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殿陰君側顧黑棺材大笑道:“老黑,你聽聽,當年逃婚的姑娘出口傷人啦!你說呀,她的一生,比我們好不到那裏去吧?”

黑棺材狂笑道:“陰間頭子,當年她負氣逃離迷島,害得迷島神君神魂顛倒,至今還是老光棍,你說她是為了什麽?”

無殿陰君嘿嘿笑道:“八成是琵琶別抱吧?”

兩個老魔一唱一和,隻氣得淒厲奼女全身發抖,嬌叱一聲,就要撲出,但被陸念宗攔住道:“前輩,元氣才複,不宜生氣,讓晚輩代勞好了。”

淒厲奼女道:“孩子,謝謝你,你也元氣才複,要當心一點!”

陸念宗一步踏出,朗聲笑道:“兩位前輩,你兩位一生惡名昭彰,老來依然不修口福,可見本性難改,晚生不善口才,無法與二位應對,隻想在功夫上向二位求教!”

無殿陰君冷聲道:“小子,你仗著知道老夫弱點,就一無所懼不成?”

陸念宗搖頭道:“前輩的弱點,可說操之在前輩手中,隻要前輩不施同歸於盡之法,晚生又奈前輩何?晚生所要討教的,隻是前輩的真功夫,同時現已天亮,二位的旁門左道,隻怕想用也用不上了!”

黑棺材大喝道:“老夫就以真功夫出手,難道還怕你毛頭小子不成?”

陸念宗右掌平伸,中指前伸,其餘四指內扣,冷聲道:“二位前輩,那個先上?”

無殿陰君,麵現遲疑之色,嘿嘿問道:“小子,不必嚇唬老夫,你雖擺出先天指,隻怕不會用?”

陸念宗看到他身後一個持刀大漢,冷冷的問道:“前輩,你身後之人是誰?”

無殿陰君怪笑道:“怎麽樣,那是七徒龐洪!”

陸念宗距離大漢足有五丈,突然一指彈出,喝聲:“倒下!”

極見那大漢慘叫一聲,砰然一聲,倒地不起!

兩個老魔一見,麵色大變,同聲陰笑道:“好個先天指,小子,你當心走夜路!”

陸念宗大笑道:“隨時候駕。”

兩老魔被一指所震,拂袖回頭,陰笑而去!

陸念宗元氣未複,那一指彈出,已是傾了全力,他知道兩魔一旦聯手,自己一個也擋不住,淒厲奼女更不行,不出十招,走火入魔毫無問題,因其奇經八脈剛剛順暢,非多養幾日無法穩定,在情勢所迫之下,隻有自己搬出先天指才能使兩魔嚇退。

這時連淒厲奼女也大大吃了一驚,但突又看到陸念宗在敵人走後,全身搖搖不定,不禁閃身而上,急急扶住問道:“孩子,孩子,你怎麽了?”

陸念宗喘聲道:“前輩,我支持不住了!”

這時於百郎和袁、劉二人撲近大急道:“陸兄,陸兄………”

淒厲奼女叱道:“你們還要叫他說話不成?”

陸念宗還是苦撐著,慢慢由懷中摸出一顆雪蓮子,放入口中,慢慢嚼碎吞下,但他心中很明白,如不立即治療,一旦兩魔起疑,卷土重來,隻怕眼前之人,連一個也活不成。

淒厲奼女慢慢將他扶坐,她幾乎反過來要替陸念宗療傷。

但被袁凡立阻道:“前輩,千萬使不得,陸兄功力深厚無比,他自己有分寸,你老假如前傷複發,那不是枉費陸兄一片心意?”

淒厲奼女道:“他將老身起死回生,現在他自己如此危險,叫老身於心何安?”

劉綠萍道:“阿姨,陸大哥的功力通玄,他沒有危險………”

話未完,突見條大黑影由空落下,同時發出吼聲道:“是誰,是誰把我兄弟打傷的?”

袁凡等幾乎出手,但一看是九陰閻羅,不禁大叫道:“原來是老前輩,你老來得好!”

立將經過概說一遍,催道:“你老替陸兄運功治傷!”

淒厲奼女有點莫名其妙,數十年前,他們還是對頭,現在見他喊陸念宗為兄弟!

九陰閻羅恨聲道:“我早就知道,那兩個家夥必會來的,可惜我反應遲了一點!”

