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星旅算得上是國家部級幹部,但是如今的幹部都是實打實的,沒什麽特別權利,她本人又特別不上道,手下隻有鍾佑濤一人可以指使,恰巧鍾佑濤得了家裏老頭子的命令指點星旅在首都的生活,自然而然的當起了保姆加警衛員加臨時工。

又是這輛車,停在路口,整整四個蛇皮袋的物資再加一堆煤餅,即使見過平民遷居這種大場麵的衛兵也禁不住瞪大眼。

“來幾個人,給搬點!”鍾佑濤大喊,雖然在場的他一個都不認識,但他不擔心沒人理會自己。

果然,跑過來一個少尉,敬了禮後,看到這些物資,有些為難的說:“中校,我們有紀律,物資不得隨意流入平民區。”

鍾佑濤不以為意,拍拍星旅:“瞅見沒,她親戚!”

星旅瞪了鍾佑濤一眼,她可沒打算在地球認親戚,鍾佑濤苦笑一下,悄悄說:“這樣方便嘛……”

“殺光了衝進去更方便。”星旅也低聲說,鍾佑濤一抖,哈哈了一聲,依然沒改口。

少尉還不認識星旅,星旅的軍裝還沒發下來,他於是曖昧的看看鍾佑濤:“哦~”

鍾佑濤臉紅了,一腳踹過去:“瞎想什麽?!讓路!”

“嘿嘿,讓路讓路!親戚嘛!親戚就可以!”少尉狗腿的跳到一邊,揮揮手讓手下讓路。

星旅感覺讓開來的衛兵看自己和鍾佑濤的表情很詭異,奇怪的看看鍾佑濤,鍾佑濤一本而正經的提著蛇皮袋走正步,軍靴踩在巷子裏踢踏踢踏的響。

地球人真奇怪……這幾乎成了星旅的口頭禪了。

四個蛇皮袋,身後一群士兵幫忙抬著煤餅,路過的門口都會有點**,看到的人都在猜誰家那麽牛氣居然能拿到這麽多物資。

從軍營回來又穿越了大半個城,此時已經日暮沉沉,北極星在星空閃爍著光彩,巷子裏枯黃的樹在漸漸暗沉的夜色中舒展這詭異的身影。

院子中的燈光幽幽的,電力不夠,隻有少數人家能在院子中央裝上電燈帶給整個院子一點亮光,很多人又過回了日落而息的生活,早早的睡覺了。

但是總有很多院子熱鬧著,鬼鬼祟祟的,惹人聯想的,各種各樣的聲音。

星旅忽然站在了一個院子前,這個院子裏有好幾個男人和女人嬉笑的聲音傳來,還帶著奇怪的呻吟,星旅站在外麵仔細的聽著,身子筆挺,要不是頭微微側著,還以為她在罰站。

鍾佑濤聽力沒星旅好,耳朵快貼上門了才聽到星旅在聽什麽,臉砰的紅了,結巴道:“星,星旅,你,你要幹嘛?”

“張亦甜也在做肉體交易?”星旅忽然問。

鍾佑濤一愣:“啊,是啊,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星旅繼續往前走:“我沒注意……現在知道了。”

“你應該明白的,這世道……就算女的學會自強自保,很多人還是會不滿足……這種交易即使在和諧社會也杜絕不了,更別提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我們之所以不讓士兵進來,就是因為他們會打破這裏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還一年沒到,這裏已經被各個勢力瓜分幹淨了,每個勢力背後都有紫禁城的影子,我們也不好插手。”

星旅靜靜的走著,注意到幾個巷道有很多人影閃過,她努努嘴:“望風的?”

“是啊,望風的。”

“哼。”

兩人靜靜的走到張亦甜住的院子,剛想敲門,星旅忽然皺眉,側耳聽了聽,止住鍾佑濤:“裏麵在辦事。”

鍾佑濤又臉紅了,很尷尬的咳了聲:“我們等他們辦完?”

