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流風決定逃跑方案,小龍女的一句話讓他又改變了主意。深情款款的托著一小口袋,小龍女象長輩一樣囑咐道“你充軍這一年,記著不要整天追女孩子,別**些狐朋狗友的花天酒地,這是你最喜歡的金幣,我知道準備別的你還嫌累贅,這東西再多你也會要的。”

流風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他隻是被發配充軍一年,不是殺頭那麽嚴重,一陣狂喜湧上心頭,他一個箭步撲到小龍女身邊,緊緊抱住那嬌嫩的身軀,輕聲說道“老婆,我好感動啊。”說著話,百忙中騰出一隻手,飛快的搶過錢袋放入懷中。這出於本能的動作把三女都給逗樂了,看著破綻為笑天仙般的麵容,流風突然升起了個古怪的念頭,他竟十分期待著脫離眾女的壓迫,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當然,這種念頭打死他也不敢說出來。

四人又纏綿半晌,看時辰不早了,隻好依依不舍的開始為流風收拾行囊,若不是帝國律法中對充軍犯人不許帶家屬這一條規定的極嚴,幾女恐怕都要跟著一起去了,但那隻能是肥皂泡般的願望了。好在隻有一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幾人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把金幣和零食分別放進黑暗光明係空間後,為了避免別人懷疑,流風背著幾件輕便衣服出門了。由於對流風不是很放心,鳳皇朝特意下旨,規定流風必須一個月之內趕到目的地報道,如果逾期,則視為逃兵處理。逃兵通常情況下要被處死的。而鳳影的爭取也起了點效果,流風在路上不用戴犯人用的刑具,兩個押送的官差也被小龍女重重的打點了一下,所以這次發配,更象是公派出差,流風一點也不吃苦。時間更不是問題,隻需要十幾天的路程,給了一個月的期限,不在路上玩個痛快就真有點對不起鳳老頭的美意了。是該出發的時間了,三女一起跟在流風身旁靜靜的走著,空氣裏充滿了離別前悲傷的氣息。

前來送行的人還真不少,遠遠的稀稀拉拉的有幾十個人了,大部分是流風的小弟,而芬德、格魯也夾雜在其中,隻是他們還有點心虛,不敢囂張的露麵。在鳳影的作用下,流風被批準去和送行的人告個別。和幾個小弟寒暄過後,流風走到芬德麵前,這昔日的胖子類流滿麵的抱著流風,小聲說道“老大,你這全是為了我呀,我覺得非常有愧,甚至恨不得和你一起受罰去充軍。”

流風猛地推開芬德,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好啊,我們去跟官差大哥說一聲,把你也捎上。”芬德料不到流風會來這麽一招,愣了一下趕緊又補充道“不過嘛,我和艾瑪才剛剛開始,需要多花時間培養感情,老大你這麽辛苦為這事操心,我怎麽能半途而廢呢,我還是在這裏等你回來吧。”

流風回頭對著格魯笑道“這死胖子本性難移,跟我也來耍花腔,這肚子上長幾根毛我都知道,記住了,下不為例呀。”說著話,使勁的拍拍芬德的肚子,接著向前走。

突然,遠遠的出現一個穿著時髦的老頭,花白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衣服顏色雖不鮮豔,但樣式卻很花哨,胸口的斜襟開得很大,露出半邊微微隆起的肌肉,身材有點矮小,可還算勻稱,臉上不知用了什麽護膚品,顯得十分的白,而且還蓋住了深深的皺紋。

當他走到流風身邊,提起一個香噴噴的包袱遞過來的時候,還趁機摸了摸他的手。流風終於發現,這個人妖般的老頭就是多日未見的賈老實兄台。這一發現讓流風立時胃部**,哇的一口把剛剛吃的山珍海味一次性貢獻出來,賈老實好像不知道流風嘔吐的原因,第一個衝上前去,輕輕撫摸他的背部,還不時地細聲詢問有沒有好一點。這老玻璃今天是豁出去了,再不趁機占便宜,很長時間都沒機會了。流風隻覺得背部陣陣發毛,雞皮疙瘩渾身都是,象觸電一樣跳起來就跑。

然而,他卻沒能逃出賈老實的懷抱,老玻璃此時盡顯聖亭士級人物的本色,雙手報住流風腰部不放,嘴裏尖叫著喊道“你別跑呀,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套軟甲,在軍中的時候穿上可以防身護體,帶上吧,對你有好處”流風實在無奈,停下掙紮喊道“好啦,收下啦,快放手!”

