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這麽一拉,蘇無邪又剛好身體前傾想抱住她,結果便是兩人摟在一起,跌倒在地上,還咕嚕咕嚕的滾了幾圈,最後以蘇無邪的後背撞上了殿前的台階告終,停了下來。

此刻兩人麵對麵側躺在地上,他的大手抱著她的身體,她的小手扯著他的衣衫。

幸好慕晨早已把宮人都統統遣開,否則這一幕又將會為皇宮帶來一陣翻雲覆雨了。

他的鼻子幾乎碰到她的眉毛,聞到了一陣清淡的香氣,他垂眼,看到她細長的睫毛上下顫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薄唇不自覺的親了一下那靈動的睫毛。

她被他忽然的舉動驚呆了,抬眼,看著他萬千寵愛的眼神,感受著他略為急促的鼻息。

她也情不自禁的想給他回報,但這次,她不要不明不白。

她粉唇輕啟:“你喜歡我?”

“是。”他不逃避,喜歡就喜歡,難得意中人都先開口了,堂堂男子若再逃避就是懦夫的行為。

慕晨輕笑,她總算如願了,心裏忐忑了那麽久,終於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人一輩子,有什麽比自己愛的人也愛自己來得圓滿?

一時半刻,她已經被幸福衝昏了頭腦。

至少,這一刻,她真的覺得很幸福。

她雙手鬆開蘇無邪的衣衫,環住了他的脖子,抬頭對那早已日夜牽掛的唇親了一口。

自從上次受傷在破廟的一吻,她就一直沒有忘記那個吻,甚至期待著下一次。

這一吻是她主動的,也是一個回應,以行動表示,她也喜歡他。

輕輕一口,撩起了蘇無邪無限的**。

他雙手抱得更緊,狠狠吻住了她的唇,激烈的,凶狠的……赤luo裸地表達著他此刻的心情。

隻是……

才剛吻下去,還沒來得及熱身,慕晨忽然美眸一瞠,離開了那雙癡纏的薄唇,把蘇無邪的熱情活生生的打斷。

蘇無邪看著那張精致水靈的小臉,不明何解。

他才剛開始呢。

“風箏……”隻聽見慕晨大叫一聲,雙手往蘇無邪的胸口一推,起身而去。

方才蘇無邪的後背在慣性的作用下,已經撞到了階梯,有點小痛,隻不過與意亂情迷相比,這種痛不足一提,如今被慕晨一推,後背向著階梯又撞了一下,不由得悶哼一聲。

慕晨朝著風箏的方向跑去,頭也不回,真是沒心肝的家夥啊,好像那隻風箏比蘇無邪還更重要似的。

彷佛一支小箭插中蘇無邪的心髒,他隻是向對方坦白了自己心意,卻還沒來得及詢問對方的心意呢。

雖然慕晨認為,回以一吻就是表達自己的想法,但蘇無邪卻不是這樣認為,隻要慕晨不是親口肯定,他也不敢確定慕晨是喜歡自己的。

但看慕晨越跑越遠,他知道今天已經沒機會了,隻能無奈的拍拍衣衫,隨慕晨的腳步而去。

原來那隻風箏的線圈,在蘇無邪抱住慕晨的那一刻,被脫手落在地上,自個兒的滾著,上麵的線不斷減少,直至完全脫離線圈的控製。

慕晨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脫了線的風箏已經越飛越遠,越飛越高。

“飛走了就算了吧。”蘇無邪還不知道這隻風箏是慕晨自己親手做的,他還沒有細細看過風箏的樣子,以為這就一普通街上買來的風箏。

“怎麽可以算?這是我親手做的。”慕晨施展輕功,飛身上了宮殿的瓦頂,一路追去。

蘇無邪見狀,沒理由不一起追。

可是說也奇怪,今天風不大,風箏卻飛很快,他們倆一前一後,緊跟著風箏,可是總有一段距離。

正當慕晨和蘇無邪為這隻風箏折騰的時候,任少天也終於帶著長樂公主的風箏來到了長樂殿。

殿上,長樂公主正在座上品著早點。

“奴才見過長樂公主,公主萬福。”任少天是一個機靈人,學什麽都特快,早已適應了宮中規矩,而且裝模作樣是他的拿手活,加上他本就雌雄難辨的俊俏臉,根本沒有人懷疑過他是一個偽太監。

“平身吧。”長樂公主輕抬手,“皇兄派你來所為何事?”

任少天從背後拿出蝴蝶風箏,雙手托著上前:“太子修好了這隻風箏,命奴才給公主送來。”

長樂取過風箏,眸裏閃爍著驚喜:“真是極好,請代本宮謝過皇兄。”

長樂殿位於永樂宮,自從長樂公主的母妃死後,她成為一宮之主,所以雖是公主,但已可自稱本宮。

“是,那奴才告退了。”任少天垂首後退。

“且慢。”長樂公主把他叫住。

“公主有何吩咐?”任少天不由抬起了俊臉,隻見眼前的少女抿嘴笑著。

“你幫我修好這隻風箏,好歹給我一個答謝的機會。”

任少天雙眼睜得滾圓,不禁驚奇的問:“公主怎麽知道是我修的?”

