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3章 把你的心髒給我吧

天氣又涼了幾分,我摟緊了阿半,卻發現仍然有些冷。和魔鬼交易之後我是不會感覺到寒冷的,即使我有冷的意識,但卻沒有冷的表現。為什麽現在的我會冷的縮了縮脖子,難道我開始向往溫暖了嗎。

還是說,沒有心髒強有力的供血,我變得有些不習慣,導致身體開始想念那從心髒處噴薄出來溫暖的血液。所以這不是冷,隻是不習慣。

阿半看見我縮了縮脖子,便靠緊了幾分。但還是不夠,她的體溫沒有讓我擺脫出那種不是寒冷的寒冷。我想到我需要更多人的體溫,但卻沒有想到我需要把自己的心髒找回來。

走進夜半的時候,蕭蕭和川海又在吧台邊聊著什麽。當我和阿半挽著走進酒吧的那刻,他們倆錯愕的看著我們。我盯著蕭蕭那五顏六色的頭發看,想起背地裏客人們總喊她簫神,於是我的目光由她的頭發轉移到她的性感嘴唇上。

我擁有那般強大的力量,卻一直過的很是拘束,如今我已不需要拘束,那麽對於以前沒有碰過的女人,我產生了難以遏製的好奇,那種好奇變成了占有的欲望。

就像一個皇,他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於是我鬆開了阿半的手,徑直走到蕭蕭麵前,我自口袋裏拿出那個胖子的錢包,掏出了裏麵僅剩下的五百塊現金放在蕭蕭麵前。

蕭蕭愣愣的看著我,然後她從我的眼神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拿起錢,然後嗤笑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爬上阿半的床的,但是既然你已經爬上了阿半的床,我又怎麽好意思做我姐妹男人的生意。”

她拒絕了我,我感覺有些奇怪,然後很是憤怒。

這麽低賤的她,居然都有資格去拒絕我。想來以前的我在她的眼裏是多麽的低下,也許不隻是在她的眼裏低下,而是在所有人的眼裏我都是低下的。

小的時候,他們折的紙飛機不小心飛到了我的身邊,他們會選擇用火柴燒了那隻紙飛機, 他們說是為了消毒和辟邪。那時候我是懦弱無能的,於是我站的離他們更遠一點,遠到紙飛機再也飛不到我身邊。

而現在,我長大了,和魔鬼做過交易了,我憑什麽還要像以前那樣懦弱。一個人單獨的過著日子,就像漂流在平靜的死海上,沉不下去,也到不了岸,隻能睜大眼睛看看那明明很燦爛的陽光,心卻如死水。

現在我已經沒有心了,不會再回到那如死水般安靜的日子裏了。於是我一把扯住蕭蕭的領口,將她拉到我麵前,猙獰的說道:“你會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

酒吧裏的溫度忽然間低至零點,蕭蕭那副嗤笑我的神情已經變成了恐懼,那是對我的恐懼,而我,很滿意她對我所表露出來的恐懼。

“你在做什麽!”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挑了挑眉,鬆開了抓著蕭蕭衣領的手。轉過身,我淡漠的看著紅姐,知道自己所謂的樂子已經出現了。

這個叫做紅姐的女人,是小白的獵物,而小白,他是我想要殺死的未曾見過麵的男人。不僅是因為那張預言的照片裏顯示小白將要和我搶女人,還因為紅姐說小白和我身上有同樣的氣息。

紅姐說,在我和小白的身後,好像都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

我厭惡那個叫做小白的男人,在我沒有丟掉心髒的時候,我就是那麽的厭惡那個叫做小白的男人,如今我沒有了心髒,那份厭惡感已經強烈了上千倍。

好像我和他,始終是不可能一起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以,他便一定要死,而我,卻一定要活。

這般驕傲和自負,我卻覺得理所當然。我徑直從紅姐身邊走過,上到二樓。紅姐愣了愣,然後跟在我身後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我坐在紅姐以前坐的位置,就好像我是這裏的主人,其實紅姐才是這裏的主人。紅姐站在我麵前,沉默的看著我。

已經快三十歲的女人了,但怎麽看都不像是逝去了青春的女人,我在想,如果卸掉那份貴婦妝容與打扮,沒準紅姐會變成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有些人利用妝容和衣著讓自己變得年輕和靚麗,有些人卻用那些讓自己變得成熟和知性。

“你害怕陽光嗎。”我平靜的問道。

紅姐沒有回答我,她隻是沉默的看著我。

“你不需要裝沉默,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東西,就像你知道小白是什麽東西一樣。你所感覺到的那份我和小白之間的相同是正確的,我和小白的身後,的確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們。那雙眼睛,是魔鬼的眼睛。”我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件讓人感覺像是笑話般的事實。

紅姐張了張嘴,她沒有因為魔鬼那兩個字而慌張,她的的確確知道我是什麽東西。或許從第一眼,紅姐便感知到我和小白是同類。因為紅姐就像周醉墨和阿半,周醉墨和阿半是因為我而和魔鬼做了交易,於是魔鬼把周醉墨和阿半的靈魂和我綁定在了一起。而紅姐應該是因為小白的指引而和魔鬼做了交易,魔鬼一定把小白和紅姐二人的靈魂也綁定在了一起。

我想如果我是魔鬼的內門弟子,那麽由我“引薦”的周醉墨和阿半便是魔鬼的外門弟子。而外門弟子,往往是依靠著內門弟子去生存的。現在我要找到小白這個同屬於內門弟子的師兄,那麽從原本侍奉小白的外門弟子紅姐那裏查到小白的消息,是最為正常和可靠的手段了。

“告訴我,小白,他在那裏?”我冷冷的問道。

紅姐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自嘲一笑:“如果我要是知道小白在哪裏,我就不會留在這裏了,我也不會把你留下,想通過你去找到小白了。”

這個女人,原來是想通過我去找到小白,所以才將我留下。

“既然我們都想通過彼此找到小白,那麽不妨,我們合作吧。”我說道。

“怎麽合作?”

“把你的心髒給我,他一定會因此而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