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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堯川仙尊親口應允的事情,縈灼便不必再提心吊膽、避人耳目地前往凡間了。即便是從天宮的正門進出,也不會被天兵所阻攔。

想到以後每年有四日的自由時間,縈灼的心情便極好,不過她又轉念一想——

仙尊大人會對她提出什麽要求呢?

有什麽事情是仙尊大人自己辦不到的,一定要讓她應允的呢?

縈灼想著,卻想不出結果。

轉眼之間,她已經離開了天宮的正門,而正當她依舊沉浸在思考中時,一隻柔軟的手忽然霸道地將她拽到了一邊。

縈灼一驚,定睛一看,竟是那日在凡間看到的赤色狐妖,她拽著自己的手,不停地對自己翻著白眼。

“你……”縈灼不知道說什麽好,本能地把手向後縮了縮,妙玥姬卻依舊緊緊地握著她纖細的手腕。

“你做什麽?”或許是被握得疼痛,縈灼咬了咬牙,問道。

再是不耐煩,縈灼的表情卻也依舊是那副脫俗不凡的樣子,讓人心生好感,不忍對其有所傷害。妙玥姬的手鬆開了一些,冷哼了一聲。

“跟我去人界!”

還未等縈灼反應過來,妙玥姬便拉著她一同墜入了雲層之間。踩在雲上後,妙玥姬又瞪了縈灼一眼:“不許跑!”

縈灼無奈地笑笑,道:“姑娘,我本來也是要去凡間的。”

“哼,那你這幾年怎麽都沒去?真是的,我每到換季的第一日都到天宮旁邊的角落等著,而你卻沒有一次出來過,還害得我差點被那些該死的天兵發現!”

“不過呢~就算是被他們發現了,也奈何不了我,我母上雖然嘴上不幫我,但她是不可能讓我被那些蠢貨欺負的。”

“姑娘,你這是……”縈灼略帶驚訝地看著妙玥姬,這個女子那時在人界的藤林同自己匆匆見過一麵,而且語氣驕橫,看得出來,她對自己滿懷敵意。而現在她竟說她每季的第一日都跑到天宮這裏等自己?

“這是什麽?你可別多想,我告訴你,我可是一直很討厭你的!”妙玥姬又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

“要不是為了少珩,我才不會來找你呢,一次都不想見到你!”

“阿珩?”縈灼的表情又蒙上一層驚訝。

“我說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阿珩地叫他?”妙玥姬不耐煩了起來,語氣也瞬間充滿了醋味:“好像你們很熟一樣!”

“抱歉,他的全名,我……”縈灼緊緊地握了握手邊的衣襟,魔尊的全名,她怎敢直呼。

更或許是,在她心裏,他隻是那個不善言辭又“心口不一”的阿珩。

“算了算了。”妙玥姬擺擺手,繼續接上了剛剛的話題:“上次你被嚇走之後,阿珩特別不開心,他嚇唬我說,如果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就再也不讓我進魔界找他玩了。”

“哼,他說話還真是算數……”妙玥姬麵色一沉,繼續說道:“那日過後,果然,我便進不去魔界了。”

“都是你啦!”妙玥姬忽然伸出長長的鮮紅色指甲,直衝縈灼瑩白的皮膚劃去,卻在最後又忽然停了下來。

“我要是把你這張小臉劃破,估計少珩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到我了。”

“所以啊,我就好人做到底吧,哼~”

縈灼這才明白過來,這狐妖姑娘原來早就對司少珩芳心暗許了,不,是明許。為了不讓司少珩生氣,她才會不顧安危來到九重天上尋找自己,才會見到自己之後蠻橫地把自己拖往凡間。這姑娘,表麵上看起來無理驕橫,內心卻是十分良善。

隻是,司少珩為什麽要說出那樣的話呢?

縈灼沒有想通。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我記得上次阿珩喚你妙……”縈灼問道。

聽到她輕柔如碧溪一般的聲音,妙玥姬更來氣了,自己怎麽就沒有這麽好聽的音色!

“妙玥!”妙玥姬別過頭去。

“妙玥姑娘……”縈灼忽然想問她關於司少珩的事情,但是鑒於她此刻的心情,縈灼還是沒有問下去。

“說。”

“沒事了。”縈灼搖了搖頭。

“有問題你就問,吞吞吐吐的真討厭!”

“……”縈灼想了想,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阿珩他這幾年,都有去夜霜藤林嗎……”

“你還好意思問!”妙玥姬轉頭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不想回答你,一會兒你自己看。”

“我就告訴你,自我認識少珩這麽久,便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入了他的眼。”

初秋,萬物開始步入凋零之際。那片夜霜藤林雖是繁盛,每一片花瓣卻好似受了周圍環境影響一般,提不起精神,懨懨地趴在花藤上。

身著素錦的男子信步走在花藤之間,麵色平靜,無喜無悲。

沒有束發,玄色的發絲潑墨一般散落在肩背上,散發出沉沉的幽香。

隻是眼神裏好像多了些什麽,縈灼說不上來。

“阿

阿珩……”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司少珩轉身,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在眼前。

又看到身著火紅色衣裙的妙玥姬正單手掐腰地站在她的身邊,麵上盡是故意做出來的不屑之情,他便知曉了十之**。

“你可別誤會~不是我硬把她拖來的,本來今日她便想來人界,不信你問她!”妙玥姬指了指縈灼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臨走之前還留給司少珩一句話:“現在我可以去魔界了吧?我在魔界等你哦~”

說罷便消失不見。

“……”

“……”

二人對視了一下,然後沉默良久。

“近日可好。”終是少珩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還好。”縈灼答道。“我不在天界的夜霜藤林工作了。其實之前一直想來凡間,可是沒有機會。”

“不過現在好了,仙尊大人每年給我四日的自由,我便可以同往常一樣,可以在換季之日來這裏照顧夜霜花。”

“堯川……”司少珩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目,繼續說道:“你在他的身邊工作了麽?”

縈灼點了點頭。

“……”

“阿珩,怎麽了?”

“沒事,很好。”司少珩盯著縈灼的雙眼,嘴角忽然挑起一抹笑容:“你不懼我?”

“……一開始的時候,是怕的。”縈灼的伸出手,接住了石壁旁落下的幾片夜霜花瓣。“可是我回去之後想了想,其實……沒什麽好怕的。”

司少珩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她身邊的女人無論多有膽識,接近她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言語之間不夾雜恐懼。

“阿珩雖然是……魔尊,可是對我來說,便也隻是在凡間偶遇的一個朋友,阿珩幫過我,我也一直不會忘記。”

“阿珩不像壞人。”

縈灼笑了笑。

縈灼的笑就像被施了法,這種不食煙火的澄澈笑容可能對於普通男子來說沒有什麽奇異和特別之處,但是對於曆盡諂媚之笑、豔俗之笑的司少珩來說,卻像是一縷淨化的清泉直入心間。

“對了……”

“嗯?”

“阿珩,妙玥姑娘,她很喜歡你的。”

“……”

“她對你……很用心。”

“我知道。”

“那……”

“縈灼,這是我自己的事。”

司少珩不知從哪裏拿出一隻通體墨玉色的簫,輕握在手中。

“縈灼,來跳舞吧。”

“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