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嗎?”塞爾特靠在愛布特的身邊,緩緩道:“日本有一座山,叫做富士山,每年三四月份的時候,山下就會長滿櫻花。很美很美,山下還有神社。很多人都會去那裏祈願,還有關於很多富士山的美麗傳說?”

牆壁後傳來一個女孩羨慕的聲音,“我可以想象一下了,一定很美?我曾經見過那些穿和服的女人,真美?”

塞爾特聽著女孩略顯沙啞的童稚的聲音,唇角慢慢地扯了起來。愛布特在旁邊突然說道:“詹妮,將來我一定陪你去日本?”

詹妮笑了,揚眉靜靜地笑了起來,對著黑暗的虛空靜靜道:

“愛布特王子?”

“詹妮,兩年後,我帶你一起離開這裏,願意跟著我嗎?”愛布特靠著牆壁,輕聲說道。

黑暗中,詹妮眼淚流了出來。她拚命地點頭,願意,願意,當然願意。隻要能在你身邊,不管去哪裏,都可以?想一輩子跟你不分離,想一輩子可以牽著你的手,盡管我還不夠大,但是我已能認定你,認定你是我的一輩子?

“詹妮,為什麽不說話?”愛布特略顯焦急的聲音從牆壁後傳來,詹妮慢慢地站起來,偷偷地看著窗外的愛布特,緩緩開口道:“我願意?”

愛布特聽到頭頂的聲音,猛地站起來靠著窗戶望去。()沒有看見詹妮,他有些失望地垂下頭,緩緩地說道:“詹妮,你的病,什麽時候才會好?”

詹妮靜靜地說道:“很快,很快就會好的?愛布特王子,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愛布特失望地點了點頭,塞爾特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黑屋,對著愛布特說道:“愛布特,我們回去?”

愛布特“嗯”了一聲,對著窗口說道:“詹妮,好好休息,下次再來看你?”

詹妮慢慢地張開嘴巴,說道:“好?”

愛布特緩緩地離開,不忘再看一眼那個黑漆漆的窗口

。直到聽到他們離開的腳步聲,詹妮才慢慢地站起來,從窗口望去。

她沒有想到,會觸及到一雙深邃的藍眸。那個一定是給她說富士山的人,她對著他,靜靜地笑了起來。

那個漆黑小屋裏女孩綻放的笑容,讓塞爾特的心,瞬間開啟了一道裂痕。第二次,第二次看到這個女孩的笑容了。

很多年後,他還在回憶,在那個一眼望去黑漆漆的木屋裏,陽光從頭頂灑過,落在女孩精致的麵孔上,在她的麵上閃現了金色的光暈。

光華瞬間失色,而他的心,徹底被她占滿。於是,記憶的顏色變成了滿滿的金黃色,那個女孩柔弱的一笑,鐫刻在他心上,成了永遠都無法抹去的一道痕跡?

愛布特沒有發現身後的情景,失落地低著頭。塞爾特的心,一直被那個笑容震撼著。

命運的紙盤,開始在這三個孩子身上,形成了一個三角,開始緩慢地轉動起來?

一切,都是一場華麗的宿命?

亞德裏恩將羽摟在懷裏,柔聲說道:“羽,你看,今天的天空,是不是很美?”

羽點了點頭,靜靜地倚在亞德裏恩的懷裏。視線慢慢地放遠,眼睛開始酸脹,她突然間心口很煩悶,抬手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亞德裏恩一見,立刻問道:“羽,怎麽了,你怎麽了?”

羽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間愛下羽。“羽,你沒事,沒事?”他說著,跑到後方去拿藥?

羽沒有喝水,直接將藥往嘴巴裏送,苦澀的藥味,讓她的舌頭一陣麻痹

。她突然間咳嗽起來,大聲地咳嗽著。t7sh。

亞德裏恩又端來一杯水,遞到羽的麵前,羽想也不想,直接往嘴巴裏灌了下去?

喝完水,羽伏在地上,垂死一般。亞德裏恩看著羽,突然間心疼地沒法自已。他一把摟著羽,低泣起來。

你還能陪我多久,你衰敗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羽,你能陪我多久?好想你,好想你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羽輕撫著懷中這個男人的發,眼淚慢慢地滑落下來。

殿下,好像現在才知道,你有多在乎我?半輩子沒了,我已經沒有多久的日子能夠陪伴你了?

寂寞的時候,沒有人可以讓你發泄了。傷心的時候,沒有人能夠陪著你。不對,不對,你會有更多的人,陪在你身邊,而我,慢慢地腐爛在地下?

愛,有多值錢,就像你在我懷裏流下的淚。不愛我,其實你一點也不愛我,失去我,你隻是失去了一個玩偶?

可是我,卻愛著你?

愛著我生命中,教過我很多東西的那個小男孩。他有一雙澄淨的綠眸,毫無雜質,沒有沾染一點塵世紛雜的贓物。

不是你,我愛的不是你。一雙內斂幽森,看不透內心波動,口頭上說愛我,實則不過是自己的占有欲,自私殘暴的男人?

我愛的那個靈魂,已經變質了?

羽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啪啪”地往下流著。打落在亞德裏恩的發間,也一點一點打落在他的心上。

依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羽,我做錯了什麽,十年的懲罰,為什麽你還不夠?是我遲鈍嗎,是我遲鈍嗎?不懂你,是我遲鈍嗎?

可是我愛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啊?我隻是在用我的方式,十年來述說著對你的愛?

如果錯,也隻能說明,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