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友 飛庫網

閑來無事,隨意的找了本雜誌翻看,有一句話吸引住了我:最危險的人,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你知道朋友是什麽嗎?朋友是用來出賣的。”耳邊又響起了這句話,又想起了宋偉,他口中的“他們”是什麽人,也在我的身邊嗎?他們要怎麽對付我?我也會意外的墜樓嗎?一想到“墜樓”這兩個字,就感覺頭皮發麻,手腳冰涼,那血腥的景象又浮現在眼前。

我記得宋偉還說過,梁少鵬身邊有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誰,原來以為是莫嘵嘵,可他卻說不是,看來我應該突襲一次,也許會有收獲。他還提到我服藥的事情,難道蕭明之前吃的藥和我的一樣?是藥物的作用,還是藥被調了包,起了其他的作用?

我的天哪,頭都大了,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又這麽複雜的事情發生呢?我從沒有害過人,也沒做過任何壞事,怎麽會攪進這麽一個旋渦裏呢,我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竟然已經有人想要我的命了,這些事就算是和警察說了也不會相信我的,我該怎麽辦?

“你怎麽了?”莫曉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她一臉驚訝的問:“哪裏不舒服嗎?還是又發生什麽事了?”

“哦,沒什麽,就是忽然覺得人世淒涼,一些無端的變化讓人無能為力。”我隨口說著。

“怎麽說的這麽悲觀呢,我們不都挺好的嗎,你是不是寫書寫的腦子出問題了呀?別寫那些古靈精怪的東西了,久了會走火入魔的,你該寫些陽光點,情意綿綿的東西,那才適合女孩子啊。”她說也有些道理,隻是最近總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又說不好哪裏不一樣。

“沒事,我會把握好的,我想出去走走,一起吧!”我微笑的看著她。

“不了,我已經約了人了,嗬嗬。”她笑嘻嘻的鑽進洗手間去。

哎,又約了人,沒聽說她有這麽多朋友啊,難道是他?自從那次夢見她和梁少鵬糾纏在一起之後,心裏就總是怪怪的,總覺得他們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我們的那一晚,他似乎忘的一幹二淨了,我不是希望他對我負什麽責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可以對自己的事情負責的,隻是心裏有些別扭。

曉曉出門了,過了五分鍾左右,我也出來了,漫無目的的沿著路邊走著。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蕭明家的樓下,也許一定都是注定的,我又走進了他的家。

站在屋子中央,心裏一片茫然,這裏的歡聲笑語再也不會回來了,那個暗戀我的大男孩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離開了,為什麽擁有的東西總是轉瞬即逝,好的東西真的不可以長久嗎?突然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立刻警覺起來,不斷的轉身四處張望,可是除了四麵牆,什麽都沒有。

“是你嗎?蕭明,是你嗎?如果真的是你,就出來見見我吧。”我輕輕的問,回應我的是一片沉默,我不甘心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一定是你,你沒有離開這裏對嗎?你知道我還會來看你的是嗎?我看了你的日記,為什麽不早對我說呢,你這個傻瓜,喜歡我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就那麽吝嗇給自己一個機會嗎?”我有點激動,聲音也有寫嗚咽。

“哎……”一聲長長的歎息從空空的房間傳來,卻辯不出方向。

“你真的在這裏,既然你真的存在,就出來見見我吧,我真的好象再見你一麵,我不相信你會自殺,是不是有人害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沒有想到蕭明竟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更沒想到會被我遇到這種不可思意的事情。

“紫靈,謝謝你還這麽關心我,還來看我,可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你我陰陽疏途,我不能出來見你,那樣會害了你的。”死去的蕭明真的回應了我。

“那你和我說說話吧,好嗎?”我仍四處看。

“紫靈,我現在隻是個魂,不能為你做更多的事情了,還有,你要記住,看事情的時候,不食難安,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要用眼睛去看,要用你的心去看,以為有很多的時候,眼睛看到的隻是膚淺的表麵,而那些實質性的東西,是要用心去體會的,千萬不要讓你的眼睛蒙蔽了你的心。”他幽幽的說著。

“我會的,能告訴我真相嗎?”我坐在了他生前睡過的**。

“你要知道什麽真相?”他問我。

“你的死因。”我已經平靜了下來,很想解開這些困擾我的迷團。

“聽我的,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我是咎由自取,與人無由。原本你就不該趟這個渾水的,現在你已經身處危險之地,卻渾然不自知,以後要自己多加小心。”他聲音飄忽不定。

“你們都不肯對我說明事實,卻都要我小心,我該如何小心,又該防備誰來害我啊,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做好防備,怎麽可以保護了自己。你知道嗎,我現在又多辛苦,每天都在擔心,有一天會象你們一樣頭朝下的從樓上摔下去。”我有些發火了,他們問什麽都不把話說完,卻又好象很關心的提醒我。

“有人來了,你快點離開這裏,出去以後往樓上走,別下來,快!”他非常著急的說。

我匆匆從他家出來,沒有坐電梯,順著樓梯往上走了一層,站在原地靜靜的聽著。隱約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有雙高跟鞋的聲音最為明顯,應該是一女幾男,他們是什麽人,難道也是去蕭明家的,會去拜訪死人的人,應該和他有特殊的淵源吧。

過了一陣,隱約聽到他們離開了,又等了一會兒,輕輕的走了下來,偷偷探頭看了下,走廊一個人都沒有了,我又來到了蕭明家的門口,剛要拿鑰匙,有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頓時一驚,戰戰兢兢的轉過身,是那個異能人。他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沒有感覺到,或許他和那些人是一起的,他有什麽目的。

他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我就象被施了法術一樣跟著他離開了那裏。他帶我來到附近的一個胡同,我既驚恐又疑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笑道:“別怕,剛才裏麵有人,所以我才製止你進去的。”

裏麵有人,他們不是走了嗎,他又怎麽知道裏麵還有人的?

