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跑到五月份了,美國的大學通常是秋季入學,簫小杞必須盡快離開到美國辦各種手續。

今天在恩佐的房子出來,碰見了亞伯拉罕,簫小杞對這家夥依舊沒好感,除了他抽大麻外,還因為這個家夥還是個大yin蟲,簫小杞在托斯卡納四個月裏看到至少他與二十個不同的女生在一起過,各類女性都有,年輕的學生,成熟的少婦,有一次居然是雙胞胎姐妹倆一起陪他睡了一晚,第二天中午送走雙胞胎姐妹花,下午在索卡亞碰到另外一個從波蘭來的客人一個小時就勾搭上了,上樓繼續滾床單。

他睡過的女的裏麵,有一個簫小杞特別地印象深刻,此女瘦高看起來還挺有氣質的,第一次見到她,她就用英文跟簫小杞談起歐洲文學詩歌之類的,立刻就把簫小杞鎮住了,恨不能立刻把她的每一句話抄在筆記本上,好等下次說給大衛聽,她說她是個女權主義者,後來簫小杞又在另一個小城裏見到她一次,和一對情侶在一起,男的跟簫小杞說此女是他在街上遇到的此女對他說有興趣玩3p,男的就把她帶回家了,因為男的女朋友那段時間一直說要試試3p……

亞伯拉罕見著盧卡,熱情地打招呼,邀請兩人一起去參加一個很酷的派對,這是一個美國人想出來的idea,在臉書上發出邀請,隻說日期,在哪裏做什麽不知道,直到當天才通知在哪裏碰麵,然後會有安排好的車帶你去派對地點,總之就是一個十分十分酷的派對,不去會終身後悔的那種,這次的派對地點安排在佛羅倫薩城。

然後在城裏閑得發慌,要去恩佐的房子裏摳樹皮的兩人果斷答應了,因為他們現在連恩佐的房子都不能去了,原因在於前幾天盧卡新學會了“菊花”這個中文詞語,恩佐拉肚子了好幾天,盧卡見著人就問你的菊花還好嗎?囧,甚至不管是在大街上還是在亞洲超市裏,所以恩佐已經對簫小杞放下命令了,他短期內不想見到盧卡,否則他不排除把他扔進蓄水池的可能性。

去到派對地點的時候,那裏已經布置好各種舞台各種小角落了,很有電子音樂節的氣氛,人不是特別多,大約在三百到五百人左右,參加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白人,隻有很少的亞洲人和不超過十個黑人,統統都露營在沙灘上,整個表演的場地是距離沙灘大概五分鍾步行距離的一個叢林裏。

簫小杞感覺有趣極了,在這裏能認識到很多不同的人,在吃中午飯的時候,他們結識了一對很有意思的夫婦,男的是德國人,女的是泰國人,兩人每年都開著房車到處到各種派對上開餐館,賣泰國菜,其實主要是賣炒米飯之類的簡單食品,老實說,做得不怎麽好吃,但是這些派對一般都開在野外,沒有流動的自來水和其他清潔設備,所有在這裏能吃到飯已經算不錯了,盧卡打趣說,如果簫小杞在這裏開一家中國餐館,隻做一種東西:蛋炒飯,每份5歐元,就憑著她的手藝三天隨便賺個幾千歐完全沒問題,此話甚得簫小杞心,遂大悅,獎勵頰吻一枚,亞伯拉罕在旁邊撇嘴表示不屑。

這泰國女人不會說德語或意大利語,隻會講很難聽懂的英語,他們稱之conut,english”(椰子英語),泛指東南亞人說的英語,就好比中國的“chinagish”一樣,盧卡問他老公他們怎麽交流,他老公說他們就這麽比conut,english”。

泰國女人本來是德國男人在泰國的“租妻”,在泰國“租妻”是一種很常見的現象,很多老外到泰國來都會尋找當地的黑黑的女孩做為“租妻”,又稱“黑珍珠”,她們不但要提供妻子要因盡的責任,還要擔任導遊的職責,老外提供錢,住,和吃,衣服什麽的,“租妻”時限長短不一,短的幾天到一個星期,長的幾個月甚至是一輩子,有些老外,到當地找到租妻,十分喜愛,所以每年都會回來和“租妻”呆幾個月,每月也會給“租妻”提供生活費,甚至為她們在當地買房買車,生下子女。如果運氣更好的話,還會把他們娶回家,移民回國,運氣不好的,那就是大部分“租妻”的命運了,老外租幾天或幾個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租妻”繼續尋找新租客了,最倒黴是老外走了,發現自己懷孕了,隻好墮胎。但有的選擇生下來,這也是在泰國有這麽多混血兒的原因之一。

