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用手輕輕碰了下彭父的手臂,悄聲道:“爸,你忘記了一件事。wWw、QUanbEn-xIAoShUo、COm”

彭父一愣,疑惑的問道:“哪件事?”

彭文用手電照了下土溝,又看了下撒網,微笑著說道:“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彭父眉頭一皺,旋即根據彭文的視線向著土溝看了兩眼,當他把視線轉移到撒網上的時候才猛然間清醒,土溝有一米半左右寬,而撒網撒開後足有六七米的範圍,很顯然,撒網在土溝裏麵不能用,因為根本撒不開啊!

彭文無奈的聳了聳肩,苦笑著道:“撒網太大了,撒不開,我看還是用槍吧!”原本為了不影響老人孩子睡覺不打算用槍,但是現在隻能用槍了,因為用槍是一個最直接的方法。

“大柱,把槍給我。”彭父放下撒網,向著大柱說道。

大柱照著手電走上前來,手中則是拿著一杆一米多長的*,隻不過*的槍杆有些生鏽罷了。

彭父拉開槍匣子,把事先準備的火y和鋼珠放了進去,旋即上膛將槍口對準了那頭已經疲憊不堪喘著粗氣的五爪豬。

如今這頭五爪豬正站在土溝的拐角處,一雙大眼睛盯著周圍的手電筒,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

“你們都捂上耳朵。”彭父向著在場的人們說道。

*的力量主要來源於裏麵的火y,火y是幹什麽的沒有人不知道,所以一旦扣下扳機會有很大的聲音,特別是在這樣寂靜的夜幕下。

當人們把耳朵捂上時,金光的老爸照著手電筒來到彭父身邊,搖頭道:“老二,不能用槍。”

“井柱哥,不能用槍那怎麽辦?難不成你下去把它給宰了?”一位村民問道。

金光的老爸歎了口氣,直白的問道:“你們說是想吃好肉還是難吃的肉?”

眾人一愣,旋即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好肉。”

金光的老板笑了笑,解釋道:“一槍打死它自然省事,但是肉就不好吃了,因為它體內的豬血流不出來會影響肉的品質,隻有將豬血放出來才能吃到好吃的肉。這也是殺豬前為什麽給豬放血的原因。”

行裏人看門道,行外人看熱鬧,金光的老爸殺了十多年豬,自然摸索出一些門道,聽到行裏人都這麽說,在場的人們都不吱聲了。因為他們隻懂得吃現成的,根本不知道殺豬的技巧。

“井柱哥,那你說怎麽辦?咱們怎麽才能把它給逮住?”一位村民抽著煙認真的問道。

金光的老爸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人們手中的木棍,旋即將目光鎖定在一個大漢手中,此人叫做周立民,今年快四十了,身體很健壯,手裏則是抱著一根宛若碗口一般粗細的木棍,那根木棍有兩米多長,看顏色木質有些像洋槐樹的。

“立民,等下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在土溝裏麵等著,等它向你跑去的時候用木棍砸它的頭,力氣不要太大,將它打暈就行。”金光的老爸交待道。

周立民一愣,憨憨的問道:“不是放血嗎?打死放不一樣嗎?”

金光的老爸無奈一笑,反問道:“如果這樣用槍打死不一樣嗎?”

周立民一愣,不解的問道:“井柱哥,我一直沒搞明白,活著放血和死了放血有區別嗎?隻要你動作麻利一些,趁著這頭豬的血沒涼下來之前放出來難道不行嗎?”

這個問題不止是周立民想問,大家都興致勃勃的看著金光的老爸,視乎在尋求一個答案。

金光的老爸笑著解釋道:“你要知道,死了的豬放血是放不幹淨的,因為它體內的血不是我們人力能弄出來的,相反活著的就不同了,如果你給那頭豬一刀子,它肯定會垂死掙紮,這樣一來它體內的血就會慢慢流出來,直到枯竭,這樣的肉才會好吃。”

此話一出之前不解的人們頓時明了,而周立民也拿著木棍悄悄的潛入土溝裏麵,而他身後則是好幾個人用手電筒照著前方。

一方做好了準備,大柱在土溝的兩旁拿起宛若拳頭大小的土塊向著五爪豬的位置砸去,彭文也如此,順手拿起一塊土塊,對著五爪豬就扔了過去。

“嗷~~~~!”

