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木如傀儡。那個死字似乎有魂魄一般。    它在向我招手。    它黑洞一般在牽引著我,盡管我絲毫不想去觸碰它。    那死字微微向外凸起。    這個按鈕這個機關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它開啟了另一片洞天,它扭轉了空間,將死亡華麗麗的帶給了輪回的我。    那死字按鈕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我潛意識的思緒裏有一個來自天際的魔音,它讓我去按    去按下這個曾經讓我們一眾人喪命的按鈕。    我盡力抗拒,卻還是本能的繳械。    這是一道無法抗拒的jīng神力。    我想喊,喊不出聲來。    我想挪動身子,我想轉開腦袋,可我做不到。    我的意識是我的,我也有感覺,但是我有一點可以確認,此刻我的肢體已經不受大腦支配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手不受控製的一點一點的挪向那個按鈕。    那個“死”字。    我的眼前所有的一切變得模糊,直至化為盲點,隻有那個死字越來越清晰。邊角都銳化了一般。    我仿佛看到了門後麵湖中靜靜詭異的躺在小島上的棺材。    我仿佛看到了無數的赤身**的姐姐從水麵上浮起。    我仿佛看到了那渾身純白的雪魔一般的姐姐。    手輕輕抓住我的腦袋。輕輕的帶著笑容紅唇輕啟問我到:“知道我是誰麽?”    我的手一點一滴的接近著那個按鈕。    我的心都絕望了。    一陣yīn風吹來。    我背後似乎有人重重的拍了我一下。    我眼前一花。    “幹什麽呢你?”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的眼前的事物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這個聲音仿佛讓我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猛然抬頭,看到秀臣和劉老站在旁邊看我。    我想和他們說話。身子稍微一用力卻猛然間失去了重心。    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秀臣瞬間上前扶住了我。    “怎麽了你,沒事把?”秀臣問道。    劉老也上前一步查看我的情況。    我感到眼睛癢癢的,一陣濕潤。    秀臣看了看我,立馬掏出一張麵巾紙幫我擦掉額頭上的汗。    我這才察覺到我的額頭上不知不覺已經落下多少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一層。    “你助手這是怎麽了?”劉老扶了扶眼睛問道。    我輕微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身子恢複直覺了,我立馬推開秀臣,走到那門的旁邊。    秀臣和劉老對視了一下,麵麵相覷。    我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盯著青石門。    門麵幹幹淨淨,光潔如玉,一塵不染。上麵哪有字的影子。    一馬平川,什麽都沒有。    我愣了。    我直勾勾的盯著青石門,不知如何是好。    秀臣上前一步,盯著門看了看,又看了看我。    “你怎麽了?”秀臣問道。    “這……”我吞了口口水說道“這門……”    秀臣和劉老都不說話,靜靜的候著我的下文    “這門……”我話在嘴邊,卻不知如何出口。    這件事沒法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現在的我說出來他們能相信嗎?在這種地方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把我當作jīng神妄想症閉起來都算新鮮的。    況且,這件事,直覺告訴我還是不要告訴秀臣比較好。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沒事……”我隻能那這兩個字收尾,然後不再出聲,慢慢的平複心境。    “嗬嗬”秀臣幹笑兩聲,聲音有些尷尬。“你需不需要休息?要不我跟上麵說說先把你送上去?”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都到了這裏了,不管出什麽狀況,生死由天,而且我非常非常的想進這扇請示門後,看看現實的門後到底是什麽樣子,也不枉我下洞這一趟。    “我這助手最近家裏出了好多的事情,jīng神壓力比較大,神經有些衰弱。”秀臣笑笑道。    劉老也爽朗的笑了兩聲:“助手怎麽可以找這個樣子的嘛。要知道心理素質不好來這種墓址是很不宜的。有些心裏脆弱的考古隊員在這地下呆久了之後出去都要做一段時間的心理輔導的。”劉老拍了拍手“這地方,yīn氣太重。”    秀臣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摸摸那青石門。    “門麵還挺光滑的。”他感歎道。我無力的抬起頭望了望那門。那還有那些字的影子?    隻有一個簡單的看似簡陋的按鈕狀開關。    我看我是瘋了,真的瘋了。    “嗬嗬,我們去門後麵看一看?”劉老帶著笑意說道。    “門後就是那棺材吧?”秀臣問道。    我的jīng神頓時一震。    劉老點點頭,伸手按了那開關一下。    們應聲而開。    自動的。    