泰國女人就是其中幸運的一位,德國男人把她娶回家了,就這樣他們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七八年,他們每年夏天在歐洲賺錢,冬天跑到泰國去度假,日子過得好不愜意,果然,隻要有愛,就什麽都不是問題。

因為擺的攤檔隻是一輛房車,所以位置有限,後來一步的短發美女很可惜地要蹲在地上吃,盧卡熱心問她要不要拚桌,短發美女爽快端著碟子坐在了盧卡的旁邊,她自稱是lesbian(女同性戀),衣服穿得讓人看不出一點女性的線條,漂染著粉色的頭發,是意大利當地人,她說她剛和女朋友分手,因為她對在另一邊賣土耳其烤肉的小哥一見鍾情了,為報答盧卡,她親自進了泰國夫婦的房車裏,煮咖啡,用半杯熱牛奶,然後用意大利咖啡機的噴氣打出奶泡狀,再將濃咖啡從上注入,這樣咖啡和牛奶慢慢地從上往下融合,顏色看上去是分層的,非常漂亮,可惜美女隻煮了一杯咖啡,簫小杞和亞伯拉罕隻能眼巴巴地在旁邊看著盧卡享受。

派對上最神奇的是居然碰見了一個瑞典籍的西藏人,其實在歐洲的西藏人大多住在瑞士,因為瑞士在山區,氣候比較寒冷,比較吻合他們過去在西藏的生活環境,西藏人邀請簫小杞進他的房車裏參觀,盧卡不懂西藏人的中文口音,況且他忙著和短發美女聊天沒空管簫小杞,在簫小杞和西藏人搭上話後,盧卡還無所覺地和短發美女聊起電子音樂的未來。

簫小杞本來打算就此作罷,自己過去的,但見盧卡開始炫耀他的中文實力,眼神並時不時地瞟向人家美女胸前的泰迪熊胸針,擔心他呆會可能會對著人家的胸說一句“你的胸真好看”什麽的,想了想不放心,扯著盧卡的衣服的兜帽站起來就要拉著走。

盧卡突然呼吸一窒,下意識地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領口往前拽了拽,但怕簫小杞摔倒,隻好往後退了兩步,扭頭看向她,“你在做什麽,我在和別人聊天呢。”

“聊你妹夫!走啦!”簫小杞更用力地拉扯著他的兜帽。

盧卡的身體忙跟著後退幾步,“啊,我要摔倒了要摔倒了,為什麽要現在走?我還沒向她展示我的中文實力。”

就因為這樣我才要扯你走,免得以後的老外都以為咱們中文音調是如此的怪異,偏見開始於一開始的誤解,“你的中文水平太菜了,說出來我這個師傅覺得丟臉。”

盧卡哼哼兩聲要反駁,簫小杞揚起拳頭,他扁著嘴乖乖地跟在簫小杞的後麵走,走著走著,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突然眼睛發亮,兩步就竄到簫小杞麵前,抓著她的肩膀前後搖晃,“咦?咦!你吃醋啦!你怕我喜歡上剛才那個美女所以不想讓我和她講話對不對!”

……你才是正牌作者吧,這樣扯的劇情都想得出來。

“神經病,她是les我吃什麽醋!”簫小杞不耐煩地回答說。

“你就是!”盧卡肯定點頭。

“我不是,你的腦子裏養的是金魚啊,les啊,要吃醋也是你吧。”

“你就是你就是。”

“我不是!”沒待盧卡進一步反駁,簫小杞揚了揚拳頭,威脅地放到他的下巴處,“再吵就揍你。”

“哈哈哈哈哈,你就,嗷,你還真打!”

“你欠揍我就打,你再說一遍我把你打成我們的國寶。”

“……”

進行著這樣弱智的對話,最後連亞伯拉罕都看不下要先離開四處瞄瞄看有什麽美女。

簫小杞正不耐煩要把手臂抽出來,盧卡抱著就是不放,突然,簫小杞的視線就越過了盧卡,對上了對麵的一雙深棕色的眼眸……

居然是利加雅!

