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邪離開東宮已經數天,不但沒在東宮過夜,就連白天也沒有覲見過,這不由得讓任少天再次懷疑他們是不是鬧過矛盾。

“我們是有一點意見不合,但並不是很嚴重,隻不過大家都想冷靜一下,好讓對方在想問題的時候,腦袋更加清醒。”慕晨知道,任少天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蘇無邪很久沒出現在東宮是很顯然的事實,如果說沒問題,任少天一定不會相信,甚至反而會覺得更有問題,所以她淡淡的把問題帶過。

任少天想知道得更深入,但看慕晨的表情,就知道她不太想提起,所以也就算了,還是繼續切入正題。

“你們真的確定,華妃一直有與奸-夫往來?”

慕晨一點不猶豫,當即回答:“當然,我記得,她當時很希望二皇子熙可以隨她一同到那人的府上拜訪,可是二皇子熙就是不情願,所以兩人才鬧起來的。如此緊張,可見華妃肯定一直有與那人來往。”

“既然她隻與華府有來往,那會不會此人就在華府裏?”

慕晨歎氣:“這點我早就想過了,華府上下,除了華千川,其餘都是家丁下人,還哪裏朝廷中人?”

任少天抓頭:“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不成華府還有什麽秘密?”

任少天隨意的一句,勾起了慕晨的思考:“華府還有秘密?說不定華府還真的是關鍵,隻不過我們不知道關鍵所在罷了。這樣吧,除了跟蹤華妃,你再聯係蘇無邪派點人手,監視著華府的動靜,最好能潛入其中,待到華妃再次出現在華府的時候,能知道裏麵的情況。”

“這麽大難度啊?”

慕晨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眯著眼睛斜斜的看著任少天:“大難度啊?那時候不知道是誰,極力提議要查出奸-夫身份的?”

“哈哈……好像是我,沒錯。”任少天撓著頭傻笑,“不過老蘇也有份的哦。要這樣監視也可以啦,不過要有花很多時間的心理準備,因為不知道華妃多久才會再去一次華府,所以……”

一聽到老蘇,慕晨的心情又突然一沉,任少天後麵所說的一大堆話,其實她已經沒有聽進耳朵。

為什麽就是無法擺脫這種特別的感覺?

她已經盡量不去想這個曾經說過喜歡她,卻在她要表明心跡的時候又拒絕了她的男人,可是每次,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提到這個男人,再好的心情都會像被頑石撞擊,沉痛。

很多個晚上的徹夜未眠,都是因為想起了他。

真可笑,一個曾經嗜睡如癡的自己,竟然會有為了一個男人而無法入眠的一天,不,是很多天,可能未來還會有很多個這樣的很多天。

終究是放不下,始終不相信,他會如此無情。

日子就是那樣無聊的得過且過。

曾聽說過,時間可以醫治感情的傷,但在慕晨身上,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運動了,雖然左肩的傷勢貌似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張軒也來看診過,說基本痊愈了,但沒有蘇無邪的日子,她越發提不起精神,漸漸變得終日無所事事,就連她最愛的吃,也好像提不起她的興趣了。

以往她對吃是很有要求的,對數量有要求,品種有要求,質量有要求,就連什麽時候吃什麽該用什麽煮法,她都有要求。但如今,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一樣,每一頓飯都是由任少天安排。

任少天察覺到她的失常,多次提議跟她蹴鞠啊,踢毽子啊,鬥蟋蟀啊,甚至是出宮,她都淡然拒絕,不是說自己身體不適就是上朝太累,任少天也拿她沒辦法了。

任少天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他曾經問她,把自己弄成行屍走肉一樣,到底是為了什麽?

但她卻笑著反問:“有嗎?我有行屍走肉嗎?我很好啊!”

真不知道她是的確沒發現自己的不對勁,還是故意裝作沒發現。

他總是默默的心疼。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慕晨的失神是因為某個人,但這個人,不是他。

思前想後,他想到了蘇無邪。

這天,他約了蘇無邪到福來飯店,蘇無邪以為他想知道華妃和華府的最新情況。

“老蘇,你老實告訴我,太子的傷心,是不是因為你?”任少天無比的認真,那語氣充滿質問。

這讓蘇無邪吃驚,他從沒見過任少天會用這種態度對他,但他依然表現平淡:“又想說我離開東宮那天的事嗎?都過這麽久了,怎麽又翻出來說?”