“嗬嗬,還在懷疑我嗎,我連你的夢裏都可以去,還有不相信我的。他們是去找東西的,留下了兩個人在那,其他的人先走了,因為我和他們一起來的,我還夠誠實吧!”他依舊笑著。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我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

“你已經別無選擇了,不是嗎?那裏陰氣太重,他的身上有怨氣,你最好能不來就不要來了,雖然他不會害你,可是對你的身體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他收起了笑容,很認真的說。

“你都知道了,看來什麽都瞞不了你,不過我覺得人似乎比鬼更可怕。”我沮喪的說。

“確認人心叵測,不過再縝密的考慮都有破綻,你沒有聽過百密一疏嗎?天空不會永遠的晴朗,但也不會永遠的陰沉,人生就如同天氣一樣變幻莫測,不過一切都會過去的,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態。”他又對我笑了笑。

他讓我坐出租車回去,說路上我會有個小的劫難,隻要不走路回去就可以避開,而且要我不論看到什麽都不可以下車,一定要直接回家,不可逗留。

我很聽話的找了輛車回來,他則徒步離開了。路上遇到堵車,坐在後麵無聊的看著街道旁的人來人往,突然,聽到一陣吵雜聲,路旁不遠處的人群騷亂起來,仔細看去,遠來有人在打架,前麵跑著的兩個人已經掛彩了,後麵有五六個人追了上來。這時,看見那個異能人正往這邊走過來,他好象沒看到前麵發生事情,不緊不慢的走著。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打開車窗想叫他小心,可是卻發現,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正想著,車子發動了,緩慢的向前開著。他越來越接近那夥人了,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了,想要下車,可是耳邊又響起他的叮囑,而且看見他在看著我,並對我搖搖頭,示意我離開。

就在我憂鬱的瞬間,那些人已經打到了他的麵前,前麵的兩個人不知怎麽摔到了,手裏的刀胡亂的揮舞著,追的人也到了近前,也許是太混亂了,他身上挨了一刀,被撞倒在地。

我在車子裏麵看的真真切切,急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車子加快了速度,我從車窗向後看向他,他竟對我笑了,笑的那麽祥和,就象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漸漸的,他的身影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了,我簡直無法理解,他可以知道我有劫難,也知道如何避開,為什麽他自己卻沒有躲開呢?

“好了,先不說了,她回來了,拜拜。”莫曉曉見我回來匆匆掛了電話,“靈姐回來啦,給你打了一下午的電話都打不通,你去哪了呀?”

“我帶電話了呀。”我拿出電話一看,電話什麽時候變成靜音了,不記得自己有調過啊,難道又是他。

“你沒事吧,怎麽傻愣愣的啊?”曉曉輕輕的問我。

我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我先洗個澡,然後做晚飯。”

“不用那麽辛苦,我已經叫了外賣了,都是你愛吃的,嘻嘻,你去洗吧,出來就可以吃了。”說完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了。

“你又亂花錢。”我邊說邊去臥室拿睡衣。

“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不然要它有什麽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她眼睛盯著電視,臉上帶著稚氣的說。

“你有道理,我說不過你,行了吧!我去洗澡,懶的和你鬥嘴。”我懶洋洋的說。

將自己泡在暖暖水裏,讓整個身體放鬆下來,大腦也停止了思考。過了一會,聽到門玲聲,然後是曉曉的聲音,還有一個很小的聲音,聽不清說的什麽,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後來是關門聲,應該是她叫的外賣送來了吧。

“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以最快的速度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睡衣衝了出去。

“曉曉!”第一反應就是尋找曉曉,因為有股不祥的預感。

“靈姐怎麽了?”她從廚房出來,驚訝的問我。

“你,你沒事啊,那就好。”我捋了下濕漉漉的頭發,那剛才的聲音是哪來的呢?是隔壁?隔壁住的是那個異能人,難道他出事了?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就衝出了房門,曉曉也跟著我跑了出來。

隔壁的門虛掩著,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走到門口,伸出的手有些顫抖,心咚咚的狂跳。勉強讓自己平靜一些,輕輕的推開了門,裏麵有個陌生的女人迎了出來,沒見到那個異能人。

“有事嗎?”她微笑著問我。

這是個漂亮而且妖嬈的女人,她在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我聽到很大的響聲就過來看看。”我有點不知所措。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椅子碰翻了。”她的解釋很牽強。

“可是……”我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大,可是卻沒看見他出來,不免有些擔心,眼睛不停的向屋裏張望,可是沒有看見他。

“小姐,好奇心會害死人的,不要多管閑事,以免引火燒身。”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可是此時的笑裏卻多了些許殺意。

“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我們馬上走。“曉曉邊賠不是邊拉著我離開。

和曉曉坐了下來,麵對著桌子上的飯菜一點胃口也沒有,還在擔心他的情況,他究竟在不在家,是不是遇到什麽不測了。我急忙拿起電話要報警,卻被曉曉製止了。

“靈姐,就算你報警,你怎麽和警察說呀?你知道人家是什麽關係嗎?你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麽人嗎?萬一人家反咬你一口,你怎麽解釋呀!這個女人從哪冒出來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也許是他的仇人,也許是他的情人,反正也不管我們的事,又何必多管閑事呢,何況我們和他又不熟。”曉曉說的很多問題都是我答不上來的。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如果報警,我又說不情怎麽回事,不報警,又怕他有危險,非常矛盾。忽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我怎麽會這麽關心這個人,就象曉曉說的,我和他又不熟,簡直是自尋煩惱。可是,想起回家的時候看見他受傷後的笑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總是那麽神秘,這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卻讓我寢食難安,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