她靠在一輛房車的邊上,很明顯,她早就發現簫小杞了,表情是無法置信,是欺騙,是憤怒,她對上了簫小杞的視線,左右看兩邊沒人,徑直走了過來。

簫小杞咽了咽口水,在利加雅走到麵前的時候,僵硬地抬起手掌,“hey,好久不見,歡樂。”

利加雅卻沒打算和她寒暄,譏諷說道:“你居然記得我叫歡樂?我真榮幸,那你記得瓦德西先生嗎?”

盧卡在旁邊聽聞,不合時宜地俯首在簫小杞的耳邊問道:“誰是瓦德西?”

“一個德國的朋友。”簫小杞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德國的朋友?你居然敢說是朋友?你知道三個月前我在法國見到的瓦德西先生是什麽樣了嗎!你居然還若無其事地在這裏和其他男人**,我就知道你就是一個讓人惡心的女人!”利加雅吼著,深棕色的眼眸竟隱隱透出一股煞氣。

簫小杞保持著麵無表情,靜靜地聽著。

“你就是最惡毒的魔鬼,我真蠢,那個時候居然相信你是善良的,你真心愛著瓦德西先生。”利加雅喊著,周遭的音樂聲很大,這樣的音量在這樣的環境裏還不顯突兀。

與利加雅的竭斯底裏形成對比的是簫小杞平靜的態度,她不溫不火說:“現在也不遲不是嗎?你可以回頭找他。”

利加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這個讓人倒胃口的婊子!”

“bitch”是一個十分粗俗的詞語了,簫小杞隻稍稍皺了皺眉,微頷首,“還有事嗎?什麽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拉著盧卡想走,但此時盧卡還沉浸在震驚中,身體僵硬呆頭呆腦的,他結結巴巴問道:“她說的瓦德西先生是誰啊?”

“前男友。”簫小杞雲淡風輕解釋說。

“前男友?哈,你配不上他!”利加雅尖銳的聲音在後麵糾纏不休。

簫小杞沒回頭,隻說:“是的,我配不上,所以現在你可以去找他了。”

利加雅看著簫小杞平靜的臉,態度卻突然軟了下來,她輕輕開口說,“……你知道當我在法國見到他,我是有多麽的震驚嗎?你根本無法想象,一月份的時候我們明明還在一起同遊美麗的新天鵝堡,僅僅過了一個月,這樣嚴謹內斂的人居然會在我麵前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陪他打了一整天你的手機,一遍一遍地打,即使語音提示這個手機已停機了,還是一遍一遍不停地打,打了好多好多次,一直到手機沒電了,他又把身上全部的錢換成硬幣,在公共電話上打,一直到第二天他要回部隊……”

簫小杞腦中一片空白,胸口被不知什麽東西堵得滿滿的,保持著表麵的平靜說道:“這很好,這表示他的內心已經開始在接受你了,恭喜你啊歡樂,繼續努力就可以得到他了。”

利加雅卻突然發怒,她高高地舉起手,“啪——”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簫小杞的臉頰上,簫小杞頓時耳膜轟轟巨響,腦袋被重重打得側過去,她顫抖著險些摔倒,盧卡猛地上去扶住了她。

“你是在侮辱他!”利加雅瞳孔收緊,聲音更加冰冷,“你這樣的人……”深棕色的眼眸閃著淚花,是恨,對眼前這個人漫天的恨意,是心疼,心疼那個因為她而脆弱的人。

“去法國,去找他!”她麵無表情,目光冰冷而倨傲。

簫小杞蒼白著臉,手指無意識地輕輕動了下,“不。”聲音很平靜,“我不去。”

樹林裏的樹木沙沙做響,風很大,簫小杞的白裙子被風吹得淩亂地飛揚,她顫抖著看著利加雅一步步往後退,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看著誰,她不斷地搖頭,腦袋的劇痛讓她無法想清楚任何的事情,不停地重複說:“我不去我不去……”

……

接下來的時間簫小杞和盧卡都有點心不在焉,盧卡欲言又止地看著簫小杞,可惜簫小杞一直處在神遊狀態,表演是從上午11點到淩晨6點,休息5個小時,上午11點繼續開始,沙灘上還有一個舞場在布置,前麵是一個舞台,就像樂隊演唱會的舞台,中間是各種高端音樂設備,一左一右兩個一人多高的音響,舞場被十二個音響圍起來,舞台周圍裝飾了很多超現實派的藝術品,很多都是熒光的,當音樂開始時,那種效果讓人感覺大地都在震動,一開始你還會覺得新鮮,但後來就會發現這簡直是自虐,在這裏說話不管別人怎麽喊,你都隻看到對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根本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麽。

