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機會()

三師兄似乎怕了雲淺淺的磨人功夫微帶寵溺的斜了雲淺淺一眼,“磨人的丫頭。”

雲淺淺歪頭笑笑得意的一揚下巴,“哼,還不是你們把我帶壞了。”

“哼,我們那麽多好處你不學,專撿壞的學。豬腦。”三師兄略帶笑意,嗔罵道。

“哼,我學得不錯,大師兄的輕功,二師兄的記『性』不好,三師兄的牙尖嘴利我都學到了。”雲淺淺得寸進尺的笑咪咪的說道。

“你。。。”三師兄瞪了她一眼,看得出這個男人很疼小師妹。伸手至腰間掏出個錦袋,遞了一粒『藥』丸與雲淺淺隻由始至終看都未看洛曉冉一眼。

遞給洛曉冉吃下解『藥』,“三師兄,好人做到底,來,你幫著給莫問看看。求你了,就當幫小妹一個忙。以後師兄有事,我與遠保證不敢怠慢。”雲淺淺得了沐靜遠的囑咐為莫問瞧病那敢怠慢。又推又搡的把他拉到桌邊坐下。另一邊沐靜遠也頗有眼『色』的拉過莫問。

掃了一眼蒼白的洛曉冉,三師兄微微挑眉『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譏誚的笑意,“這點小毒解不了還行醫?”

扯了下嘴角洛曉冉淡淡的似笑非笑。

“莫問不懂醫理。“沐靜遠在一旁『插』話。

微一怔眨著清俊有神的丹鳳眼,三師兄濃眉揚了揚,“何解?”

“是呀,遠,她不是大夫,哪昨日她為煙兒看病?”雲淺淺也是質疑的問道。

沐靜遠微苦一笑,“這點我也不得而知。是廣濟的方丈與我說她能治得了,而且我確實在廣濟寺外,瞧見她捏腳查病。至於她不懂醫理,卻為何能查病,能治煙兒的病,可能真得方丈所言她身懷異能。”

“身懷異能?”三師兄冷嗤一笑,“別是江湖騙子。”

“不會,我相信方丈大師的話,而且莫問雖有點囂張,但為人不壞,我相信她。”沐靜遠瞄了眼洛曉冉正『色』道。

為他莫名的信任洛曉冉笑意嫣然。

“是嗎?”三師兄淡漠的微勾嘴角帶著絲絲的不屑。伸手,略帶冰冷的手指搭上洛曉冉的脈門。細長的眼簾輕垂,如扇麵的睫『毛』在眼下攏出一抹淡淡的神秘青影。少時斜飛的俊眉淺動撩了眼洛曉冉。

“師兄,莫問怎麽樣?”沐靜遠小心的問道。

淺淡一勾嘴角,“傷得不輕,但死不了。”說著,三師兄從容的起身,至腰間取出帕子擦了擦手。似洛曉冉的手腕有多髒似的。

一皺眉沐靜遠溫潤的臉上湧起幾分不悅。身旁雲淺淺瞧到未婚夫不高興了,連忙眯起笑眼,“師兄,莫問不懂醫理,再請師兄給開個方子吧。”

洛曉冉也氣由心生,瞧著男人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恨不得立時扇得他滿地找牙。隻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時候,她忍。

沐溪煙的清竹軒裏。

晚風浮動竹葉淺淺的婆娑起舞,竹香幽幽凝了清香和淡爽,透過碧空彌散滿屋。屋子裏很靜,一張小榻置於窗邊,沐溪煙恬靜的躺在小榻上,似睡非睡。臉『色』蒼白得嚇人,手臂上還綁著細紗的繃帶,猶可見絲絲的血痕,這是她自己劃傷的,傷口頗深。

小榻邊,洛曉冉一身凝重,靜靜的陪坐在她的身旁,語調輕柔平緩,不斷重複著語意單調的問話。。。

“煙兒,你看到了什麽?”聲音很輕,與沐溪煙一句一句的慢語著。

“我,我看到他們。。。”沐溪煙聲音茫然。

“煙兒,他們是誰?是誰?你認識嗎?”洛曉冉平靜柔和的低低的說著。

“是,姨娘和一個男人”

“男人?那個男人,煙兒認識嗎?”

