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唇槍舌劍(2)

“嗯,是我自以為是了,不然你也不會。。。”

“告訴我你的身不由已好嗎?”洛曉冉眸光柔若清河,獨孤清然緊緊的看著洛曉冉,目光中慢慢『蕩』起一絲的『迷』茫和複雜。。。

不知多久,忽而院門外傳來侍衛恭敬響亮的聲音。“燕王到,燕王妃到。”

聽聞獨孤清然冷哼了一聲,微有不悅的一皺眉,“他來幹什麽?”邊說邊把洛曉冉打橫抱起放於**,蓋上薄被。

挑挑眉,洛曉冉不在意的道:“誰知道。”

這時透過窗子就見燕王拄著拐杖,在洛曉玲的挽扶下,慢慢的溜達進院。清俊的臉上恢複了往日的紅潤,眼兒微挑笑意,唇角上揚著絲絲的親切平和。

“二哥,你身子不便,怎麽來了。”獨孤清然迎出房門,如素日安然恬淡的一笑。

“已經沒事了,隻是祖母和你二嫂太緊張罷了。出來溜達溜達就拐這來了,想著來看看曉冉,說起來那天多虧得她不然哪還有我的命在,怎麽也該當麵道謝的。”燕王溫文爾雅的笑道。

“自家人,還說什麽謝。二哥請進。”獨孤清然淡淡的說著,表情也是不鹹不淡。燕王看在眼裏,溫和的笑過邁步進了屋子。

“曉冉,躺著呢?”進了屋,洛曉玲親近著笑問道,“好些了嗎?”

洛曉冉倚坐床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好多了,勞二哥,二嫂牽掛。”

“曉冉客氣了,說起來是二哥還要向你道謝,那天。。。”燕王深深的看了眼洛曉冉,褪去剛才的**,洛曉冉的臉『色』並不好看,有些蒼白也清瘦了許多。這還是一個月來第一次見到洛曉冉。念想這東西很奇妙,想是壓抑越會想起,燕王說不清自己這是一種什麽心理,反正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壓抑著自己的衝動,可越壓抑越是想得緊。如今見了,本是該踏實,可莫名的這心似緊張般怦怦然的『亂』跳起來,就如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見著心上人一般。不由讓燕王自己都有些詫異。

瞧見燕王注視目光,刹那間洛曉冉居然在那裏麵看到了濃濃的思念。微怔,她看錯了吧。。。。他會是思念她?她明明白白的與他說了自己的底,不是應該想害她嗎?想怎麽樣對付她?怎麽樣會有這種錯覺,那怎麽可能是思念?想著洛曉冉心中冷笑,嘴角揚起輕笑,“二哥客氣,那天的事,我忘了。”

燕王微微一蹙眉,她忘了,她怎麽可以忘了?同經共死,危急時他與她一起救了彼此。他忘不了,昏『迷』前洛曉冉抱著自己,她是一臉的急切,也知道那時自己竟然單純的隻想她沒事就好。他與她共有的驚魂時刻她怎麽樣可以忘了?知道她恨自己,若是恨能讓她一直的記住自己,他不惜讓她恨,或者更恨自已。。。

“忘了也好,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洛曉玲輕笑道。她可沒錯過剛才燕王深深的看著洛曉冉的目光,那目光她很陌生,更有著不安,她的王爺怎麽樣可以用那樣的眼光看曉冉呢?

“二嫂這話有理,過去了,再也回不去,隻要記得該記得,不該記得真是沒個必要記著。”洛曉冉淡淡的說道。不知為何,她現在實在懶得與這二人周旋了,既然都知對方的實底,這戲做與不做有意義嗎?

洛曉玲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味,眨眨眼睛,看向燕王,燕王當然明白洛曉冉的意有所指,隻是故作不知的一笑,“此話這樣說也有理,但什麽該記得,什麽不該記得,卻是各人不同,就如曉冉不記得你曾為洛家之女。。。”

未等他說完,洛曉玲一瞪眼睛,“王爺。。。”

洛曉冉也是垂眸冷冷一笑,“二哥可不要這麽說,我洛曉冉是山野之人,如此說豈非汙了二嫂娘家,洛相府的高貴血統,再者也汙了清然的眼光,他非是為著我與洛家之女同名而娶我。”

燕王眉頭微挑,眼裏閃過深幽,『性』感的唇抿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曉冉是在諷刺二哥嗎?”

