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爭鬥

輕笑出聲,洛曉冉睨著掌櫃的眸子裏閃著邪邪的幽光,“掌櫃的,撒謊是不是先打好草稿啊。燕王是不是到了,你知,我也知。敢不敢與小爺打個賭,若是燕王未到,小爺賠你千兩白銀,但若是燕王就在樓上,你個奴才撒謊,別說小爺我拆了你的酒樓。”

掌櫃的一聽,如三伏天在外跑了一圈,光亮的腦門上立時冒出薄汗。

“公子說笑了,非是小人想撒謊,實是王爺吩咐不和外人打擾,小人也事出無奈,望小爺見諒。”

“好說,你且告訴我燕王在哪個包間?”

“這。。。”掌櫃的為難的一皺眉。

這時候,二樓的走廊忽然探出一個腦袋,對著洛曉冉一笑。

橫了眼掌櫃的,洛曉冉輕嗤,啪,收了折扇,用折扇對著掌櫃的胸膛敲了敲,“不想說沒關係,小爺不與你計較,但你若敢壞了小爺的事,別說小爺我在這裏放上一把火。”冷冷的聲音似北風呼呼,那輕敲胸膛折扇似有千斤,壓抑得大氣都不敢出。

“是,小人不敢,小爺請。”緊擰了眉頭看著洛曉冉帶著二個丫環上了樓,掌櫃不禁納悶,這是誰家的女子這麽囂張?

酒樓中。

走上三樓,繁華喧鬧聲漸遠。一身藏青衣衫的炎,微挑眉示意左邊一間廂房,洛曉冉會意微笑,甩開折扇搖了搖,一付紈絝子弟的頑劣模樣,惹得炎眼中寵溺乍現,隻一閃,趕緊隱藏的垂下黑眸。

卉兒和另一丫環也偷笑,卻在洛曉冉示意下上前敲門。

不知裏麵究竟是什麽人,輕敲三聲如石沉大海。洛曉冉微冷的咬了咬下唇,“卉兒,借光,看小爺我的。”邊說邊姿勢可笑的撩起外袍的衣角,對著那扇緊閉的門一個飛腿。咣當,門應聲而開,力道極大的反彈回來,扇了幾扇總算停下。

“放肆。”屋中之人怒聲喝道。

“是誰在說本公子放肆。”用腳尖輕踢門,洛曉冉搖著房子,玩世不恭的笑著進了屋子。

屋中五個男人,主位上一臉怒氣罵人的正是燕王。四周,四個的男子圍坐,看起來都很年輕,相貌雖非有多出眾,但也算端正而秀氣。一眼掃過,洛曉冉頑劣的勾笑,“二哥,在罵我放肆嗎?”

瞧是洛曉冉,燕王的神『色』刹那一緊,眉梢輕抖,雙目微眯,寒光冷利,唇邊肌肉繃緊,唇瓣緊抿,冷冷的看著洛曉冉,沉斂的平靜裏隱隱有著猙獰,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溫文爾雅的一笑,“你怎麽來了?”

“閑著無事。路過,正巧看到二哥,憶起上次獵場打獵我贏了二哥,二哥可是欠下我一頓飯呢,所以厚顏就來了,怎麽二哥想反悔?。”洛曉冉頗帶幾分無賴般的笑道,眸光挑向幾個男人,又道:“怎麽,二哥有要事?是不是有我不方便啊。”

微蹙眉,燕王溫煦如春風一笑,“哪裏話,再緊要的事,也不如弟。。。”適時嘎然,燕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目中似有一絲的威脅之意。一個娘娘女扮男裝私見男人,這事可是可輕可重了。

洛曉冉俏盈盈的看著燕王,目光無暇,看不出一絲的慌『亂』,“嗬嗬,如此我就不客氣。”在燕王一貫溫柔的目光中落落大方的坐在燕王的對麵,並對著幾個男人微微點頭。炎,卉兒和另一個宮女站到她的身後。

她這微微點頭,四個男人本來疑『惑』的神『色』不自主的微笑,點頭回禮。敢與燕王稱兄道弟,且態度如此囂張,這人來頭肯定不小。雖然這小公子看起來像個女人,但一身傲然灑脫的氣質倒也不容人小覷。

“二哥,這幾位可是今年的舉子?”洛曉冉耐人尋味的對著幾人看了看。

燕王笑咪咪的盯著她,目光閃著寵溺,“你如何得知?”

