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的方式,讓自己好過一些,可是卻依舊分擔不了一點心中的那種痛徹心扉的疼?一點都分擔不了,血沿著麵頰,慢慢地滴落到羊毛地毯上,瞬間將腳下的地麵暈紅了一片。()

多多哭泣地打開鸞丟下的醫藥箱子,取出紗布幫念慈包紮,疼到了麻木,麻木到了毫無知覺。念慈任由多多笨綽的包紮,多多看著念慈仿佛靈魂丟掉一般,視線隻是牢牢地盯著**的龍帝。

多多哭得小臉全是鼻涕和眼淚。他傾身抱住念慈,哭喊道:“媽媽,媽媽,你到底怎麽了?爸爸怎麽了,為什麽躺在**不起來,媽媽,媽媽?”

念慈恍若未聞,依舊是一副神遊忘我的狀態。飛機上原本還有幾個侍女,聽到了房間裏的動靜,誰也不敢出聲叫喚他們出去用膳。

鸞跪在地上緊握著龍帝的手,自從幫他包紮好傷口後,龍帝就一直陷入昏睡中。這一年來,殿下的身體一直都不穩定。雖然在老醫生的看護下,努力地調養著。但是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衰敗。

等到身體剛有起色,殿下就決定動身去尋找曼陀羅華。臨行前老醫生說過,盡快在一個星期內回來。沒想到這一去,竟然就是近半個月。現在好不容易帶回了她,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t7sh。

他的傷口幸好不深,但是就是這樣淺淺的一刀,卻傷了他的心,牽扯到了他的病。很早以前,老醫生就說過,殿下如果棄了凡塵俗事的話,他的病就可以一直壓製下去。可是殿下丟不掉身為哈布斯堡族長的責任,千秋大人根本無心管理哈布斯堡。殿下一直在支撐著這個龐大的沒落家族,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

他的心境,一直都毫無雜質,最多的隻會憂心工作上的一些煩惱事。可是遇到了曼陀羅華,殿下就開始動了情。於是,有了貪欲。這個世界,最純粹幹淨的情,是愛情。可是最傷人最虛偽的,也是愛情。

愛情這個東西,以前離殿下是很遙遠的事情,可是現在,現在的殿下,早已經為情所困,掙不開牢籠了。

殿下一直很固執,認死理。一旦動情,就會毫不吝嗇地付出整顆心。他對曾經對他有恩的人,總會特別的包容,就像千秋大人。所以,在這一年來,殿下一直都很思念她。

曼陀羅華不懂,她那幾句騙人的話,卻讓殿下真的沉醉下去了。她不懂,殿下對於愛情的癡傻和執著。她根本沒有傷害到殿下一根汗毛的能力,今天的一切,一定是殿下故意讓她做的選擇題。

而她的選擇,卻這般傷人?

鸞看著**的龍帝,努力而竭盡全力的伺候著。在鸞出去拿東西的空隙。念慈慢慢地爬到龍帝的床邊,輕撫他英俊的眉眼,柔聲道:“殿下,一定要撐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苟活?”

龍帝麵色蒼白,連唇都白的嚇人。念慈的眼淚混著麵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地流在龍帝的胸前的紗布上,念慈顫抖地看著印紅的紗布,手緩緩地覆上去。

把你這裏弄傷了,是不是很疼。可是我這裏,這很疼。殿下,我的這裏,也好疼?她的手才觸及到他胸口上,就被一聲厲聲打斷。

“滾,我說過不準你靠近殿下了?”鸞大吼一聲。

念慈的手,頓住,不敢再觸碰龍帝。

“將她拉出去,我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鸞對著身後的黑衣保鏢低吼道。

念慈一聽,慌忙搖頭,跪爬到鸞麵前,帶著哭腔道:“鸞,讓我留在這裏,我想看著他,讓我看著他?”

“你已經沒有資格待在殿下身邊了,連看著他,都不可能了?”

“不要,鸞,讓我待在這裏看著他,我不會再靠近他了,不會再觸碰他了

。求求你,讓我看著他?”念慈跪在鸞麵前,哀求道。

鸞俯視著她念慈,良久咬牙道:“拉出去?”

身後的保鏢將念慈一左一右地架起,拖到了房間外。念慈看著緊閉上的房門,像個瘋子一樣去敲打房門。

“讓我看著他,求求你,讓我看著他?”

莫念慈,現在的你,真的瘋了?

鸞不再理會瘋子似的莫念慈,視線移向**的龍帝,眉眼間俱是一片擔憂?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古堡,告訴機長,開快點開快點?”

現在所有的人,都變得歇斯底,鸞更是沒有耐心起來,沒來由地大吼起來。

保鏢聽後,忙轉身奔了出去。小小的多多渾身發抖地抱膝靠在牆壁上,視線中透著說不出的驚慌和恐懼。

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他。

時間竟然變得如此難熬,難熬一分一秒都像長達一個世紀一般,念慈最後無力地靠在牆壁上。

“殿下,殿下……”她嘴中一直呢喃著。

龍帝睡了很久,才慢慢睜開眼睛。鸞看見龍帝睜開眼,麵上的陰鬱一掃而光。他上前握住龍帝的手,柔聲說道:“殿下,你醒了嗎?”

龍帝不發一言地看著天花板,鸞輕輕擦拭龍帝滿是虛汗的額頭,低聲道:“殿下,已經一天多過去了,大概還有五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回古堡了?”

龍帝依舊沉默著,鸞懂他現在的心境,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

現在曼陀羅華的樣子,絕對不能讓他看見,殿下那麽喜歡曼陀羅華,看見了曼陀羅華的那張臉,一定又會傷心欲絕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殿下看見曼陀羅華?對是心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