長樂噗嗤一笑:“首先,皇兄貴為太子,正常情況下也應該是命人修理而不會親愛修理,其次,你有幾根手指磨破了皮,所以本宮猜,正是你修的。”

長樂是在取過風箏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的掃到了任少天有幾根手指磨破了皮,雖然不至於流血,也算不上什麽傷,但卻被長樂注意到了。

“公主真細心。”任少天有點不好意思的傻笑。

長樂欣賞著眼前這個人,樣貌自然是美得不在話下,笑起來就如冬日暖陽,連貴為公主的自己,自覺天生麗質難自棄,也不免在心裏甘拜下風,再看這頎長挺拔的身型,當了太監真是可惜了。

“本宮說了要給你一個答謝,你就說說看,想要什麽呢?”

任少天不明白長樂為什麽要答謝他一個小太監,會不會是想試探他些什麽?

“謝公主美意,為主子辦事是奴才的本分,不敢邀功,況且這隻是小事一樁,公主高興就是給奴才最好的答謝。”

其實長樂並沒有想試探些什麽,隻是單純的對任少天頗有好感:“是麽?好吧,那本宮也不再勉強了。你叫什麽名字?”

“回公主,奴才叫小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慕晨笑慣了,任少天說著自己的名字時,也情不自禁的咧嘴傻笑。

“真可愛。”長樂看他笑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歡喜,若他不是太監,她想自己或許就會喜歡上他了。

任少天誤會了長樂的意思,不知道她是稱讚他的笑容可愛,以為是說他的名字可愛,於是又眨了眨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太監的名字不都這樣嗎?”

他這麽一問,長樂就更覺得他可愛了,她幹脆將錯就錯:“是沒錯,但本宮就不能覺得你……的名字特別可愛嗎?”

長樂笑,一旁的宮女也笑。

真的有那麽好笑嗎?任少天不由得打從心底思考,她們是覺得奇怪還是覺得可愛呢?不行,回去東宮一定要問問小矮子和老蘇,到底他的名字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好笑,如果真的那麽容易被人拿來取笑,他就換一個名字,要帥氣一點的。

不過,太監的名字有帥氣的嗎?

正當他心裏計較的時候,長樂便喚他:“小天子,來,坐這兒,陪本宮吃綠豆餅吧。”

她伸手指了指小幾另一旁的客座,示意任少天坐下。

“公主……”長樂身邊的貼身宮女似乎想說些什麽,但馬上就被長樂止住了。

“閉嘴。”長樂瞪了宮女一眼,示意那宮女不要多嘴。

任少天雖然不知道那宮女想說什麽,但他大概也知道,主仆有別,況且對方還是高貴的公主,永和帝最寵愛的女兒,哪是他能隨便與之平起平坐的呢?

“奴才不敢。”任少天又一副正兒八經的摸樣垂下首。

“連你也拒本宮於千裏之外?”長樂對任少天說話已經越來越自然,就連對自己的稱呼,都由“本宮”變成“我”了。

一開始的時候,長樂對任少天不熟悉,自然是如往常一樣端著公主的姿態,但對話一番後,她漸漸覺得這個可愛的小天子能給她歡快的感覺,不像其他宮人,在她麵前總是顫顫兢兢,讓她倍感無趣。

所以長樂在不知不覺間漸漸脫下了皇家公主的麵具,展露出十五歲少女活潑開朗的真實性格。

她扁著小嘴,睜著一雙無辜可憐的大眼睛,話裏盡是孩子氣的撒嬌,和滿懷的期待。

讓小女孩失望,確實不是一個謙謙君子該有的風度,但任少天很清楚,現在自己不是君子,隻是小天子,如果不小心處理主仆關係的話,是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入宮隻為小矮子,其他人他不太想扯上關係。

“奴才不敢拒絕公主,隻是,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公主就別為難奴才了。”任少天隻想盡快開溜,“東宮還有事情,奴才要回去了。”

“你就陪我嘛。”長樂跳下椅子,可憐巴巴的扯著任少天的衣袖,一雙黛眉擰成一團,“難道你忍心看我一個人孤清落幕嗎?一個人吃很無趣。”

任少天看了旁邊的宮女一眼:“不是還有宮女姐姐麽?”

“可是幫我修好風箏的人是你,不是她啊,你已經不需要答謝了,難道就給我一個機會表達一下小小心意都不行嗎?”長樂拉著他的衣袖,就在那裏搖啊搖,搖啊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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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正文三千字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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