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

這個鎮上充滿了古怪的氣氛,而這種氣氛直接與死亡掛鉤。女人看也不看他們五人,收拾完豆腐就往裏屋走。

周玦攔住那個女人,女人停住腳步。周玦便繼續問道:“大嬸,這裏為什麽死那麽多人?”

女人愣了一下,她看著麵前的這些年輕人,開口道:“外地人?”

周玦點頭道:“上海來的。”

女人把桶放在邊上說:“這裏沒死人,不要觸黴頭。”

胖三指著外麵的葬禮說:“不是死人?那麽這是嫁閨女?那花圈當禮花?”

女人瞪了他一眼,接著說:“怎麽說話的?這是這裏的規矩,每年都會有,我們每一家人都要舉辦一次葬禮。然後把假人放在棺材裏抬到那邊的祠堂。”

陳昊問道:“有什麽緣由麽?為什麽要那麽做?”

女人搖頭說:“我是嫁過來的,不太清楚。如果你要問,從這走到底,那裏是辦喪事的地方,死了人都往那裏抬。反正我們每家人都得辦一次,否則第二年還真的會死人。不和你們說了,我得準備豆腐飯呢。”

周玦幾人走出院子,果然家家戶戶像是過年似地把屋子都搞成了靈堂。狹窄的通道內擺滿了花圈,但是花圈上並沒有人題字,隻是象征意義地掛在門口。到處都是彌漫著燒紙錢的煙味。但是大家的臉色卻看不出一點的悲傷,就像是清明節掃墓似地正常。

陳昊拍著周玦的肩膀說:“去那裏打聽下再說。”

周玦皺著眉說:“你是不是怕遇到故事裏的那個陰兵借道?”

陳昊一邊走一邊點頭:“故事中那個陰軍羽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想要搞明白這個東西的來曆,總覺得我們不會平白無故地走到這個小村鎮。”

周玦默默地記下陳昊的話,自己慢慢地分析消化。他感覺故事中的事情不會如此直白地反映出來,那麽多年過去了,就算真的有那麽一個鬼鎮,也不會讓他們在幾十年後的今天再碰上。

葉煒饒有興趣地捏了捏邊上的花圈,仿佛那是一朵真的鮮花,他摘下一朵大大方方地遞給了瘦猴。瘦猴就像是被電擊了似地拍開他的手,瘦猴幾乎被氣的都說不出話。他憋了半天才吼出:“你,你這個變態!死人的東西給我做什麽?”

周玦見瘦猴快要爆發了,立馬拉住瘦猴的手說:“葉煒的意思好像是要我們融入這裏?我們必須也扮演送葬者的意思吧。”

葉煒像是完全無視瘦猴的怒視,微笑著說:“的確,你看著周圍的氣氛,我們還是入鄉隨俗的比較好。”

瘦猴厭惡地看著說:“我才不幹,我爸媽還在,帶著玩意不是咒他們死?”

葉煒聳著肩膀表示隨便你怎麽想,五個人就這樣來到街道邊上,那條寂靜的小巷。路邊的青苔已經幾乎把兩邊的青石板染成了青灰色。走在邊上隨時隨地會被滑腳,狹窄的通道隻能讓一個人通過,五個人隻得前後走,街道很深,從院子裏伸出的樹枝構成了天然的帳篷,陽光依稀地透過這些縱橫交錯的枝杈灑在路上。越往裏就覺得光線越弱,直到最後感覺仿佛已經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青天白日了,而那熒白色的燈籠就掛在通道的盡頭。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大院子,有那麽一絲深宅府邸的味道,周圍沒有任何的樹木,到處都是石碑和雜草,而在邊上雜亂地堆著許多的棺材,棺材已經褪色了。這些棺材裏沒有屍體,裏麵塞了很多石頭。在石頭上有用墨汁圖畫出人的五官,在大門兩邊明晃晃地掛著兩個白紙糊的燈籠,顯得陰陽怪氣。

胖三盯著這場景看了半天,對著其他人說:“你們覺得這裏真的會住人?我怎麽覺得像是武打片裏的義莊啊。”

陳昊不確定地停下腳步,此時用大門邊上閃出了一個人影,像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那頭發特別的長,速度太快,陳昊不確定大家是不是看見了她,他指著那大門說:“你們前麵看見了沒?”