星旅不回答,抬腳,踢。

“嘭!”破舊的門被猛的踹開,星旅雄赳赳氣昂昂的跳進去,大吼一聲,“掃黃!”

“哐當。”

滿場寂靜中,門頹然倒地。

鍾佑濤還站在門外,蛇皮袋啪嗒掉在地上,尤不自知。

星旅回頭嚴厲的盯著鍾佑濤:“你們的安全條例上不是說了要掃黃打非嘛!上啊!抓人啊!”

“咕咚。”鍾佑濤吞了口口水,環視全場。

小小的院子中居然擠了七八個帳篷,圍成一圈中間有個火堆,裹著破爛的被子毛毯取暖的竟然都是老婦小孩還有幾個中年婦女,她們有幾個手裏還捧著熱氣騰騰的陶瓷碗,呆呆的看著闖進來的星旅。

而三麵的小屋裏麵燭光還在閃爍,幾個慌張的人影**著,在燭光下頗為詭異。

星旅冷冷的盯著西麵屋中慌慌張張跑出來的一男一女,她沒有理會其他屋中跑出來的人,隻是盯著張亦甜,然後把蛇皮袋扔過去:“給你的。”

張亦甜看到星旅正複雜著,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巴結,此時全身心的被扔來的巨大蛇皮袋勾住,勉強接住了,一打開,眼睛猛的睜大,忍不住哇的驚歎了一聲。

“還有。”星旅朝鍾佑濤看看,鍾佑濤把下巴正位了,磕磕絆絆的把幾個蛇皮袋都帶過來,要往西屋裏送。

“別拿進去!”張亦甜著急的阻攔,瞪了一眼身邊露出傻笑的男人,拉住鍾佑濤,“那不是我的屋。”

“那是哪個?”鍾佑濤不著痕跡的掙開,向別的院子望去。

張亦甜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甩甩手指著院子中央:“我跟奶奶住帳篷。”

“哦。”鍾佑濤不意外,四個蛇皮袋子都送進去,院子外幾個等著的士兵又運來了蜂窩煤。

張亦甜欣喜的要跳起來:“這些真是給我們的?我和奶奶?”

“嗯。”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天!還有餅幹,啊!巧克力!”張亦甜絲毫沒有注意到院子中其他人的眼神,隻是埋頭看著蛇皮袋裏麵,“啊!奶奶!我們有棉被啦!”

這聲歡叫讓鍾佑濤有一瞬間的心軟,他看看星旅,星旅依然麵無表情,隻見她上前,把張亦甜從蛇皮袋上拉起來,動作粗魯。

張亦甜臉色一變回頭想罵人,一見是星旅,立刻擺出一副笑臉:“星旅姐!什麽事啊!?”

“這是你爸爸的撫恤物資,隻有這一次可以領。”

“什麽!?怎麽可以這樣!我爸爸為國家而死,怎麽可以……”

“誰說你爸爸為國家而死的?”星旅皺眉,“這年頭誰是為國家活命的?”

張亦甜張口結舌,不甘的望向鍾佑濤,希望能得到解釋,鍾佑濤心裏明白星旅為什麽這麽說,他打心眼裏讚成,所以幹脆撇過頭去。

張亦甜失望的回頭,看著地上的四個蛇皮袋還有蜂窩煤,這些東西固然多,但是比起漫長的以後,卻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還有,你覺得你能保護這些物資嗎?”星旅又問,眼神中有些嘲諷。

張亦甜一愣,忽然一陣寒意從背後升起,她順著星旅的目光看向門外,那裏站著幾個人,雖然不多,卻讓她覺得黑壓壓的一片,壓得心裏喘不過氣來。

“扇子姐……”她的聲音幾乎顫抖。

陰影中走出一個窈窕的身影,一個濃妝豔抹的人類女子款款走來,看看張亦甜,最後盯著星旅,忽然笑了出來:“我還以為美女都被集中到平民區了呢,沒想到啊……軍區那幫老頭子挺會享受的嘛。”

她話剛說完,隻聽哢噠一聲,鍾佑濤垂著的手上赫然是把加長手槍。

女人臉色一變,往旁邊閃了閃,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麽,又底氣十足的朝鍾佑濤靠過去:“哎喲,覺得自己的女人受辱了啊?鍾將軍,難怪你從來不來平民區享受,原來身邊有個大美女啊。”

鍾佑濤臉色很難看,他的聲音幾乎是擠出來的:“祁扇,你嫌活的太久嗎?”

