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話從這吳明口中說出來卻是讓人聽著那麽的別扭,之前他可是還想著讓那民警以種種莫須有的罪名捉拿周晨等人來著,要是周晨他們僅僅隻是普通老百姓,這吳明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想要是該怎麽往死裏整就怎麽往死裏整。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現在跟我說這個,那之前幹什麽去了,剛剛這垃圾可是囂張的很啊,明明都是他的錯,卻直言要讓那些個警察逮捕我們?莫不是你們以為我們就是那種能夠讓你們隨意欺淩之輩?”一看勢頭不對,就來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然後就此揭過此事,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呂亦雲這話一出,可是把那吳明給氣的不輕,最後把手中的煙蒂往煙灰缸裏狠狠的一暗,陰沉著臉道:“該如何處理此事,我等會自會向金書記請示的!!!”

說著,吳明那本來有些昏暗的雙眼一向子就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的盯著呂亦雲,他倒要看看這個狐假虎威的小子,這一回又該怎麽拿著雞毛當令箭。

這個時候,吳明心中已經認定呂亦雲就是一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毛頭小子,他是不相信區委書記會為了這麽一件小事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幹擾執法,畢竟這要是傳揚出去,影響總歸是不好的,而且他也不認為區委書記會真的像那小子一般幹淨殺絕,張大彪怎麽說也是一個千萬富翁,還是有那麽一點能量的。

當然如果不是呂亦雲實在是欺人太甚,一定是要幹淨殺絕,把那張大彪給送進監獄裏,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般近乎是撕破臉的話來的。畢竟這是區委書記親自交代下來的事情,不管當事人與區委書記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他們這些個辦事人若是讓當事人不滿意總歸是落了區委書記的麵子,終究是會讓區委書記對他這個當事人產生些許不滿。如果有選擇,他自是不會選擇這條路,可惜他這些年與那張大彪糾纏的太深太深,兩者可以說已經混為一體,若是嚴辦這張大彪的話,最後也絕對是會把他給牽扯進去的,到時候他也唯有陪張大彪往牢子裏走一遭了,這可不是吳明願意見到的。

可惜吳明這一回卻是想差了,呂亦雲可不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身為呂家嫡係長孫的呂亦雲,不要說區區一個區委書記了,哪怕是市委書記有的時候都要給他幾分薄麵,而且這事可是老爺子親自交代的事情,不要說吳明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了,就是省委領導來了,都保不住那張大彪,甚至一個不好,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讓金福海處理此事嗎?那好就讓他親自處理!!!”呂亦雲心頭冷冷一笑,隨後緩緩地拿出了手機,表情很是平靜的撥通了電話。那平靜的樣子直看得吳明心底一陣發毛,隱隱間好像是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在這一股不祥的預感之下,讓本來想要嘲諷呂亦雲幾句的吳明把話又給咽了下去。

“裝神弄鬼的小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搞什麽把戲!!!”吳明把話給吞了下去,張大彪卻是沒有忍下到嘴的話,與吳明一般,張大彪也認為呂亦雲僅僅隻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而已,甚至張大彪的心中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呂亦雲等人跟那金福海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區區一個農民工的朋友,能夠認識金福海這樣的大人物已經就不錯了,還想要跟他有什麽親密的聯係,當真是妄想。

電話很快就通了,裏麵傳來了一個渾厚威嚴的聲音,“喂,你好,你哪位?”呂亦雲並沒有避著吳明兩人的意思,這個電話是當著他們兩人的麵打的,這個時候他們也隱隱間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吳明一聽到電話裏的聲音,立馬臉色就變得比哭還要難看,那聲音的主人之前才剛剛給他打過電話,他自是不感到陌生。

張大彪雖然並沒有與區委書記金福海對過話,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察言觀色,一見吳明那變得有些豬肝色的長臉,心中隱隱間卻是有些明白電話那頭是誰了。瞬間心頭就是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住了他的心田。

“我,呂亦雲,今天這事必須得嚴懲,那垃圾必須得坐牢,一切相關人員都必須得嚴肅處理,該抓的一個都不能夠放過!!!”呂亦雲一臉平靜道,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呂少,您放心,我知道怎麽做的!!!”電話那頭的金福海立馬恭恭敬敬道,雖然他是一區之長,統管著上百萬百姓,正兒八經的副廳級幹部,在這貴寧市之中那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可是與呂亦雲這位呂家長孫一比,那真的是沒有絲毫的可比姓,甚至不客氣的說,他金福海僅僅隻是他們呂家養的一條狗而已,他是生是死,那也僅僅隻是呂家之人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得到金福海肯定的回答之後,呂亦雲直接就掛斷了電話,目光平靜的掃過張大彪和吳明兩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隨後轉身飄然離去,接下來已經沒有他什麽事情了,相信金福海會很好的處理此事的!!!

