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參謀長可不能走!”

許大虎又站了起來,“劉隊副走了,你要是再走,這裏可以就沒家長了......弟兄們大老遠地從各個地方趕回來過個年,大人們一個個都離席,我們這些小的們還聚個什麽勁?”

“就是就是.....”

眾營長齊聲讚同。Www,QUanbEn-xIAoShUo,cOM

“這不還有許情報長嗎?”張青扯了兩把,沒扯動,許大虎的兩隻“鉗子”如鐵般死死地夾住了自己的手臂。

“我一個婦道人家,招待客人本該下桌......”許晴歪著頭把話說了一半,一雙明亮的眼睛飽含深意地望著眼前有些尷尬的張青。

“那我不走,不走就是。”張青歎了聲氣,無奈地坐了下來:“你們啊,哎......劉二是楊隊長的把兄弟,現在劉二被秀才關起來了,你們居然都不肯開口為他說句話。這樣吧,劉二兄弟還沒吃多少東西,我叫人送點吃的,這總不過分吧。”

許晴點點頭,表示讚同。秀才已經趴在了桌子上,自顧自地在說酒話。什麽黃帝和蚩尤,曹操和劉備,什麽最沒譜,就說什麽。

下廳兩個弟兄隻等張青吩咐一聲,就提著一隻燒雞匆匆出了祠堂的門。

這邊才剛出去,許晴悄悄地朝黑暗的角落裏彈了彈手指,兩條人影也跟著從側門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祠堂裏還是一番熱鬧的景象,灌酒聲、罵娘聲此起彼伏。近三成的人已經不勝酒力,醉倒在了桌子底下。陳啟超早就不知去向,現在留在祠堂裏的,都是鳳凰山遊擊隊的弟兄。這些人裏有五營的,他們在宋西林的安排下,坐滿了整個下廳。兩百新兵則被安置在左側偏廳。各營長帶來地衛隊親兵,就被放在了稍小的右側偏廳裏。此刻宋西林正帶幾個精壯漢子,提著十幾壇酒,和衛隊們展開了酒量的撕殺。

祠堂大門不經意間已經關了起來一,主席位上,幾個人大眼瞪著小眼,蠢蠢欲動了。

“我說,你們怎麽都不喝酒了?”張青幹笑著。“讓我留下來,又不喝酒,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順子輕聲應到,“張參謀長,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還望參謀長不吝賜教才是。”

“柳營長,有話盡管說來!”張青脖子裏涼颼颼的,可臉上卻是波瀾不驚。

順子沉默了一會。說到:“許東許營長陣亡之時,鬼子卻是一點彎路都沒繞,兩百人馬直撲湖邊的三營營部。從唐縣出來到我接到許營長陣亡的戰報,整個過程才兩個小時。我想問一問,是誰透露了我們的位置?”

“柳營長,你的話裏可是帶著話地!”張青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不錯,你們的戰鬥部署我都知道。可是據我所知,鬼子為什麽隻去了三營,而沒去打你們四營?你的營部也就那麽幾十個人。為什麽鬼子沒把你也一起端掉?”

“哈哈哈哈......”柳大聲大笑幾聲,霍地站起身來:“我?你問我?我告訴你吧,不巧地很。我這個人在岸邊睡得不怎麽塌實,所以營部一直都在湖上。至於我通報給總部的位置,一夜之間也被鬼子翻了個底朝天。要不然,某些人的陰謀可就真的得逞了!”

“真的很好笑!”許晴忽然開了口,“作為情報部長,我居然不知道我們地隊伍在哪裏?張參謀長。你說你是不是忘記把這份情報給我了?”

“行軍打仗的事情。和情報長本來就沒有關係。就算我不給你,也說地過去吧。”張青很坦然地承認。他攤著雙手,望著眾人:“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問,索性一個一個來,慢慢問。張某人今天奉陪到底!”

“還問個屁啊問!”李雙洋從桌邊跳了起來,手裏一抖,兩把駁殼槍亮了相:“弟兄們,抄家夥!”

頓時主席位上“嘩啦”作響,十幾把槍對準了仍舊坐在位置上的張青。

“啪!”

許大虎朝天空放一槍,大嗓門震地房梁都在“嘟嘟”顫抖:“都給老子聽好了,帶著槍的弟兄們都把你們的槍放在老子能看到的地方,誰敢私自藏械,那就別怪老子的槍子不長眼!”