“哈!當然久了!老娘還真不大想活了!”祁扇看著星旅,嬌聲道,“美女,看著就知道是個懂事的,要不要給你介紹下平民區的規矩?”

“外來物資按一定比例上交?”星旅想也不想。

“嗬嗬,很聰明嗎,看來不是花瓶。”祁扇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戳向鍾佑濤的臉,被鍾佑濤一臉厭惡的躲開,“鍾將軍,豔福不淺嘛。”

星旅回身在裝著食品的蛇皮袋裏搗鼓,張亦甜臉上無奈和驚慌連閃,最後定格在絕望上:“扇子姐,這比例也太……”

“甜甜,我們對於這比例可是很滿意呢,少了就不知道有什麽後果了。”

星旅終於掏出點東西,利落的遞給祁扇:“給,上交的東西。”

祁扇愣愣的看著遞到眼前的一包康師傅蘇打餅幹,嗤的笑出聲來:“你可真可愛。”

“嗯。”星旅垂下眼,她不耐煩老是舉著包餅幹。

祁扇慢慢的把餅幹推回去:“這包餅幹留給甜甜吧,剩下的,我們就拿走了……這樣比例才對啊。”

院外的幾個人立刻走進來,繞過鍾佑濤想拿蛇皮袋。

鍾佑濤歎口氣:“祁扇,你總是這麽不長眼。”

“哦?”祁扇眼睛一轉,“當初是誰下令軍方不得插手平民區事務的?似乎就是鍾老爺子哦,難道他的孫子敢違抗?”

鍾佑濤無奈的搖搖頭:“我當然不敢違抗,這本不關我的事。”

“那就是和這個美女有關嘍。”祁扇走到星旅麵前,“美女,你背後是誰啊?讓我想想,鍾將軍都不敢惹的,難道是最高的那位,嗬嗬,聽說他沒女兒啊,難道你是……”

“我想知道,她上交了這些東西後有什麽好處?”

“好處?”祁扇一愣,咯咯笑了起來,“那就要看東西價值如何啦,如果剛好能抵債,那她就不用接客啦,我們撇清了,如果沒有的話呢……那麽她就要再多勞動些日子了。”

“祁扇……”鍾佑濤輕輕一歎,“她才十五歲,你還真下的去手。”

但是張亦甜已經激動了,她跑到祁扇麵前,急切地問:“真的?!如果這些東西價值夠高,你們會讓我不接客?!”

“當然,當初不是說好的麽。”

“那,那你們快點點!”說罷張亦甜讓開身,眼神哀求的看看星旅又看看鍾佑濤,似乎是求他們先不要離開。

星旅心裏已經憋了口氣,拜托這些都是她的東西!就算她不在乎,也不能這樣被無視的搬來搬去啊!

不過她已經說了這是張國華的遺物,她本人無權處置,就讓這次以後和這家子人斷絕關係吧,下次再有事就是周揚他們的事情了,反正他們樂意管。

想到這,星旅抱著閑著無聊看戲的態度站在一邊,任那些人在蛇皮袋裏掏來掏去,別人不說,祁扇看到這些物資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她時不時的看看鍾佑濤,又看看星旅,若有所思。

在這個煤比黃金的時候,其實光這些蜂窩煤就足夠珍貴,這些物資自然能還了張亦甜欠的債,祁扇也不再為難,讓手下搬走了物資就痛快的離開了,星旅搬來那麽多的東西,最終就隻剩下她手裏的一包康師傅蘇打餅幹。

張亦甜不知道是因為父親的遺物被拿走,還是因為終日纏身的噩夢沒了,蹲在地上號啕大哭,那些前來光顧她的男人們都已經被祁扇等人趕走,現在隻剩下滿院的老老少少,他們都沉默著,麻木的喝著水,看著火。

星旅明白張亦甜也有她的苦處,現在她奶奶還在昏睡,顯然撐不過這個冬天,她沒心情幫忙也沒義務幫忙,秉著順手的原則,她把餅幹扔給了張亦甜:“拿著吧,吃了就沒了。”

張亦甜接過餅幹卻不吃,放在懷裏,哭成花貓的臉看著星旅:“我爸爸不會有這麽多撫恤的是不是?”

