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悅川看著台上與往日風格迥然不同的安歌,那個樣子的安歌她從來沒有見過。見過大放異彩的她,聰明狡黠的她,平淡如水的她,卻是沒有見過鮮活快樂的她……

隻是歌聲就仿佛都能聽見她此刻的好心情,她的歡喜可以通過歌聲渲染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可是惟獨隻讓他一個人心疼。

看著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季悅川又何嚐不知道那不是在看自己。

失落和不甘,占據了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沒有再跟宋君笙說話,宋君笙也是不再吝嗇於跟一個自己看不上眼的情敵談談。兩人之間又是恢複到了之前情況一樣沉默的模樣。

兩人與眾人一起看著台上的那個……看著那個在自己生命中留下一抹色彩的人。

幾首歌之後安歌就下了場,雖然酒吧的客人都呼喚著“安可”,但是安歌隻回給大家一個致謝的笑容。

這個時候嚴譚姝經驗老道的立馬接替上了安歌主唱的位子,讓場上的氣氛繼續保持下去。嚴譚姝也是這個酒吧的駐唱甚是比安歌更早就在這裏工作了,豐富的經驗讓她知道怎麽樣可以在換場的時候安撫眾人,更是將接下來的氣氛烘托的更好。

客人滿意了,雖然可惜安歌下了台,但是酒吧的夜生活還要繼續……

這邊的安歌一下台之後就往宋君笙這邊走,她早就在台上尋找宋君笙的身影,發現那個人確實是按照之前兩人的約定坐在了那個位子上,所以下場之後就直接過來尋人。

季悅川看著那個自己魂牽夢繞,讓自己心碎的人走了過來。但是對方的眼中從來都是沒有他,隻是稍稍點頭示意之後就主動地在宋君笙的身邊坐下。

那份親昵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習慣,簡直可以刺痛某人的眼睛。季悅川垂下眸子,不願意再看著那一副讓自己心疼的畫麵。

陡然聽見安歌好奇的問道“你們聊什麽呢?”

季悅川心中一慌,想到之前跟宋君笙失言說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被當著雙方的麵被捅了出來,那他就絕對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帶著急切和慌亂的眼神看像宋君笙,雖然覺得自己將這樣的一份希望交到一個情敵的手上十分的可笑,但是……如果可以……

“沒事,我們隻是一起隨便聊聊。”宋君笙雖然不恥季悅川的行為,但是這件事情被揭開傷害的最深的可不是季悅川,所以隻在一瞬間宋君笙就決定了將這件事情埋在知情人士的心底,更是故意岔開了話題“喝點水。”

原本放在宋君笙麵前的熱水已經變成了溫水,用手背在杯壁上試過溫度之後,宋君笙才將杯子拿起抵到安歌的嘴邊。

安歌也不矯情,直接就著宋君笙的手喝了幾口溫度適宜的水之後,滿足的衝著那個“飼養員”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得到對方的輕笑之後,安歌才揚起了一抹笑容,把著宋君笙的手將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對於安歌今天格外的喜歡親近他,以及那些毫不掩飾的行為,宋君笙隻是笑著配合。某人想要“將功贖罪”自己趕走自己

的桃花,他身為男朋友怎麽能不配合。

兩人心中都打著小九九,來往的舉動就顯得更加親密,看的季悅川更是黑了一臉,但是卻沒辦法出口直接阻止這一切。

這個時候舞台上一陣絢爛的架子鼓表演然鬧了全場。就連安歌也止不住的在心底暗暗的為台上的嚴譚姝叫好。

等著台上的人表演完之後,安歌才轉回身子。

但是這一次卻是直接上半身撲到了宋君笙的懷中,宋君笙一驚急忙雙手摟住了那個亂來的人,剛想要訓斥,卻是被懷中的那個人小人搶先了一步“你還不知道我會打架子鼓吧,我可是跟台上那個人叫做嚴譚姝的人學的。名師出高徒,什麽時候我也可以給你表演。”

原來是來求表現的機會的,這個小家夥想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麵都展現到他的麵前。這樣一想,之前想要訓斥的那些話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隻留下滿心的“被在乎”的感動。

宋君笙摟著懷中的人放鬆的靠在了沙發上,又著重的緊了緊懷中人,等著懷中的人小幅度的開始掙紮才又放緩了自己手臂的力道“我都知道。”

清淡又低醇的男聲從自己頭頂上方傳來,安歌掙紮的從他的懷中撐起身子,抬頭看著宋君笙好奇的問道“你知道?”

這個人是怎麽會知道,莫非……?

