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廣大少爺一行押著汪秦二人先去蘇士貞府上,守門的廝一聽來意,沒好氣兒道,“還敢有臉來我家?我家老爺卻是叫你們氣病了,也把我們外親的朱老太爺氣惱了,拿了我們家老爺在朱府受審呢,還不快走,不然叫你們吃一頓好打!”言罷把大門“咣當”一聲,撞得震天價兒響的關上,自裏頭下了門閂。

廣大少爺如何受過這樣位賤之人地閑氣,叫了幾聲,裏頭不應。說是來賠罪,裏頭人隻說蘇老爺不在家,叫他們快走,莫髒了他家的地。氣得廣大少爺抬腳要踹蘇家的門,在空中僵了半晌,終是不敢。回身狠狠瞪了汪秦二人,轉身上馬車,往陸府而去。

聽聞那位蘇小姐可做其父一大半兒的主,事又關她......不想到了陸府,剛敲開門兒,就叫人罵了一場,“不開眼的狗東西,我陸家也是你們敢欺的?我們老夫人氣病了!已使人送信到徽州府去,等我家地人來了,再和你們算帳!”言罷就摔了門,門板強強擦著廣大少爺的鼻尖“咣當”一聲合上了。

廣大少爺氣得無可無不可,忍氣又往朱府去尋蘇士貞並和老太爺當麵道歉,到得朱府,更幹脆利落,老吳開了門,隻一個字,“滾!”便就合上了。

廣大少爺一路上怒氣聚到極點,返身拿了汪顏善,拳頭劈頭蓋臉地就落了下來。汪顏善抱頭鼠竄,哀嚎不已。

如此在朱府外頭鬧了半晌終是垂頭喪氣回了分號。

廣老爺聽得廣大少爺這半天的事兒,不由連連冷笑,“蘇家這是躲著了?我不信,家裏他能躲,鋪子可也能躲?明兒就往鋪子裏去尋!若尋不著人,我們是不走地!”

廣大少爺受了一肚子氣,又惱又無可奈何,打心裏底是要和蘇記鬮上一場,可是如今人家抓著他家的銀子。自家手中的券子,已如白紙一張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十五萬兩銀子!

強自舒了舒氣,按奈滿心惱怒,和廣老爺商議道,“父親,蘇家雖可惡,咱們卻不能硬來。隻堵了他家鋪子,又能奈何他?他家的鋪子裏隻是極少一部分生意。餘下的是找了分銷地人家,在江南各府在賣。我家與他家鬧幾個月,倒把我家給連累垮了。”

廣老爺極是氣悶也知這話有道理。悶思半晌道,“單是蘇家卻沒如此大的能耐困住我們。往蘇州府送當的人家,可都是誰家,你查清楚了?”

廣大少爺搖頭,“那幾戶人家不是說原是世家,如今沒進項,要當了做生意。便是什麽廣州來地,福建來地,還有河南府來地,說往前要做生絲的生意一時下銀錢不湊手……”

說到生絲的生意,廣老爺心中又是一緊,極是懊惱往年生絲下來的時候,他們當鋪是主做這一項的,那生絲雖利薄,量卻大,一年絲季下來,也掙好些銀子。

如此手頭半分銀子也無,這肥肉隻眼饞卻吃不得。

氣得把拳頭在幾上捶了捶,無可奈何。

如此父子二人悶了半晌廣少爺道,“不若去找找尚家問他可知內情。”原先尚家和廣記也是因生意上略有交情。

因初時,與蘇記商談各府設分號時蘇瑾把繁華甲天下的蘇杭二府給了楊記。因海運而格外熱鬧的鬆江府又給了朱家。他是隻得幾個小地方,便心生不滿,後知廣記也做這等生意,他是有錢就要掙地,又不滿意蘇家,哪裏管得許多,兩家遂一拍即合。就有了後麵的事兒。

“罷,去尋他吧。”盛怒過後,廣老爺也知,這事還要緩著來。誰讓人家如今扣了他家的命門?

次日一早,深受打擊的廣家父子就去了尚家。

這位尚老爺此時也正不得主意。蘇家的事兒他是聽說了。猶其是朱老太爺當街打人,鬧著要廣記收當,這本就是不尋常地事,隱隱覺得事情壞了。

差人悄悄去鬆江府問,帶回來的信卻說,朱大少爺說了,他不曾和蘇家說什麽毯子的事兒。心中雖稍安,卻仍是驚疑不定。

突聽廣老爺一行來了,正如棉堆兒滾進幾顆火星子,生怕叫人瞧見,嘴風一吹,就大火燒了自家。慌不迭的叫把人迎進來,猶心虛地叫人去看看,可有人瞧見。

廣老爺見他避自家如避火,如避洪水猛獸,心中惱怒不已,沉臉坐在廳裏不語。

尚老爺又怕得罪他狠了,隻得賠著笑臉兒,“廣兄今兒怎的突然來了?”

廣大少爺、三少爺將他方才那行徑瞧在眼中,頗是不快。廣三少爺就哼道,“尚老爺似是不歡迎我們來?”

尚老爺忙賠笑道,“賢侄說哪裏話。怎能不歡迎呢。”話雖這樣說,臉上的笑意卻寡淡勉強得很。

廣大少爺看了廣老爺一眼,向尚老爺道,“我們來是有事,閑話也莫敘。隻問尚老爺可知蘇家和我家鬧地事?還有,有哪家和他家關係密切?”

尚老爺也隻得收了客套,苦笑道,“你們兩家的事我卻是聽得一些。正在家裏納悶呢,幾位就來了。若說誰家和他家關係密切,當初買券子時,您不是一一查訪了嗎?”

