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保時捷結結實實撞在了堵在路的貨櫃車,不是自己的就是不心疼呀,張元管不得撞得變形的保時捷,踹開車門就跑了下去。

“追!”後邊陳少宏的兄弟也跳下了車,不過開車的,以及帶著手槍的,都是超哥派來的親信,這些家夥事先都已經得到交代。

“輝仔,這是你們堂口的仇怨,兄弟們就不下去了,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好!”領頭的輝仔拎著砍刀帶著十多個兄弟追了出去。

大概早知道這裏要演全武行,街麵空空蕩蕩,張元也不知道要往哪跑,至於馮超說的賓利車,到現在也沒看見在哪。

“在那邊,往九龍貨艙去了!”輝仔跑在最前邊,大喊一聲,一個個發瘋似的小弟們紅著眼,猛虎一般衝進貨艙。

張元衝進去才發現,死路,很小的一個貨艙,裏邊還空蕩蕩的,躲都沒處躲,快步衝到後門,發現後門居然鎖死了。

“媽的,超哥,你真是害死我了。”張元心裏呼喚著賓利車快出現,回頭看著已經衝進來的東星小弟們,這個時候他的戰鬥力已經急劇下降,沒有了異能力,胳膊還受了槍傷,除了後腰帶著的一把匕首,沒有其他武器。

“看你往哪跑!”那個叫輝仔的,就是昨天夜裏堵著張元的那個含淚青年,看來他和陳少宏還真是情深義重。

也不知道倆人是不是玻璃,媽的,這不是要命嘛?洪興的人還不來,就算跟輝仔說是和超哥演的戲,他也不會相信。

張元發覺眼前形勢還真的很嚴峻,他咬住胳膊布條的一頭,然後用右手扯住另一頭,兩邊使勁一拉,勉強止住傷口的出血,然後手在背後一摸,把匕首拿了出來。

好,既然拚命,那老子也拚了,看你們能活幾個!隻要你們也沒有槍,老子就不怕你們,最多挨幾刀,實在不行,就逃回小雯那,把封印先解了。

“來呀!媽的,有種一對一!”張元發覺自己也無恥了,以往他占優勢的時候也絕不會一對一,不過能爭取點時間也是好的,說不定遇到個b也是很難說的。

不過輝仔並不傻,他昨天親眼看見了張元和陳少宏對戰的場麵,他知道憑自己一個人,那就是送死。

“一對一?對你媽!兄弟們砍死他,為少宏哥報仇!”

輝仔喊完,那麽長的西瓜刀,劃出一條泛著白光的弧度,對著張元摟頭就是一刀。

幾乎同時,四麵八方,無數把西瓜刀,自來水管,往著張元劈來!

這個時候,硬扛可不是好事,張元就一把半尺長的匕首,要抵住十多把大刀,就是超人來也做不到。

“鐺鐺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張元堪堪躲了開去,那些砍刀在貨艙的後鐵門濺出無數的金花。

這些狗養的還真有勁呀。張元罵了一句,趁著刀勢剛落下的時刻,他飛起一腳就踩在一個小弟的膝蓋,關鍵時刻,張元當然用全力,一腳就把那家夥給踢癱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小子這輩子就隻能和拐杖為伍了。

不過當張元想衝去奪那小子武器時,已經有幾把刀又一次劈了過來。

“不拿就不拿,老子不拿武器也可以擺平你們!”張元一擊得手,信心大增,麵前十二個,去除沒有攻擊的一個,還有十一個,如果還可以這樣一腳一個,那就簡單了。

不過那些家夥也精,盡在wa

了,兩三個一組,相互配合著,不讓張元近身,而是利用他們刀長的優勢把張元往著牆角逼去。

“來啊!你她媽再來啊!你不是很能打!”輝仔放肆地大笑著,他的笑中帶淚,滿眼充斥著仇恨。

而張元已經被逼到了牆角,要說他幹特工不少年了,象這種窮途末路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他沒有喪失希望,倒不是指望誰來救,關鍵時刻別人都是假的。

張元依然淡定地微笑著,他不能緊張,也不能激動,越是形勢緊張,越得調節好情緒。

“來呀!來給陳少宏報仇呀!你她媽喊得聲音最大!幹什麽躲在最後?”張元用言語激著輝仔,這是他們的頭目,如果把這小子幹掉,事情就簡單多了。

輝仔臉紅了紅,雖然指揮官在戰鬥時都是站在最後,可這不是戰場,這時和兄弟們來砍人,做大哥的怎麽能貪生怕死呢。

“你她媽少胡說八道,死到臨頭還不忘調撥離間,媽的,兄弟們,一起,給少宏哥報仇呀!”這輝仔並沒有當,始終不肯獨自站到前邊,還命令大家一起砍。

麵對劈來的十多把大刀,張元也保持不住鎮定,他已經退到牆根,無處可逃,而那十幾把刀更是從四麵八方砍來,他的手裏不過隻是一把匕首而已,又能抗住幾把刀呢?

