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聽到二皇子熙的話,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為她早就知曉二皇子熙的身世,隻是她沒想到,他竟會為了挽留她,而親口把這個不光彩的秘密說出來。

他都不怕說了,她也不怕坦白自己知情:“我知道,我是一次不小心闖進了延禧宮,所以聽到你和華妃的對話,對不起。”

“沒關係,我也沒打算對你隱瞞,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而且,也不是什麽值得提起的事。”他笑著,仿若真的毫無所謂。

“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不過,當皇帝不應該隻考慮血緣關係,而是更應該考慮有能者居之,你說呢?”慕晨咬了咬唇,心知道當皇帝不容易,更不是每個人都想當的。

“別說得好像你就很無能一樣,其實不就江山二字,你勝任有餘,而且,你記住,你還有我。”二皇子熙支起下頜,笑容加深,一雙鳳眸不知道怎麽的就微眯著看慕晨,說不出的迷人。

慕晨一下子被看紅了臉,這家夥,這個時候還這樣看她,真是赤luo裸的勾引。

“行了,我隻是說或許,反正我會考慮的,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華千川為所欲為。”

華千川是眼下最大的禍患,若二皇子熙最終選擇站在華家的一方,說不定這江山真要改朝換代了,所以慕晨必須要確切的知道二皇子熙的態度,才能放心。

“我答應你。”他回答得肯定。

“那就好。”她相信,他不會騙她的。

得到這樣一個答複,慕晨好像放下了心頭大石一樣,轉而又悄悄見了張軒。

“太子,人已經選好了,那個女死囚剛好明天要行刑,今晚我按約定時間,給些迷藥她吃,然後送過去東宮,一個時辰後再接她回天牢,我計算過,明早行刑的時間大概和毒發時間差不多,基本上可以是神不知鬼不覺。”張軒低聲的匯報著。

“那個女的年齡多大?長相如何?成親了沒?是黃花閨女嗎?”慕晨好像查家宅一樣問了一通。

張軒不禁汗顏,這些要求之前慕晨也提過,心想著,說不定蘇將軍有潔癖,他也表示理解,但,這又不是滿京城找媳婦,而是從天牢裏找一個死囚,要知道,判死刑的囚犯都沒有多好的條件,太子說的這些,隻能盡量,不能保證啊。

“太子,我已經按你要求盡量選一個最合適的,年齡二十左右,長相……還可以吧,成親是還沒有,但是否黃花閨女,倒是沒有驗過身,要知道我們這事不能張揚,我堂堂大男人,也不好親自給她驗身,所以……”

“好,我知道了。”慕晨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張軒做事一向安排妥當,慕晨從來不需要費心,所以她知道,他已經盡力的了,隻是,該如何跟蘇無邪說呢?這是最最最頭痛的事。

晚膳,慕晨特意打起了火鍋,說起來都好像很久沒這麽自在休閑的打火鍋了。

“我們很久沒有大火鍋了。”蘇無邪如今的火鍋技術幾乎可以比得上慕晨了,慕晨自己動手的機會也少了,因為有一個男子為她包辦,她隻管吃就行。

“是啊。你還記得第一次大火鍋時候的情形嗎?”慕晨想起就忍俊不禁,“你居然吃到拉肚子了。”

“誰讓你當時沒有手把手教我呢?害我吃到不少還沒弄熟的食物。”他一邊說,一邊把剛涮好的肉都放進慕晨的碗子裏。

“你就承認你自己手笨吧。”慕晨心安理得的夾著碗子裏的食物,看那享受的吃相就知道,味道好極了。

一邊埋怨著那雙手笨,一邊又享受著那雙笨手弄出來的食物,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啊。

“你看,又吃得亂七八糟了。”蘇無邪麵帶笑容,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慕晨的嘴角輕輕拂過,把暗色的醬汁沾到了手指上。

他把手指湊到自己的薄唇邊,笑著舔了一下:“味道不錯。”

這個男人,怎麽越來越妖孽了。

慕晨看著他,劍眉星目,總是閃著璀璨的光芒,目光下移,停留在那一雙微張的薄唇瓣上,真是越看越吸引,讓人忍不住……

她情不自禁的堵上了那閃著潤光的唇,趁其不備,舌尖已經滑入,開始攻城略地,用力的吻著。

女子都主動了,男子自然是不甘示弱,一手摟著她的腰,回應著。

唇齒相接,氣息交融,心裏的渴望驀然而生,越來越熾熱,理智被一點點的燒滅。

她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他把她攔腰抱起,往重重帳幔的最深處而去。

扳動機關,一個翻身又到了那個無人知曉的石室。

自從在鬼城軍營的那一次,他們就再沒有做過那啥了,潛伏已久的激情被長時間克製,此時終於有傾瀉的機會,便如驚濤駭浪般席卷而來,瞬間將二人吞沒。

“晨兒……”他俯身吻著她,完美的薄唇轉守為攻,越來越深入,異常興奮。

不知何故,今晚的吻,似乎特別暖,特別甜,特別醉……

他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抽絲剝繭,把她的衣帶扯開,衣衫半褪,半遮半掩,如墨的長發隨意披散,春光若隱若現,卻更具媚人的風情。