好容易擺脫賈老實的糾纏,回想剛才他含情脈脈的眼神,人妖化的打扮,再想到這件軟甲不知道被摸過幾遍,別說穿了,流風連碰都不想碰。用兩根手指,流風勉強拎起這漂亮的小包包,又簡單的和其他人打過招呼,流風終於要上路了,兩位高大威猛的官差一左一右保護著他,身後是眾人的揮手和老婆們的眼淚,還有那讓人無福消受的,來自賈老實的款款深情。

流風和官差三人步行著走出帝都,出了城門不遠,流風回頭望向這座宏偉的城市,一個他生活了十幾年從沒有離開過的地方,這裏有他的親人朋友,有他美好的回憶,件件往事如電般飛快的在腦中閃現。

他對這裏感覺是那麽的熟悉,然而當他真正踏出大門,從外麵看它的輪廓,卻又是那麽的陌生。現在他就要離開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一個全新的世界在等著他,等著他去開創另一片空間,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出城後步行了兩裏地,遠遠的看到了一片廣闊的馬場,那就是帝國最大的軍用馬場『皇家馬場』。馬場裏總共圈養了近三十萬匹戰馬,足夠供給一個騎兵軍團了。

本來馬場的設計容量最多也就是二十幾萬匹,現在馬匹數量這麽大也是無可奈何的,近十年來沒有大規模戰爭,隻有增長沒有消耗的狀況,讓原有的十幾萬匹戰馬整整翻了一翻。為了供養這麽龐大數量的戰馬,馬場每年都需要國庫投入巨額資金,而這漸漸引起了太平紳士們的不滿,他們認為在這和平時期不應該供養這麽多戰馬。

鳳凰朝當然不會和他們一樣目光短淺,戰爭隻是遲早的事,和平的越久就必須積攢越多的軍事物資。但是對那些人還不能不理不睬,為了應付各方投訴,兩年前,鳳凰朝出台了一項新政策,這些戰馬不但可以在民間買賣,還提供出租,而官差用馬不再行政調配,隻是發放適量的資金讓他們自行租馬使用。

這個政策一出台,立即受到各方歡迎,首先是用馬的部門可以輕鬆的從國庫得到大筆租馬費,官差們拿到的是現金,租馬的時候略微節省一些,也算是增加不少收入了,也就因為這樣,才出現了堂堂官差,騎著一頭小毛驢急匆匆趕路的場景。馬場更不用說了,最後的錢全落進他們的腰包。鳳凰朝雖然損失不少金子,但總算堵住了反對派的嘴,可謂用心良苦。

說起負責押運的這兩位官差,可算是很有來頭的人物,他們是近衛軍的統領,長絡腮胡子的叫晨西,另一個白白淨淨臉型似鐮刀的叫宏達。這兩位帶著流風當然是來租馬的,誰會瘋的用雙腳去量那一千多裏地的山山水水。出於公款消費的原因,兩人都選了匹高級品牌的租賃馬,晨西選的是平治係列,這個係列馬的特點是讓騎手在馬背上非常的輕鬆自在,速度很快,而宏達則在林肯係列中挑了一匹,這種馬腿短、肚子大、腦袋方方,跑起來速度不快,但非常的穩,可以為騎士減少很多路途的顛簸。

流風和兩位官差就沒法比了,他這可是在花自己的私房錢,能省則省。挑來挑去,選中了一匹『高頭大馬』,雖然又髒又臭,但骨架還是蠻大的,瘦骨嶙峋的給屁股按摩一定好用。

說起這匹怪馬,在馬場種還算小有名氣,打從管理員在山溝裏撿到它那天起,它就沒洗過澡,別看它平常懶懶散散的,隻要一接近水,立即瞪大那雙馬眼,又咬又踢,好像抽風一樣。再加上它平常最喜歡到處打滾,見到新奇的東西亂咬亂蹭,最後搞得馬場裏不論人畜都對它敬而遠之。於是馬場希望盡快把它處理掉,可是買馬租馬的人看到那副髒兮兮的樣子,就算白送也不要。這次流風點名要這裏最便宜的,管理員當然是用二十分的熱情極力推銷那個髒東西,最後,流風以一個金幣的價格買斷了它的所有權,也就是說,這匹馬完全屬於流風了。

其實,流風買它倒不全是為了圖便宜,當他看到髒馬的第一眼,就覺得和它投緣,尤其是那雙大馬眼,一眨一眨的很是好玩。流風還為它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臭臭』。臭臭對新主人表現的很是親熱,一個勁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其實它也不是對流風特殊,隻不過別人不讓它靠近罷了。

三人準備齊整,開始他們不長不短的旅程。隻見兩匹光鮮的高頭大馬中間夾著一匹慢慢悠悠一搖三晃的高頭大髒馬,不緊不慢的在平坦的大道上走著。流風連馬鞍都沒有,屁股光光的坐在上麵,不過看表情好像還挺舒服的,真是什麽怪事都有。

說起為什麽會喜歡臭臭,流風也搞不清是什麽原因,那純粹是一種感覺,看著臭臭那股懶散勁,和流風還真是挺配的。等到流風騎上臭臭後才發現它並非全無長處,兩肋特殊的骨架就象上等馬鞍一樣坐上去很舒服。臭臭跑起來雖搖搖晃晃,但在它的背上卻平穩異常。原來,它的四肢頭尾亂動,中心卻始終保持著超乎尋常的水平,兩位官差看的眼花繚亂,流風卻舒服的差點睡過去。

