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號,一大早,四人提著簡易行李前往呂貝克火車站,在火車站候車時,簫小杞正抱怨阿爾弗雷德的坐得太端正了,她靠不上他的肩,一個年約20歲左右,樣貌看起來像是東南亞人的女孩背著大登山包走過來,她眼神巡視一圈,大概是覺得阿爾弗雷德才是掌權人,禮貌地對阿爾弗雷德打招呼,然後問道:“請問你們的是團體五人票嗎?”

德國的火車票價格很奇葩,買的五人票是28歐,但單人票並不比團體票便宜多少,大概是18歐左右,全德國都是這樣的票價,據說是因為想要鼓勵德國的年輕人一起去出去旅行,結伴一起搭慢車,在德國的土地上晃蕩,體驗生活。

但就因為這種奇葩的設定,很多人都會選擇買團體票,然後再在車站拉人一起拚票,這樣就會便宜了很多,當然,也有類似現在這位女孩這樣,有兩人或三人的隊伍,為了更劃算都會買五人票,多出的一個或兩個名額也沒有用,帶上其他人隻是舉手之勞,很多來到德國旅遊而資金不太充裕的人都會選擇像這樣在車站這裏碰碰運氣,這樣可以省下一筆車費。

果然,得到阿爾弗雷德肯定的回答後,這位女孩開口了,“那麽先生,不知你介不介意帶上我呢,我也是去新天鵝堡,隻有一個人,我……。”

“嗯,好的。”阿爾弗雷德沒讓女孩多說,冷淡點頭道。

女孩完全無懼阿爾弗雷德冰冷的表情和冷質感的嗓音,開心地坐在阿爾弗雷德的另一側,開始搭話,“感謝你先生,我是歡樂,來自菲律賓。”

沒有直接稱呼她的名字,阿爾弗雷德微頷首,“你好,女士。”

簫小杞對亞洲麵孔總有種好感,當然,除個別國家外,所以她也大咧咧打招呼道:“你好,歡樂我是蕭,來自中國,你的名字真有意思。”

“喔,這是我的昵稱,我的本名是利加雅·薩爾瓦多,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的昵稱。”利加雅解釋說,

人們都說菲律賓人是東方“最西化”的民族,菲律賓人生就一副亞洲人麵孔,卻個個都有一個西班牙姓氏,這是西班牙殖民統治的結果,1849年11月11日西班牙駐菲總督克拉維裏亞命令所有菲律賓人采用西班牙姓氏,不過在菲律賓,不論是平民還是總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也不分長幼,所有的菲律賓人都有一個朗朗上口的昵稱,他們甚至會把昵稱印在名片上。

利加雅這話雖然是對簫小杞說的,但她的眼睛就沒從阿爾弗雷德的身上離開過。

阿爾弗雷德今天穿著黑色的t恤,外麵是厚的灰色大翻領外套,修身直筒長褲和黑色的軍靴,因為簫小杞的逼迫,還在頭上戴了一頂藍紅相間的毛線帽,本應散發著的凜冽和冰冷感因為這頂帽子,讓阿爾弗雷德整個人給人多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簫小杞撇撇嘴,深覺得有張好皮相就是好,就是一臉“你欠我一千歐卻沒給我寫借條”的表情,還是會有妹子喜歡。

簫小杞不再自討沒趣,自個低頭玩指甲,不知怎麽,想啊想,突然想要在呂貝克寄張明信片給大衛,覺得大衛一定會喜歡的,遂站起來,很不禮貌地打斷阿爾弗雷德和利加雅的對話,說:“阿爾,我想去買張明信片,等下就回來。”見阿爾弗雷德想要起來陪她去,她忙伸出一隻手手掌下按,道:“我自己去就好,你繼續和利加雅聊天。”

“是歡樂。”火車還有十五分鍾才到,簫小杞自我感覺走快點是能趕上的,沒空理會利加雅的糾正,就自個跑出火車站。

呂貝克很小,可是太多的彎彎道道,小巷縱橫交錯,繞了好幾圈,簫小杞跑到郵局的時候,離火車出發隻剩五分鍾!

