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專心在前麵開著奔馳,先將幾個人送到離天依醫院不遠地方的三星級賓館。老外倒也隨和,到了賓館外麵,直接自己下了車,沒有更多的寒喧。

劉浪這才將車子轉了一個大彎,這才想起來,吃什麽夜宵呀?這麽多人呢?吃啥呀?買什麽都要一人一份的話,估計自己的奔馳車都要裝不下。想了一下,隻有去水重門那裏買狗不理的小籠包子,好車就是好車,再加上晚上的路況又非常的好,很快到了水重門。

這個時候夜市也已經要接近尾聲了,所以很遠就聽到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劉浪將車子速度減低,一路慢慢駛過小吃一條街,在劉浪走過的後的攤頭,所有的小籠包攤主準備打烊了。

劉浪收集了水重門所有的小籠包之後,打道回府。一路疾駛,很快就到了天依醫院,突然劉浪的左耳朵開始不受控製的動了起來,“不好,出事了!”劉浪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上了心頭。

車都沒有來得及泊到地下停車廠,同時也是怕那邊有埋伏,將車直接停在醫院門口,劉浪趕緊就進了醫院大門。

站在門診室的大樓,劉浪人站定,兩隻耳朵偈風鈴一般的動了起來,急診室門口附近有六個人,住院部門口附近有四個人,這邊門診室門口現在暫時沒有人。

再凝神,準備聽設施部的動靜,耳朵突然就不動了,設施部傳來幾聲慘戚戚的聲音:救命呀……”

因為聲音顫抖,明顯帶著恐懼,所以也聽不出來這個聲音到底是誰。

“亂叫什麽?臭婆娘,再成叫,我把你舌頭割下來。”一個聲音低聲嗬道,這個聲音聽起來,這人年齡不大,而且還有點小緊張。

在這要命的時刻,劉浪站在門診部門口,居然還能麵帶微笑:這娃,怎麽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將來怎麽娶老婆呀。

沒有再顧忌,劉浪擰著所有的外賣,探出頭進了開門驗證處,門診樓緩緩打開。劉浪一腳就踏了進來。直接朝設施部一樓走去。果然,此時設施樓一樓,剛剛加班的所有的醫護人員被用綁得嚴嚴實實的,像堆的個大麻布袋子一樣被擠到了角落裏,坐著,橫著,非常狼狽。

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傻了一般。大家看到劉浪進來,個個仰視著劉浪,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不,應該說,就是救世主,如果劉浪沒有這份信心,剛剛在大門口的時候,已經不管夜多深,早就打電話給龍宛若了。

“你,你別過來!”看到劉浪麵對著眼前的情景,居然沒有一絲毫的害怕,而且還直刺刺的走進來。這幾個人倒是亂了分寸,再加上這組是第二個方案,那麽第一個方案,十個人對付一個人,他們都輸了,可見對方的實力本身就不弱。

劉浪將手裏一大捧的小籠包放在地上,將頭微微向右側垂了一垂,騰空出來手有右側的斜劉海前捋了一捋,又捋了一捋。劉浪這些小動作,竟然給對方六個人心理上一種威攝感。六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劉浪這才將頭放正,又在脖子這塊動了動,直聽到咯吱幾聲,“我說,你們讓我別過來,不過我倒是聽說,你們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要把我帶到你們老板麵前嗎?”

六個人彼此一互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個頭稍高比較壯實的人上前一步,和劉浪對峙著,“是這個理,你倒是個明白人。”

“你把他們放了。我跟你們走。”劉浪輕描淡寫的說著。

“我把他們放了,你更不可能跟我走。”

“你倒也是個明白人。”

劉浪一臉惺惺相惜的英雄情節,腳步向魁梧男走去。對於劉浪,並沒有聽上一波的人介紹他的身手,所以魁梧男隻知道其厲害,但具體是個怎麽厲害法,什麽樣的身手卻並不明白。更何況,看對方高高瘦瘦的竹竿身材,自己也有一種試試水的。

劉浪看對方並沒有拒絕自己靠近,心中暗喜,“我們倒是可以坐下來慢慢協商一個可行的辦法。”劉浪邊走近對方邊說道。

“我們把你綁起來,就可以放了他們,”對方用眼神飄著後方的那些苦逼群眾,再回頭望著劉浪,還想說什麽,不過,此時隻剩下瞪大了瞳孔,當然對方沒有死,不過痛得暈了過去。

其他五個人看過去,原來魁梧男已經被對方一個甩手,人趴在地上了。

大夥都納悶的看著地上的戰友,按道理被摔在地上都屬於正常現象,平時鍛煉的時候也有彼此將對方摔在地上的,魁梧男還屬於比較凶猛的,別看個頭高身子大抗打,而且身手也挺敏捷,照剛這一瞬間的架式,魁梧男此時應該一個鯉魚跳龍門,早已經躍身反擊了,怎麽是此時這種痛苦表情?