他邊說邊坐在陸念宗身後,他也不管旁邊的淒厲奼女,雙掌一伸,就想按下去。

“老哥,不必了,小弟仗雪蓮之助,現在沒有事了。”陸念宗睜眼跳起。

九陰閻羅大笑道:“兄弟,有你的!”

陸念宗轉身向淒厲奼女道:“前輩,現在怎麽樣了?”

淒厲奼女點頭道:“一切正常,孩子,到底是什麽一回事,你與這老兒訂下忘年交啦,他當年,比黑棺材、無殿陰君的凶名更是震嚇武林呀?”

陸念宗還未答話,九陰閻羅狂笑道:“老處女,你別挑撥是非,我的兄弟可不是耳軟的!”

淒厲奼女格格笑道:“地下王,我們的百次打鬥,尚有幾次未完?”

九陰閻羅狂笑道:“多打了兩次,你忘啦!”

陸念宗接口大笑道:“原來二位是難得的棋逢對手呀?怎麽樣?再過三天,淒厲前輩傷勢全愈,你們來次最後一拚,我當裁判,打輸的要大請客!”

九陰閻羅搖頭道:“兄弟,有你在我們中間,從此打不成了……對了,兄弟,你還不知她的真正姓名呀?”

陸念宗立向淒厲奼女道:“真對不起,前輩,若稱老字號,太失禮了!”

淒厲奼女笑道:“孩子,不要緊,老身從來不忌諱名號,真的姓名,早就忘了,連於兒跟我十八年,他還不知道呀!”

九陰閻羅大笑道:“兄弟,她叫姚依芳,是迷島神君的表妹………”

說到這,他望望姚依芳,問道:“要不要再說下去?”

姚依芳歎聲道:“地下王,你真變了,八十幾年了,你要說什麽,問過誰?誰又敢阻?念宗這孩子難道能化腐朽為神奇不成?你說呀!”

九陰閻羅正色道:“我兄弟是天上放下凡的呀,你不信?告訴你,我回頭不算什麽,我木來不壞嘛?”

此言一出,不但把姚依芳引笑了,同時小輩們被逗得笑聲不絕。

姚依芳邊笑邊問道:“地下王,你的話好象沒有說完嘛?”

九陰閻羅道:“我那兒徒弟,你常常說,他是罪不可赦嗎?嘿嘿,現在呀,他可乘得不得了啦,大整幫中不法之徒,重立幫規,整得如火如荼,他把我兄弟稱作少祖師爺,尊敬得比我重,奇不奇怪?”

姚依芳驚奇道:“真的,白骨王也有今天的轉變,誰相信呀?”

陸念宗笑道:“人性本善,人之為惡:都是環境與物欲使然,導以正軌,教以其道,隻要其本性不泯,世上何來壞人,晚生說這些,希兩老不以晚生為妄才好。”

姚依芳道:“有智不怕年小,無智恥長百歲,孩子,你是精辟之論,除非你老哥哥不同意你的說法?”

九陰閻羅大笑道:“這種言論,在別人口中說出,我才不信,但在我兄弟口中說出,那就不會錯!”

姚依芳笑道:“老小子,你是吃了念宗孩子的**丹了!”

九陰閻羅狂笑道:“老處女,你說的好極啦,我確是中了兄弟的迷啦,唉,當年我遇上他就好啦,那我也不會追求你了,迷島神君也就不會對你發生誤會,同時你也不致一氣離開迷島,這……這怎麽說呢?”

突聽有人在外大笑道:“地下王,事情過八十餘年,你還說什麽,當年我沒有誤會,表妹也不是因誤會才離開迷島的,表妹是為了太陰真經才離開迷島!”

姚依芳叫道:“表兄,請進來吧,今天難得我們都會麵了!”

原來是迷島神君在外,隻見他仙風道骨,飄飄而來,同時向九陰閻羅拱手道:“上官培,恭喜了!”

九陰閻羅原來本名上官培,隻見他拱手狂笑道:“孤獨君,你與姚依芳一樣,養生有道,看來不到五十歲!”

姚依芳問道:“表兄,昨晚你也來過?”

迷島神君笑道:“念宗昨夜是拚了兩種玄功在救你,所以,當年老輩同道全來護法!”