今天是周一,經過一個周末的休息,郵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於是簫小杞又發揮她死皮賴臉的精神,不確定對方是哪個國家的人,用各種語言跟排在隊伍最後的一位年輕女士一番解釋,手舞足蹈加各種肢體語言,什麽我要趕著上火車,能不能幫個忙啊,我就買張明信片,一會兒就好,很快的。

那位女士一直安靜聽著簫小杞各國語言的解說,待她確定簫小杞已經說完了,她才開口表示她是芬蘭人,懂五國語言,然後就淡定地幫簫小杞跟前麵的人解釋,前麵的人再跟前麵的人解釋,一輪下來,簫小杞成功插隊了,在最前一個!

字數潦草地寫下“親愛的英國人先生,我現在在呂貝克小鎮,請原諒我潦草的字跡,我呆會還要去趕火車,我要去新天鵝堡遊玩兩天,我知道你一定會很感動的,因為我要告訴你,為了寄這張明信片給你,我呆會要在五分鍾之內從郵局狂奔去火車站,還要很好地保持我的儀態不能太過地難看,我猜想你看到這句的時候一定洋洋得意吧,好了,現在隻剩四分鍾了,祝,美好的一天。”

用一分鍾寫好明信片交給郵局的工作人員,簫小杞向後麵排著隊的人一鞠躬,狂奔向車站。

簫小杞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衝,腦裏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慢著!簫小杞急忙刹車,去,出門以後好像拐錯方向了,簫小杞齜牙一頓懊惱,又開始往回跑,心裏頭完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剛才隻顧著吐槽阿爾弗雷德,忘記了任務,如果自己沒趕上火車,而利加雅又對阿爾弗雷德有意,那自己不在的話不是無意間給了兩人增進感情的機會嗎!那自己這三個月來要死要活刷上的好感度不就沒了!我去!

速度是,70邁,心情是,草泥馬,願望是,火車還沒開,要不那利加雅中暑住院。

簫小杞百米狂奔,此時的她充分展現出她強大而樂觀的心理素質,按著飛揚的長發,防止呆會跑回車站看到阿爾弗雷德時形象太過地糟糕,她甚至還有閑工夫跟路上看到自己微笑的白發老頭回一個得體的笑容。

等等,老頭?簫小杞覺得自己應該要再確認一下自己這次有沒有跑對方向。

簫小杞放慢腳步往回倒,慢慢踱步跑到白發老頭身邊,一邊原地踱步一邊用德語問:“先生?”

老頭兒笑著擺手,用英語說:“不會德語。”

於是簫小杞換回英語問:“先生,這個方向是去車站的嗎?”

老頭兒愣了愣,又笑著擺手,用英語說:“不會英語。”

我去,你耍我啊!那你剛才說的是什麽!但是沒關係,技多不壓身的簫小杞微笑著用法語再問一遍:“先生,這個方向是去車站嗎?火車站。”如果這次他還是不懂她就不問了。

這回老頭兒聽懂了,開心點頭,“是的是的,車站車站。”

簫小杞鞠了個躬,又撒腿狂奔。

那老頭在後麵直笑,一邊大喊:“快跑!”

跑到車站,火車已經開始緩緩開動了,簫小杞鼓足氣衝過去,那火車上的列車員站在門口,一直往簫小杞的方向招手,“快跑!快點,快跑!”

我也想快點啊,想當年老娘中考體育200米考試都沒這麽快過,簫小杞伸長右手,沿著鐵軌一路向前衝,成功握住了列車員的手,列出員用力把她往前一拉,最終成功登上火車!

簫小杞和那名綠眼睛的列車員坐在地上直喘氣,周圍人潮熙攘,兩人的喘氣聲淹沒其中,抬眸看到對方都是一臉慘象,不可抑製地開始狂笑。

“謝謝了。”

------題外話------

明天正式入v,當天會更3w,因為沒有存稿,所以今晚會熬夜碼出來的(淚)

感謝一直陪伴著我的你們,沒有你們我不會走到這一步,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