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交鋒(4)
“什麽？十二死士失蹤了。”燕王怒瞪眼睛蹭地站起來，雙手緊緊的按著桌麵，然後緊緊的攥成拳頭，咬著牙在桌上重重地一捶而後似泄氣般跌落在椅子上，微眯眼睛，“獨孤清然，洛曉冉，本王實在是小看你們了。看來清然是有備而然，就是來與本王爭這儲位，爭這天下的。”喃喃自語著忽然抬頭，“江喜的死士不會留下麻煩吧。”
“沒有。”明溪肯定的回道。
“那就好。”抿抿唇，燕王詭魅的一笑，清然與洛曉冉不見得會猜到是他做得，那樣他還有機會。一擊不成，還可來第二次，隻不過不可再魯莽。但願得他們會把目光落在祈王身上，讓他可以有時間準備把他倆一網打盡。
第二日，燕王想在獨孤清然和洛曉冉臉上，言語中發現點異樣，可讓他失望了二人一切如常。讓他有時不禁產生錯覺，是不是江喜未派人？或是派去的人走錯了？但他又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二人心思深沉的不比他差。麵對這樣隱蔽的對手，燕王第一次有了無限的壓力。
盡管父子間，兄弟間心思各異，但表麵上仍是一團合樂。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轉眼間太後的壽辰馬上要到了，可朝堂上卻熱鬧了起來，高浚遠一案隨著調查的深入，這牽扯到的人如滾雪球般越扯越多，甚至已然牽扯到了洛相身上。盡管是與高浚遠一案沒有直接相關的事但卻牽出其它的案情，被祈王一黨揪住小辮子不放重重的奏上一本。好在都不是要命的把柄，再有這案子未得厘清，洛相雖被彈劾皇上一時也未下聖旨將他如何。
但洛相瞧向洛曉冉的眼光卻是越來越凝重，目光中有著忌憚和猜疑。這一日，洛相又在無人處攔下洛曉冉，一臉哀『色』的看著她，“洛曉冉，你究竟想幹什麽？”
洛曉冉冷嗤的笑了，“洛相。。。”
“不要再跟我說什麽洛相失禮了，你不是我女兒之類的話，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天下間不可能有如此相象之人，再者你的眼神，你看老夫的恨意，老夫不會看錯的。說到底我是你爹，不管你認與不認都是。即便爹以前做得事對不起你，但你也不能害爹吧，你那樣是大逆不道，是違背人倫。”洛相也失了沉穩，略顯煩燥。
冷笑著，洛曉冉移開目光，不經意獨孤清然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牆邊，正衝著她安然一笑。菀爾的咧開笑意洛曉冉收回目光。洛相似感覺到什麽不對，回頭，隻是空『蕩』『蕩』的朱牆哪有一條人影。
嗬嗬，似嘲弄，洛曉冉輕輕的笑著，“女兒害爹叫大逆不道，是違背人倫。那爹害女兒呢，為何不叫喪盡天良，冷血無情？洛相，我是洛曉冉，但不是你女兒，你女兒早在四年前出事的那天上吊死了。若說親情，也早在被你趕出家門的那一刻起扯斷了。不要再跟我說什麽天道人倫，那東西都是虛的，假的。你能把女兒當成棋子換取利益，你在女兒出事時冷眼旁觀甚至落井下石，這是天道還是人倫？這道理我不懂，但深有體會弱肉強食，就如今天你這個當爹的，要低下高貴的頭，一臉哀『色』的與在你眼中向來不值錢的女兒討論我究竟想幹什麽？笑話吧，洛相！”
“你。。。”洛盯冷哼一聲，“當年果然看錯了你。”
洛曉冉微揚頭笑著：“哈哈。。。洛相是不是更想說當年是錯放了我，那時就該一頓家法，『亂』棒打死。”
洛相氣鬱難平的胸口幾起幾伏，“早知如此。。。”
玩味的在嘴角扯起冷邪的笑意，“可惜沒有早知如此。。。人活於世誰也不能跑到頭前去看看自己的後半生如何。更沒有後悔『藥』可買。洛相當年一步錯，步步錯。悔之晚了。”
“你該不會真得想要爹的命吧。”洛相直盯盯的看著她。
“不，那多沒意思啊。我若想要你的命，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洛曉冉似隻盯著獵物的蛇，目光冷涼的不帶一絲溫度。