九陰閻羅道:“昨夜我真擔心,生怕你們把我看成敵人。”

迷島神君大笑道:“何九爺的通知,那還有誤會之理!”

姚依芳啊聲道:“你們都是何九爺召來的,難怪啊,當年各散一方,甚至從不露麵的荒貨郎,假道人全到了。”

迷島神君歎聲道:“何九爺昨夜沒有得到一兩銀子,你們說,那是為什麽?”

九陰閻羅道:“對呀,我也想不通,八十幾年了,我沒有一次請教他不花一兩銀子,錢是微不足道,可是他絕對不談空的,沒有一兩銀子,天皇老子也不行。”

姚依芳含笑道:“當年你最狠,但你就是不向何九爺狠,還有就是血魔王和神山活佛,居然被何九爺罵得狗血噴頭而屁都不敢放!”

迷島神君道:“現在的何九爺與當年也不同了,好講話了,也更神氣了!”

九陰閻羅道:“對,前次我見到他,他居然請我喝酒啦,這使我受寵若驚呀。”

迷島神君道:“這個自然,因為你現在是他大弟子呀!”

九陰閻羅罵道:“你胡說什麽,我雖尊重他,但也不致於拜他為師呀?”

迷島神君大笑道:“那你是不認念宗為弟了?”

九陰閻羅道:“你再胡說,咱就和你拚!”

姚依芳看陸念宗笑而不言,笑向陸念宗道:“孩子,你真的是何九爺的高徒?”

九陰閻羅聞言,立有所悟,猛跳叫道:“原來如此啊,哈哈!”

陸念宗道:“晚生一直不敢對人言,為的是怕江湖敗類對家師不利!”

九陰閻羅道:“兄弟,你太過慮,何九爺在江湖上,誰都不敢動他,想當年,我都不敢,其它還有誰呢?”

姚依芳道:“這倒是真的,最狠的神山活佛,最陰的羅剎幽靈,最不講理的血魔王,都不及你九陰閻羅,你不敢動何九爺,真的沒有人敢動。”

迷島神君道:“所以說,現在何九爺有了這個徒弟,你們想想看,他不是更神氣。”

九陰閻羅忽然苦臉笑道:“兄弟,難道叫我一百歲開外的人,真還要拜師!”

陸念宗大笑道:“大哥,你放心,咱們各交各的,何必苦著臉呢,現在大天亮了,姚前輩剛複原,饑不得,我也要走了!”

九陰閻羅道:“我們三個老的已半百年沒見了,我們三個走,你們年青人或同伴,或分批,那是你們的事。”

於百郎向姚依芳道:“師傅,徒兒認為,請劉姑娘暫時不要離開師傅,你老人家以為如何?”

姚依芳點頭道:“為師對劉姑娘很有好感,不知劉姑娘意下如何呢?”

劉綠萍道:“前輩,你還須要人陪伴,晚輩當然服侍前輩。”

陸念宗道:“好,於兄、袁兄,我們走。”

老少分開,三個少年走出綠洲。

袁凡問道:“我們向那一方前進?”

陸念宗道:“西、北、南三麵邊區,我們都差不多查過了,丁大哥的消息,如石沉大海,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現在我們向東麵或內地查查看,先走蘇州,這要很多日子。”

於百郎道:“剛才我們沒有向迷島神君和九陰閻羅二位前輩問一問,看他們有沒有丁大哥的消息?”

陸念宗搖頭道:“何必問,有了消息,他們會主動去救,很頗然,老輩中人,同樣沒有消息。”

袁凡道:“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陸念宗道:“就算有不知道的,家師也會通知他們!”

於百郎道:“令師號稱無事不知,這一件事怎麽啦?”

陸念宗笑道:“家師人稱他人家無事不知沒有錯,可是家師自己取名‘知九成’,這是說,還有一成不知呀!”

於百郎道:“隻怕不是不知,而是有些不肯說?”

陸念宗道:“對了,家師的神秘性,連我也搞不明白,比方前年有一件事,他老人家隻要舉手之勞就能解決,我卻要挖空心思才能想出,又要費極大的工夫才能辦成,然而他老人家事先硬不肯說,非要我去不可。”

袁凡笑道:“那是他老人家對徒弟訓練方法之一,嗨,隻怕丁大哥的去處,令師一定知道,說不定也是要我們全力以赴哩!”