 

心火熊熊燃燒,不能自已,一吻過後,兩人都重重的喘息著。

他沒料到,她竟翻身在他身上。

她在上,他在下。

身下的男子未及反應,女子已經俯身親他的臉,他的額,他的鼻梁,他的下巴,柔軟的吻一路朝下,落在他不住滑動的喉結上,忍不住輕咬一口。

他全身一顫,如觸電般,發出一聲悶哼。

身上所有的束縛都隨著兩人靈活地手指而解除,她按著他的雙肩,雙腿一分,便跨坐在他身上。

她不住吻下去,到處點火,換來的結果是他的身下之物越發激情澎湃。她隻覺腰間一緊,那雙大手已經扶住了她的腰。

她今晚的主動,有點出人意料,但他隻當是因為**被壓抑太久的緣故。

“無邪,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她抬起迷離的眸,看著他完美的俊臉,輕聲的說著,“但以後……”

後麵含糊不清的幾個字,他沒有聽清楚,隻是沉浸在欲-望中,低聲的回應她:“我永遠都是你的,晨兒,永遠……”

她雙手攀上他的肩膀,身體覆蓋了上去。

她開始動作著,墨發飛揚。

他的手臂緊緊的扶著她的腰,每一次她偃旗息鼓的時候,他便會挺身而上,帶著她拋上高峰。

每一下的甘醇和甜美,讓人欲罷不能,仿若驚濤拍岸,連綿不斷。

這一夜,一次、兩次……

數不清的次數,似要把之前所缺所漏的都全數補回,又似要把日後的風花雪月先盡數預支。

不見天日的情愛,猶如暗夜的罌粟,絕美醉人,卻在不知不覺間讓人瘋狂沉淪,漸漸墜入……黑暗。

數度纏綿後,她卷縮在他懷中,整個人仿佛已經散了架,全身癱軟,猶如一汪春水。

“好累,不來了,讓我睡一下……”她嘴裏含糊的嘀咕了幾句,便沉沉睡去。

男子會心一笑,在她額上落下溫柔的一吻。

手指撫過倚在自己頸項間的那張小臉,他依然不由自主的迷醉。她閉眼熟睡,雙頰仍泛著情潮未散的暈紅,嫵媚動人,觸動心弦。

目光落到她的脖子上,清晰的幾點枚紅把他的視線凝住了。

回想方才的歡愉,熱情釋放之際,他最終是沒有忍住,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跡,不過,他身上的更不少。

真是辛苦她了,難怪她這麽快就睡去了,想必真的是累壞了。

他心疼的摟著她,彼此的身軀更加緊密貼合。

翌日清晨,慕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太子殿那諾大偌大的床榻上,身上衣衫整齊,全身感覺也很舒爽,想必是蘇無邪為自己打理的。

但他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估摸著,他是怕被人看到他大清早在太子殿出沒,不好的流言又會傳出,所以他才特意更早一點離去了吧。

本想再多看看他的,卻都怪自己,睡得太沉,他做了那麽多事,她卻居然在睡夢中沒有察覺。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要不是次數太多,要不是他長得那麽壯實,精力十足,她又怎麽會累得昏睡呢?

還是,其他的原因?

正想著,忽然感到胸口一慟,如遭重創般全身綿軟無力。

是不是媚毒發作了?

她始終還是不忍,不想他為了解毒而承受一輩子的心靈折磨,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那個方法,對張軒謊稱,自己已經找到更好的人選了,讓張軒把那個女死囚撤了,其實也並不算說謊,她確實有更好的人選,那個便是自己。

她沒有想太多,隻是忽然有了一個心念,或許生命就該是這樣,要活,就要無怨無悔,若是會悔恨終生,還不如死。

一絲絲血腥從喉嚨溢出,並沒有太濃烈的翻滾,隻覺意識漸漸渙散。

晃了晃神,她感覺自己神遊太虛一般,身體輕飄飄,睜開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已經站在太子殿的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