這一切簫小杞都似無所覺,她坐在舞台下麵的長椅上,抬著頭愣神地看著舞場上扭動的人,五彩的燈光效果印在她的臉上,是麵無表情,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盧卡望著她蒼白顫抖的側影,隻覺得心煩意亂,抓了抓腦袋,就把簫小杞給拉到了遠離舞台的,更為安靜的一個塗攤上,“剛剛,剛剛那女的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後麵利加雅說的一大段話,因為用的是德語,盧卡聽不懂,但自那段話後,簫小杞就一直處在晃神狀態了。

因為沒有廁所,所以很多人在酒醉以後就在周圍到處解決,晚上燈光很暗,簫小杞要小心地避免踩到屎,再加上剛才利加雅說的話,自己的下一步,一堆一堆的事情堆疊在一起,簫小杞的語氣難免有些不耐煩,“什麽什麽意思?”

“瓦德西先生是誰?”盧卡直覺這個人就是簫小杞變得這麽怪異的原因。

“前男友。”

“你前男友難道不是英國的那個很拽的男的麽?”

簫小杞不在意說:“哦,對不起,算錯了,那應該是前前男友。”

“你在騙我。”盧卡捏緊拳頭。

“沒騙你。”簫小杞按著額頭有氣無力地說,整個人覺得昏昏沉沉的。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什麽東西都不告訴我,我家裏的事情,我的事情你一清二楚,但你卻從不把自己的事告訴我,你什麽事情想的都是你自己,你這樣太自私了。”

“我好不容易在我爸這麽多的**中脫穎而出獲得生命,我媽好不容易養大我,我怎麽能委屈自己,當然要先加倍對自己好。”

“好,那你繼續好好自己一個人呆著吧,大三八!”盧卡恨恨說完,就自己一個人走回舞場,留簫小杞一人再塗攤上。

“叮——盧卡好感度—4,總好感度65。”

簫小杞覺得很煩,看什麽人都煩,看什麽都不爽,她覺得她的腦袋要爆掉了,她誰都不想理,誰都不想討好,轉頭看向一望無際的海岸線,今晚海風很大,海浪一層接著一層,仿佛有一條線,將沙灘分成兩個世界,一邊是燈紅酒綠夜夜笙歌,一邊是漆黑一片的海灘,簫小杞沿著海邊的沙灘向露營的帳篷走去,脫了鞋,光著腳踏著浪花,海水漫上來,細沙流過腳背,海風把她的裙擺吹起,抬起頭望見繁星點點,簫小杞停下腳步,麵朝大海,任海風撲麵,那一刻是多麽平靜……巴赫先生,你還好嗎?

……

簫小杞回到帳篷睡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醒來了,因為實在太吵了,帳篷裏進來七八個年青男女開始抽大麻大聲說話,把她給吵醒了,簫小杞決定起來去找盧卡,一出帳篷對麵大概三十米遠就有一個小舞台,之前他們曾在那裏聽過一些小樂隊的表演,簫小杞就直接走過去了,遠遠看到沒有表演了,隻有三四個人在那裏笑鬧。

簫小杞走近些一看,頓時氣得血衝頭頂,盧卡坐在一個長凳上,笑得很開,手裏還晃著酒瓶,腿上坐了一個白人女孩,還有一個女孩正從背後抱著她的脖子,伏在他的肩上,兩人正在耳語著什麽,說著說著,後麵的那個女孩開始動手脫盧卡的上衣。

盧卡這家夥居然笑笑,順從地舉起手讓女孩幫他把衣服脫掉,t恤下露出肌肉緊實的橄欖色身體,上麵晶亮誘人的汗水反射著舞台上的燈光,起伏流暢的線條下蘊含著驚人的力量,隨便一個動作,都帶著懾人的爆發力,簫小杞的目光一縮,直覺性地看向盧卡的神情,不知是醉了還是也抽大麻抽high,總之盧卡笑得很歡快。