陸念宗道:“可是丁大哥的生死,不是兒戲呀!”

於百郎道:“令師的玄機,誰也休想明白,我們作晚輩的,隻有憑自己的能力去作,令師自有令師的妙算,現在推測何益。”

陸念宗道:“我一直就抱定你所說的,比方昨夜,如沒有家師安排,我們今天還有活的才怪。”

三人直奔玉門關,決心一路查到蘇州再作次一步打算。

※※※

黑棺材和無殿陰君被陸念宗的先天指,距磋五丈之遠,竟將無殿陰君的第七弟子彈中要害,隻出一聲慘叫,倒地死亡,兩魔震於威勢,竟不戰而退,心中當然難過得要死,一直耿耿於心。

俗話說得好,江湖越老,膽子就越小,當兩老魔走了之後,綠洲邊上卻有黑棺材大弟子不服,獨自潛入綠洲,當看出一切時,可是他一人那敢出手,於是火急追趕兩個魔頭,可是真泄氣,死追都追不上。

兩個老魔當時悶著一肚子氣,直向北走,妙在兩魔各不說話,居然拚上輕功,而且愈拚愈有氣,互相把當時之氣,發泄在對方身上了。

這一來,倒黴的是黑棺材的大徒弟,他幾乎追斷了氣,好不容易,他追到兩個老魔落了店,喝上酒才追到。

黑棺材一見大徒弟,氣由未平,大怒叱道:“施不全,你來幹什麽?”

這一怒,可把施不全嚇的一哆嗦,良久才道:“師傅,二老上了陸小子的當了!”

無殿陰君跳起道:“什麽?陸小子是忍著內功未複才彈出先天指的?”

施不全點頭道:“前輩說的不錯,當兩老走了之後,晚生獨自進去觀察,發現陸小子被淒厲奼女扶著,連話都不能說!”

黑棺材喝叱道:“那你就不知道衝進去下手!”

無殿陰君勸道:“老黑,他隻是一個人,裏麵還有三個少年人,何況淒厲奼女隻是元氣未複!”

黑棺材哼聲道:“那就得通知我們追回去才是,現在來說,管屁用!”

施不全吞吞的道:“師……師……師傅,徒兒……徒兒這才追上啊!”

黑棺材眨眨眼,問無殿陰君道:“我們走得太快了?”

“老黑,誰教你與我比輕功?”無殿陰君沒好氣的說。

黑棺材歎聲道:“可惜,良機失去了,現在去恐怕不行了?”

無殿陰君搖頭道:“現在是正午了,現在去,嘿嘿,那小子的先天指你吃得幾下呢?”

黑棺材喝叱施不全道:“你還站著幹什麽,再探那小子的去向!”

施不全躬身應是,慌張走出,到了街上,嘀咕道:“我才不再去綠洲哩,留下腦袋要緊!”

突然有人在他背後大叫道:“吊客,你看到我師傅沒有?”

施不全回頭一看,嘿嘿笑道:“冤判,怎麽樣?落單了,枉鬼尤申呢,你那老兒師傅,與我那老鬼師傅正在大吃大喝哩!”

那人陰笑道:“吊客,你今天情形不對,吃了一‘頓’不成,我二師弟正在監視三個小子,所以我來找家師報信,昨夜未成功,這次不能放過他。”

吊客施不全嘿嘿笑道:“你是指陸念宗?”

冤判史忠道:“當然是那小子,不過他身邊還有於百郎和袁凡,除非找你我兩個老家夥,否則休想動他們,他們現由玉門關左側向東行,你先追上去,與我二師弟協力監視。”

吊客施不全點頭道:“兩老鬼在故人客棧!”

他扭頭就追,可是追出十裏,僅僅追上冤判史忠的二師弟,但見一個黑小瘦子垂頭喪氣,他走近大聲道:“枉鬼,怎麽了,三個小子追掉啦?”

黑瘦子聞言,抬頭一看,點頭道:“吊客,師兄叫你來的?”

不答反問,氣得吊客罵道:“尤申,先回我的話呀,媽的,不是你師兄叫我來的,難道我是神仙?”

枉鬼尤申道:“追個屁,那三個家夥腳底擦了油似的,滑得太快,早就不見了!”

吊客施不全氣道:“沒有用的家夥,你師傅教出這種窩囊貨!”

