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核桃一聽有人來了,急忙把背心拉了下來,手忙腳亂地把外衣穿上。

姚核桃剛把衣服的扣子扣好,丁七巧就走了進來。原來丁七巧家的廚房和秦俊鳥家的廚房隻有一牆之隔,丁七巧正在廚房裏洗碗,秦俊鳥和姚核桃說話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了過來,雖然丁七巧沒有聽清楚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麽,不過她心裏很納悶,這一大早的秦俊鳥的家裏怎麽會有女人的說話聲,所以就過來想看個究竟。

這還是丁七巧第一次見到姚核桃,她打量了姚核桃幾眼,好奇地問:“俊鳥,這位是誰啊,我以前咋沒有見過呢?”

秦俊鳥給丁七巧介紹說:“她{豬}{豬}{島}小說www{zhuzhu][dao}com是我的二嫂,姚核桃。”

丁七巧衝著姚核桃笑了一下,說:“你好,我叫丁七巧。”

姚核桃也笑了笑,說:“你好,你就是跟俊鳥一起合夥開酒廠的七巧吧,我早就聽說過你,你真有本事,我打從心底裏佩服你。”

丁七巧說:“你過獎了,我這不算啥本事,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沒啥大不了的。”

姚核桃說:“我說都是心裏話,同樣是女人,我跟你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這時丁七巧的屋子裏忽然傳來了孩子的哭聲,丁七巧說:“你們聊著,我去看看孩子。”

姚核桃說:“你去忙你的,孩子要緊。”

丁七巧出了屋子後,姚核桃走到炕邊坐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咋把這個姓丁的女人給忘了,你天天都在你的身邊,而且就住在你的隔壁,你們要是幹啥事兒的話比誰都方便。”

秦俊鳥沉下臉來,說:“我跟她啥事兒都沒幹,你別歪處想,也別瞎說。”

姚核桃撇了撇嘴,冷笑了一聲,說:“你身邊有這麽一個好看的女人,你的心裏會沒啥想法,打死我我都不信。”

秦俊鳥說:“你愛信不信,我要去辦公室了,你走吧。”

姚核桃說:“看來我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我跑了這麽遠來給你送排骨吃,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趕我走,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秦俊鳥說:“下次你不要給我送東西了,就是送了我也不會吃的。”

姚核桃站起身來,氣哼哼地說:“俊鳥,我就差把自己的心掏給你了,你咋能這麽對我呢,你還有沒有良心。”

秦俊鳥說:“我不這麽對你還能咋對你,你快點走吧,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可要走了。”

姚核桃一甩胳膊,說:“走就走,你今天這樣對我,我會記一輩子的,咱們走著瞧。”

姚核桃說完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姚核桃剛走,丁七巧就抱著孩子走了進來,她一看姚核桃不在屋裏,問:“俊鳥,你二嫂呢,她咋不在屋裏?”

秦俊鳥回答說:“她家裏有事情,先走了。”

丁七巧說:“她這麽早來找你,家裏有啥事情嗎?”

秦俊鳥說:“沒啥事兒,她就是來看看我,順便給我送些吃的東西。”

丁七巧笑了一下,說:“你二嫂對你可真好啊。”

秦俊鳥不想再跟丁七巧說姚核桃的事情,岔開話題說:“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說她了,還是說一說廠裏的事情吧。”

丁七巧想了想,說:“廠裏現在的運轉很正常,不過我們的原料快要用完了,以前下村收高粱的事情都是秋月負責的,現在她去縣裏學習了,收高粱的事情隻能交給你了。”

秦俊鳥點頭說:“這事兒我會放在心上的,明天我就去各個村子轉轉,多收一些高粱上來,保證咱們的酒廠能正常生產。”

丁七巧的孩子忽然哭鬧了起來,丁七巧低頭看了一下,孩子把褲子給尿濕了。

丁七巧笑著說:“這個小東西,能吃也能撒,一天不知道要尿多少次,別哭了,我這就給你換褲子去。”

丁七巧抱著孩子出來屋子,回自己家給孩子換褲子去了。

廠裏的工人陸陸續續地來上班了,大家說說笑笑地從秦俊鳥的門前經過,有幾個調皮的工人還衝著秦俊鳥的屋子吹了幾聲口哨。

這種事情秦俊鳥已經習慣了,這些工人跟他都很熟,所以大家平時開個玩笑也很正常,秦俊鳥從不放在心上。

秦俊鳥走到門口,正好看到錘子從門前走過,他叫住錘子:“錘子,你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錘子走過來說:“俊鳥,有啥話你就說吧。”

秦俊鳥說:“明天我要下到各個村子去收高粱,我怕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跟我一起去,給我做個幫手。”

錘子說:“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沒啥好事兒,我就是個吃苦受累的命。”

秦俊鳥白了錘子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咋這麽多怪話,真是懶驢拉磨屎尿多,你要是不願意去,我找別人。”

錘子說:“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你現在是長能耐了,不是以前那個秦俊鳥了,你說的話我咋敢不聽。”

秦俊鳥說:“我看你也長能耐了,我說你一句,你就能說我十句。”

錘子向屋子裏瞟了一眼,嬉皮笑臉地說:“俊鳥,你媳婦不在家,七巧的炕上也缺個男人,你正好可以趁這個好機會把七巧給拿下,雖然七巧比你大幾歲,生過孩子,不過她那模樣長得勾人,你就是跟她好了也不吃虧。”

秦俊鳥笑罵著說:“滾蛋,你就不能說幾句人話嗎,滿腦子都想著男女褲襠裏的那點兒事。”

