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管不了,自然就會出土皇帝,現在翼城的城主洪十七,掌管翼城的一切,黑白兩道都歸他管,就連朝廷欽選的地方官,也隻能聽命於他。

表麵上是這樣,實際上洪十七也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頭,其實是任少天,他是發現古皇陵,並且花錢花人力去開發的人。

任少天生意眾多,不可能長期留在翼城,所以翼城的一切繁華安定,以及皇陵遺址的開發進程,都交予了摯友洪十七。

反正要說往事,就真是三天三夜說不完,總歸一句,翼城有今天,都是任少天的功勞。

以上都是實情,並且蘇無邪在早兩年已經知悉,而任少天謊言則是在這事實的基礎上發展。

“之前的水患,翼城也有受波及,但那個地方本來朝廷就管得少,洪十七來信,說朝廷的賑災金一文錢都沒有撥到那邊,城鎮居民受水患影響不說,皇陵遺址也受洪水侵害,反正很多事情要處理,什麽都要錢,以至近段時間資金周轉不靈,所以要我送點黃金銀兩過去支援一下。”任少天拍著蘇無邪的肩膀,“兄弟,你就幫我一個忙,幫我把錢送過去吧。”

“為什麽你自己送?”算一算,就算在翼城不逗留,光是來回一趟,快馬加鞭也要十天,蘇無邪當然要問個明白。

“唉呀。”任少天一臉難處的說,“人家之前不就跟你說過嗎?洪十七的妹妹洪十九,對我可是愛得死去活來,她纏人的功夫可不是一般,要是我到了翼城,她一定纏著我不放,一頭半個月之內,我是鐵定回不來。你這好兄弟,該不會連這個小忙都不幫我吧?”

任少天先是哀求的語氣說著自己的難處,而後又加一句“好兄弟”,對蘇無邪施加無形的壓力。

想一想,也不是什麽難事,就是花點時間而已,如果不答應,確實也太小家子氣了,於是蘇無邪就點頭答應:“好吧。”

看蘇無邪那麽容易被說服,任少天的嘴角馬上咧出笑容:“太好了,那明天一早就出發。”

“這麽快?”蘇無邪愕然。

“不快啦,快去快回嘛。”

這是慕晨的意思,要讓蘇無邪在明日早朝之前就起行,以防出征的事會在明日早朝塵埃落定,傳到他耳中。

任少天和蘇無邪的對話,慕晨一直在旁聽著,一言不發。

蘇無邪好奇,慕晨很少時間會極少說話。

任少天很識趣,知道這個時候,慕晨一定希望與蘇無邪單獨相處。

因為明早分開後,就不知道再相見是何時了。

任少天匆匆交代了蘇無邪一些細節,諸如出發時間,取銀兩的地方,還有翼城的地址等等,交代完便說:“時候不早了,我先去看看小玉還有沒有要幫手的。老蘇,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小矮子有我,你放心吧,明天就出發,今晚早點睡。”

任少天其實心裏也不好受,因為他居然欺騙了多年的好兄弟,從小一起流浪過,一起吃過苦的患難之交。

不過,他相信,蘇無邪遲早會明白慕晨的用意的。

他跨出殿門的時候,不由回頭多看了兩眼。

殿內的兩人是相愛的,他早就知道了,隻不過現在更加確定。

兩人似乎有點莫名的尷尬。

本來蘇無邪再次入住東宮之後,兩人各有自己的想法,對彼此都可以如往昔般淡然,但今晚,因為慕晨的寡言,讓整個氣氛低沉了不少。

“其實時候都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準備行裝。”蘇無邪並沒有太多的心思,他絲毫沒有懷疑過任少天是騙他的。

“稍等一下,你跟我進內殿一趟。”話畢,慕晨便穿過重重紗幔走進內殿。

蘇無邪隨腳步跟上。

慕晨從一個小櫃裏取出錦盒,那錦盒眼熟的很,蘇無邪更是印象深刻,這盒子裏裝的是那夜在集市裏贏的金步搖。

“這是你的東西,放我這裏太久似乎不合適。”慕晨遞給蘇無邪。

慕晨突如其來的行為,讓蘇無邪不解。

“已經送你了,就是你的,沒有不合適。”即使你喜歡的不是我,也不至於容不下這雙步搖吧?

“我隻是覺得,太浪費了。”很快便要披甲上陣,這雙步搖的主人不應該是她。

“不會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有機會在你喜歡的男子麵前,戴上它。”如果有一天,你會以女子的姿態出現在二皇子熙麵前,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喜歡的男子?”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喜歡的男子就是你麽?