枉鬼尤申吼叫道:“吊客,媽的,難道你比我強到那裏去,有種你自己去追!”

二人正在爭吵之際,忽聽有人陰笑道:“二位,你們兩個,張三勿怪李四,李四休罵王二麻子,都差不多!”

二人聞言,猛一抬頭,發現一個三十餘歲的青年就在一丈之遠,那人身穿回裝,背插一把天蛇劍,長相英武,但滿麵殺氣,腰間掛隻豹皮袋!

吊客施不全冷笑道:“你老兄是那條道上的,說話要小心點!”

那青年陰聲笑道:“你們還不配問,連你們的師傅也得稱我一聲三少爺!”

枉鬼尤申大叫道:“口出狂言,你有多少斤兩?”

青年狂笑道:“兩個該死的東西,我如不念與你們師長有一麵之緣,今天叫你們立死當場………”

遠遠奔出三人,兩老一少,其中一老人大喝道:“你們不得無禮,快退下!”

來的是無殿陰君和黑棺材,身後跟著冤鬼史忠!

他們走到青年麵前,兩個老魔居然向青年拱手道:“三公子,請息怒,俗語說,不知者不罪,大駕終於走出陰毒堡啦。”

青年冷聲道:“兩位授徒,難道以囂張為主?”

兩個老魔居然能受得了他的教訓,又連聲道:“三公子,你手下留情,老朽等多謝了,請問大公子和二公子可曾出堡?”

青年還是冷冷道:“我大哥現為神山活佛座上嘉客,二哥已為血魔王乘龍快婿了!”

黑棺材道:“三公子前次出來,定有要事?”

青年道:“兩件事,請問二位,近日可曾遇過什麽藍衣神龍,還有姓陸的人物,區區這次出堡,就為了會會他們,第二件事,近聞武林中出了幾位絕色美女?”

無殿陰君鄭重道:“所謂藍衣神龍,據老朽近日所悉,他就是姓陸的化身,想在武林施展明暗兩麵之計,其實就是一個人,至於美女嘛,哈哈,確實出了幾個,一個名為古天鳳的,她是姓陸的紅粉知己,還有什麽劉綠萍、張楚紅、紅娃等等,無一不是絕色姐兒,也都是陸念宗的崇拜者!哈哈,怎麽樣?三公子有意思不成?”

青年道:“區區的陰毒堡中,人稱美女如雲,可是都不放在區區眼裏,這次一定要物色幾個中意的回去,此來本為向二位打聽消息,現已滿意,再會。”

青年走後,吊客施不全向無殿陰君道:“前輩,這小子是什麽人,狂傲如此?”

無殿陰君正色道:“賢侄,剛才你們好險,他是塞外陰毒堡的神秘人物,號稱世外‘三毒公子’,老大‘天蠍公子’,老二‘天蜈公子’,他是老三,人稱‘天蛇公子’,天下施毒者,無出其右,殺人不見血,施毒毫無形,所謂的苗疆絕毒,羅斯巫毒,一旦遇上陰毒堡人,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他們的毒可怕,武功同樣可怕,心又狠,手又辣,狂傲到目中無人,有他們出堡,中原武林死無葬身之地了,那個陸小子,今後夠瞧的啦!”

黑棺材道:“神山活佛和血魔王各得其一,我們有戲看了!”

枉鬼尤申道:“二老不是也投了神山活佛?”

無殿陰君冷笑道:“混蛋東西,那是手段!”

遠遠的山林中,這時藏著兩位老人,那竟是荒貨郎和假道人,他們二老以天耳通聽到這邊的談話,麵色變化無常。

“作小本生意的,聽到這件事,你有何感想?”假道人心情沉重的問。

荒貨郎道:“我們第一步告訴一、三代同道,再由他們分道通知各大門派!”

假道人道:“陸小子那些孩子們呢?”

荒貨郎道:“有何九爺一人足夠了,也許他比我們早知道。”

二老不知道陸念宗已向東走,他們似不約而同,也朝東奔,於三日後,遇上宇宙雙奇,把話交代,再向東奔,又巧遇湖海四老。

剛說完,八方處士卻道:“二位前輩,陸小子現正奔蘇州!”

荒貨郎道:“那小子有人報信,不管他,四位快向各大門派說一聲,叫他們火速關門,重要弟子盡可能化名行動。”

說完又走,兩位老人天生閑散了幾十年,誰能想到仍有在這種情況下,也有其操心大局的情懷,這也許就是“正派”武林的定義!