五爪豬慘叫一聲,如瘋了一般亂叫亂跳,而且它跳的還很高,起碼有一米多高,雖說如此,但它依舊無法跳出兩米多深的土坑。

五爪豬像是預感到什麽似的,隻是原地跳動,並沒有向其它位置逃竄。

眼見如此彭文下了狠心,抱著一快十多斤的土塊站在五爪豬上方的土溝上,高高舉起後猛的砸了過去。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那頭五爪豬居然躲了過去。

躲過一劫的五爪豬在一旁怒視著彭文,口中哼哼著,像是在表達什麽。

如果正常情況下彭文不會這麽殘忍取它性命,但是此刻不同,它做了對不起大家的事情,如果它吃幾棵白菜倒也沒什麽,關鍵的是它把白菜拱出來還不吃,明擺著糟蹋大家的心血。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叫做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它自己犯下的惡果,必須要用它的生命去償還。

彭文又抱起一塊大土塊,又一次投向了五爪豬。

五爪豬見狀掉頭拐彎就跑,剛剛拐過彎,就聽漆黑的夜幕中驟然間升起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快快快,來幫忙,把它砸暈了!”周立民在土溝裏麵大聲喊道。

把五爪豬砸暈後,幾個村民迅速的掏出繩子,將其四條腿交叉牢牢的捆住,然後把一根兩米多長的木棍插在豬腿的空隙中間,旋即兩個人抬著五爪豬返回了彭文家。

彭文家有豬圈,待回到家後兩人把木棍抽了出來,而那頭五爪豬也漸漸清醒了許多,隻不過眼神中泛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絕望。

看到五爪豬絕望的眼神,彭文差一點要說:別殺它了,留著吧!

但是他不能說,畜生始終是畜生,豬的價值就是吃肉,這是它們的宿命,當然了,這頭五爪豬也不例外,如果要怪的話隻能怪它自己。

第二天一早四點多,彭母挑了兩桶水,然後添到大鍋裏麵,旋即加火,五點左右時一大鍋的水就已經沸騰起來了。

而此時金光的老爸以及大柱兩人也照著手電筒來到彭文家中。

既然來人了,彭文也起身穿好衣服來到外麵,此刻父親也已經回來,正在搬一張吃飯的桌子,彭父把桌子搬到一個空地上後,大柱又拿了一個大的瓷盆,把瓷盆放在了桌子前端下方的位置。

桌子的作用是用來放豬的,殺豬很有講究,要把豬平放在一個高處之上,不要太高,半米左右就可以,因為這樣一來豬血才能淌出來,而瓷盆的作用就是用來盛放淌出來的豬血,畢竟豬血也很好吃。

所有準備已經就緒,眼下還差一件事,那就是放鞭炮。在農村、但凡殺豬都要放炮仗,說不上原因,隻是一種風俗習慣而已。

“劈裏啪啦!”

“劈裏啪啦!”

黎明前夕的鞭炮聲在寂靜的村裏異常響亮,鞭炮聲在山中一遍遍回蕩,好似天外之音一般久久沒有消失。

金光的老爸活動了下筋骨,旋即把袖子卷了起來,然後笑著向大柱使了個眼色,道:“咱倆把豬抬出來。”說著看向彭文,道:“文文,交給你個任務,你用手電幫我們照明。”

如今天還未亮,雖然院子裏有門燈,但是院子西麵的豬圈卻是一片黑暗。

彭文點點頭:“小菜一碟。”

豬圈裏麵,那頭五爪豬正四蹄被困平躺在地上,當它看到有手電的光亮時又哼哼起來,而且眼神中也透露著一聲恐懼。

金光的老爸和大柱一前一後走進豬圈,金光的老爸道:“大柱,後腿難逮,你沒經驗,還是我來吧!”

大柱點點頭,旋即向著角落一步步走去。

“啊~~~!”

五爪豬驚恐的發出陣陣尖叫,身體也掙紮起來,但是無論如何掙紮它都無法擺脫掉身上被困的繩索。

大柱來到五爪豬身旁,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兩個前蹄,而金光的老爸也是緊緊抓住了兩個後蹄。

前蹄和後蹄有很大區別,唯一的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豬後蹄掙紮的厲害,稍有不慎就會被踢中,萬一踢中那就倒黴了,沒有十天半月肯定不會康複。

兩人抓著前後蹄剛剛站起身,就聽五爪豬又發出一陣淒慘的叫聲。而且前後四蹄也掙紮起來,掙紮的很厲害,大柱差一點沒抓住。

“奶奶的,怎麽這麽大的勁!”金光的老爸麵紅耳赤的緊握後蹄,心中說不出的鬱悶,這頭豬才五六十斤,以往二百斤的都殺過,但是那些豬可沒這頭豬的力量大,也幸好自己有經驗,否則肯定會被豬蹄踢中。

“丫丫的,丟出去,讓它老實一下。”金光的老爸大喝一聲,站在豬圈裏麵,喊著口號:“一!二!三!”兩人同時發力,直接把五爪豬扔到兩米多的空中,旋即在空中畫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這才落到地上,隻不過落到地上時又發出一陣淒慘無比的叫聲。或許是一夜沒吃食,也或許是受到了驚嚇,也有可能是剛才摔得很重,如今這頭五爪豬顯得有些安靜。

金光的老爸和大柱把五爪豬抬到了桌子上,在確定五爪豬相對比較安靜的情況下向著手握鎬頭的彭父使了個眼色,凝重的說道:“暈頭杠就交給你了。”

彭父深吸一口氣,向著彭文道:“文文,捂上眼睛。”

:大家都吃過豬肉,誰見過殺豬的?而且是原始的殺豬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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