眼看形勢到了萬分危急,張元束手無策,已經站著等劈的時候,就聽見“轟”地一聲,本來陰暗的貨倉角落裏一下明亮了,因為鎖著的後門,被一下撞翻了,陽光一下就照射進來。

跟隨陽光進來的,還有一輛賓利車。

當然了,再接著,又有兩輛麵包車跟著衝進來。

麵包車沒停穩,車門就給拉開了,那些拿著武器的小混混迫不及待地衝下來,把這邊包括張元,全部都圍在中央。

“終於來了,再遲會老子命就差不多了。”張元吐出一口氣,當然他也隻是心裏想想,他可不能讓十三妹看出他早知道會有人救他。

“洪興的人?”輝仔皺皺眉,瞬間,他就明白了,洪興這些家夥的目的。

“先把陳耀堂清理!為少宏哥報仇!”輝仔又怒吼一聲,他知道洪興的人是想救人。

“誰敢!”一聲女人的清斥,幾乎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的槍響,隻見一個麵如冰霜的中年美婦站在賓利車邊,而她的身邊,小龍正在吹著手槍管裏繚繚的青煙。

小龍並沒有傷人,他的子彈打在輝仔的腳前不遠,這隻是警告式的一槍,提醒他手槍永遠比砍刀快。

輝仔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已經看見洪興今天來的人可比他多多了,更重要的,好幾把槍呢,其中還有衝鋒槍,真幹起來,自己這十一個人還不夠人家一梭子呢,他就恨自己社團的手槍隊,這時候都她媽廁所去了嘛?關鍵時刻不出現,用大刀去拚衝鋒槍?再傻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東星幫清理門戶,無關人等,請回避,有恩有怨,等清理完了再說!”輝仔分配一半人對著張元,另一半拿著刀轉過身,現在有種腹背受敵的感覺。

“清理門戶?清理門戶來我們洪興的場子清理?你們東星的是清理門戶還是想來我們這示威呀?”小龍掂著手槍緩緩走過來,洪興社的小弟也把包圍圈越縮越緊,兩把衝鋒槍則在麵包車對著這邊。

輝仔心裏一陣鬱悶,這陳耀堂真她媽命好,怎麽隨便跑跑就能跑到洪興罩的地盤。

“那我們帶著人換地方。”輝仔一擺手,示意兩個手下去抓張元,可張元剛才一腳踹殘的那個還躺那哼哼呢,又有誰敢去接近他呢。

“我們洪興的地盤,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輝仔,你太不給麵子了?”小龍陰陰地笑著站定在輝仔麵前。

“你們要怎麽樣?媽的,難道讓大爺們給你們賠禮道歉嘛?”東星一個脾氣不好的立即喊了起來,可是等著他的卻是一顆子彈。

子彈射在那個小弟的砍刀,鐺一聲,濺出一片火花,那小子手一麻,刀也摔落在地。

“軟腳蝦,刀都抓不穩就學人家砍人。”小龍哧了一聲。

輝仔知道洪興來者不善,而且雙方實力懸殊太大,所以他不敢太硬氣,隻有盡量客氣,“小龍,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雖然近些年東星和洪興不太融洽,不過我們東星從來沒有插手過你們洪興的內部事宜?你們也不會不懂規矩,要管我們東星清理門戶?”

道混的都知道,有些事是不該管的,這是規矩,約定俗成,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可是這就象潛規則一樣,是大家都知道,哪怕敵對幫派也盡量遵守的,就象這清理門戶,一般各個幫派之間是互相不插手的,這是人家幫派的內政。

這些規矩雖然並不成文,也沒有白紙黑字,更不會有法官仲裁,可是傳出去,還是會被港島各大幫派不恥的。

“幹什麽?在我洪興的地盤,你幹什麽都要通過我!”小龍也說不出不讓人家清理門戶的話,雖然洪興東星仇深恨重,可管人家門內的事是從道不過去的。

輝仔也看出小龍的想法,笑道,“小龍哥如果給麵子,我們就暫借下貴幫地麵清理門戶,這個情分我輝仔記下了,如果小龍哥不給麵子,我們就帶人走,這樣總行了?”

小龍一皺眉,今天就是要來救這陳耀堂的,怎麽能讓他帶人走呢?一咬牙,管他呢,什麽江湖道義,你們東星何時講過江湖道義?

正當小龍要說話的時候,後邊想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東星清理門戶與洪興無關,不過清理之前,有一個事情我們要解決一下,我們洪興和這個陳耀堂有恩怨。”

輝仔一愣,心裏放鬆了一下,看來這陳耀堂還真是到了該死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還得罪過洪興,把兩個大幫派都得罪了,真是死期到了。

張元也是一愣,心道老子跟你們有什麽恩怨要解決?

隻聽十三妹又說道,“這小子他欠我們錢!所以,在他還錢以前,你們不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