“好象是燕家的。”

“那,你姨娘和男人在幹什麽?”洛曉冉眉頭輕蹙,眸子凝重。

“他們在做。。。”沐溪煙聲音低低沉沉,忽而,似看到什麽驚恐之事,蒼白的小臉一下子痛楚的扭曲起來,“他們,他們好不要臉,他們。。。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麽也沒看見,沒看見。”雖然睜不開眼睛,沐溪煙仍是痛苦的邊搖頭邊哭。

繼而又哭道,“他好可怕啊,他不讓我走,拉住我,他打我,扯我的衣服。他好可怕啊。”沉浸在強烈的精神創傷裏,沐溪煙哭得撕心裂肺的。“姨娘救我,救我啊,姨娘。。。”

“你放開我,放開,啊。。。疼。。。。好疼。。。好髒啊。。。”

沐溪煙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叫著,痛楚的大哭著,眼淚順著眼角成片的打濕了發絲和枕巾。

洛曉冉靜靜的聽著,陪著她,卻不去打擾她,讓她哭。

哭了多時突然沒了聲息。洛曉冉探身輕柔的拭去了沐溪煙腮邊的淚,心頭沉重。

這會兒,身後不遠處的屏風後傳來低低的哭聲,抽抽咽咽的。回頭洛曉冉淡淡的說道,“神醫,來看看她。”

三師兄信步而出俊朗的臉上似凝了一層的淡霜,睨了眼洛曉冉伏下身搭上沐溪煙的手腕。少頃,“沒事,她隻是悲傷過度。”

洛曉冉點點頭正『色』道,“神醫,用些『藥』,讓她能睡個好覺。”

三師兄神『色』深遽的瞧瞧洛曉冉,未搭言,卻兀自走到書桌前提筆開了方子。雲淺淺一直抽咽不斷,低低的哭聲擾『亂』了每個人的心。

出了清竹軒,沐靜儒咬著牙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哢,一聲清脆的聲音,有碗粗的樹幹應聲而倒,再看手下一片血紅,手背上血肉模糊,“燕家,畜生”

沐靜遠也是麵『色』鐵青,緊緊的攥著拳頭,每個關節都泛起青白微微顫抖。

“我去燕家算賬。”沐靜儒猛得直起身子狠決的說道。

“靜儒站住。”沐靜遠怒聲喝道。

“大哥,你沒聽到,煙兒,她。。。”說著,七尺男兒竟是虎目含淚。氣憤的把頭扭向一邊,使勁的瞪著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聽到了。”沐靜遠沉重的說著,聲音也哽咽起來,眼裏也潤了水霧,“你冷靜點,你現在去燕家,找誰算賬?”

“我。。。哎。”張口結舌,咬著牙沐靜儒氣得無處泄憤,抬腿踢上剩下的大半截樹幹。

忽而,三師兄淺蹙眉頭看向洛曉冉淡薄的問道,“你對煙兒做了什麽?”

“催眠,一種心理治療的手段。讓煙兒能夠發泄出來,找到她的真正的心理問題,加以解釋和疏導,改善她的情緒。”洛曉冉瞧了幾人同樣期詢的目光,正『色』的說道,“不過使用催眠法,不可『操』之過急,所以你們得有點耐心。”

鄭重的沐靜遠點點頭,“莫問,謝謝你,但願得煙兒說了出來,哭了出來,她能真正的好起來。”

“不客氣。”洛曉冉輕笑搖頭。幾個人往前廳正走著,遠遠的山莊的管家急慌慌的跑來了,“大少爺,二少爺。”

沐靜遠眉頭一緊,“柴叔,怎麽了?”

管家瞧了瞧沐靜遠身邊的洛曉冉和三師兄一眼,“大少爺,茶行的掌櫃來了,出事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好,我們走。”緊皺眉頭,沐靜遠與沐靜儒匆匆的走了。

茶行,出事了!瞧著他們匆忙的背影,洛曉冉微眯眼睛,一個念頭在眼前閃過,直覺的她展『露』鋒芒的機會到了。。。

連續十天,洛曉冉同一的打扮,同一的語調,同一的時間低緩的輕聲慢語,不斷的重複著簡單的語句與沐溪煙憶及往事。漸漸的沐溪煙已不似第一次的驚慌,聲音低低彌漫著沉沉的傷痛和深深的憤恨。

雖不詳盡,但事實還原了七分,聽起仍是讓人心酸沉心不已:沐溪煙無意撞破娘姨與燕家的男人偷情,然誰想到燕家的男人會喪盡天良的當著姨娘的麵,強暴了年僅十二歲的她。事後正巧被回府的父親發現。父親差點把燕家的男人打死,結果是姨娘撲上前替男人挨了一掌,放跑了男人。父親大罵姨娘『**』『蕩』,不守『婦』道,姨娘哭笑說父親就不是個男人她還守什麽『婦』道。父親怒極又給了姨娘一掌,說他有靜遠和煙兒,姨娘諷刺的一笑,你還有臉說,煙兒,她根本就不是。。。姨娘隻說一半,難過的看向煙兒,淚流滿麵隻說了:煙兒,姨娘對不起你,就閉上了眼睛。後來她不知道了,醒來時得知姨娘已經去了,父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