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白玉堂與韓彰急匆匆趕到軍帳,果然看到軍營中燈火通明,營帳中人影晃動。

三人才走到營帳外,就猛聽得營帳中飛出一聲女子的尖叫:“我不是刺客!”

這聲音聽來似曾相識,展昭禁不住停下腳步,與白玉堂相視一眼,二人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樣的疑惑。

展昭皺了皺眉頭,徑直xian開帳簾走了進去,便看到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窈窕婦人反綁著雙手跪在堂下,聽到有人進來,下意識地扭頭一看,恰與展昭打了個照麵。

“邱少夫人?”展昭吃了一驚。

堂上的包拯皺了皺眉頭,問展昭道:“展護衛認得此人?”

展昭拱手道:“回大人,這位夫人正是揚州玄影針邱家的長媳江氏麗茗。 ”

“邱家的長媳?”包拯眯眼細細打量著江麗茗,冷然道,“邱萬和是你什麽人?”

江麗茗沉默了一陣,道:“正是家翁。 ”

“你來此行刺是受他指使?”

江麗茗顫了顫,抗聲道:“我不是刺客!”

“那你前來所為何事?!”包拯厲聲喝道。

江麗茗又一顫,咬著唇過了許久才道:“我……我來找人……”

“找誰?!”包拯步步緊逼。

然而江麗茗又不吭聲了。

展昭望著江麗茗,忽然想起琉璃曾提及的事。 心下登時了然:“你可是來找阿丘?”

江麗茗一顫,禁不住抬首急切地望著展昭:“你見過他了?!他現在何處??”

果然是來找阿丘地。

展昭又問道:“阿丘便是你的相公,邱家長子邱仁春?”

江麗茗垂首不語,算是默認了。

展昭心下已了然,想來按計劃邱仁春這些日子便要趕回襄陽,然而日子到了還是不見蹤影,而同在瓦橋關的展昭一行人卻已趕到了襄陽城外。 江麗茗擔心丈夫,故而鋌而走險。 私自來此探查丈夫的消息,卻不想失手被擒了。 如此說來,她多半還不知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

想及此,展昭不由一歎。

“我夫君如今安在??”江麗茗急急追問道。

展昭看了她許久,又抬頭詢問地望了包大人一眼,見包大人向他微微頷首,這才垂下眸子看她。 緩緩道:“尊夫已經死了。 ”

江麗茗全身一冷,呆呆地望了展昭許久,顫聲道:“你……你胡說……”

展昭搖首道:“我何須欺瞞?若那阿丘便是尊夫,則他的確已經死了。 我身後這位是陷空島的錦毛鼠白玉堂,當初就是他四哥翻江鼠蔣平蔣四俠將尊夫地屍首從水裏撈上來的,你若不信大可問他。 ”

“你胡說!!”江麗茗卻忽然跳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夫君水性極好怎會淹死?!”

展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道:“這等天寒地凍地時候被人死死抱住從山崖上跌落水中,縱然是水中蛟龍怕也活不成了。 遑論尊夫。 ”

“被人死死抱住?”江麗茗臉色一片慘白,嘶聲叫道,“你們殺了他!!!”

展昭與白玉堂相視一眼,又一齊看向江麗茗,神色甚是冷淡。 他二人心中對艾敬威極是敬仰。 對以如此卑鄙手法殺了艾敬威的阿丘自然恨之入骨,恨屋及烏,對眼前這新寡的娘子也就憐憫不起來。

白玉堂冷冷道:“我倒真願那阿丘是死於我手中。 可惜殺他的人是艾劍飛。 ”

“胡說!艾劍飛已經瘋了,不言不語不動不行就如同一個活死人,怎可能下手殺我夫君?!”

展昭冷然道:“不錯,他瘋了之後的確如同一個活死人。 但你夫君想不到的是,他動手殺我的情景卻刺激艾劍飛想起愛子被殺一事,一時激怒抱著他滾下地山崖,至死不肯放開。 ”

江麗茗呆住,再無懷疑。 登時委頓於地。 目光呆滯地淚流滿麵,口中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白玉堂恨恨道:“那阿丘簡直死有餘辜。 老天讓他留個全屍已是厚待。 依我看來便是將他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展昭也冷然道:“當初那阿丘若是心懷一絲善念,沒有殺害忠武將軍,艾劍飛也不會因此發瘋,他不發瘋,也不會將我當做他的兒子,自然更加不會於阿丘對我下手之時突然發作,抱著他滾下了山崖,同歸於盡。 說來當初你夫君若不殺忠武將軍,後來死的便是展昭。 ”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包拯重重一哼,然而想到大宋因此失去這樣一位忠勇仁厚的良將俊才,又想起琉璃對大宋將來的預言,心頭又是一陣心酸痛楚,看著江麗茗的臉色也越發黑了。

江麗茗麵如死灰頹坐地上,忽然捂著臉失聲痛哭:“邱郎,邱郎……你錯了,真是錯了啊!”

“當初我就勸你,艾敬威不能殺。 但你卻偏要聽阿翁的。 你總說阿翁不會害我們,可你知曉麽,如今在阿翁的眼裏名利才是他地兒子啊。 ”

“為何你竟看不明白……阿翁是嫉妒艾大將軍功勞比他高,比他更受襄陽王的器重,才找了借口要你殺了艾敬威……”

“是邱萬和命人殺了艾敬威?”展昭大吃一驚。

江麗茗抽泣著微微頷首,流淚不語。

“邱萬和為何要殺艾敬威?你且將當時情勢細細道來。 ”包拯皺眉道。

江麗茗坐在地上,遲疑了一陣,終於淡淡道:“當時家翁、夫君與我三人俱隱藏於雄縣,某一日,夫君忽然背著昏迷不醒的艾敬威進來,說艾敬威發現了主上的計劃。 艾大將軍力勸艾敬威投kao主上,但艾敬威不僅不肯,反勸其父收手,於是不得已之下,艾大將軍掐昏了兒子,要夫君將他帶到密室之中囚禁起來。 言道隻待成事之後再放他出來。 ”

“夫君本想將艾敬威囚禁於我們藏身之處,但家翁卻說,事關重大不得有半點閃失,艾敬威已知曉內情,既不肯投kao主上,留著隻怕後患無窮,便要夫君在附近找個隱秘的地方將他處決了。 ”

“第二日,艾大將軍忽然來找我們,說艾敬威的夫人回來,到處在找夫君,要我們將人藏好,並提出看一看兒子。 家翁唯恐事跡敗lou,就找了個托詞說已將艾敬威轉移到別處,此時過去怕是不方便。 要大將軍待風聲過了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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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展昭、琉璃、白玉堂立於一處,冷冷地望著狐狸。

狐狸抱爪,隻覺一陣寒氣從下到上颼颼直竄,戰戰兢兢道:“怎……怎麽……啦……”

“天天把我們抓著虐來虐去!”

“天天讓我們不是受傷就是中毒!”

“更可恨地是,天天逼著我們討收藏、推薦和粉紅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廢話什麽啊!直接揍她!”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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