“看來那東西果然是你送的。”洛相深深的籲出一口氣。這才是他的目的。那東西一直困擾著他，讓他心驚膽顫的。
“不然呢？洛相覺得若是這東西落在祈王手裏，你還能這般安生？”
“曉冉，怎麽說我們都是父女，把那東西給爹吧。過去都是爹的錯爹跟你道歉，爹以後也加倍的疼你，彌補爹這些年對你的虧欠。你也不願意到洛家家敗，被滿門抄宰的是不？”洛相動之以情的說道。
“哈哈。。。”忽而洛曉冉笑得花枝『亂』顫，看得洛相的臉如個調『色』盤，青白綠紫交織，氣怒攻心。片刻笑夠了，洛曉冉看著洛相，“洛相，還記得那張父女斷絕關係的印信嗎？白紙黑字，我想洛相不會忘吧：洛子聰與洛曉冉斷絕父女關係，從此洛曉冉不再是洛子聰的女兒，絕無反悔！怎麽洛相反悔了？吐出的話在收回了？那是不是說，我若把洛家害得家破人亡，隻需立個墳頭，燒上一柱香，代表著我歉意，這就足夠了？”
“洛曉冉，沒想到你如何冷血絕情，居然要害洛家家破人亡，我。。。”洛相恨壞了，恨不得一把掐死洛曉冉。
“你什麽，你奈何不了我。這是皇宮我隻需喊一聲，你的罪名不用我說是吧，洛相。再者你的把柄在我的手裏，我叫你今兒死你活不過明天。現在我是揚著頭不用再看你洛相，洛家人的臉『色』，相反你洛家老小的命在我的手上。”洛曉冉冷冷的玩味地說道。
“你想我如何，說給我聽聽。”洛相陰鷙的盯著洛曉冉，沉聲的問道。
“這叫什麽？人善人欺，馬善人騎。洛相沒想到會有今天吧。”嘲弄得看了洛相一眼，繼而洛曉冉正『色』道：“或者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如何交易？”洛相挑眉問道。
“洛相不覺得在這裏談論不妥嗎？”
洛相瞄了眼四周，“我等你的消息。”
“洛相放心，我若想現在害你就不會把東西送你一點了，當然那是備份。所以想洛府一家平安，洛相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咬咬牙，洛相點頭，一甩袖子走了。終日打雁，不曾想老了老了終被雁啄。更令他鬱結難平的是這雁居然還是他最不看好的女兒。
洛相走遠，直到瞧不到人影，獨孤清然至高牆後跳了出來，“老狐狸終於沉不住氣了。”
“嗯，心虛了，害怕了。”洛曉冉輕喟道。
“想放他一馬？還是想利用他？”
“不知道，心裏有點『亂』。”恨洛相的絕情，但沒想過要洛府全門的命。至少那個府裏還有個二哥，曾在門前掏盡身上的錢給她。
伸手把洛曉冉拉到胸前，拍拍她的背，“別想那麽多了。走吧，我們回家去看其兒。”
聽到其兒，洛曉冉立時又來了精神，“好，回家。”
出了宮門，顛簸在自家的馬車，“清然，紗衣做好了。很漂亮！”煙兒的手藝那還差得了，要知道隴西沐家的綢緞莊和成衣其實就是煙兒在經營，尤其那些個賣得極好的，成為時尚的成衣從設計到製作全部出自煙兒之手。這也是當年她無意中挖掘出來的，沒想到善加引導居然真得讓煙兒夢想成真，可以用自己擅長的東西成就一番事業。
清然：“好，明天把人給曉冉。”那個舞女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曉冉：“清然，後天壽宴，我這邊沒問題了，你呢？”
“我也沒問題。”
“那就。。。唔。。。”淺淺的帶笑的聲音突然被吞沒了。。。
人活七十古來稀。七十已然算得高壽了，因而太後的壽宴辦得極為隆重。設彩棚經壇，有戲班說戲，晚上有壽宴，第二日有皇家狩獵。而洛曉冉『操』辦就太後晚宴。在夕陽漫天暈著橙彩時，晚宴開始了。
晚宴設在禦花園邊上一處開闊的空地處。搭一個呈品字形的高台，高台的背景是一付高有二米，寬有十來米的百童拜壽圖。一個個神態各異的童男童女，或手執壽桃，或舉著風箏，或放著鞭炮，皆是喜氣洋洋，靈活靈現的樣子甚至憨態可掬。在高台下布置了座席，座席是稀到密，由奢到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