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在寂靜的夜裏一抹黑色身影飛速的行走在屋簷上,很快雀躍不見了,隻剩下孤寂的夜空,閃耀的星星發出冰涼的光芒,空氣中卻依舊浮動著燥熱的情緒。

黑色的身影進入了一間敞開窗戶的房間內,昏暗的燈光下,白衣勝雪的公子臥在床頭見到來人慘淡的麵容上洋溢著一絲微笑。

“你怎麽把窗戶開著,身體還沒好,再受涼了怎麽辦?”溫柔的女聲響起,然後楚淩走到窗前關上了窗戶。

“我不開窗戶,你怎麽進來啊?”羽勝看著她一進來就忙碌的身影似笑非笑的說道。

“算了,反正你羽勝公子文采天下人盡知,我不和你詭辯。”關好窗戶楚淩走了過來在床前坐下。

“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開我疑問的答案了嗎?”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想查看他傷勢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楚淩低下了頭,很輕的聲音:“對不起,我不想欺騙你,但是我還不能告訴你!”

“那你要到什麽時候?”耐住性子,羽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居然會有這麽好的耐心。

“以後吧,總有機會的!”雖然嘴上這樣說,其實那一刻楚淩心裏想的是,希望一輩子羽勝都不要知道那個答案,一輩子都不要知道自己是來殺他父王的,一輩子都不要知道,他們之間橫跨的其實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因為有太多的鮮血和仇恨構築而成。不知道為什麽隻是不想讓眼前的人牽扯進來。

突兀的一雙蒼白細長的手伸了過來,覆蓋在楚淩手上,“我希望那天不會太久。”

避開他的手,楚淩沒有回答羽勝的話,而是即刻轉移了話題,“你怎麽知道我是女的?”

聽到這話,羽勝的臉突然不由自主的紅了,腦袋也也偏轉了過去,楚淩看到他那副害羞的表情,心裏早已畫上了不知多少個問號了,“羽勝,你,沒事吧!你還沒回答我呢?”

“這個,你真要我說?”羽勝的臉變得更是紅了,完全像隻熟透了的蘋果。然後就是很是囁嚅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是楚淩每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就是上次在山上你掉下來的時候,我抱著你,你的身體,很軟,而且......”

“你!”楚淩氣的臉都有些發青了,“而且什麽?”

“這裏”羽勝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胸口,楚淩看著他愣了半天,再看看自己的胸口,最後又氣又羞,嘴裏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流氓!”

“我怎麽流氓了?是你自己要我說的。”羽勝甚是無辜般用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楚淩,看的楚淩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你沒有和別人說吧?”

“就我知道,項兄應該不知道吧!”天啊,什麽叫應該啊,楚淩心裏在呐喊,本還以為自己裝飾得天衣無縫,原來他早就發現了,居然還和自己一直假裝到現在,說了半天自己才是被蒙在鼓裏的一個,這個人實在是太狡詐了,和狐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