“日子過久了,不等於傷心就沒了,你知道太子一直都處在痛苦之中嗎?他整天像行屍酒肉一樣活著,和以前開朗的他判若兩人,你知道嗎?”任少天除了質問,甚至有種責罵的味道。

蘇無邪的眼光閃過一下傷痛,但很快便消失了:“是嗎?我真的不知道,既然如此,你就多點陪她,開解她吧。”

蘇無邪越是說得事不關己,任少天就越覺得這事跟他脫不了關係。

“你為何可以說得如此輕鬆?難道你真的可以置之不理,若無其事?”任少天蹙眉。

“若我把之看重,又能怎樣?”

任少天的眼神忽然變得鋒利,他倏的伸出大手,揪住了蘇無邪胸前的衣衫。

兩人靠得很近,兩雙鳳眼對視,一人怒火中燒,一人平淡如水。

任少天一直敬重蘇無邪,視之為大哥,多年以來,他從未對蘇無邪做過如此無禮的舉動,但今天,蘇無邪在他眼中,不是他的大哥,而是傷害慕晨的男人。

為了心愛的人,他居然第一次,對蘇無邪怒目而視。

但他依然盡量壓住心中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可以聽起來平和些許:“你不要再裝了,好嗎?上一次你故意顧左右而言它,讓我相信你跟太子的傷心無關,而我,卻真的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你一定以為我是傻子吧?”

“你想太多了,有話好好說。”蘇無邪好言相勸,依然波瀾不驚的眼神看著對方。

其實他完全可以動手推開任少天,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不想對兄弟動手。

任少天沒有放手:“我沒有想太多,我隻是合理的分析,你的離開,不是巧合。如果我沒有猜錯,太子喜歡的是你,那天,他向你表白,而你卻拒絕,所以才執意離開東宮。”

“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太子沒有喜歡我。”蘇無邪當即否定。

卻不知道,其實任少天所說的,比他所想的更接近真相。

“是麽?”任少天鬆開了抓住衣衫的手,“我也希望是這樣。不管太子有沒有喜歡你,最好別讓我知道,傷害他的人是你,否則……”

“否則如何?”蘇無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兩人靜默相對。

蘇無邪和任少天,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很小的時候,在京城流浪,一次偶遇,惺惺相惜,結為患難兄弟,後來雖然兩人的路各不相同,但依然保持著這份感情。

如今,任少天為了太子,差點說出了傷害兄弟情的話。

他慶幸自己的理智在那一瞬間回來了,一切都是未明的真相,不過是自己猜測而已,把自己不愉快的情緒發泄在蘇無邪身上,確實是自己太過分了。

他的眼神柔和下來,語氣也軟了:“對不起,小矮子是我愛的人,你是我最敬重的人,我隻希望,我們三人,永遠都可以快樂的一起活著。”

蘇無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兄弟間不用說對不起。”

“我不是想追究之前發生了什麽事,隻是,你和小矮子是好兄弟,難道就不能冰釋前嫌,以後也一直都是兄弟麽?”雖然任少天感覺到慕晨和蘇無邪之間不尋常的關係,也知道如果慕晨和蘇無邪和好如初的話,對他的感情路來說,或許是一個極大的屏障,但為了慕晨開心,他寧願選擇,暫且把自己的感受擱到一旁。

一直都是兄弟……

這話在蘇無邪腦裏回響。

他和太子,可以一直是兄弟嗎?

他已經沒有辦法把太子看作是兄弟。

如果他仍不知道太子是女兒身,如果他沒有發現自己喜歡她,或許,還可以是兄弟,但如今,印在腦海裏的事實無法洗去,一切都無法回頭。

但這樣一走了之,是不是就代表放下一切了呢?

不是,他清楚自己做不到,每次午夜夢回,眼前冒出的都是太子那張俏臉,腦海裏纏繞著的都是與太子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是擔心的,畢竟,除了張軒和他,沒有人知道太子的秘密,而張軒,雖然耳目眾多,東宮內外布下天羅地網,以保太子周全,但他還是擔心,沒有一切可信的知情者在太子身邊貼身保護,難保百密一疏。

他曾幾度想到這關乎太子性命的利害關係,便產生了回東宮的念頭。

隻是,當初是太子把他趕走,他好意思再回去麽?

男人,始終是有放不下的自尊和麵子。

而更重要的是,太子想他走,才會趕他走,何必回去讓太子覺得礙眼?

正當他沉思之際,任少天似乎看出他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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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星的選擇題:

請問親們希望慕晨的第一次是給誰呢?

a、蘇無邪

b、任少天

c、二皇子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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