大夥從魁梧男的頭上開始向下看,身上完好無缺,部位也整整齊齊,沒有被打爆的跡象,看來對方似乎也沒有那麽猥瑣。不過再往下看,五個人都有一種倒抽一口涼氣的感覺。

魁梧男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原因正是在膝蓋,此時膝蓋處的骨頭高高凸出,露出一塊白森森的骨頭這麽垂掛著,雖然沒有見到一滴血,但是那骨頭無力的垂掛仿佛像是雨中的樹葉,蕭蕭寒意。

魁梧男的額頭已經沁出了鬥大的汗珠,因為疼,還沒有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出手的,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和對方有過近身接觸,隱約中,對方雙腿像雙節棍一般前後有序向自己橫掃過來,自己沒有站移,就要摔在地上的時候,對方雙手探出,有如老鷹捉雞一般,向自己的膝蓋上一抓,其他全無知覺了,就看到自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對方的手是鐵爪嗎?是電視上經常演的那個會變化會伸會縮有機關的鐵爪嗎?一種絕望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如果對方真有這般的神奇,那麽這樣的人以後還會有對手嗎?

魁梧男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不過心裏變化卻是搖擺不定,最終一種不服輸的精神戰勝的理智:“你們上呀!為我報仇!”

魁梧男喊得非常絕望,想的是,自己現在確實算是一個犧牲品,所以一定要讓五個人團結起來和他拚一聲,如果五個人能戰勝對方,那麽自己也算是挽回麵子,大家算是一個平手,把他帶到老板麵前,自己也算是立了頭功,如果五個人不能將他打贏,甚至也和自己一樣,輸得很慘,那麽自己麵子以後在兄弟們麵前也不會掛太多。

本來五個人看著魁梧男這樣的下場,還在想著如何帶著他逃跑,甚至五人其中之一已經靠近裏麵綁在一起的一個護士的胳膊,準備到時就當她作人質了。

沒有想到事情發展逆勢而下呀,如果五個人不上前的話,那麽今天幾個人麵子就全掛了,輸了麵子,還輸了裏子。看來也隻有上,不管輸贏了。

抓著女護士手的人,也悄悄的鬆開了。五個人蜂湧而上,將劉浪圍住。沒有稍作停留,五個人手裏都出現明晃晃的刀,一齊用力的向劉浪撲過去,沒有絲毫的手軟。

劉浪嘴角竟然揚起了一抹微笑,雖然五個人圍成一個圈,從五個方向向劉浪刺去,不過劉浪卻並沒有動,沒有轉身,第一個衝向劉浪的竟然就是那位剛剛抓住女護士手的人,劉浪確實沒有動,不過,他的胳膊已經轉向朝後,把背後這個人攔腰從自己後麵甩到自己前麵。

這個時候手裏有了對方人質之後,劉浪這才轉身,一個旋轉,將手裏的將跳拉丁舞一樣,平行甩了三百六十度。

其他四個人手舉的刀因為速度的原因,已經停不下來了,全部刺在自己對友的手裏,不,應該說是,刺在被劉浪舉起的自己戰友手裏。

血,鮮紅的血,滴在了天依醫院的地板上。

其實這裏的人對鮮血都早已經不陌生了,而且這樣的血,應該已經成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醫生,本來就是止血救生的人,而殺手,不是殺人見血,就是被人殺見血。

不過,這一刻這些噴湧的血,還是讓看到的震撼了。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借刀殺人,特別是,這樣舉著已經成為血人的人,他看上去這麽年輕,這麽優雅,而且他還有個光輝的名字:劉院長!

劉院長將手裏血人輕輕的放在地上,雖然這樣的動作有些讓人覺得兔死狐悲的感覺,不過似乎又覺得,隻有這樣做,才是優雅的劉院長做出的最正確的事情。

被放在魁梧男的旁邊,血人哀怨的眼神看向魁梧男,最起碼,他還是幹幹淨淨的,而自己呢,四個被刀殺戮的地方,上下左右,自己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血人很不甘心,不過不甘心也隻能認命的接受這樣的事實,對方隻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完成了把自己舉起,橫拋,防禦自己的全過程。不到一秒,是個什麽概念。如果接下來的四個人還要繼續的話,那麽隻會像玩遊戲搶凳子一般,隻是先搶到凳子的人就會變得像自己一樣。

血人不想自己的同夥都和自己一樣,有了魁梧男,再加一個自己,已經足以證明,剩下的四個人也絕不是對方的對手。血人微弱的聲音說:“撤!”

四個人如聽到赫無殺的命令,懸著的心放鬆,默默的將手裏的刀收起,默默的站在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