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震撼（上）

一千一小時的價格，高個子中年人知道已經不能再低了，再低，公民的時間付出就不劃算了。方老倒是願意再降一些，但他作為雇主，卻不能再降低了，因為傳出去後，別的公民礙於方老的德行，對比之下，也不好要太高的價格，那他們計算之下，不劃算的話，寧可不來。而方老也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空，這個時候再想請其他公民來補缺，就很困難了。

時間有限，方老很快就開始了指導過程。

卓川在台上認真地看著，這方老的指點非常盡心，而那些求指導的後備公民，他們能花費寶貴的靈魂結晶，求公民進行正式指點，往往距離鑒定公民資格隻差一步，基礎都非常牢固，不需要指導什麽靈魂進階的常識，而是通過近距離和掌握了靈魂之力的公民接觸，來體會靈魂之力的真實存在，好邁出最後一步。

這方老的指點方式，對每個人大同小異。一開始方老都是問一下每個人對靈魂的感知情況，，然後就開始將靈魂之力布滿全身，任由他們自由進攻十分鍾，再讓他們說出每次與靈魂之力接觸的感受，最後稍加指點，也說一些他自己曾經的體會，但從不強調誰對誰錯，因為靈魂是個人的，差異性太大，不是工業標準化的產物。

這種方式往往要循環五次，花費五十分鍾，最後十分鍾，則是方老對每個人以後發展的一些方向性的建議。

卓川看到這裏，才明白為何對方要強調一個小時才是有效指導時間，這和對方的指導方式有密切關係，而一般人也是在三到四次這種循環之間，開始有了一些感覺的。

整個過程中，方老都沒有主動攻擊過一次，卓川和公民賀強較量過，明白這是為什麽，他有著頂級的肉|體強度，尚且經受不住賀強灌注百分之一靈魂之力的攻擊，這還是穿了防護服。

而在剛剛的指導過程中，學員為了更好地體會靈魂之力，穿得都盡量少，除了一些隱私部位，其他的都是坦露著的，畢竟肉|體和靈魂之間才是最近的。

當然，和卓川共同拚這十一小時的學員，都是男性，看台上有些女性學員，不過她們都不在這個指導名單上，裹得自然嚴實。

這種情況下，如果方老主動攻擊的話，恐怕就是原子級別的身體恢複急救措施，也來不及救治。

這指導過程一直在持續著，中間沒人去吃飯和休息，連方便的人都極少。要麽在中心場地上認真向方老學習，要麽就是在看台上認真看。

當輪到第六個人的時候，時間剛剛過了四個小時，其中自然是有兩人拚了一個小時，才能四個小時內指導了五人。

這時看得入迷的老徐不禁說道，“如果我也在場上被指導一小時的話，恐怕也多了幾分經驗，去踏出那最後一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尤其是卓川現在思維速度飛速提升，他瞬間就想到，上次賀強能被下來，老徐一時沒想明白，實際上賀強本來也會下來一趟，來指導一次老徐，算是幫助朋友走出最後一步。這次完了，成功的話，自然還是朋友，不成功的話，以往朋友的情分就用盡了。

但老徐卻把這個人情用在自己身上，現在再想找賀強去指導的話，已經很難了。

卓川隱隱就從這裏，真正體會到公民和後備公民的天淵之別，和古代幻想中的神仙和凡人差別一樣，有些好心的神仙，會來點化凡人，但高高在上才是常態。當然這個比方不完全準確，僅僅是地位的比喻，神仙不會希望凡人都成仙，但公民，哪怕是對自己苛刻狠毒的解成，也都是希望每個後備公民盡可能成為公民的，隻不過是方式不同。

來到這個新世界，能遇到老徐這樣的朋友，哪怕對方應該是有投資的心態在，也是幸事了，卓川在職場上早就明白，不怕被人利用和投資，就怕你沒有被投資的價值。

認真起來，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當輪到卓川時，已經是第十二個小時了，這已經超過了之前預定的十一小時零十分鍾了。

卓川瞬間明白過來，方老有意識地給每個人都多留了幾分鍾，輪到他的時候，也就能多出幾分鍾的指導時間了，至少能有一個完整的指導單元。就是十分鍾的格鬥，加上幾分鍾的感受指點。

“我聽說過你，”當卓川站在場地中心時，方老突然說了一句，“B47995的靈魂後繼者，十天後就要與E級公民進行決鬥的人，”

“您好，正是我”卓川當然不會疑惑，不管賀強現在是不是不近人情，但之前至少對方該做的都做了，方老會聽說他，隻可能是指賀強將他的事情發到公民虛擬網絡上那回事。

果然方老就將原委講了出來，“賀強將你的事情放到了虛擬網絡上，但並沒有什麽厲害人物出來製止這種明顯不公平的決鬥，你知道這是為什麽？”

卓川頓時提起精神，這件事他的確有些疑惑。

“蒼穹分院的院長鳳鳴天，在虛擬網絡上，給他做了背書，”方老沒有抓緊時間指導，而是閑扯開來。

但是卓川知道，對方肯定有特別的用意。

“他說，像你這樣頂級公民的靈魂後繼者，身體留下的記憶太多，再想刺激到靈魂成長，隻有死亡這一件事情”

卓川聽完後，不僅僅是解決了這個疑惑，也隱隱明白了賀強為何當時看重自己的潛力，現在又冷淡下來。鳳鳴天這樣的人物，盡管他不了解，但應該是個位置極高的人物，對方不願意再為了他的事情，再引起這樣人物的不快。他的成長潛力是很大，但潛力隻是潛力，而鳳鳴天的位置就擺在眼前。

說完了這一件事後，方老見卓川並沒有驚慌或者害怕，微微點頭，繼續說道，“說完了，現在就開始吧”

說完後，方老身上出現了一陣濃鬱的土黃色，比之前指導的所有人，釋放的靈魂之力都要強出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