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國華在亂世前就已經退伍好多年,再有撫恤也輪不到他,更何況是這麽豐厚的物資。

星旅不說話,鍾佑濤也不好開口,兩人四處看了看,就打算離開。

“你們,你們以後是不是都不會管我了?”張亦甜在他們身後嘶啞的叫。

兩人都沒回頭也沒停頓,跟著幾個士兵走進夜幕。

張亦甜蹲在門口,輕聲說:“難道你們以為,你們已經好人做到底了嗎?哼……平民區,哪是那麽容易撇清的。”

星旅皺皺眉,往後望了望。

“怎麽了?”鍾佑濤也往後看,什麽都沒有。

“沒什麽,隻是奇怪,同樣是十五歲,卻差別這麽大。”脫脫也是十五歲,卻能讓人打心眼裏喜歡,可是這個張亦甜……果然是環境造就的嗎?

從平民區回來後星旅的生活似乎完全沒有了漣漪,她進出圖書館,上課,訓練,偶爾參加清掃任務,她的戰鬥錄像傳播出去後並沒有如別人所想什麽世界震驚,但是鍾佑濤卻總覺得暗流洶湧。

“最近有很多國家的交流團要來這,星旅,你要小心啊。”鍾佑濤要去別的基地視察,走之前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星旅經過這麽久的訓練,對於所謂地球人最強戰力的特種兵已經有了長足的了解,她並沒覺得有什麽能威脅到自己,但是這段時間鍾佑濤總是很勞心的為自己到處奔波給自己幫助,要她無視還真不容易。

“了解了,你放心吧。”星旅認真的點點頭,順便朝鍾佑濤笑笑。

鍾佑濤很是受寵若驚,星旅很少表示友好,至少自己這麽跑前跑後的也沒見她對自己多親近多少,如今突然來了個笑容,忽然讓他覺得星旅多了點人味。

“誒對了,我這次還要去刀鋒基地,我家老爺子想從那兒請幾個異能者來這兒教學,你要不準備準備,到時候幾場比試在所難免的。”

星旅沒把注意力放在比試上,而是刀鋒基地上:“那是異能者聚集的基地嗎?”

“沒錯,那基地建在一個湖心島上,安全的不得了,出入都用直升機,裏麵都是一群變態。”

“直升機……”星旅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全國的異能者都在那裏?”

“也不是啊,幾個重要的基地都有安排異能者,不過刀鋒是國內最權威的異能者研究基地,病毒爆發後各地異能者也湧現不少,於是政府立刻就組建研究隊到那個刀鋒基地進行研究了,一些比較成熟的異能者則到各地駐守,剛剛出現的或是技能不成熟的異能者就在刀鋒基地接受訓練並貢獻研究資料。”

異能者大量出現的時候政府認為會有一批拯救世界的超人出現,於是大肆報道,曾經一度起到巨大的安撫人心的作用,可是很快人們便失望的發現這些異能者的所謂超能並沒有傳說中毀天滅地的力量,充其量就是動作比較快,跑的比較快跳的比較遠,就像書上所說的身體某潛能被完全激發一樣,一樣會死一樣會怕也一樣在進化體麵前無能為力,所以人們也就失望了,刀鋒基地的存在也不是秘密了。