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像是撞見了鬼,胖三點著頭說:“看見了,衣袂飄飄,和小倩似地……”

周玦眾人見狀停頓了半秒,陳昊首先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但是距離實在太遠。當他們奔到大門口,人影早就消失不見了,他們發現院子非常的大,但是四周卻荒涼的要命,連一戶人家也沒有,隻有他們來的那條路靜靜地躺在遠處。

周玦隻能耐著性子敲門道:“有人沒,開開門。”

門內沒有回應,周玦隻能調整語氣接著說:“有人沒,我們隻是對這個村的風俗很有興趣,咱們都是民俗學的大學生。”

依然毫無聲音。

胖三拍著周玦的肩膀,意識是沒人,就硬闖。他猶豫片刻,胖三啊呀一聲把周玦拉到邊上,他招呼瘦猴使出全力推門,但是大門卻紋絲不動。兩個人推到手都在抖了,大門還是沒有被推開半毫米。

胖三捏了捏手心,指著邊上的石碑說:“靠,真TMD牢,鐵將軍把門,沿著牆爬進去。”

周玦點了點頭,瘦猴第一個衝了上去,他手腳非常靈活,一下子就爬上了牆。他看著下麵說:“下麵好暗,都看不清底下有什麽。”

周玦說:“不行就先下來。我覺得這裏太詭異了。”

瘦猴搖了搖頭,一橫心直接跳到了院子裏,隨後便聽到他發出了慘叫。

胖三著急地喊道:“瘦猴,你怎麽了?”

周玦看了一眼胖三,二話不說也跟著爬了上去。的確,因為背光的關係,下麵是一片模糊。他閉著眼往下一跳,就感覺好像掉到了什麽底下裏麵,但是沒摔疼,下麵有柔軟的墊子。再一看發現這裏堆滿了棺材,他躺在了棺材裏,慌張的一下子爬不出來,手腳並用折騰了很久,終於從棺材裏爬了出來。瘦猴此時也是極其狼狽,瘦猴對著周玦壓著嗓子喊道:“棺材裏真的有屍體!”

周玦這才回頭一看,發現的確有一堆白骨裹著層層壽衣躺在他的身下,骨頭非常脆了,周玦那麽一壓,直接把胸骨給壓折了。這下他也沒法控製,嚇得一下子蹦了起來,他那麽一喊,陳昊也從牆上跳了到了另一口棺材內。

陳昊自然也是一驚,不過幸好沒有喊出聲,聲音卡在喉嚨間打了個折。他爬出棺材馬上對著外麵的人說:“你們小心,下麵都是棺材,裏麵有屍體。”

接著葉煒也跳了進來,他跳入棺材的時候臉上完全毫無表情,仿佛裏麵的屍體對他來說隻是塑料做的假人。他看著棺材說:“外麵的都是石頭人,但是裏麵的卻都是真的屍體,這……”

正當大家等著胖三這個重磅炸彈從天而降,但是等了很久,擱著一麵牆,胖三卻沒有跳過來,周玦以為是胖三被陳昊的話嚇怕了,不敢跳過來,他對著牆外低聲道:“胖三,別怕,就是死人沒有什麽異常的。已經化為白骨了。”

牆的那頭沒有回答。

瘦猴也急道:“胖三,別磨蹭,快跳過來。我們沒時間了。”

但是依然沒有人回答,周玦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兆,胖三難道已經不在外麵了,他隻能再喊道:“胖三,你還在麽?”

瘦猴大叫不好,他看著葉煒說:“你最後跳下來的時候,又發現什麽異常麽?”

葉煒抬頭看著牆說:“不知道。我沒關心身後的事。”

周玦一把抓住又想要衝過去揍人的瘦猴,他冷著臉說:“葉煒,你最好搞清楚,現在大家在一個繩上,要死一個也跑不掉,不要以為自己有多牛B。其實你也隻是一個人而已。同伴的死活對我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葉煒眼神閃過一絲蔑視,但是很快就微笑著說:“我明白。”

陳昊看著四周說:“這裏是後院,而且也沒有東西爬出去。我們先查查看有什麽線索。”

瘦猴馬上說:“胖三怎麽辦?”

陳昊看著周玦,周玦反而堅持說:“不管了,先找胖三,不能讓他出事。咱們先出去,大不了以後再探查,胖三是我們兄弟,我們不能不管他。”

但是葉煒陰測測地邪笑了聲,他指著周圍說:“我們還出的去麽?”

瘦猴一臉溫怒問,道:“你什麽意思?”

葉煒指著牆說:“你沒有發現這裏沒有大門麽?”

周玦腦門一抽,他明明看到女人從外麵進去的。怎麽這裏就沒有門了?周玦順勢一看,發現不是沒有大門,而是大門完全是被一個巨大的石碑所頂著。那麽大的一個石碑擋著大門,那女的莫非有穿牆術?

