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震撼（下）

卓川看著已經布滿靈魂之力防護的方老，對方白發蒼蒼，但卓川知道這更多是一種氣質上的裝飾，實際上方老要比十八歲的年輕人的生理狀況還好得多。

他內心一陣激動，現在就是檢驗“時空之歎”這個絕頂靈魂攻擊技能的時候了。

時間停滯，再加空間定位瞬移，卓川相信就算是新世界中，能逃脫這種攻擊的人也不會存在。時間和空間方麵的技能，本來就是最頂級，最難掌握的技能類型。

他也不怕被人看出來，因為這個技能發動後，是無人能夠做出有效防禦的，隻能事前防禦。

“時空之歎！”他不再遲疑，雙眼一動，和之前一樣，周圍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所有的風聲，人語聲，全部消失。

他看到方老飄散的白發靜止在半空，身上布滿的土黃色靈魂之力防護，也完全靜止，甚至隱隱還能看到一些漏洞在。

但他並不關心這些漏洞，因為下一個瞬間，他的右手，就抓住了一根骨骼。

這正是方老的左上臂。

（果然有效）卓川一陣狂喜，然而下一個瞬間，他又感到不妙，當他用力一握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握不動，看來對方靈魂之力的防護，是布滿全身的，就算是時間停滯的時候，仍然還有效。

時間停滯是有限的，在卓川感覺中，現在隻有三秒的期限。想要一次支撐更長時間的話，他的靈魂之力就不能釋放第二次“時空之歎”了。

時間轉瞬即逝，卓川立刻再次發動“時空之歎”，返回到原來的位置。

在卓川感覺中，是一共六秒的時間停止過去，但在其他人眼中，卓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剛剛沒有發動過任何攻擊，這就是時間的相對性。

剛剛能恢複活動的方老臉色驟變，他捂住了自己的左上臂，向外明顯地鼓起一個大包，裏麵傳來劇烈的疼痛，就像是剛剛有什麽東西從裏向外，將他的肌肉撐開了一樣。

就在剛才他的靈魂裏傳來一陣陣警兆，偏偏他無法活動自己，更無法閃避。

方老畢竟和那些看台上的人不同，他有親身體會，盡管他也沒看到什麽，但靈魂的記憶，還有身上受到莫名傷害，不會作假，剛剛他肯定是受到了一次無法抵禦的攻擊，而這攻擊隻可能來自看似沒有動作的卓川。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卓川，心裏感慨萬千，這就是b級上位公民的實力，就算是新生三個月不到的靈魂後繼者，也能輕易給自己帶來靈魂上的威脅。難怪雖然說全體公民一致平等，但實際上，上位公民的話語權比法律上的規定，要大得太多。

和方老不同，卓川卻大失所望，空間定位瞬移果然無視任何靈魂之力的防護，直接就讓他突破了對方身體表層周圍的靈魂之力，讓他的右手進入了對方的軀|體之中。

然而進入之後，他卻無法再有其他的破壞動作了，他的右手盡管強度極高，但直接麵對仍然有著靈魂之力防護的肉|體組織，還是力有未逮。

不過失望歸失望，卓川也理解為什麽會這樣，畢竟能突破表層靈魂之力的防護，是他靈魂技能“時空之歎”的作用，在裏麵進行攻擊，又要再次麵對靈魂之力的防護了。

他剛想鎮定下心神，抬頭望去，卻發現了方老變化的神色，以及對方捂著左臂的手。

他又突然明白，要在不久後的決鬥中，獲勝，並不難，隻要自己夠狠決。

如果剛剛他定位的不是方老的右手，而是對方的頭顱，就算再有靈魂之力防護，被擠占了原本的位置，攪成一鍋粥的大腦，也會瞬間死亡的！

卓川想到這裏，眼神不禁露出很少見的厲色，既然對方要自己死，那自己也不用客氣。

“你贏了”方老放下右手後，很快左臂就恢複了正常，他看著卓川，麵色有些難堪，但還是堅持說出了這一句話。

這一句簡單的話，卻引得看台上學員們一陣喧嘩。

“什麽，方老居然認輸了，比試不是還沒開始麽？”

“是啊，先不說實力如何，但兩人根本沒有動作啊”

“難道是靈魂上的較量？”有一些領悟較高的學員，做出了猜測。

“但隻有公民之間才能做出靈魂上的較量吧，我們這些後備公民，連自己的靈魂都認識不到，又怎麽和方老進行靈魂上的較量？”

“對方不是我們這樣的普通後備公民，是公民的靈魂後繼者，對了，那邊有一個叫謝輝天的同學，也是一個公民的靈魂後繼者，他會不會知道，”

被人叫做謝輝天的年輕人，就是卓川之前看到的，那個和高級機器人格鬥的學員。

他是公民靈魂後繼者，但繼承了前任大部分的財產，所以他能舍得花費靈魂結晶，和高級機器人進行這種昂貴的訓練，和卓川一窮二白，新生後，隻能敲詐同學吃頓好飯的情況截然不同。

也因此他在新生兩年後，進步相當快，在哪裏都能成為一個關注點，現在又被人提到了自己，他微微一笑，顯然也是為自己靈魂後繼者的身份自豪。

當然卓川之前的表現，他也沒看懂，不過能迫使方老這樣的公民直接認輸，卻讓他內心隱隱為之感到高興。畢竟兩人說起來應該是一類人，人類社會中，自古以來，能在生前就混出頭的，都明白結派的重要性，在沒有任何衝突之前，對同類人肯定是要拉攏的。

卓川的表現，就讓他看到了對方值得自己結交。

所以他也不吝惜在看台上給卓川說幾句好話，畢竟看台上也有對方的同伴在。

“下麵這位叫卓川的學員，是b級公民的靈魂後繼者，剛才肯定是動用了前任靈魂留下的靈魂攻擊技能，具體什麽我也看不到，但一定是極其強大的，想來就算是在地上公民中，也隻有同為上位公民的b，a，s級公民才能正麵對抗，所以方老認輸也是很正常的”

“這麽說來，剛剛方老提及，他在十天後，就要和一個e級公民決鬥，應該是勝算在握了”又有人問到這個細節。

謝輝天一皺眉頭，他話說得有些大，他的前任靈魂隻晉升到了h級公民，距離e級公民還差三個級別，從前任那裏得到的曆史信息，也隻限在h級公民以下的層次，不過讓他轉過頭來把話收回來也不可能。

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那是自然，我們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而在旁人閑談的時候，場地中的兩人也在談話。

方老此時有些頹喪，他搖搖頭，帶了點氣說道，“看來我是指導不了你了，也對，你的前任是b級公民，早應該留好你要走的路了，不需要我再來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