“好了,不要想了,之前軍訓之後的晚會,我也在。”

宋君笙直接了當的將原因告訴了安歌,也不再勞煩那顆小腦袋胡思亂想一番。這個丫頭不知道是不是被寢室的人帶壞了,最近開始從別人的話中學會腦補一些其他的東西。

“額?”一時間被宋君笙的坦白給驚到的安歌直愣愣的發愣了一會。但是也僅僅是一會的時間就想通了整件事情“嗬嗬……你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看中了我。”

對著那一張笑顏如花的小臉,如果其中少一點打趣可能更得宋君笙的心,但是卻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安歌,宋君笙覺得心癢癢的,忍不住的去捏了一把那張讓他心癢的小臉之後才故意對某人唾棄了一聲“自戀。”

然後又忍不住將那隻小腦袋按入了自己的懷中,這一次即使安歌掙紮也不得不到宋君笙的放手。

安歌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某人卻是因為她之前的打趣紅了耳朵,帶著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們的宋教授每每在家,都會在我們麵前炫耀他有一個好學生,對於你的大名我可真的是熟悉到不能熟悉,雖然是我先見得你,但是之後是誰一次兩次的往我懷中撞的。”

反調戲這個預防不及的措施打的安歌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擊。

確實宋君笙說的是事實,但是她如果這個時候實話實說的說,那個時候她並沒有這個意思,是不是會不利於家庭的和諧?

於是安歌隻能坎坎的辯別的說了一句“才不是。”之後就不知道應該如何辯解,任由宋君笙那一臉我早就看穿了的表情。

安歌實在是受不了宋君笙一臉得意的臉,故意為難他,很是失望的感歎了一句“可惜了,不是一見鍾情啊!”

但是還沒等自己得意上,臉卻是被某人單手死死的捏住了,一張即使是裝作猙獰卻依舊好看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帶著凶狠的語氣訓斥道“就我先喜歡上你這一點,還不夠麽?!”

“呲~”安歌實在是忍不住的笑了,順手嫌棄的將自己麵前的那張臉推開。

雖然說著感動人的話,但是被這樣的配合破壞之後隻剩下好笑。

宋君笙惱羞成怒的將某個笑的“花枝亂顫”的死死的摟在自己的懷中,不想看那張讓人生氣的小臉。

安歌也不是感覺不到宋君笙的別扭,這個時候如果不給台階下的話,安歌絕對相信接下來被收拾的一定是自己。

眸子一掃周圍,看到某人的時候,眸子一暗,嘴角揚起一抹未知的笑容。

安歌想要起身,但是無奈被某人抱得太緊,隻能握著拳頭輕輕捶了幾下宋君笙,才得到某人的釋放。

如願的坐正了身子,安歌才裝作一本正經的對著那個一直被當做透明人的季悅川說著場麵的話“季大boss,最近因為自己的事情給The Bar填了不少麻煩。”

一親一疏,任由誰都能看得出安歌對於宋君笙與季悅川之間的差別。

季悅川一臉的苦笑“安歌,你真的要那麽客氣麽?”

他們之間雖然不是說關係特別的好,但是相比於旁人也是更加親近幾分,但是如今安歌的這一番話……

季悅川何嚐不知道安歌這是要刻意與自己開始保持距離,就因為知道自己對著她有別人的心思。

這個人何其的冷酷無情,因為當她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連任何的希望都不會給他,會將所有的後路的斬斷的一幹二淨。

果然如季悅川所料,安歌隻是在一邊淡淡的說道“公歸公,私歸私。季大boss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習慣。”

她眼中的正經和堅定讓季悅川何其的難受。

灰敗的眼神看著那個絕情的人,笑的卻是更加的淒涼,一如他此刻的心“我知道你的習慣,就是因為太知道了,所以才會更加恨我自己。”

就是因為太知道,所以才會不敢,最後失去了所有的機會。

不知道是季悅川說的話還是他的神情終於讓安歌的態度得到一絲的軟化“你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可能。”

安歌知道這個人幫了自己很多,對自己來說是有恩的,但是她跟不想欺騙他,更是無法放棄自己地心……

也許是因為受到心裏上的震動,安歌不由自主的想要握緊了宋君笙的手。

然後就在那一瞬間的時間,那隻像是有感應的一樣大手就緊緊的包住了那隻小手,傳遞著某人的心跳的溫度。

安歌垂眸一笑,心卻是在那一刻變得更加堅定不移。

這一係列的舉止都是落到了對麵季悅川的眼中。

握著杯子的手被收攏,甚至暴起了青筋卻不還自知,不甘的打破對麵的和諧,對著那兩人低吼著“不,我隻是失敗在沒有機會。”

這樣的話似乎同樣也像是在告訴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