一個月的遊山玩水很快過去了,流風和臭臭的感情越來越好,某些做法也越來越象,因為在家裏老婆們逼著他每天洗澡兩次,有時甚至要一天三遍,讓本不討厭洗澡的流風,對澡盆起了極大的反感,這次總算脫離苦海,沒人管了,算起來從出門到現在,流風也隻是衝過一次淋浴,他那習慣性的在身上搓灰的動作,看的晨西直反胃,但流風自會找出一些歪理邪說來為自己辯護,這次的理由是“反正就算洗幹淨,很快也會被臭臭蹭的髒兮兮的,何苦費那個勁呢。”

鳳舞軍團駐守在邊陲重鎮萊克鎮,這裏與法庫德帝國臨近,已近十年沒有發生過戰爭了,萊克鎮也一躍成為兩大帝國主要的往來樞紐,於是,這裏的人口迅速膨脹到了二百萬,儼然成為奧赫斯帝國東北地區的中心城市。

這一天,熱鬧的城門口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身上穿著高檔衣服,麵貌還算英俊,懶散的笑容不是太可惡,但肮髒的讓人難以接受,其程度甚至超過叫花子。它屁股下的高頭大馬不但比它的主人還髒,還有更讓行人不可接受的行為,它特別喜歡咬漂亮女孩子的衣襟,以至於所到之處,人們自發的讓開寬寬的道路,讓他暢通無阻風光無限的進了城。看來這一個月不光是同化了這一人一馬的肮髒程度,連好色的本性也步調一致了。

鳳舞軍團的新兵報到處設在萊克鎮鬧市的一角,看門臉象是普通的大戶宅院,要不是大門上掛著顯眼的軍方標誌,門上掛著小牌子也標明報到處,真的很難想象堂堂三大軍團之一的軍事設施會如此樸素。而與報到處的樸素相對比,鄰近的商家就顯得富麗堂皇了許多。不但門臉修的各有風味,力求突出自己商品的特色,就連天上腳下都利用的很是充分,貼的掛的宣傳品到處都是。

由於是新型城鎮,萊克鎮的城市規劃設計相對帝都要顯得更加新穎和人性化,城市內設有健全的公用設施,到處都可以看到明確清晰的指示牌,說明此地在城市中所處的位置,附近有什麽重要場所。這裏的一切都充分考慮到普通人的需求,可以說是一個適宜人居的好地方。

流風三人進到報到處內,進門就看到一個詢問處的窗口,裏麵坐著一位身穿軍服,英姿颯爽的女兵接待員,胸前繡著名字和官銜。這位漂亮的女兵名字叫芙琳,是一位黑甲軍官。

說到軍中的軍銜,風月大陸上基本上都使用相同的官職係統,總體說來可分為如下等級。『赤魂』相當於普通意義上的軍團長,統領整個軍團。『青魄』可統兵五至十萬,僅次於赤魂,屬於帶領兵團可獨立指揮作戰的級別。以下依次為『黃蔚』統兵二至三萬、『綠徽』統兵三至五千、『藍羽』統兵五百、『銀翅』可帶一百人、『黑甲』也就是小隊長,屬下最多不會超過十人,而『灰衣』就是最普通的士兵了。

再說流風,剛離開家的時候,那種沒人管束、輕鬆自在的生活讓他興奮無比,然而時間久了,開始有些悶的發慌,人有時候總是這樣,有的時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覺察到它的珍貴。也就是在離家十幾天後,流風又重新恢複了好色本性,此時突然看到漂亮妹妹,精神猛地一振,三步並作兩步第一個衝到窗口前,挺胸抬頭自我介紹道“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新兵流風前來報到。”

看到渾身髒兮兮,名頭長的要命的流風,這位上等兵芙琳隻是微微的一笑,並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熟練而又職業性的回答道“請出示你的派遣令”

“派遣令?我沒有啊”說著,流風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兩位官差,隻見兩人見怪不怪的回視了流風一眼,向前大跨一步,行了個軍說道“我們是近衛軍統領晨西、宏達,此次奉總長尤邁亞之命,押送充軍犯人流風前來報到,並請求晉見軍團長秦舞風,轉達總長的口信。”

芙琳聽到他們的來曆,立即起身回敬軍禮,鎮靜的回答道“請兩位統領稍候,我馬上去聯絡總部確定相關事宜。”看到連一個接待員處事都如此從容自若,他們不禁佩服鳳舞軍團的製軍之道。芙琳表麵上雖然應付自如,內心卻是吃驚不小,帝都近衛軍是鳳凰朝的直係部隊,平常不但負責日常防務,有時還充當執法隊的角色,更重要的他們還負責勘查官員們的政務,官階不大,權力卻不小,象近衛軍的統領,官階上隻相當於軍中的銀翅,但論其權利甚至可以跟綠徽級人物平起平坐。這樣的人物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個,而且僅為押送一個犯人,由此可見,這個犯人來頭絕不會小。要是她知道流風被定罪的皇榜都被打了補丁,估計會更加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