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8章 子彈上麵附著惡鬼

我和阿半被射死,然後裝在救護車上不知會被運到哪裏。

車子在縣城裏七拐八拐,打亂了方向,然後再行駛了十五分鍾左右便停了下來,按這個速度,車子應該才剛剛出城。但是,現在是在縣城的哪個方向,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莫非他們想在這裏便直接把我和阿半給埋掉?

想到這裏,我心裏開始發慌。那枚看似普通但卻很神奇的子彈封鎖了我所有的身體神經,即使我的意念瘋狂向我的身體發動指令,但是卻毫無作用。我的身體好像不再屬於我,而我的意念,則在慢慢削弱。

意念與身體之間的聯係被切斷,那麽身體便不能提供能量給意念。人類進食,維持身體的溫度和給予腦仁等器官提供能量以保持人的意念能夠正常運行,而意念反過來操縱神經來控製身體,屬於缺一不可的互補關係。

如果沒有人幫我把那顆子彈取出,那麽我的身體和意念都會慢慢枯萎。而且,這麽不尋常的子彈,應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取出來的吧。那次小夜幫我取出子彈,一定不隻是像表麵那樣簡單才對。

我和阿半被人從救護車上抬了下來,然後我被用力的扔進了一個潮濕陰冷的地方,從我被扔出到觸地的情況來看,這是一個挖好的坑。或者說,是一個挖好的墳墓。

這一切都這般井然有序,絕對不是今天才做好的一切。而且根據青牙來到我家的時間來看,凶手其實並不知道青牙的存在。所以,他們並不是因為知道青牙出現在我家,而選擇在大街上將我射殺。

那麽,他們是因為什麽才選擇在大街上將我射死,並還狠心的殺死了阿半。這一切都是青牙出現之前才策劃好的,而是什麽原因讓他們不直接在我家裏將我殺死,而是選擇這種辦法。

在我家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讓這些人感覺到害怕了嗎。

或許,青牙並不隻是因為我在門上寫的那個字而出現在我家裏,而是因為我家裏還有其它讓他感興趣的東西。想起小夜的詭異,以及看不見的吃人怪物,那個原本就不普通的家裏,一定出現了什麽讓人感覺既害怕又迷戀的東西吧。這個讓人害怕的東西是什麽,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在小雪和小夜走後,這個東西便將那裏占據了嘛?

魔鬼,是不是你占據了那個家,所以那些人現在才隻能在大街上將我殺死。而如今,你是否會來救我這個仆人?

阿半也被扔了下來,她柔軟的身子壓在我身上,還帶著沒有完全冷卻的餘溫。然後是漫天的泥土芬芳覆蓋在我的鼻子上,原本還能感覺到一點微光的緊閉著的眼皮被泥土覆蓋,世界便變得徹底黑暗。

他們居然真的把我和阿半埋了。

填的滿滿的泥土壓的我好難受,雖然我已經死了,但卻仍然會有那種將要窒息的感覺。阿半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我,隨著時間流逝,她的體溫已經變得極其冰冷。而我也堅持不了多久,那顆子彈居然在自動吸收我身體裏的機能。

第一次被埋,這與死亡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死人是永遠不會知道被埋在地下是什麽滋味,那種感覺,很是厚重。因為那份厚重,所以被活埋的人一定很難受。同樣是窒息而死,活埋比溺水讓人多了一份壓力。還好阿半已經死了,要不然她就要忍受和我一樣的驚慌。

時間過的出奇的慢,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那種窒息的厚重感。等等,既然我的身體和意念已經分開了,為什麽我還會感覺到那份窒息和厚重。難道說,我的身體和意念並沒有徹底分開?

我控製不了我已經死去的身體,但卻可以有所有的知覺。那次小夜用菜刀剖開我的身體並幫我取子彈的時候,我可是痛的死去活來。

猛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名詞,叫做鬼壓床!鬼壓床的時候,我們的意識也是清醒的,但我們的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製!這在科學上來講是睡眠癱瘓症,就是指在睡夢的時候,我們的骨骼肌除了呼吸肌及眼肌外,都處於極低**的狀態。這時候若是意念清醒過來,而肢體的肌肉仍停留在低**狀態,便造成不聽意念指揮的情形。

那顆子彈不隻是對我的身體造成了梗塞的效果,還附帶鬼壓床的能力!莫非,那顆子彈上依附著一個鬼魂?而此刻,那個鬼魂就壓在我身上,它固定著我的身體,讓我無法動彈。

我不知道我的猜測是否為真,即使猜測為真,好像也沒什麽用。隻能說如果大難不死,以後就得想辦法查一查怎麽驅鬼了。

大難不死...我在指望誰會救我,我在指望魔鬼救我嗎。如果我還有利用價值的話,沒準魔鬼真會救我。

忽然間,我聽見了悠悠的十二下鍾聲,然後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改變了。我全身上下都變得清爽起來,好似回歸到了本源之地。這種感覺,是第一次看見灰色太陽時才有的感覺。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灰色太陽又爬出來了不成。

而後,地麵之上響起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我聽見鐵鏟將泥土挖開的聲音,但是我隻是聽見那鐵鏟運作了一次,身上的那厚重感便消失了。有人將我拎了起來,然後我那閉著的眼皮上印出了灰色的微光!

按時間來算,現在應該是深夜,但我的眼皮上卻印著灰色的微光!

那個奇怪的一天又出現了嗎?為什麽他將被埋了的我又挖了出來?這個人是敵是友,他一鏟子下去居然直接把一座墳就挖開了。隻是,他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進了一間房子,並不像是來救我的。我能感覺到這間房子應該是一間很爛的木房,也許是一間牛欄也說不準,因為我聞到了牛糞味。

他把我的身體扶正,然後他單手提著我的左手,把我的左被按在了一根木頭上,他要做什麽。我的手腕處傳來疼痛感,一根鋒利的東西將我的手臂和木頭釘在了一起。

我知道他想做什麽了,他想把我釘在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