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初想要接近他的目的早已煙消雲散,化作纏繞在心頭揮散不去的折磨。

房內羽勝看著她轉身飛了出去,心頭閃過一絲落寞,早知道她是皇室的敵人,可是為什麽就是不想殺她,還是有惻隱之心,或許隻是因為她是自己“兄弟”。仰在床頭,羽勝安慰著自己,一手撫上了自己的傷口,疼痛的感覺和矛盾糾纏在一起。

夏夜格外寂靜,在這山野之地,蛙鳴格外顯目,楚淩一個人孤寂的坐在河畔,惆悵的看著明亮的月空,纏繞在心頭的是永遠也解不開的鎖。

*

次日,燕皇下令繼續南下前行,羽勝以感冒為由,得以暫時留在小山村裏繼續養病,原本南宮羽彥也是想留下照顧羽勝,羽勝再三勸阻才遣走他,隻是他走時留下的那說句話讓羽勝現在想想都覺得心悸。

他說,“哥哥,我一定會抓到傷害你的人,我會將這痛以百倍報複給他,不管他是誰?”

那一刻他都驚呆了,站在他麵前的人不再是那個幼小愛哭鬧的孩子,他一直以為幼稚任性單純的南宮羽彥,怎麽會有如此凶殘嚴苛的眼神,會說出如此怨恨無情的話語。

而楚淩在得知燕皇已經開始動身之後,也是尾隨其後,她知道羽勝重病一定不會跟著的時候,心裏居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無後顧之憂了。

楚淩一路尾隨著大部隊南下,天氣也是變得越來越熱了。就連道路旁的楊柳也是無精打采的低垂著頭。但更多的時候那通往無止盡的前方道路上隻有彌漫的灰塵。終於到達了下一站,燕國尚未統一六國前的故都櫟陽。

正午烈日無情的烘烤著大地,原本熱鬧的街道也因為毒辣的太陽而顯得異常空曠,楚淩牽馬走在大街上,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算好了時間,提前一站在這裏等著燕皇送上門來,這個城鎮最大的客棧就在眼前了,想必今晚燕皇勢必會住在這裏。如此想著,楚淩踏了進去,還未踏入半步,小二急匆匆的跑來把自己趕了出去,“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本店今日被人包下了,怒不招待客人,請這位小哥去別處吧!”

“我出雙倍的價格如何?”楚淩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在小二麵前微微打開了一絲。裏麵閃現出金黃-色的光芒,看的小二兩眼發直,咽了咽口水,最後還是一臉惋惜的說道:“這位客官,這錢你還是收下吧,這個啊是本地的縣令包下的,我就是有這心也沒這賊膽啊!您還是另尋其他地方吧!”說完就準備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