簫小杞拍了拍額頭就走過去,不敢相信啊,自己泡了他這麽久,才不留神那麽一會,就被人給撬了?走近了一看真的是他,簫小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轉過臉來,笑還在臉上,綠色的眼眸看到簫小杞的時間有一些不解和迷茫。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簫小杞甚至感到換個表情都覺得累,隻麵無表情說了一句:“我回帳篷了。”接著就走了。

走了一點路,簫小杞停了下來等,她以為盧卡會立刻追過來,但他沒有,簫小杞大約等了五分鍾,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她憑什麽就認為盧卡非她不可,在看見了今天她醜陋的真麵目之後,在知道其實她還真有男朋友1號2號3號之後,她自以為自己很善良,可一直以來做著的的確是利加雅口中所言的,“婊子”才會做的事,大腦真的混亂得無法轉動了。

有個年輕的男人看簫小杞呆愣地站了好久,停下來親切地問:“小姐,你還好嗎?”

簫小杞靜默了一陣,把垂到眼前的頭發往上拂回腦後,說:“不怎麽好,我剛剛看到我男人跟別的女人在親熱,現在不知要不要回去扇他一巴掌。”說完她轉頭就走了。

那個男人追過來問:“你沒事吧。”

簫小杞說:“沒事。”

“你確定嗎?”

“我確定,我怎麽會有事,像我這樣的狠心的人,你回去找你朋友玩吧,不要擔心我。”所謂債多不壓身,婊子做多了也就熟門熟路了,你當然能泡妞,前提是我不再需要你了。

然後簫小杞就原路跑回去了,攻略還是要繼續的,現在不好好解釋,搞不好這事就糊了,盧卡不蠢,甚至是現在的三個目標當中最為心思細膩的,這次搞不好會成為能否成功攻略盧卡的關鍵,在路上恰好碰到了亞伯拉罕,亞伯拉罕說盧卡正在到處找你,然後就摟著懷裏的姑娘去找空的帳篷了,簫小杞一個人往剛才的舞台的方向跑去。

最後在另一個小沙灘上找到了盧卡,他正在跟一個黑人說話,簫小杞醞釀了一下情緒,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說:“你跟我來,我想跟你談談。”

首先是就剛才的盧卡抱著兩個美女的事進行辯論,總結雙方觀點如下:

盧卡的說辭是:當時他在跟一個男人說話,來了兩個非常醉的女孩,她們開始在那裏亂跳舞,突然其中一個女的就坐到他腿上,不到一分鍾簫小杞就出現了,真是個誤會,至於那個在他耳邊耳語的女孩,他當然也腦袋渾渾噩噩的,根本聽不清她跟他說了什麽,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件,簫小杞完全沒必要要生這麽大的氣,而且這事和瓦德西先生的事件比起來,簡直是小毛見大毛。

簫小杞的想法是:從她看到的那一幕來看,就算是她主動坐你腿上,你為什麽沒有推開?為什麽還在那裏調笑?後麵的那個女孩還在脫你的衣服,脫衣服是什麽程度?為什麽不能生氣?難道這不是大事件嗎?要我看見你們在**ing才算麽?她坐在你腿上的時候你讓那女孩脫你衣服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盧卡再次爭辯說:“我們並沒有做任何實質性的行為,這些你都知道,至於為什麽沒有推開那個女孩,當時如果我這樣做女孩會很突兀很尷尬的,我並不認為這是一件什麽大事,你也知道,人都是自私的。”

簫小杞沉默了好一會,猛然想清楚了,歎了口氣,“盧卡,你是因為想要報複我不告訴你阿爾弗雷德的事,特意和那兩個女孩在我麵前演這一出?”

去,想不到被這家夥給擺了一道了。

盧卡作為這件事的幕後策劃者,在被揭穿後居然還很純情地臉紅了,他梗著脖子說:“我為什麽不能知道,我就應該知道。”

“真沒什麽好說的,阿爾弗雷德是我在漢堡的鄰居,幫助過我很多次,然後我們在一起了,但是在一月份就分手了。”

“為什麽分手了?”盧卡追問。

“……”你怎麽這麽像居委會的大媽啊。

盧卡辯駁說:“我總要知道是什麽事情會讓你決定分手吧,這樣我就不會犯這個錯誤了。”

“……隻是價值觀不同而已,不是他的錯誤,他是個很好的人,隻是我們的價值觀不一樣,沒有對錯。”

“你喜歡他!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簫小杞閉上眼睛,海風吹亂她的發絲,聽見海浪的聲音,“盧卡,你沒有早一步認識我這並不是我的錯,我和阿爾弗雷德已經分手了,感情可以培養,但價值觀不同是無法改變的。”