完了,這一回是真的完了看著呂亦雲漸漸遠去的身影,張大彪、吳明兩人是心頭冰涼、萬念俱灰,兩人一個是千萬富豪,一個則是一所之長,在這貴寧市之中雖然算不得是什麽大人物,但是也算的上是有身份的人了,對於呂家這樣的大家族自是有所耳聞的,這個時候他們隱隱間也明白了呂亦雲的身份,能夠讓區委書記金福海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呂少之人,貴寧市中除了那個呂家之人,還能有誰。

“張大彪啊張大彪,這一回我真的是讓你給害死了”看著張大彪那隻肥碩的豬頭,吳明心中那個苦澀啊,那呂家大少離去之時的話可還曆曆在目,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相關人員,顯然這些個相關人員之中也包括了他吳明吳大所長了。

這個時候,張大彪也懶得說什麽,他跟這吳明現在就像是那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那個小白臉到底是什麽人,居然連呂家之人都甘心為其辦事”不知不覺間,周晨那略顯的瘦弱的身影在張大彪的腦海之中閃現,絲絲懊悔之心填充他的心田,自己幹嘛那麽貪心,如果不去勒索那周大誌的話,自己哪裏會落得如此下場,還有那周大誌也真是夠混蛋的,你說你有這麽厲害的親戚,幹嘛還要去當農民工啊,扮豬吃老虎也不是你這麽個扮法啊一輛黑色的迪奧A8在盤山公路上不斷行駛著。

阿超嘴巴緊閉,目不斜視的平視著前方,一臉肅穆的開著車。

副駕駛座上,周晨手搭在車窗之上,悠然的欣賞著窗外的山巒起伏,而後排則是周麗雪和周大誌兩兄妹,至於呂老爺子和呂琪玲小妹妹,卻是不見蹤跡。

在離開那個工地之後,周晨本來是準備跟周麗雪和周大誌一道坐車回去的,不過呂老爺子卻是堅持一定要送周晨三人回去,周晨一想自己打車回去也是麻煩,而且聽周麗雪說他老家那邊交通也不是很方便,有的時候,往往一兩個小時都不見得能夠等到一輛車,二來嘛,呂老爺子也是一片好心,卻是不好讓他拒絕,最後周晨還是答應了下來,但是僅僅隻是讓阿超開車送他們回去就好,那山路可不好走,呂老爺子又是大病初愈,這一路上的顛簸,他可受不了,要是在出些什麽事情,那可就不妙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周晨還是與老爺子交換了一下號碼,告訴他,以後有什麽麻煩,可以打電話找他。得到了周晨的電話號碼,呂老爺子立馬慎重的收藏了起來,這可是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神醫啊,人有旦夕禍福,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出現什麽意外,有了周晨這句話,他們呂家之人的安危算是有了保障了。

後排,平生第一次坐進這麽高檔轎車的周大誌絲毫體會不到高檔轎車的舒適,反而有種如坐針墊之感,那夾雜著絲絲敬畏之色的目光,時不時的望向周晨,眼中滿是好奇之色,心中開始猜測起周晨與他家妹紙之間的關係。

好幾次想要張嘴,想要詢問一下自家妹子她與周晨之間的關係,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給咽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實在是有些忍耐不下去,才悄聲向周麗雪詢問道:“麗雪,你跟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說話的同時,還頗為小心翼翼的看了周晨一眼,好像深怕周晨會因此而生氣似地,之前那事可還曆曆在目,說真的,周大誌心中真的有些畏懼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白臉。

“我我”聞言,周麗雪一下子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周大誌的話,若說兩人隻是普通朋友吧,但是兩人所作所為卻是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有的時候,那親密樣比起一些個男女朋友來也是絲毫不差,可要說是男女朋友吧,他們兩人顯然又不是。

“大哥,我叫周晨,是麗雪她的男朋友!!!”好像是看到了周麗雪的為難似的,副駕駛位上的周晨回頭衝著周大誌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