錘子感慨地說:“俊鳥,你小子可是豔福不淺啊,在縣城裏的時候有個夏秘書,家裏有個秋月,現在秋月不在了,還有丁七巧在身邊,這麽多女人,夠你小子忙活的。”

秦俊鳥說:“你要是再敢胡咧咧,我就用狗屎把你的嘴塞滿了,省得你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錘子說:“好,我不說了,我可不能把你給得罪了,現在這廠子是你說話算,到時候你要是給我小鞋穿,我可就苦了。”

秦俊鳥說:“你知道就好,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兒,真要是把我惹急了,有你小子哭的時候。”

錘子說:“好了,不跟你胡扯了,我去幹活了。”

錘子走後不久,秦俊鳥也走了,他沒有去辦公室,而是去了他原來住的地方。

秦俊鳥原來住的地方是石鳳凰的房子,他隻是借住,不過石鳳凰一直住在縣城的別墅裏,她把這房子交給了秦俊鳥來照看,而且她以後不太可能回來住了,這所房子她早晚要賣掉的。秦俊鳥心裏正打算著要把這個房子買下來,不過他現在手頭有些緊,想等過一陣子酒廠的效益好了,他有錢了,就跟石鳳凰說這件事情。

丁七巧過幾天就要搬過來了,他想把屋子重新收拾一下,自從他和蘇秋月搬到酒廠去住以後,就很少回到這裏來。

不過還好,這房子是那次著火之後重新翻蓋的,既不透風也不漏雨,隻需要把破爛東西整理好,把四壁重新粉刷一下就能住人了。

秦俊鳥把屋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歸置了一下,又到倉房裏把蓋房子時剩下的半袋子塗料找出來,用刷子把牆壁重新刷了一遍。

幹完這些活後,秦俊鳥走到炕邊坐下,打算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快石鳳凰走了進來。

秦俊鳥根本沒有想到石鳳凰會回來,他驚喜地說:“鳳凰姐,你咋回來了?”

石鳳凰笑著說:“我回來看看你,我聽梨子說你現在開了一個酒廠,想看看你這酒廠幹得咋樣。”

秦俊鳥撓了撓腦袋,說:“這酒廠是我和七巧姐兩個人合夥開的,現在酒廠剛剛開始生產,以後咋樣還不好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石鳳凰說:“萬事開頭難,你的酒廠慢慢會好起來了。”

秦俊鳥說:“鳳凰姐,小珠現在還好吧?”

石鳳凰點頭說:“好著呢,她已經從我家裏搬出去了,梨子給她找了一個房子,她現在正在一家賓館上班,前幾天還去看過我。”

秦俊鳥說:“小珠有著落了,我也就放心了。”

石鳳凰這時向四處看了看,好奇地說:“俊鳥,這屋子咋是空的,你和秋月不在這裏住了嗎?”

秦俊鳥說:“我已經不在這裏住了,我搬到酒廠去住了,這樣方便照看酒廠。”

石鳳凰用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尚未幹透的牆壁,說:“你既然不在這裏住了,為啥還要刷牆啊?”

秦俊鳥說:“過幾天七巧姐要搬過來住,所以我幫她整理一下。”

石鳳凰說:“是這樣啊。”

秦俊鳥說:“鳳凰姐,這是你的房子,我沒跟你打招呼,就擅自讓七巧姐搬過來住,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石鳳凰笑著說:“我咋會生你的氣呢,這房子空著也空著,七巧想在這裏住多長時間都行。”

秦俊鳥說:“鳳凰姐,我們去酒廠看看吧,正好七巧姐也在廠裏,她要是看到你回來了,肯定特別高興。”

石鳳凰點頭說:“那好,我們就去你的酒廠看一看。”

秦俊鳥把房子的門鎖好,然後跟石鳳凰一起去了酒廠。兩個人走到酒廠的門口時,丁七巧正好抱著孩子從屋子裏走出來,她一看石鳳凰來了,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高興地說:“鳳凰,哪陣風把你給吹回來了,你這一走就半年多,我都快要想死你了。”

石鳳凰說:“我也想你,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

丁七巧說:“走,咱倆到我屋裏好好地說說話。”

丁七巧拉著石鳳凰進了她的屋子裏,秦俊鳥沒有跟進去,她們兩個女人說話,秦俊鳥一個男人不好在旁邊聽著。

石鳳凰和丁七巧進了屋子後,石鳳凰從丁七巧的懷裏把孩子抱過去,逗了孩子幾下,笑著說:“這個小東西,幾個月不見,他都長這麽大了。”

丁七巧說:“鳳凰,你年歲也不小了,趕快抓緊生一個孩子吧,女人隻有生了孩子,當了媽媽才算是真正的女人,這可是人生大事,你可別含糊了。”

丁七巧的這句話說到了石鳳凰的心裏的痛處,她勉強笑了一下,說:“我也想個孩子,像你一樣當媽媽,可是這孩子不是說生就能生的。”

丁七巧看石鳳凰的樣子知道她有難言之隱,她說:“咋了,鳳凰,你是不是有啥難處啊,說出來讓我聽聽,我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石鳳凰歎了一口氣,說:“算了還是不說了,我就是說出來也沒用,我這輩子就是這個命了。”

丁七巧見石鳳凰不願意,也就不再刨根問底了,她說:“梨子現在咋樣了,她也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過幾天我還想去城裏看看她呢。”

石鳳凰說:“她還是老樣子,一個人守著她那個錄像廳,錢掙了不少,可日子過得慘慘淡淡的。”

丁七巧說:“咱們三個女人還是你有福氣,有個完整的家,不像我們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連個貼心的男人都沒有。”

石鳳凰說:“我也不比你們強多少,這心裏的苦隻有我自己知道。”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