槍聲乍響,鬧哄哄的人群先是一片寂靜,緊著接,“乒乒乓乓”的

和駁殼槍聲響成了一片,這是從右側偏廳裏傳來的聲各營長地衛隊已經率先交上了火。下廳的五營也跟著炸了鍋,這些人都沒帶槍,兩百多人的隊伍一瞬間就扭做了一團,酒壇子、碗、筷子,隻要能用得上地東西,都被當成了武器。平常玩在一起的弟兄,則緊緊地貼身靠在一起,麵對這一場莫名其妙的群架,更多的人都還在雲裏霧裏。

“都給老子停手!”李雙洋一把拎起張青的領子,冷冰冰的槍口指在了他地腦門上。喝了酒地眾人正打得興起,被李雙洋一喝,頓時又停了下來。兩個拎著短槍地“弟兄”才一突破人群的重圍,就被眼明手快地許大虎兩槍撂倒。

“聾了你們的狗耳,說了五營的弟兄不許帶槍,不許帶槍,你們就他娘的沒聽見!老實點,現在你們的張參謀長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帶武器的,都放下!”

“張參謀長,該收起你那副嘴臉了!”許晴緩緩地起了身,“你的破綻百出,叫你的人趕緊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吧!”

“好,非常好!”張青的臉上堆著笑容,兩隻手還使勁鼓掌:“有誰能告訴我,你們這到底是在唱哪出大戲嗎?”

“唱你奶奶個腿!”李雙洋一甩手,兩槍把子狠狠地砸在張青的脖子上,張青悶哼一聲,一撒手就倒在了地上。許大虎接著又直接兩腳印在了張青的臉上,四十四碼的鞋印一家夥就蓋住了他半邊臉。

不一會,一群人從右側偏廳裏閃了出來。為首的孫戈拎著宋西林的衣服領子,一把將他慣在了眾頭目的麵前。

“營長,西廳的戰鬥解決了。他們二十幾個人被我們全部放倒!”

“好!”許大虎慢步度向了宋西林,他的背上插著一把匕首,此刻還沒有斷氣。“宋西林,你還有什麽話說?”

“要殺你們就痛快點!”宋西林抬起滿是鮮血的腦袋,一口濃痰“呸”地一聲吐在了許大虎的長衫上。

許大虎大怒,伸手十幾個耳光“劈裏啪啦”地扇在了宋西林豬頭一樣的臉上,“**的東洋狗,弄髒了老子的衣服,你賠得起嗎?”

眼見一陣響亮的耳光扇下去,宋西林頓時就被打暈了。下廳五營的弟兄鬧哄哄的一片嘈雜,很多人都不明白一連長到底犯了什麽事,被一營長和他的手下打成了這副德行。

“全部都靜一靜!”許晴揮著手,朗聲說到:“茲已查明,鳳凰山參謀長張青為日偽奸細。其人卑鄙陰險,多次出賣情報、陷害弟兄,致使隊長楊越一度身陷險境,並造成三營長許東和諸多將士陣亡。五營一連長宋西林牽涉其中,如果有誰受過他的鼓惑,現在還來得及,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我保證鳳凰山既往不咎,但若是冥頑不靈,就以通敵罪論處!“

“笑話!”

地上的張青嘴角掛著鮮血,高聲大笑:“證據呢?證據在哪?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我是八路軍冀中軍區的副團長,你們殺了我,就不怕八路軍找你們麻煩?”

“閉上你的狗嘴!”

許晴怒目相向,“你要證據是嗎?那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李雙洋!”

“有!”

小李子應聲答到,從懷裏掏出了一封電報交到了許晴的手裏。

許晴捏著電報,摔在了張青的臉上:“你自己看看吧,這是你發的電文,讓各營長在除夕之夜會聚鳳凰山的?”

張青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拿那張電報,“你怎麽發現的?”

許晴冷哼一聲,繼續說到:“你不是問我,我發電報為什麽習慣在文中夾帶數字嗎?那我現在告訴你,這隻是一個陷阱。不錯,我是習慣在發電時夾帶甄別數字,這些數字都是我的生日日期。不過我記得我從來都沒有告訴你,對於普通電文,我用的是我的陰曆生日日期的組合。而對於行軍調動電文,用的是洋曆生日日期的組合。你呢?倒是學得很象,我隻是一提點,你就融會貫通了。發報的手法更是比我許晴還象許晴,聰明,確實很聰明!但是呢,你好象忘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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