未待盧卡表示開心,簫小杞就正著臉色開始說道:“然後盧卡,聽著,我並不喜歡你解決問題的方法,剛才我一個人走在路上,因為這件事居然流眼淚了,這讓我意識到這件事對我的影響比我想的要大,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簫小杞抬起手,阻止了盧卡的辯駁,“看到那個場景已經夠傷害我了,你居然認為這並不算件大事,這才是讓我震驚和失望的原因,我能理解你希望了解我的故事的心情,可是利用其它的女孩介入到我們當中的這樣的報複的手段,我無法忍受,很明顯地我們在感情裏對對方要求的底線十分不同,這讓我不禁懷疑過去的這三個月裏我們相處的點滴,我們真的是合適的一對嗎?會不會經過一段時間後,我們也會發現其實我們的價值觀也是不同的……”

簫小杞幽幽地看著遠處的海岸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更像怨婦一點,“這件事的確把你在我心裏的好感度降低了不少,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感情是穩定的健康的,我一直對自己對你對我們的感情都十分地有信心,現在我有點擔心,我的自信有點不牢靠,我還是信任你的,但是我恐怕做不到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了,而且我並不喜歡這種不能百分之一百信任我的愛人的感覺,所以我可能會不開心一段時間,會持續多久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力調整的,別擔心,我依然還是喜歡你的,現在讓我們有一段屬於各自的時間好嗎?”

簫小杞當然知道盧卡平時就是一個很隨和的人,與人很友善不分男女,簫小杞現在的處理方式就是要讓他意識到這是一件事,而且是一件大事,你與其他女性的親密的行為會傷害到我,影響到我對你的信任,以及使我對我們的感情產生懷疑了,這樣在簫小杞以後離開意大利到美國,才不致使有人會乘虛而入。

果然第二天在帳篷睡醒起來,簫小杞的手機就收到了來自盧卡的道歉信。

……用中文。

“親愛的美麗的蕭,

謝謝你的坦誠給我的,我很傷心,傷害了你的感情,沒有其他事情更多的傷害你。

我們的關係是一件大事情,這是最重要的事在讓我快樂的生活裏。

你是最重要的在我的生活裏,當我說這不是一件大事我的意思是那個女孩**和我,你看見她,我不喜歡她,是一件大事,我問你相信我不是想要你傷心,請接收我的道歉給我沒有讓她們走開的錯誤,我犯了一個錯誤,我對不起,我明白你的感受和願意做事情我可以做的讓我贏回你信任我的。

我保證不會再這樣,保管你和尊重你在我們一起的生活。

最好的盧卡。”

簫小杞看完,囧了,這寫的是什麽啊,兄弟,何苦為難自己也為難我,你寫起來辛苦,我讀起來更痛苦。

盧卡這個時候走進來,手裏拿著一杯咖啡和一塊三文魚三文治,他小心地看著簫小杞,簫小杞繼續板著臉。

盧卡問:“還在生氣嗎?看了郵件之後。”

……你寫的是毛線啊!簫小杞二話不說直接就不分招式地對著盧卡一頓打,用中文反複罵他泄恨說:“你這個大三八大三八。”

“大三八是罵女的,我知道。”盧卡小聲反駁說,簫小杞眼一瞪,他就噤聲了。

回程的路飛機上,兩人和好如初,一起看電影《p。s。iloveyou》,簫小杞之前看過了,盧卡沒有,看到感動處兩人都哭了。

剛好空姐送餐問:“你好,請問要雞肉還是牛肉?”兩人一抬頭滿臉的淚水把空姐嚇了一跳。

簫小杞抽了抽鼻子說:“不好意思這電影太感人了。”

結果空姐來把腦袋湊過來看他們手裏的ipad,拚命點頭說:“是啊,這部真的太感動了,我每次看都哭,直到所有情節,但每次看,還是控製不住要哭。”然後給了簫小杞兩人很多的酒才走開。

兩人繼續看電影,一邊流著眼淚討論雞肉好吃還是牛肉好吃,估計旁邊的人聽到他們哽咽著爭辯是她的雞肉好吃還是他的牛肉好吃都快瘋掉了……

願快樂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

------題外話------

本來打算一章把盧卡的部分全寫完的,可是還是太多了,分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