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痛罵(2)
在宮門口與睿王分手，坐上自家的馬車，洛曉冉垂頭一笑，獨孤清然伸手拉她入懷笑道，“你故意的？”
“對，打草驚蛇，這老家夥太可惡了。”
“要不要再驚他一驚。”獨孤清然就如貓舉著爪子看著老鼠，在想要不要玩呢。
略思片刻，洛曉冉問道：“清然你說再驚他，這家夥會如何？”
稍稍沉『吟』，“當然是攆著燕王，狗急跳牆唄。”
“就怕這宮牆太高，摔斷老狐狸的腿。”洛曉冉一付搖頭輕歎的模樣。
“沒事，咱有『藥』，摔斷了給他接上。”清然悠悠然，似在說個笑話。明明很陰險的事，卻被二人當成雲為風輕的笑話，聽得車簾的車夫凡和炎二人對視一眼盡在無語中。
果然那天晚上洛相家就鬧賊了，丟了幾樣值錢的寶貝同時也多了一樣東西。看過那東西，老狐狸心頭怦怦跳成一團。臉『色』有點發白，小眼睛瞪成玻璃球卻有點失神。刹那後清醒過來恨恨的磨著牙。
第二日，早朝過後洛相處理了手頭的公事，尋個借口，問了宮人找到了洛曉冉。正巧睿王和清然都不在她的身邊，隻在身邊站了一個宮女。
“洛曉冉。”瞧了眼宮女，洛相冷冷的喊道。
正在埋頭設計場地的布置，聽到喊聲洛曉冉嚇了一跳猛然抬頭，看清楚是洛相冷冷一笑，“洛相大人，你失禮，本王妃的名字不是你可這樣大呼小叫的。”
“王妃的名諱當然不是老臣可以隨便叫，但若是王妃是老臣之女，如何叫，倒也算不得失禮吧。”洛相緊緊的看著洛曉冉的表情。可惜，洛曉冉一張臉平靜如水，根本就沒有一絲的表情。
冷嗤一笑，“怎麽洛相大人又錯認為本王妃為你之女？如此是洛相是精神出了問題，還是眼睛出了問題，或是老不以筋骨為能，英雄出在少年時，洛相這是老了得回家休養了？”
“哼，老夫是不是老了，這不勞王妃費心。今兒老夫隻想詢問求證下，王妃左腋下可有一塊深褐『色』胎記？”洛相沉穩的問道。
極笑的挑起朱唇，似笑非笑，“洛相何意？當日福王可曾在殿上求證過你？你既然不知，怎麽這機會還總給留著？”
洛相微一皺眉，“這事是老夫的疏忽。但曉冉是個女孩家，老夫不知也不為過。而今日老夫來求證，不過是一個父親想找回失蹤的女兒而已。還望王妃成全。”
“若本王妃不成全呢？”洛曉冉輕勾壞笑。
“無妨，改日老夫請皇上作主。”洛相依然穩若泰山。
“噢，這樣最好，洛相還是請皇上為你做主，在大庭廣眾之下來驗個明白，本王妃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洛曉冉微仰著，眼神輕蔑的看著洛相，冷笑著。
看著洛曉冉如此從容不迫，囂張的甚至讓自己大庭廣眾之下找人查驗，驀然的，洛相沉穩的心思又有了一絲的動搖，難道她真得不是？仔細的看著洛曉冉的動作神態，洛相眨眨眼睛，不，不會錯。
“好，那老夫得罪。但是，驗出王妃果真是老夫之女，還請王妃與老夫回家請罪。”
洛曉冉淡笑點頭，“噢，那若是驗不出呢？”
“當然，王妃可以在這幾天做些手腳，但別忘了王妃的『奶』娘還在我府上，她可能識得王妃是不是老夫之女。”洛相似隻老狐狸的微微一笑。
“『奶』娘。然後呢，洛相還未說若不驗證本王妃不是呢？”洛曉冉悠然的問道。
“若不是老夫自會在眾人跟前與王妃賠情。”洛相安素如常的說道。
“賠情”輕笑搖頭，“洛相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錯認，囂張的對本王妃大呼小叫，如此外人會認為你是父女情重思念女兒所致，沒人會責怪於你。本王妃若接受你的賠情還則罷了，若不接受會落人口舌鼠肚雞腸之人。於我似乎隻有被動，好不講道理啊。”
輕彎似笑，洛相挑眉，“世事本無道理可言，就如你是老夫人的女兒，無論如何也斷不去骨血之親。”