“簡單啊,不是說腹有詩書氣自華。看這幾位,個個的有著與二哥不相上下的溫潤如玉,高潔豐盈的氣質當然是讀書人了。眼前秋闈在即,都說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滿腹才氣又是大好年華,不為國出力,不為已圖誌豈非可惜。再者二哥自己就是絕才驚豔的才子,你結交的人還會有差。有道魚找魚,蝦找蝦,青蛙找個癩蛤蟆。”洛曉冉毫不在意的輕笑。

燕王又是微微蹙眉,臉上的肌肉微抽了抽,魚找魚,蝦找蝦,青蛙找個癩蛤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想氣又忍隱不能發。溫溫一笑,嗔怪道:“算你聰明。”

“腹有詩書氣自華,好句。”其中一個年輕的男人重複著,眸子神光盈然,對著洛曉冉一抱拳,“恕小人冒昧。敢問公子,這句詩出自何處?或為您所做?”

此言一出,倒是合了燕王的心思。知道她見識不凡但也聽說了她不擅琴棋書畫。想來她也不會做什麽詩吧。讓她出出醜,不失為一件快人快心之事。雖然壞了他今日之計,挫挫她的囂張的銳氣也算不錯。

擰了擰眉,洛曉冉垂眸想了想,來這個時空四年多了,知道與現代許多東西不盡相同。作為一個現代特工,雖然她不擅長詩書,但簡單的詩句她還是能背上幾首的。就是不知這個時空的文人,會不會也作為這樣膾炙人口的好詩。

見她沉『吟』,燕王微抿嘴角,眼裏流泄出些許嘲弄的笑意,淡淡開口,“別藏著掖著,扭扭怩怩如個大姑娘。快說說,這好句是你做,還是記下的?”

揚頭,見之燕王眼中輕嘲的笑意,洛曉冉搖頭晃腦的說道:“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厭伴老儒烹瓠葉,強完傲慢的挑笑,“若是二哥和各位才子聽過,可告訴我出處,若不知便是本人所作。”說完心中暗笑,無論如何反正我不虧。

“粗繒大巾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厭伴老儒烹瓠葉,強隨舉子踏槐花。”沉聲的念著,燕王品著詩中的意味,淡淡一笑,“好詩。”心中卻暗自計量,這詩是她所作,還是。。。

旁邊其它四個男人也是眸子深深的細品這詩,剛剛問話的男人又笑問,“的確是好詩,但公子既是你所作,何來若聽過,可告訴我出處,若不知便是本人所作之說。”

微怔,洛曉冉笑得嫣然,“這個更簡單,二哥知我不擅長這個,詩書讀了些,怕記得太雜,或有抄襲之嫌。但問這位仁兄,你可曾聽過或看過這首詩?”

年輕男人抿唇搖頭,“沒有。”不自由看向其它人,皆是搖頭,不禁問向燕王,“王爺呢?”

燕王也是輕笑搖頭,若是他們幾個都不知,看來果然讓她蒙混過關了。

“公子不擅長此道卻能做出如此好詩,若公子用上十分心思,哪裏還有我們文人的一席之地了。”靠近燕王,一個看起來稍年長的男人得了燕王的暗示,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恭維道。

“兄台說笑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你們之所長,豈是我一私之想所能比擬的,飽蘸了生活氣息,提練了人生境遇,誰都會寫上一首好詩,一個好句這本不算什麽。你們不同,就如二哥十多年就才驚四座,號稱京城四才子之首,你們何曾聽過小弟之名。二哥溫潤如玉,心地善良,晶瑩剔透,他才是讓我羨慕的呢。”洛曉冉調侃的與燕王四目相對。

燕王豈會聽不出她的諷刺和嘲弄,深深的看著,嘴角溫柔的笑越發明媚,“討好我,怕不給你飯吃?”

“當然,討碗二哥的飯可是不易呢。說起來,我還不如這幾仁兄,可見你的偏心。”洛曉冉誇張的扁扁嘴。

一時間,逗樂了幾個人。

“公子看似紈絝,但句句緘言。詩作意境深意讓人回味。在下鬥膽,還想請公子賜詩一首,或好句一段,由我等替公子揚名。”還是剛才那個年輕稍長,欲為難洛曉冉的那個男人。

洛曉冉瞟了眼燕王,燕王但笑不語,並舉了舉了手中的杯子。

想她出醜,可惜他們打錯了主意,剛才那詩他們既然不知道,她那又可囂張妄為了,思及此打量了下屋中的飾物,目光霍然一亮,挑釁的看向燕王,“揚名就不用了,我向來不在意這等浮名。不過二哥,何來隻難為我一個。就以竹為題,我們一人一首如何?”

燕王薄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