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潔慢慢地走出醫院,站在醫院的大廳口默默地站了很久,她一直望著略顯朦朧灰暗的夜空。她看過無數個地方的夜空,但是都沒有那年孤島的夜空那麽純淨,那麽美麗?

“阿潔,你看,月亮,真園?。

她突然想起念慈在一次測驗訓練過關後,為了慶祝,拉著她趴在那個簡陋的窗台上看了整整一夜的夜空。那個時候的她們,即使在地獄中,依舊能夠很溫暖?

她唇角彎起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容,念慈,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嫉妒過你的好命?初遇見你時,你就像城堡中的公主,你給我講過那些關於你家庭的,你的父母,雖然隻有很少,但是我已能感受到你曾經擁有過的幸福。跟你說話,我會自卑。我的人生,跟你是天壤之別。所以,我嫉妒過你。

可是我的嫉妒,更多的是羨慕?所以,我要告訴你,念慈,我現在僅僅隻想看到你的幸福?你要勇敢的跨過心裏的那個坎,跟他在一起。

她怔怔地想了很多事情,過去的,飄逝的,痛苦的,還有溫暖的?當然,還有那個讓她心灰意冷的男子。

這時,一輛銀灰色的邁巴赫緩緩地停下了她的身旁,她低下頭不經意地,麵前震驚的同時多了一絲了然?

冰潔是如此聰慧,這麽輕易就可以看透最真實的自己。那個她努力隱藏,努力逃避,龜縮在角落裏,最真實的自己

。她就這樣輕易地挖掘了出來。

對,她愛上他了。在古堡裏的那段時光,她對他動情了。活在謊言中的自己,忘記了人類該死的適應姓。她適應了那段說謊的日子,適應了那整天脫口的我愛你。於是那些我愛你便開始在她內心生根發芽。龍帝那樣的男人,世間又有幾個女人能夠抗拒得了他。她隻是一個低賤庸俗的女人,愛上了生命中惟一一個交付身體的男人。在*****和情愛中,早已迷失了自己的心。

一想到這裏,她就好慌亂好慌亂。這樣子的自己,她無法麵對和正視。她痛苦地抓著頭,使命地抓著,良久才站起來,走到他麵前。

“回古堡前,跟我去一個地方?。她不敢看他,一直都是低著頭。她的人生,就像神製造的惡作劇,一年前她努力地在他麵前展示她的愛,一年後她卻要必須低著頭隱藏對他的愛?

龍帝默然地看著念慈,今晚的她,如此的不正常。他伸出手,輕輕拭去她麵頰上殘留的淚痕。

她哭了,又哭了。龍帝一把摟住她,傾身親吻她眼瞼上的淚珠,很苦很澀。念慈被他一吻,眼淚又湧現出來。

會在樣上。該怎麽辦,她該怎麽辦。冰潔將她最真實的自己剖析出來了,可是她該怎麽樣跟他相處。恨與愛,究竟要讓她怎麽樣走下去。

推開他,可是渴望他的擁抱和體溫。眼淚又開始泛濫,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流著。龍帝捧起她的臉,唇慢慢移向她的唇,輾轉纏綿。雙手輕撫她的麵頰,胸口卻湧現出了一絲悲傷。

在他的吻中,念慈慢慢地抬起手,想要抱住他。可是手才抬起,“叮。地一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龍帝慢慢地鬆開自己的手,離開她的唇。視線移向地上的那樣東西,眼眸慢慢地收斂住。

和我在一起的你,總是那樣悲傷。而你和他在一起,卻是那樣開心。

胸口的悲傷越發的濃重,他轉過頭,看向燦爛的星空,試圖將潛進眼眸間的悲傷掩埋。

我有些明白了,愛情原來很痛。t7sh。

念慈慢慢地蹲下身子,撿起鑰匙扣

“美人,留在他身邊的日子,不要愛上他?

大人,大人,我該怎麽樣告訴你,我最誠實的心。她跪坐在地上,視線變得越發的空洞。

龍帝轉過頭看著緊握著鑰匙扣的念慈,眼眸間的的那抹悲傷和疼痛再也不需要掩埋了。

因為她,根本不會看見。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阿慈的心,不在他身上。

走出病房,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疼痛。背靠在牆上,又是一陣輕咳。鸞越來越像一個影子,總在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殿下,你的身體撐不了太久了,趕快回去?。鸞慌忙上前扶住龍帝。

“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龍帝的聲音裏,有些哽咽。

這些年來,龍帝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悲傷,這種難過的神情。而且,他也從來不會去考慮有關於自私不自私的問題。在他的世界,隻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沒有別人的闖入,他也不會闖入別人的世界中去。

“鸞,拉迪斯勞斯說得對,我不配擁有這個世界最純淨的愛情。。他頓了很久,才又喃喃自語:“鸞,看到她悲傷,我也會跟著她悲傷。情緒的起伏不再受我控製,我好像失控了。鸞,現在的我,很難過很心疼?鸞,我是不是該放手了?。

已嚐到愛情的滋味,是不是該放她自由了。

鸞拚命地搖頭,低聲說道:“殿下,不要放手,抓緊曼陀羅華?。

與其在思念中,讓你越發死寂而封閉自己的內心。不如讓你看到她觸碰到她,即使很痛,但是起碼能讓你過上正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欲。至少我覺得,這樣子的你,更加的幸福?

抓緊她嗎?龍帝的濃眉開始緊緊地糾在一起,如同他此刻的心越發的糾結的心。他看了一眼病床裏仍然趴跪在地上的念慈,轉身慢慢地一點點離開?

阿慈,我到底要不要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