“嗬嗬。。。”洛曉冉突然仰頭大笑，“骨血之親？洛相還真好意思開口。若本王妃沒有記錯的話，洛相四年前，就在你女兒出事的當日就與你女兒斷決了父女關係。那時不是骨血之親嗎？那時是後娘抱來的嗎？怎麽四年後，看本王妃長了一張與你女兒肖似的臉，你的父愛又蹭蹭冒出來了？又是骨血之親了？沒想到洛相的父愛還真值錢，就算本王妃生意人出身，都不知該如何稱重你的臉皮，你的父愛。還好意思在我麵前張牙舞爪？”
“你。。。”洛相胸口幾起幾伏，臉上白了青，青了白，一雙小眼睛也瞪著跟王八看到綠豆一樣。咬咬牙洛相憤憤道，“看來不用驗，你就是老夫的女兒洛曉冉，你回來就是來報複老夫人的是吧。”
既不應，也不回拒，洛曉冉淺笑得偏著頭，帶著幾分的天真嫵媚看向洛相，“洛相，本王妃就不明白了，你既然當初斷絕了父女關係，何苦今日在這兒大演父女相認的苦情戲碼？對著本王妃一個外人，就算驗證你說的那又如何？”
“王妃此言差矣。天道蒼蒼，人世輪回，百善孝當先，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之事。這親情血緣又豈是說斷就斷的。當初老夫那樣做不過是被你這個大逆不倒的丫頭氣極而為。寫下印信，難道你身上的流得就不再洛家的骨血？這血緣豈可就沒了？至你出走，後挽翠慘死，老夫就一直在後悔自責中，如今這樣做不過是彌補下心中的愧疚而已。”
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自洛曉冉纖細白嫩的掌中傳出。洛曉冉笑容嬌美如早上的太陽花，“好感人。”說著，話峰一轉，突然臉上的明媚的笑意也轉換成冷笑，“不過，洛相似乎少說了一點。你想認下本王妃是為了你的臉麵吧。當初你女兒被祈王休離，丟了你的臉，這回若認下本王妃你可在福五身上找回麵子。以報當初祈王羞辱你之意。是吧？若非我不是福王妃，隻是街邊的一個乞丐，就算把手伸指你眼前，你也不會多瞧上我一眼，更甚者你會唾棄一口揚長而去吧。人『性』如此，你洛相更是如此。不要跟我說什麽親情血緣，更不要提什麽百善孝當先。孝，是學來的。有道是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後看子敬父，你女兒出事時，出走時不過區區十七歲，你且做不到父敬子，何來要求子敬父？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洛相滿腹學識不會連最淺顯的道理不懂吧。”
被洛曉冉搶白的臉上如調了七彩，洛相老臉有些掛不住了，也不似剛才的沉穩，倒也強自鎮定，“王妃果然好見識，這四年的曆練，連老夫都要說不過你了。可不管怎麽樣，你姓洛，我洛家的女兒這點終究改變不了的。”
“嗬嗬，是洛相承認了。不過，說來說去都是一些無稽之談。明確的告訴你，本王妃非是你的女兒，我等著你請來聖旨來驗我的身上。”洛曉冉淡淡的說道，轉而看向站到稍遠的宮女，“送宮，本王妃正忙呢。”
洛相冷冷的瞄了瞄洛曉冉，輕聲問道：“那東西可是你送來的？”
一愣，洛曉冉裝模作樣的，“什麽東西？”
未瞧出什麽，洛相陰了她一眼，一甩袖子走了。宮女轉身走在洛相之後，送客。
可二人前腳剛走虛掩的門就被推開了，接著也是幾聲掌聲傳來，洛曉冉回頭，微怔了下莫名其妙的笑了，“敢情祈王一直在。”
“是”祈王冷薄的挑挑眉，為她的莫名的笑容覺得刺眼，她麵對自己怎麽這樣的輕鬆自信？
“是不是覺得五嫂的話很精彩？”
“的確精彩，罵得痛快。”祈王慢慢走近洛曉冉，瞧著洛曉冉淡然處之的樣子，心頭突起惡念，他要打碎她的淡定，她的自信。想報複他，他等著，他看著，他要看著這個女人是如何失敗的，更想看看這個女人失敗後的頹廢。一個女人如何同男人鬥？
“謝謝祈王的誇獎。”
“不客氣，這是老匹應得的，當年若不是他，你，也許不至於如此。”
“嗬嗬，祈王總算說了句人話。”洛曉冉嘲弄的一笑。
“是嗎？”祈王幽幽的邪魅一笑，伸手勾起洛曉冉的下頜，“我的王妃覺得本王一直說得都不是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