這詭秘的地底世界的jīng髓就要展現在眼前了,我的呼吸急促起來。    我閉上眼睛,屏息凝神。    我聽到門沉重的移動聲,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可名狀的腐朽。    靡靡的死亡之音。    “這門的原理真夠奇特,現在也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秀臣說道。    劉老輕笑兩聲,沒有說話。    我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寬廣的地下空間。    雖有門外傳來的光線,但仍非常yīn暗,隻有遠處棺材處一行人拿著照明工具。    讓這棺材在黑暗的底下異常的眨眼,也異常的醒目和詭異。    “上次我來這裏的時候,劉老您沒來吧?”秀臣問道。    “嗯”劉老點了點頭。    我注意到劉老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說完,我們三人一並向棺材走去,秀臣和劉老走在最前。我拖著身子跟在最後。    眼前的光線一點一點的明亮。我們距離棺材越來越近了。    這個時候我逐漸看清了那些人的麵目。    他們一行人都戴著口罩和手套,其中一部分人穿著考古隊的製服,另一幫人穿著特製的下洞防護服。    似乎不是一個群體。    劉老走著遞給了秀臣一副白sè手套和口罩,也遞給了我一副。    我第一時間將它們穿戴好。    帶著口罩的秀臣和劉老上前去和他們打招呼點頭示意。    他們似乎早就注意到我們的到來,也向我們點頭回應。    “跟您介紹一下,這是市刑偵隊的隊長王隊。”秀臣揚手指著一個同樣戴著口罩的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說道。    “王隊您好。”劉老身體微鞠,和王隊友好的握了一下手。    刑偵隊?    我有些詫異。    這個地方出現考古隊再合理不過,可是刑偵隊出現在這裏是怎麽個意思?    難道這裏出了什麽大案要案?    我好奇的上前一步往裏看了一眼。    我承認我的這個決定很犯賤。    經常在網絡和電視上看到屍體的我本以為自己百毒不侵,心理素質絕對過硬。    但是真正見到屍體的時候,特別是這種千年古屍,我的胃裏還是一陣的翻江倒海。    棺蓋已經被打開。棺材裏的屍體周身已經幹枯,渾身被氧化成暗黑sè,已然分辨不出屍體的麵容。腐朽到極致。基本上和一具廢柴骨架沒什麽區別。而且即便是戴著口罩,也能輕微問道屍體由內而外所散發出來的一股難以名狀的**的惡臭。    看到秀臣劉老和那些考古隊員們淡然處之的神情,我打心眼裏佩服。    屍體靜靜的躺在棺木中。仰麵朝天。    這棺木的材料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梓木,之前有一位朋友收藏的古琴就是用梓木做的,他跟我說過這種木料同樣適合做棺材,這一點夢溪筆談中曾經提到過。引起我注意的,是另一具小小的屍體。也已經差不多腐爛完全,基本上是骨頭上掛著幾縷搖搖yù墜的爛肉。也已氧化至暗黑sè。從提醒來看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嬰兒。“怎麽樣王隊?事情有進展沒有?”秀臣問道。王隊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到。“匪夷所思,調查根本無從下手。”王隊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嚴峻。這一大一小兩具屍體躺在統一棺材內莫名的詭異。我輕輕的走到秀臣跟前碰了碰他的胳膊問道:“怎麽回事啊這是?”秀臣指著那個大點的屍體說道:“這是一具古代女屍,初步推算年代應該是在晚唐時期。屍體身份尚不明確。”我點了點頭。秀臣又指向了那具小屍體,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了上去。“這是一具嬰兒的屍體,死亡時間在大約在20年前。”我當時就一陣頭皮發麻。一具是曆經千年的古屍    一具是幾十年前的嬰屍。    曆經千年,跨越世紀    這時間跨度大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物體擺放在了一起。    猛然一看令人直覺xìng的恐懼,雲裏霧裏。    不能細想。不能仔細的思考,    否則恐懼會無限次方的在心中擴散。    秀臣沒再說話,所有人都聚jīng會神的盯著兩具屍體。    氣氛詭秘的可以。    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    不知道他們都在想著什麽,    是心中都有著重重迷霧,還是各自心懷鬼胎?    我看著那兩眼黑洞的屍嬰。心中一陣陣的惡寒。    這嬰屍讓這地下恐怖的氣氛瞬間上升了好幾個段位。    二十年前,曾經有一個嬰兒死在這裏。    可簡直是匪夷所思到極點。    一個嬰兒怎麽會出現在千年古墓中?    並且死在了這裏。    我怎麽想也想不通。    他是怎麽來到這的?    我不忍再看,抬頭望了望秀臣,他靜靜的立著,一動不動,目光深邃,似在思考。    “你確定這是嬰兒的屍體?”劉老問秀臣道。    “確定,法醫初步確定這是一具嬰兒的屍體,死亡時間大約在20年前,通過提取物確定死時大概出生七天左右。”王隊背著手說道。    劉老頓時啞然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