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慢慢吊著白犀牛,在奔跑出兩個街區的時候就在一個丁字路口被迫停下了,前麵道路倒是非常寬闊,可是有十幾輛不同型號的車由於相互追尾而碰撞在一起,排成一條長長的車龍。處在後麵的體積龐大的公共汽車側翻在水泥道路上,而位於車龍中間的幾輛小型轎車則擠壓得麵門全飛,整個車的被壓縮成一個邊長隻有半米的方形鐵盒子,光看看就能想像出當時生在這裏的那場級交通事故,這些車輛廢墟把吉普車的去路徹底擋住了。

“這……。”熟悉道路的楚民顯然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他眼眶愈裂,用力一轉方向盤,吉普車的動機出陣陣怒吼,原地打了一個轉,保持著極高的度往回衝撞過來。

白犀牛顯然不知道避讓車輛的交通規則,它鼻子裏呼出粗粗的氣體,嘴裏出低沉的怒吼,低下頭,頂起鋒利的巨大尖角,瘋狂地朝著高駛來的吉普車猛衝過來

當地一聲巨響出,兩物相撞之下,地皮都為之顫抖起來,白犀牛巍然不動,而馬力強勁的吉普車卻再也無法保持原有的平衡,在巨大的衝力作用下,後輪高高翹起,在空中橫滾半周後,重重砸在了滿是零亂水泥碎塊的地麵上。

蕭燃被拋出了翻滾的吉普車,連著打了好幾個滾,撞到一扇殘缺的牆上才停了下來。白牛並沒有理會被拋出的蕭燃,兩步跑到翻倒的車前,吐出長長的舌頭將後背箱中那些尚有餘溫的肌肉和內髒直接卷起塞進了大張的嘴裏。

“糟糕,楚大哥還在車裏。”被摔得頭昏腦漲的蕭燃也不顧不上從手肘、膝蓋等關節處傳來的絲絲刺痛,端起手中的弩弓就射,“嗖嗖”幾聲,三隻1o厘米長的鋼釘依次順著冰冷的滑槽從弩弓飛出,帶著巨大的慣性和穿刺力,從目標白燦燦的頭部插入,一直直入沒頂,噴湧出來的紅色血液一下子便滲透到它布滿血絲的牛眼中。

白犀牛晃了晃腦袋,好像沒有什麽傷,但是血液的紅色似乎激起它凶性,它抬起頭以更加淩厲的氣勢向蕭燃衝了過來。

經過強化的蕭燃動作和反應要比以前強很多,在白犀牛快要撞到他的時候,他敏捷地向外一閃,隨即手中的軍刀朝著衝撞而來的牛身狠狠砍下。

嗤的一聲肌肉撕裂的聲音,白犀牛的體側被斬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傷口湧出的大量鮮血將半個牛身染得通紅,透過傷口,犀牛白色的骨骼和蠕動的內髒隱約可見。

白犀牛依然保持前衝之勢,當的一聲,前麵一扇低矮的牆壁被撞塌了,一陣塵土煙霧過後,白犀牛依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勢對它好像一點影響也沒有。

……

蕭燃與白犀牛已經糾纏將近七八分鍾了,仗著身手敏捷,他接連躲過白犀牛好幾次攻擊,並在它身上留下了好幾道傷口,可是他自己體力上的消耗也很大,氣喘籲籲地被白犀牛硬生生逼迫到一處商店的牆壁上,手中軍刀兀自滴滴答答地流淌著鮮血,更可怕的是,白犀牛身上的傷口竟然慢慢停止了流血,並且正在逐漸地收縮愈合,很快除了一道道紅印和身上殘存的血跡外,再也看不到一個傷口

。它的傷口會複原,隻要經過一段時間,它的傷口就會恢複。

蕭燃慘笑一聲,他現在明白了火力強勁的周康隊伍為什麽會懼怕這頭怪物了,麵對這麽一個打不死的小強怪物,任他是誰都要避讓三舍。

白犀牛眼睛裏露出了一絲對獵物的嘲弄之意,它低吼一聲,粗壯有力的兩條後蹄突然猛一頓地,以風馳電掣的度,帶著無可阻擋的強大力量,朝著牆角的蕭燃衝撞而去。

蕭燃的瞳孔逐漸濃縮成針尖大小,他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那根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鋒利牛角,不閃不避,雙手握緊單刀平伸,身體內的千萬個電細胞高運轉起來,一頭銀白色的長徐徐飄舞、直立飛揚,絲絲若隱若現的藍色電針嘶嘶地順著他的手腕傳導到布滿鋸齒的刀刃上,兩米周圍之內的空氣仿佛都不安地加快了運動度,出輕微地呼呼聲。蕭燃已是準備背水一戰,用全身的能量與這頭怪物拚上一拚。

“呯”的一聲清脆的槍響,在白犀牛的身側響起,一顆9mm子彈帶著槍膛噴出的紅色尾焰,在空中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耀眼線條,徑直沒入那顆牛頭之中,一個指頭大小的深黑血洞立刻出現。

犀牛出一聲哀嚎,衝撞的方向生了偏移,當地一聲重重插進了厚重的大理石牆壁中,鋒利的角尖**在牆壁的縫隙間一時無法拔出。

白犀牛有些惱怒地左右搖晃著牛,試圖將插在牆裏的牛角拔出,牆上磚石灰塵撲撲下落。蕭燃抓住機會,用盡身上所剩的最後一點力氣,手中軍刀帶著藍色的電芒以極快度砍向白犀牛那根短粗的左前蹄,軍刀在電芒的作用下不斷抖動著,鋒利的鋸齒勢若破竹地割斷了白犀牛腿上那粗壯的肌肉纖維,刀刃直深入大腿肌肉的三分之一處,直到被堅硬骨骼阻擋住了才停了下來。

腥紅的鮮血,仿佛泉水一般從犀牛腿部的傷口處湧出,狂暴的犀牛狂般怒吼,蹄子狠狠地照著蕭燃的胸口踢了一下,隨著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蕭燃如同一隻破口袋一樣被踹出十幾米遠,身體撞到一塊廣告牌上才轟然倒下。

蕭燃感到胸口撕心裂肺般的疼,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流下,眼前金星亂冒、忽明忽暗地看不清東西,耳朵中更是叮叮當當地充滿了各種聲音,手中的軍刀都快拿不住了。白犀牛那隻腿雖然由於受到重傷而力量減少了很多,但仍不是他目前的身體所能承受的,估計身上的肋骨最少斷了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