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包藏禍心(1)

此時地上躺著一個女人,右胸上方被釘進了一枚鏢,鏢身已大半的沒入女人的身體裏,留下外麵的鏢尾閃著黃澄澄的金『色』光澤。女人不知是疼,還是驚嚇,一張臉慘白,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胸口以下,正被另一個女子拿著衣衫蓋著。

祈王走近躺在地上的燕側妃,慢慢蹲下身子,仔細看了下傷口和位置,掃了眼另一個女人,淡淡地說道:“哭什麽,她不會死的。大夫一會兒就來,你也穿好衣衫。”

女人哭哭泣泣的向祈王身邊偎了偎,“爺,妾身怕。”

“怕嗎?”祈王伸手在燕側妃胸口淋漓的傷口處抹了一指尖的鮮血,遞到女人眼前。

女人神『色』如小鹿般,眨著一雙柔媚的大眼睛,“妾身怕血。”

“嗬嗬,那若是躺在這兒是爺呢?”祈王瞧了瞧身上的血,怪異的一笑。

“不,不會的。爺在鳳兒心裏是個神,爺不會有事的。”鳳兒頭搖得如個撥浪鼓一般。

不會有事!誰又保證誰無事?可笑,他的女人雖多,若是他出了事,怕會是應了洛曉冉殿上所言:大難來臨各自飛吧。這一刻他有些羨慕五哥了。能得一個女人全身心的支持和相護也是幸福的吧。

是似而非的笑意揚起在嘴角,突然間一股燥熱襲上心頭,夾雜著簇簇的欲念,瞬息他又有了想渲泄欲念的衝動。眸中冷光一閃,祈王突然的伸手捏上鳳兒的下頜:“說,你倆作了什麽手腳,這香氣?還有爺為何。。。

“沒,沒做什麽?”鳳兒被祈王陰冷的模樣嚇得著閃躲著不敢和他對視唯唯喏喏小聲的道。

“敢騙爺。”祈王指尖一緊,女人立時就紅了俏臉,大眼睛裏淚光爍爍,“爺,疼,疼,鳳兒說。。。”

“快說。”咬著牙祈王瞪著鳳兒。

“是,是燕姐姐,我們在身上灑了‘沉醉’。”鳳兒膽怯的道。

“沉醉?嗬,不錯啊,膽子不小啊,居然膽敢把極品春『藥』用在爺身上。”祈王氣壞了,恨不得一掌打飛了這個女人,“說,為何在這麽做?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沒,沒人,是燕姐姐的主意,鳳兒與燕姐姐也沒有害爺的意思,隻是鳳兒與燕姐姐都想要個王爺的子嗣,所以,所以就。。。”鳳兒越說越小聲最後幹脆都不敢抬起頭。

“賤人,憑你們也配有爺的子嗣。來人,把這個女人賣入留香閣。”祈王爆怒的喊道。

“不,爺,不要如此待鳳兒啊,鳳兒隻是喜歡爺,真心的愛爺,想有個像爺的寶貝。爺,不要賣了鳳兒,爺要鳳兒做什麽都好。”鳳兒驚恐的百般哭訴道。

幽幽一笑,“做什麽都好是嗎?”

“是,隻要爺高興,爺讓鳳兒做什麽都好。”

身上『潮』熱越來越濃,呼吸也漸漸轉粗,祈王本來就傾城的冷顏因為染著**的『潮』波,暈上絲絲縷縷的紅霞,模樣了男女『性』別的豔『色』無邊的嬌顏,讓鳳兒看得心頭怦怦『亂』跳,眼媚發飄,轉媚,“爺,你很難受吧,鳳兒。。。”

“這可是你自找的。”祈王爆怒的喝道,伸手抓起鳳兒的身子,看都未看一眼地上的燕側妃,轉而去了另一個房間。很快另一個房間裏傳來男子的粗喘和女人的『吟』叫聲。這聲音一開始很媚,媚入骨髓,漸漸變成哀求,逐漸聲音小了,最後沒有了聲息。院子裏有那麽一刻傳出腳步聲不過很輕,很快就消失了。

天漸漸亮了,祈王沒有起身去早朝,據說他身體不舒服。。。且拒絕見客。

第二天,祈王仍是沒有早朝,據說他的身體仍在不舒服中。。。

第三日,祈王早朝了,卻一付精神萎靡,毫無神彩的樣子。腿上發飄,眼窩深陷,臉『色』發青,唇『色』發白。就似遇到了鬼,被吸走了元氣一般。弄得曲貴妃和皇上大怒。。。

而別苑裏,麵壁思過的二人聽聞了這個消息,洛曉冉嬉笑的拱了下獨孤清然,小聲道:“你搞得鬼?”

