們的家庭,我們都待你如初,你又何苦杞人憂天呢?”

蔡素雅笑了笑,有些赦然的說道:“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不要談這些好嗎?”

陳惠唯恐天下不亂的叫道:“就是啊,我氣都無法喘息了。”她都快悶死了。

“百合,幫我們拿一些酒好嗎?”蔡素雅對著空間叫道。

“是的,主人。”電腦合成的聲音剛落下,隻見廚房的櫥櫃自動打開,一個上兩隻金屬觸角(手),下兩隻金屬觸角(腳),中間一個圓形身體,長約一米的機器人走了出來,兩隻手上端著一個盤子,上麵剩放著三瓶頗有些年代的紅酒,接著另一個相同款式的機器人端著七個高腳杯送了上來後,就各自回到它們藏身的地方。

給大家都倒上晶紅剔透的紅酒,蔡素雅笑著舉杯道:“幹了這一杯,以後我們都是姐妹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尊重的。”

“幹!”陳珊笑了笑,諸女互相望視一眼,皆笑了笑,舉杯碰了一下發出清脆悅耳的交杯之響。

“因為懷孕,所以我和嘉瑩有很長時間內不能行**,希望姐妹們能多擔當。今天晚上,小雪,你來代替吧。”蔡素雅語帶深意的說道。

她知道,光憑一席話是無法去掉歐陽雪心中的心結的,這很不實際。這心結隻能是無風,又或者是歐陽雪自己去結開。當然,如果歐陽雪能夠懷上孩子的話,這多少能打消她對未來的顧慮,這也是好事。

歐陽雪遲疑了一些,點點頭,卻柔嫩雪白的皮膚上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層秀色可餐的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