瘦猴看著四周破舊的棺材說:“或許……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女人……”

周玦瞪了瘦猴一眼,瘦猴也覺得失言,咬著嘴唇看著那快石碑。

陳昊打開手機照著四周說:“先去看看,明明是白天,為什麽這裏會那麽暗呢?像是晚上似地。”

周玦抬頭看著天空,發現的確非常的昏暗,天空呈現出一種非常不祥的暗灰色。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陰影中延伸著,屍體,棺材雜亂地堆棄著。像是垃圾一樣。

而這裏的棺材數量非常驚人,屍體大多數都已經化為白骨,有少許的還有那麽些皮肉。屍體男女老少都有,棺材沒有被蓋上,屍體就這樣暴露在外,上麵已經積了許多的灰塵。不過人死了也沒什麽感覺,隻是周玦幾人看的實在心裏發怵,就生怕從其中一口棺材裏跳出一具僵屍。

他們艱難地跨域這些棺材,終於來到門口。石碑上已經布滿青苔,上麵依稀可以看見雕琢過的紋理,隻是實在太模糊,看起來太費勁。

石頭的材質非常堅固,雙手摸上去冰冷刺骨。仿佛站在它的邊上都感覺的到石頭所散發的寒氣。

瘦猴說:“這塊石頭不知道是什麽質地的,怎麽寒氣那麽重,這些屍體圍著這塊石碑還能安息麽?”

葉煒說:“這種石碑的樣子很像是擋在陵墓大門之前的自來石,是一種用來頂住大門的防盜機關。”

陳昊用手摸著石碑的表麵,突然他像是摸到什麽東西似地睜大了眼睛,對周玦說:“把打火機給我。”

周玦點燃打火機,微弱地光線照在石碑上,陳昊拍開石碑上的灰塵,說:“你們覺得這個圖案是不是很熟悉。”

周玦睜著眼睛,盡最大的能力從這稀疏模糊地抽象圖案中尋找什麽線索,但是怎麽都無法辨認。

陳昊說:“這上麵的圖案和我們泥板中的一個圖案很類似好像可以連接……葉煒你手裏的那個泥板,和我們所擁有的其實也是連在一起的,可以組成一個更大的圖案。這個石碑上是另外一塊。”

打火機的火光非常微弱,照在石碑上根本沒辦法辨認,周玦無法確認到底是不是,但是陳昊隻要一有空閑就會對著那幾塊泥板發呆,在他的腦子裏這些誒泥板就猶如進入掃描儀一般地進入他的大腦處理器。

陳昊閉上眼睛,他用雙手撫摸著石碑。眼皮不停地跳,他想最大限度地記住這些圖案。閉上眼之後他的大腦裏就顯示出雙手觸碰的那些石刻痕跡,這些痕跡在他的大腦中構成了一組具體的圖形。當這個圖案越詳細越清晰之時,陳昊卻覺得身體越沉重,他的腦子裏不停地回想起姐姐的聲影。好像除了那圖案,還有其他什麽信息一通湧入了自己的腦子,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這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接受的範圍。他感覺這裏有什麽東西在引導他,而又有一種東西在排斥他。

“小昊……小心……”

他突然睜開眼睛,大腦中最後呈現的樣子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姐姐,她披頭散發樣子非常落魄,但是那聲音是陳茹蘭所有的。這個女人的眼神非常冰冷,墨黑的眼眸中投射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陳哥?”

陳昊搖了搖頭,他閉上眼睛想要把最後一塊泥板的圖案記住,當他把手放在石碑上的時候,突然他感覺他摸到了人類的皮膚,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那個女人的臉,蒼白的臉頰,散亂的頭發。毫無生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個女人不知什麽時候居然就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倒吸一口冷氣,周玦連忙扶住他個胳膊說:“怎麽回事?”

陳昊定睛看去,發現石碑依然隻是石碑,根本沒有人。但是那雙陰狠的眼睛絕對不會看錯的。而雙手的觸感更加不會搞錯。他前麵觸碰著的是一個女人的臉。

葉煒幽幽地問道:“記住了麽?”

陳昊點了點頭,他的眼神非常迷惑。周玦追問道:“陳哥,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麽東西了?”

陳昊揉著太陽穴,他看著石碑說:“都記住了。”

瘦猴說:“奇怪為什麽那塊石頭會杵在門口?如果按照這家夥說的這石頭原本是杵在墓道門口用來頂著大門的,那麽我們豈不是等於在一個墓內了?”