獨孤清然淡淡的一笑,但那笑意,怎麽看怎麽是不懷好意。

“還不說?”洛曉冉作勢抓他癢癢。

“我沒搞鬼,隻是幫了二個女人點忙,把『藥』換成『藥』效更好的。”

女人笑道:“哈哈,這還不叫搞鬼?你弟弟都成威猛先生了?”

男人淡淡的:“威猛總比成蟲好吧。要不下次換他不舉?”

“不舉?你。。。”二人嗬嗬笑了起來。。。

不知何時,月兒羞澀的躲起來了,夜空廣袤如墨染般深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夜風急來,搖起樹梢夾了絲絲的涼爽。看來要下雨了。安頓著其兒睡下了,卉兒給了洛曉冉一個安心的眼神,似調侃她的眼波向後飛了飛,直接伸手把她推到一直倚在門邊溫柔含笑的獨孤清然身邊,笑道:“其兒有我呢。”而後抿著笑意,把二人都推出了房間。

關上門拴好,卉兒靠在門板上,仰起頭,剛剛還滿臉調侃的笑意一下子苦澀起來,情不自禁一滴淚至眼角滑落。親手把他們推在一起為何心會這樣疼?這樣的結局不是早就知道嗎?不是打定主意就這樣安然的守著這一對讓她又敬又愛的人過一輩子嗎?可這心卻是不受她控製的還是會疼。

在獨孤清然身邊十年了。當年因為家窮,她與她的二個哥哥都被狠心的父親賣了。她被賣到有錢人家當粗使丫頭。一次奉小姐吩咐廚房拿吃食,卻意外被燙傷了雙腿。結果不旦沒有人給她看病,還把她扔了出去,免得她死了汙了地方。身上的燙傷感染了,高燒不斷,卉兒知道她活不長了。然命不當絕,恰好那時獨孤清然和師傅經過,隻因小丫頭不屈的眼神和不甘的二個字“救我”讓向來冷涼的獨孤清然心生憐惜,出手救下了她。調養了二個月卉兒傷好了,但一雙小腿上斑駁的傷痕,泛著有些嚇人的深粉紅『色』猙獰的扭曲著。獨孤清然說,他沒法去掉傷痕,但可以用『藥』淡化一些,不想竟被小丫頭拒絕了。就這樣吧,這傷疤烙印在腿上卻痛在心裏,既然去不掉,淡不淡化有用嗎?自那以後卉兒就跟著獨孤清然師傅的身邊,與清然一起學武學醫。不過學醫,她沒什麽天份,但學武卻因著一股子的倔強略有小成。

愛上獨孤清然是很自然的事,甚至是在她不自不覺間。隻是卉兒自卑的知道,她不配,她一直為清然當作主人來尊敬,來愛。

三年前獨孤清然征得她的同意把她送到了洛曉冉的身邊。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主人如此重視一個女人。更讓她沒想到,洛曉冉會是如此親切自在才能卓越的讓她歎服的人。。。

被推出了門,獨孤清然與洛曉冉相視一笑。拉起她的手牽在自己的大掌中,似牽著幸福,獨孤清然微仰頭,這一刻覺得烏黑的夜空也不是那樣蒼茫,“曉冉,聽個故事好嗎?”

他的故事嗎?洛曉冉歪頭,看向獨孤清然的側臉,可惜天太黑隻看得一個輪廓,“好哇,我說過,我是最好的聽客,傾聽者。”

啪,一滴雨滴打在獨孤清然仰起的頭上。啪,又一滴,下雨了,是為他的故事在哭泣嗎?獨孤清然微苦一笑,“下雨了”拉起洛曉冉向臥室跑去。為了防人耳目,他們一起是同室而居隻是他睡床,曉冉睡軟榻而已。

雨豆如爆豆,一滴,二滴。。。連成一串串,頃刻間如盆潑一般嘩嘩的在地上掀起一層的雨霧。關上窗子,斷了雨水濺落一屋,徒留一簾的雨聲在耳邊大作。回眸,洛曉冉已然挑明了燭火了。柔和的燈花在洛曉冉的周遭暈上淡淡的昏黃,燈下的她猶如一朵在夜間綻放的曇花,混合冰清玉潔和妖嬈嫵媚二種極端的氣質,靜靜的站在那兒,望著他,毫無保留地展示著屬於她的絕美和超凡脫俗。

眸光頓住,獨孤清然深深的看著眼前的洛曉冉,目光溫柔,柔得如一泓清泉,甜蜜的笑意化作泉水汩汩至他眼中流淌向洛曉冉的身邊。慢慢走近,慢慢地把她拉入懷裏,腦子已經停止了思考了,下意識的獨孤清然隻想把這份美好收藏在自己懷裏,不讓別人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