“這我們知道。知他家有朱家,陸家,還有徽州府的程家幫襯。卻不知是哪個在背後幫著他家做局!”

尚老爺還隻當是表麵上朱家和蘇家頂頭的事。剛說了幾句話,廣大少爺就把廣記連著幾個月,遭人惡意抽銀子的事兒。

尚老爺大驚失色,說話也利索了,“這,這,這是真的?”

但凡沒得法子,生意人誰肯把自家真實底細透給外人?廣老爺也是被逼無奈,不得已。因就微微點頭.“尚兄在杭州府比我們人麵熟些。都與我們說說,我們好想法子應對。”

尚老爺倒及一口涼氣,驚疑半晌,方苦笑道,“若說他家,相熟的人家倒也多。楊記,原不過點頭生意之交,那蘇小姐卻會做人,把這家攏得和自家親戚一樣。還有歸寧府來的丁氏.原也是舊相識,蘇府和他家的關係說與朱府相當,也不為過。哦,對了,還有寧波孫家,我聽說兩家早先也有生意往來。還有閔家,這家倒奇怪,雖與蘇家不常往來,自旁人口中聽說,兩家關係實際上倒也不錯......”

尚老爺林林總總說出一大串名字來.叫廣老爺和廣大少爺目瞪口呆。這些人家,除了丁府他們沒怎麽聽過,哪一家不是家資雄厚的?

由此可見那蘇士貞說什麽缺銀子擴坊子的話,確是一派胡言,偏廣老爺自認做生意謹慎,竟叫他們哄得信了!

當然說是叫蘇士貞哄他也不對,還是他自己個兒,想吞了蘇記,貪心有不足......

廣大少爺沉默半晌,往深裏想.是哪家兒幫蘇記呢?按財力都有可能。或是蘇記借來的銀子,自己下的手,如此一家一家地想過.毫無頭緒。

歎息搖頭。

尚老爺隻關心他自己在意的,等幾人緩了神色,便賠笑問道,“廣兄,以你看來,蘇家可是為了毯子的事兒?”

廣老爺如今也確認是因這事,不然蘇家為何無緣無故地要和他家頂頭,要做這麽一個大局.讓他們入?

就微微點了頭。

尚老爺頭上一暈.就癱坐在椅子上,再想上次去和蘇家小姐探消息時.蘇家小姐穩得不能再穩的神色,緩得不能再緩的話兒.生生叫人半點破綻瞧不出來。

尚才三月的天,在陰涼的室內,頭上就冒出一層的細汗。

拿袖子沾沾額頭,有氣無力的道,“廣老爺,事到如今,不如去和蘇家當麵說清楚?”

“說清楚?說什麽?說我廣記挖蘇記牆角?”廣老爺反問。

“可,解鈴還須係鈴人。即尋著根由,自然要想法子解決罷?”

“說了接下來怎麽辦?”廣大少爺也反問道,“不給蘇家個說法兒,他們肯罷休?若要給他們說法,給什麽他們才滿意?”

“這......”尚老爺語塞,倒是,想承認和解,就要拿出誠意。廣家在忻州的坊子,他因是經手賣貨的,自然也猜到一些,必是使了不入流的手段,惹惱了人家。

“罷,忻州那爛坊子不要了!”廣三少爺甚少管生意上的事兒,這次被卷進來,頗是煩躁,不由在一旁插話道。

尚老爺神情一震,他方才心中想的正是這個。殷殷望著廣老爺。

廣老爺如何舍得那坊子,前前後後,因廣大少爺勸說,往那坊子裏投了數萬兩銀子,又費了那多周折,才有今日的局麵,就如地裏的莊稼從耕種到澆水施肥灌溉,眼看就要往口袋裏收糧食了,卻恭手讓給旁人?

把眼猛然一瞪,瞪得廣三少爺心虛低下頭,嘟噥,“這不是沒得法子麽?”

“我卻不信,我們沒半點法子。”廣大少爺憋氣,豁然戰起來說道。

以下為不收費地字:呃,我想說,廣記可不是戰五渣(即戰鬥力為五的渣子),畢竟財力要大於蘇記。所以,雖然我很想寫,小蘇幹脆利落,一腳KO了他。可素不現實啊。對不對?

所以這章繼續鬥~~~

還有,有些話想說哈,明朝還有六七萬字,應該可以完結了。完結後,或會寫點番外。不會太多哈。

另外,做為曾經斷更過的人,俺不好意思多說。太監沒人權,俺知道。雖然我是女的,也不想入宮。

現在呢,碼字順了,也敢說話了哈。

先解釋一下,為何斷更吧。最初的原由很簡單,有點寫歪了,又不會寫感情戲,要調整,然後就悲催了。越看別人寫的書,越是要進行自我批判,導至矯枉過正,不會碼字了。

曾經坐在電腦跟前一天,隻碼出一千字。

腦中明明有情節,筆下寫不出來,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這種文字障礙,再加家中的雜事,一直導致我無法調整到位。

六月裏,為了擺脫這種狀態,我開始碼新文,想把自己調整到寫作狀態裏去。結果,兩個月過去,隻碼出幾章,勉強可以看的文字。為了自我敦促,我就先開了新文。即《四時花開》。

我看到有親不滿意我放下舊文去開新文。其實我也不想啊。看四時的文字,大家就知道了。當時完全不在狀態。那樣的情形下,實在不敢接著寫明朝。這本書我查資料最多,不想它爛尾的。

解釋這麽多,其實我是想引起你們的注意。請問各位,大寶再開新文,大家有什麽好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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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鬥不會寫。這個就過了。其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