瘦猴話剛說完,陳昊立刻醍醐灌頂。他說:“這就裏其實仿造了古代陵墓的格局,我們進入了一個開放式的小墓。”

周玦看著四周說:“那麽這些屍體,其實就是充當了過去的陪葬者?那麽如果是這樣……”他轉身看著大院麵前的那間大屋繼續說:“這就是主墓室?邊上這些就是享堂?”

葉煒說:“那個女人也許還在裏麵?”

瘦猴道:“那也得算是一個人,而不是鬼啊,那麽胖三怎麽辦?”

葉煒看著這塊石碑說:“我們翻牆進入了這個小型的‘墓室’,那麽就沒那麽容易可以走出去,我感覺到這個地方和外界是絕緣的。這是一種非常厲害的術法,連我都沒有見過,使用這個法術的人道行相當了得,在我之上!果然這次我來對了。嗬嗬,也許胖三現在還在外頭幹等著咱們,而我們就已經出不去了,危險的是我們四個。”

就在葉煒說完這句話,他們明顯感覺到從高牆的外麵吹來了一陣風,這個時候他們才注意到這裏的一切都靜的可怕,仿佛一切都是靜止的一般,沒有絲毫生氣。

陳昊看著四周,腐朽的棺材,古怪的石碑,和古墓一樣擺設的大院。這一切都顯得非常的刻意,有人刻意地安排了這一切,等得也許就是他們幾人的到來,特別是石碑上那個圖案——關於泥板的秘密。

陳昊看著四周的環境,不再疑惑,他堅定地邁開步子,首先朝著大院的正屋走去,他的表情好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表情非常的決絕。周玦和瘦猴對看一眼,此時葉煒已經跟著陳昊走了過去,瘦猴不安地說:“你相信他們?”

周玦苦笑道:“現在還有其他辦法麽?”

瘦猴不安更加深刻,他無奈地搖著頭也跟著葉煒的走了過去。周玦回頭看著那塊石碑歎了一口氣。就在他也準備跟上眾人的時候,他發現石碑上那些紋理突然變得清晰了,仿佛是特別讓他看明白似地,周玦看到上麵刻著一個古怪的字,這個字既不是篆體,也不是什麽楷體。這個字……就像突然出現在石碑上似地。猶如幽靈般地浮現了上來。周玦心中默默地把這個字的樣子給記住。而後跟著陳昊他們一起進入了大廳。

大廳的大門象征意義地掩著,陳昊用力一推,大門就嘎吱一聲,應聲而打。大門上掉落了大量的灰塵。大廳裏完全布置地像是一個靈堂,在正當中有一口棗紅色的棺材,漆器上地如滴血似地,和外麵那些陳舊的棺材根本沒法比。棺材隻合上了一半,周圍有紙紮的假人,這些假人已經連眼睛鼻子都分辨不出了。隻是象征意義地杵在那裏,邊上還有許多的箱子,裏麵好像堆放了許多紙做的陪葬品。在棺材的前麵是一個供桌,上麵有著一塊靈牌。四周都是爛得幾乎不能碰的白布,四周布滿灰塵,陳昊沒有繼續前進,他停住了腳步,眼睛盯著牌位,微微地張開了嘴巴,像是要說什麽。但是即使離他最近的周玦也沒法聽清。他緩緩地走了過去,拿起牌位,而上麵赫然寫著:“翠娘之位”

四個人同時念出那名字,心中不禁大吃一驚。翠娘本來應該隻出現在故事中的人物,居然真有此人,而且居然還和這詭異的大院有聯係,翠娘最後死在了這裏?那麽是誰給他立的靈位?

眾人心中的疑問一節一節攀升,周玦說:“難道是林旭給她立的靈牌,不對,林旭不會什麽法術,這個詭異的墓室空間不會是他弄的出的。”

瘦猴說:“你們忘記了麽,翠娘最後是失蹤了,也許是他們中七人之一所為吧。”

葉煒沒有說話,他終於不再笑眯眯的傻笑,而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四周的布置,而陳昊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口棺材。仿佛要從棺材中看出一個洞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他緩緩走到棺材邊上,棺材裏果然躺著一具女屍,周玦看到那屍體之時,眼珠都要凸出來,他啊了半天,抓著頭發說:“操啊!真有屍體!

瘦猴疑惑地看著那具屍體,他問道:“這就是……翠娘?”