“洛曉冉,你這是什麽話?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知道你就是我妹妹,該不該記得是你的事,認不認也是你的事,反正過去的都已是過去了。你沒有資格諷刺誰,洛家並沒有給你丟臉,反而是你。。。”洛曉玲懊惱的冷下臉,衝動的罵道,這個死丫頭,總不給她好臉『色』看。總是找盡各種機會挖苦自己。哼,在報複當年她對她不好嗎?

洛曉冉攏了攏眉頭,瞧了眼波瀾不驚的燕王,見他不動,微惱的低下頭清冷地眯了下眼睛,燕王這是想幹什麽?看笑話?哼,看吧,別說她不給他們留臉麵。想著揚頭嫵媚的一笑,“二嫂這是何意,當我是你妹子了在這討舊帳嗎?先說我不說洛曉冉,就是洛曉冉,怎麽著還有你說教我的立場嗎?

有道是在家從父,嫁夫從夫,洛曉冉嫁了人就是潑門的水。再者與洛相斷絕了父女關係,這爹都不要了,還論其它。偌大的洛相於洛曉冉有著幾分親情?

至於說到姐姐,若是真有心疼了妹子,別說罵上幾句,就是打上幾巴掌,洛曉冉也不會有半句怨言,隻不知你可擔得起一個姐姐的稱謂?別說真心疼,就是無心的憐惜之舉你可曾有過,最多的怕是非打即罵吧。

還記得在宮宴那晚,清然曾問過你洛曉冉身上有什麽明顯的胎記之類的,十多年同府而居,互為姐妹,即使記不得細節,粗枝大葉的總該記得吧,何況是腋下明顯的胎記。如此都不知,你這姐姐是不是作得太失敗。有何臉麵稱為洛曉冉的姐姐?

再者說起丟臉。那是洛曉冉願意的?你得個好夫君,可以囂張在府裏過著清閑的日子,可知她被父親當成交易,被祈王當成眼中釘。更有惡毒之人把她當成棋子執在手中。丟臉,丟了誰的臉,是祈王的,是洛相的,說起來如此是他們咎由自取,自以為下棋其實不過一枚被別人玩在手中的棋子。他們的臉麵該丟的。這豈是洛曉冉想丟就丟的。別把自己當成貞德的聖女,把別人當成門外的木偶,可以由你來潑髒水。洛家沒給洛曉冉爭得一分光,是洛曉冉的祈王妃身份為你,為洛家添了光彩,而洛曉冉出事了,你可心疼過一分,用了一分的心。既然沒有就別貓哭耗子這時裝什麽慈悲。洛曉冉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們眼中的油彩,有你們不會添了榮耀,沒你們也不會矮人三分。”洛曉冉的聲音不大,但清晰有力,妙語連珠搶白的洛曉玲張著嘴一個字也『插』不上嘴。

燕王靜靜的聽著,嘴邊有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笑意,待洛曉冉話一停,淡淡一笑,“她現在是你二嫂,長嫂如母。說上幾句也無差的,”

微挑眉,洛曉冉笑得越發的冷豔,“長嫂如母,長兄如父。這話自古就有,實為孝之道。何為父,何為母?發膚者父母,養育者父母,教養者父母,全心疼惜的長兄嫂敬為父母。請問二哥,曉冉這話可有錯?”洛曉冉斜目睨向燕王。

燕王似笑非笑的搖頭,“曉冉之言有理。”

“那曉冉就要請教二哥了。長兄如父,您可做到有慈愛,疼惜清然之心。長嫂如母,二嫂可有真心相待曉冉之心。曉冉在**躺了一月有餘,而二嫂既有姐妹之情,又有長嫂之情那你盡了幾分的心。”

“你。。。你強詞奪理,明知道你二哥。。。”洛曉玲氣壞了,可是她『插』不上話。好不容易她搶話道。

“知道二哥重傷是吧。那你在端給二哥補品時要曾想到過曉冉一分。你也是一個母親,若是煜兒也病了,怕就是二哥傷得再重,你也會生出掂念煜兒之心吧。”

洛曉玲又弄得張口結舌,“你。。。”

“我什麽,二哥,二嫂,敬人者人敬之。兄弟情份做到如此地步,曉冉不認為還有什麽討論敬重不敬重的必要。敬清然者,愛他如兄弟者,我洛曉冉敬之。當然害他者,即為我的仇敵。不管清然是對是錯,他是我的夫,我自傾盡心思相護。”

啪啪。。。燕王含著難辨意味的笑意拍拍手,慢慢起身,瞄了眼洛曉冉,拍拍清然的肩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二哥,小弟正要與你說說洛相呢。”在他身後,獨孤清然淡淡的說道。

燕王腳步略停,扭回身看了看獨孤清然微微笑道:“隨你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