兩人都是表麵一句,心裏卻訴說著另一句。

慕晨突然放下錦盒,素手一樣。

纖纖玉指在自己頭上撥弄了幾下,一頭青絲便散落一肩。

柔風吹過,未經打理的發絲,略為淩亂的輕輕飄揚,幾縷掠過白嫩細滑的肌膚,為一雙美眸和兩瓣櫻唇多添了幾分若隱若現的嬌媚。

慕晨此舉讓蘇無邪不禁呆立當場,一來是因為事出突然,二來是因為美顏當前,他禁不住入神。

心跳一下一下的捶打著胸口,雖然眼前的女子仍穿著男裝的衣物,但不容置疑的真相早已根深蒂固的種在心中,而且對方烏黑的長發散落一肩,襯著那張小臉,怎麽看都是活tuo脫的一個女子。

她,是女子。

如今撞入眼前的一張絕美容顏,更是一種赤luo裸的誘-惑。

“你可否為我戴上?”隻見幾縷發絲之下,櫻唇輕啟。

可是散著頭發,是戴不上步搖的,這是為難他麽?

“你的頭發散著。”他有點失魂的道。

她微笑:“反正,你幫我弄好就是。”

他從來沒覺得,她的一笑居然可以如此嫵媚而妖嬈,足以迷倒眾生。

男子走近,撫過女子的發絲,想先理順再紮起。

他撥開遮在女子俏臉前的幾縷發絲,猶如撥開迷霧,讓那傾城的笑顏更加展露無遺。

他像觸電一點,那一道快而準的閃電,穿過眼眸,直指心靈,讓他本已快跳出身體的心髒,一麻……

動作,因為心髒的麻痹而變得機械重複,一下,兩下……

似乎已經忘記他走近的初衷,是要為她打理秀發,戴上步搖。

他死死的盯著那張俏臉,而那張俏臉,卻一點都沒有因為他癡迷的眼神而避開,反而用一雙更加熱情的美眸回應他。

這個女子,真是越發……妖孽。

他是一個剛過二十的熱血男兒,任憑理智清楚對方愛的人不是自己,也無法製止自己的身體產生欲-望的漩渦。

已經無法分析到底自己該做什麽,隻是覺得頭腦一片發熱。

他的眼神落到她的每一處,都似有一把火,燒著他的心。

當看到那張微微發笑的小嘴,粉潤得嬌豔欲滴,唇紅齒白,分明就像是在呼喚著:來嚐嚐吧。

閃電間,他五指插-入對方濃濃密密的黑發當中,扣著女子的後腦,早已灼熱的薄唇吻住那兩瓣早已讓人垂延三尺卻略感冰涼的香唇。

慕晨先是一怔,腦裏閃過一片空白,這也並不是她的初衷。

但很快,她便合上眼睛,迎合著男子熱情而激烈的吻。

感覺到女子柔軟而甜美的唇瓣在回應著自己,男子更是忍不住張開唇齒,**,進一步享受花園裏的香甜。

慕晨對突如其來的霸道掠奪有點吃不消,但她依然盡力的配合,兩人的舌頭緊緊糾纏在一起。

她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雙手不自覺的環住蘇無邪的脖子。

蘇無邪心頭一悸動,扣著慕晨後腦的手更加用力,而另一隻大手摟過她的纖腰,吻得更加瘋狂。

他的吻越發瘋狂,好像要探盡裏麵的所有甜美,一滴不剩。

這個吻,是以往的每一次都無法相比的。

或許是因為慕晨的熱烈歡迎,所以蘇無邪更加無法自製。

蘇無邪的身體不斷向慕晨那邊壓,終於到了一個臨界點,兩人劈啪一聲,倒在了偌大的床榻上。

這並不影響他們兩人,甚至讓兩人的身體更加毫無保留的靠在一起。

嚴格來說,是蘇無邪壓在了慕晨身上。

兩人已經完全沉迷於這個幾近瘋狂的深吻當中,所有理智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就連剛剛倒在床榻時發出的劈啪聲,引來了經過殿外的任少天,他們都沒有發現。

任少天知道蘇無邪仍在殿內,但他隻是以為他們兩人在正殿聊天,所以無意打擾他們。

但練武的人,耳力多少都會比常人厲害,而且任少天的武功本來就不是泛泛之輩,所以他的耳力是比常人好上百倍。

他經過殿門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麵傳來劈啪一聲,那一聲十分清晰,讓他好奇心起,走近幾步看看裏麵發生什麽事。

他探頭,正殿內空無一人。

但那一聲無緣無故的“劈啪”,確是從太子殿內傳來,而且慕晨和蘇無邪都沒有在正殿,這讓他更是忍不住往裏麵一探究竟。

他小心翼翼,一邊往裏走,一邊心裏思忖著,到底是慕晨和蘇無邪又鬧矛盾,還是有外人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