陳昊抿著嘴什麽都沒有說,他一下子把棺材移開,他顫抖地掀開女屍右手月白色的壽衣,我們發現那屍體的骨頭上有一節的鋼筋。陳昊往後倒退了許多步,臉色蒼白地像是一個死人。

瘦猴說:“不對……那個時候的人就打鋼筋了?翠娘是民國時期的吧。”

周玦有些感覺到什麽,他輕聲問道:“這……也許不是翠娘……”

此時陳昊幹澀地開口說話,他的聲音簡直不像他自己的,沙啞地讓人聽著難受。他回答:“她是茹蘭,我姐姐陳茹蘭。”

周玦看著躺在棺材中的女屍,屍骸縮的非常小,感覺很不真實,周玦看著陳昊,而陳昊隻是看著那具屍體,他低頭摸了摸屍體的頭發,周玦沒有辦法看清的他的表情,但是陳昊的手抖得非常厲害。

瘦猴想要說什麽,周玦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意思現在一句話也別說。

陳昊梳理完屍骸的頭發,重新把棺材蓋好。他回頭看著眾人說:“現在茹蘭能幫我們的就是這些了,這是她留個我們最後的謎團。”

周玦看著棺材,他想要先說些安慰的話,陳昊明白他的意思,他擺手道:“我沒事,這是其實早就注定了,五年前她就死了。隻是我一直不想承認罷了。”

葉煒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麽你早就知道,躺在這裏麵的就是你的姐姐?”

周玦惡狠狠地說:“你閉嘴,不說話不會把你當啞巴。”

葉煒第一次露出凶狠的表情,他朝周玦走進了一步,瘦猴一隻手已經擋在了周玦的麵前,什麽都不說回看著葉煒,瘦猴這樣的目光非常銳利,周玦感到瘦猴對葉煒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再下去可能就不是他能控製了。葉煒這小子絕對有一百個可能性被瘦猴捶成肉餅。

葉煒對瘦猴的身手還是有所顧忌,他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下來,但是卻依然繃著臉說:“這些話,不該我來說,陳昊你還想要瞞多久?你姐姐不是偶爾得到那本書的吧。還是說你依然想要欺騙這些拿你真的當朋友的人?”

這次輪到陳昊的臉色僵硬了,他回頭看著棺材,再看著周玦,他不敢多看他的臉,他覺得心裏有一種東西被剝離,但是卻感覺不到疼,而是一種失落的麻木。他無言地看著棺材,一動也不動。

周玦最後開口道:“先出去再說,陳哥,別傷心了。”

陳昊愕然地看著周玦,周玦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瘦猴依然冷著臉站在周玦的邊上,他沒有阻止。陳昊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們兩個還是願意選擇相信,就像一開始周玦所說的那樣,他會給予陳昊最大的信任。

陳昊沒想到會得到了兩人的支持,他摸著額頭,苦澀地笑著說:“好吧,既然葉煒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告訴你們關於這本書真實的來曆,但是有一點你們要相信我,我也是通過調查之後才得出現在的線索。這些秘密知道的人現在隻有我一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前文提要:陳昊等人因為火車時空扭曲,幾人進入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村鎮。在哪裏葉煒講述了關於自己同胞弟弟葉珽的往事,他曾經是上一批的七人之一,也是瘦猴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講述棺材的怪人。他用意念保留了陳茹蘭所留下的最後線索,陳昊通過這些線索發現,陳茹蘭早就預料到七人之中會有背叛者的出現,所以把最後也是最關鍵的線索讓葉珽利用火車的時空保存下來。陳昊認為需要尋找小說中虎子口中的那個古墓,並且認為第七人的出現將是一個巨大的危機。而此時,在村裏麵家家戶戶都在辦喪事。陳昊忽然想起小說中的陰兵鎮……

大家好,現在這裏恭喜大家新年快樂,兔年吉祥。嗬嗬,前段時間非常繁忙,而我的身體一直都不怎麽好,所以停了很久,前幾天稍微有些空了就趕忙把這頭給補上。最近的年底,事情實在太多,而且都出乎我的意料,我又去了一次外地。現在還在重感冒,總是處於低燒狀態,渾渾噩噩的就想要睡覺……

這些就不說了,還是說文,故事現在開始走入真正的解密關鍵。我終於讓神秘的陳姐姐出現了,不過出現的隻是一具屍體,其實一開始我就沒準備把陳茹蘭寫活。我覺得她死亡之後還能排下各種安排,給陳昊他們帶來線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式,從這點上來說就滿牛B了。我喜歡在故事中寫一些強大的女性,所以筆下的重要的女人都蠻禦姐的,也是個人的一種偏好……嗬嗬,總之陳茹蘭的死亡讓故事直接進入了陳昊和周玦的那條,她的影響雖然不會消失,但是接下去就得看陳昊和周玦的表現。

好了就說到這裏,本來想二更的,但是今天加班到四點又陪老媽去買衣服,弄到七點才回家。根本沒時間,還是等下個禮拜吧。不過我會抓緊進度的。請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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