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招魂

走到河邊,河流的異常‘波’動我看不太出來,但是總覺得哪裏看起來很奇怪。

阿彪很認真得在附近搜索著,可能是覺得我說的話是真的有些道理。但我確實沒有欺騙他,在我的記憶中我在村子裏認識的無非就是小孩多一些,而且也的確並不喜歡河邊。

“小芳,你過來看看這邊。”阿彪好像是有什麽發現,突然驚呼到。

我剛準備離開那一小塊有著奇怪‘波’動水紋的地方,轉身之際就聽見了東西掉落到水中的聲音。

飛濺起來的水‘花’打在了我的‘腿’上,冰涼冰涼的。我回過頭去看究竟是什麽掉落了進去,結果看到的東西讓我又捏了一把冷汗。

“阿、阿彪……”我聽不見自己的叫聲,但我的確是被那半顆頭顱嚇到了。

阿彪並沒有理視我,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還在前麵埋頭苦找。

半顆頭顱像是剛剛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削開似的還沒反應過來一樣,血還沒有快速隨著河流蔓延開來。

頭顱突然翻轉麵朝上,我認得出那個是小欣的頭顱……明明血跡已經流到了阿彪的麵前,為什麽他還沒有發現……

鼻子犯酸想哭都哭不出來,然而恐懼至極的時候都是叫不出聲的。我想閉上眼睛,但河裏那一隻眼睛毫無光彩得與我對視我卻挪不開視線。

“你發什麽愣呢!”阿彪在背後拍了我一下,我終於能夠動了,再一眨眼才發現眼前的河流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無言以對,隻是喘著粗氣,任憑阿彪怎麽用奇怪又懷疑的眼光看我。

離開了河邊,我坐在阿彪的車上一言不發。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有些冤枉,又有些無助,更多的卻又是恐懼。

換了誰恐怕都承受不住如此的折磨,被莫名其妙殺了,又莫名其妙借屍還魂,又莫名其妙被各路鬼怪纏身。來反折騰,對我來說簡直是‘逼’我走向崩潰。

“你今天不對勁,又看到什麽妖魔鬼怪了。”阿彪的語氣好像是嘲諷,又像是在調侃我。然而我卻沒有回答,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接應他調侃的話。

阿彪見我不再說話,一路上也是沉默著。他將我送到了宿舍的樓下,我鑽出車,輕輕關上‘門’。對著阿彪點了點頭後我直徑走向宿舍,頭也不願意回。

“喂!”阿彪在後麵叫住了我,我轉過身後終於看到了一副正常男生關心‘女’生安危時該有的眼神,但我還是不願理睬他,又轉身麵朝宿舍樓,大步走去。

回到宿舍樓內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涼爽,又或者是冷清的感覺。樓道內空無一人,我不禁有些心慌起來,畢竟一直有阿彪的陪伴,就算遇見那些怪事,阿彪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也會讓人安心許多。

走到李茉莉所住的房間‘門’口,我伸手敲了敲‘門’。可是‘門’卻沒有鎖,就在我手敲‘門’的一瞬間‘門’就發出‘吱呀——’的聲音打開了。

“茉莉……”現在的我就如同驚弓之鳥,一點不符合常理的事就能讓我變得心慌起來。我小聲叫著李茉莉的名字,希望她能夠快點回答我。

“阿芳你回來了啊,快進來。”李茉莉聽到我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興奮得感覺。

我不解地進了‘門’,然而進‘門’後我就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房間。眼前的一切就和電視劇裏招鬼祭祖之類的擺設一樣,水果放有三盤,蘋果香蕉和橙子。

三個果盤的後麵是一麵大大的鏡子,就像是古老梳妝台上麵的鏡子一樣。屋子裏的光線很暗,李茉莉似乎是專‘門’買了遮光用的窗簾。屋子內彌漫著燒香發出的氣味,像是要準備舉辦什麽儀式一樣。

“你這是幹什麽?”我看著李茉莉閉著眼睛神叨叨得坐在鏡子前做祈禱動作,我很是無語,但又不可能上前去打斷她。

“我想讓你幫我招來阿楚的魂魄,我知道你可以的……”李茉莉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認真,眼神誠懇得我無法下狠心拒絕她、

我扭過頭不想去看阿楚的眼睛,因為如果真招來了阿楚的魂魄,我恐怕又有‘性’命之憂。幾次回到宿舍阿楚對我的態度都是極為不友善的,恐怕這次李茉莉真的想招來她,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危險挑戰。

李茉莉似乎知道我的內心在做鬥爭,我一方麵擔心自己的安危,一方麵又想幫助李茉莉。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銀鐲子,終於我下了決心還是幫助李茉莉。

就在我有了這想法的時候,本來很是厚重的遮光簾被一陣‘陰’冷的大風吹開。窗戶外麵的光忽隱忽現,照‘射’在鏡子上反‘射’出光線照的屋子的牆白一塊黑一塊的。

“其實不用這麽大費周章的準備,我就是個很好的雷達了,隻要我站在這個屋子,阿楚就會以很壞的態度對待我。”我自嘲得說著,我似乎都能感覺到現在阿楚在某個角落已經盯上了我。

因為學習道士或者一些神叨叨的老頭鬼婆之類的動作和做法,我並不相信能召喚出鬼魂,所以我幹脆坐在凳子上吃起了香蕉。

“喂!你認真一點啊!”就在李茉莉說完這句我,我撥開了香蕉剛送到嘴邊。

脖子上突如其來的抑製感讓我有些難過,香蕉隨著我手的無力也掉在了地上。李茉莉立馬看出了端倪,大喊著:“阿楚!別傷害她!告訴我你是怎麽死的好不好!”

我不知道這個李茉莉,為什麽會那麽在意這個叫做阿楚的‘女’鬼,但我隻知道這個叫做阿楚的‘女’鬼很聽她的話。李茉莉話音一落阿楚的手就離開了我的脖子,我趕忙邁著踉蹌的步子走到李茉莉身邊,與阿楚對視著。

那雙粉‘色’的棉拖鞋和腳上的紅繩,恐怕是證明她曾經是個年輕‘女’‘性’最好的證明了,然而我卻看不見她的臉,頭發黑又長,密密麻麻得擋住了她的麵容。

李茉莉似乎是感受到了阿楚的存在,隻是一味地盯著前麵,努力的想要看見阿楚。就這樣阿楚跟我們僵持幾秒後,緩緩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