“其實那些異能者隻是在病毒爆發時,在巨大的恐懼和壓力下猛然被激發潛力的人類,他們有很多說不定比普通人更膽小,因為在同樣的恐怖麵前他們比普通人崩潰的還快,或者說比其他人更快的達到了驚恐的極限從而才得以激發潛能,這才是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鍾佑濤一邊組裝槍支一邊苦笑,“我是首次異能者和特種部隊聯合行動的指揮官,那次,一隻捕獵者出現時,我們都指望那個異能者能發揮異能,皮膚石化,把捕獵者先製住,結果,嘿,他一邊石化一邊就尿褲子了,然後他雖然用自己壓住了捕獵者給了我們機會,可是我們傷亡慘重的回去後,他瘋了。”

星旅認真的聽著,暗暗記下了地球異能者出現的原因之一,恐懼。

鍾佑濤看看時間還早,接他的車還沒來,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幹脆坐在沙發上侃侃而談:“而且還有讓所有政府都無奈的事情,就是異能者有大部分都是女性,這並不代表女性翻身做主人了,相反對於這一支異能隊伍隻感到棘手,因為她們在成為異能者之前很多都隻是普通女性,沒有誰因為自己成為了異能者而膽大了多少,相反她們大多數都不願意出任務……除非有大量士兵的保護,但是我們怎麽會派出那麽多士兵去保護別人呢,一旦到了任務,所有人都隻能顧著自保。”

“所以星旅,我很佩服你,身為一個女孩子,能擁有這樣的能力和膽識。”鍾佑濤衷心的說。

“謝謝。”星旅受的心安理得,她確實是無數次戰鬥磨練出來的,本來就是女強人。

鍾佑濤還想說什麽,門口有人喊:“星旅在嗎?”

“哦!是李大哥啊。”鍾佑濤開了門,李忠良站在門口,他臉色不是很好,看看星旅,又有些遲疑的看看鍾佑濤。

“我的車來了,那個,我先走了啊,星旅你有事就找李大哥幫忙啊。”鍾佑濤很識相的走了,其實他最後那句吩咐根本是沒話找話,因為星旅基本沒什麽需要找人幫忙的事情。

星旅指指沙發,李忠良卻沒坐,他關上門一臉抱歉的說:“這裏,酒泉基地……”

“嗯?”星旅知道李忠良一直在大廳酒泉基地的能源的事情,聽到這個也豎起了耳朵,但是心卻沉下去,看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

“酒泉基地被重新啟用了。”

“……好,知道了。”

看星旅沒什麽意外的樣子,李忠良很愧疚的說:“我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麽快,前陣子政府就有組建一個電力保障工程,礦業癱瘓,酒泉那的太陽能電力成了國家最大的保障,我本來想讓你跟著這次基地視察的隊伍順便去酒泉的,沒想到剛才收到消息,這次去跟視察隊伍一起出發去酒泉的人員不是去考察的,而是根本就駐紮到那兒去的,那兒已經重新啟用了。”

“嗯,我知道了。”星旅不想多說話,她揮揮手,作出趕人的樣子。

李忠良還想說什麽,見到星旅冷的要凍住的表情,歎口氣出門了,出門前他停了下,說:“我還會去打聽別的基地能源情況的,你……放心,我答應的一定做到。”

“好。”

李忠良離開了,星旅在窗外站了一會,頹然坐在沙發上。

冬天,陽光弱得可憐,每天精神力的增長基本看不到,也遠遠沒有達到啟動小智的最低要求。

她不是沒有那種應急用的能源吸收器,但是大多數都要用到精神力的控製,而唯一的一個能源接受儲藏儀吸收起四周的自然能源比她自己還要慢……

天蠍星係的行星都沒有這麽厚的大氣層,每天的輻射強烈到能一瞬間燒掉地球人的皮膚,所以從來沒有這種能源接收不到的窘境,星旅以為憑借自己龐大無匹的精神力,在地球隻要省著用幾百年都不會有問題,沒想到一年沒到就出這種事情,現在沒有小智在,她真的沒辦法了。

把永遠半死不活裝的能源接收儲藏儀放回屋頂,星旅歎口氣,拿起筆記本向圖書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