在武林中,有衰退期,也有強盛期,有泰平期,自有混亂期,人才往往又出於混亂,即所謂亂世產英雄,而英雄平亂,亂定則治,武林亦然,時當中原武林大亂已到,是以老輩閑逸之士為了救亡,自不得其閑,二老自問不能閑炙。

中原武林之興衰,統統與朝代更替也有很大的關係,宋亡元興,影響武林至大,正義之士,都屬念舊,於是不平之聲四起,而邪門外道,則趁機附強,以圖名利,因此正、邪不兩立,勢必殺閥連連。

※※※黑棺材與無殿陰君自從遇到陰毒堡三公子後,各自都抱著看大水無船,存漁翁得利之心,連投機於元庭的心裏都不想啦,二人隻想暗盯陸念宗,暗傳消息給陰毒堡人。

第四天,這兩個老魔已發現陸念宗竟獨自一人向太湖方向走,黑棺材有點疑問,向無殿陰君鄭重道:“那小子是三個人一道走,怎麽隻有一個呢?”

無殿陰君也起疑道:“難道已發現你我二人,以陸小子一人誘敵,另外兩人在暗中,準備作三麵圍攻之勢?”

黑棺材道:“在下正有此疑,另外兩小子的武功,並不比我弱多少,當心中了埋伏!”

無殿陰君立即道:“我們走莫幹山,假裝不是盯他們!”

黑棺材同意,立由小道行去。

兩魔那裏知道陸念宗與袁、於二人分開的原因,其實他們三人確實已得消息,那比宇宙雙奇荒貨郎、假道人稍早一點,但不是何九爺說的,而是九陰閻羅通知的,因此陸念宗急急派袁凡北上,通知北方各門派,叫於百郎向東南,通知東南各大門派,當然,白骨教以及古天鳳等,則由九陰閻羅親自去。

靠近蘇州地區,隻有太湖幫,其實那隻是長江幫的秘密分堂,分堂堂主水府君,長長江幫掌門弟子水府神的弟弟。

陸念宗此來,第一站就是要水府君探聽丁大化的消息,他沒有想到,人還未到太湖,就察覺身後已有黑棺材和無殿陰君盯上了。

他雖不怕兩魔聯手,但討厭這兩個魔頭,因一旦被纏住,第一行動不方便,如交手,那也非常吃力,第二,假如太湖分堂被老魔知道,那會替人家帶去災殃。

陸念宗正在考慮行動時,他沒有想到兩個老魔也有顧慮而走莫幹山了,於是陸念宗來個回身反盯兩個老魔。

在莫幹山下,兩魔忽發現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女,麵對東方,身穿淡綠,兩魔隻看背影估計年齡,這一發現,黑棺材立向無殿陰看作個手勢,隱身一處石後道:“鬼頭兒,我們有辦法拉攏陰毒堡三公子後風啦,那個號稱天蛇公子的好色之徒,不是說,要找姓陸的身邊紅粉伴侶嗎?這是最好機會。”

無殿陰君道:“你是要捉下這丫頭,送給三公子?但這妞兒又是誰呢?”

黑棺材道:“這妞兒的正麵雖未看到,但是我有把握,她是一個叫紅娃的,也是陸小子新交的女娃,她雖換了粉紅的漁女裝,穿上這身淡綠色的淑女裝,那錯不了。”

無殿陰君道:“老黑,你曾說過,這丫頭的武功,比古天鳳隻高不弱,動起手來,恐怕討不了好,一旦陰溝裏翻了船,今後這張老臉往那兒放?”

黑棺材道:“鬼頭,這兒沒有第三者,聯手呀!”

無殿陰君冷笑道:“棺材是木作的,不會臉紅,不行!”

黑棺材道:“對了,你的‘地獄網’是一寶,刀劍不破,對付高手,正麵也許不能十拿九穩,偷襲是百無一失!”

無殿陰君考慮一下,由袋中拿出一件東西,原來是一件細過發絲的寶網,團在手中,不及盈握,居然能網住一個人?

隻見他向黑棺材道:“老黑,這寶物,我從不舍得亂用,看得比**還重。”

黑棺材道:“我了解,不過,能拉攏三公子,今後我們就揚眉吐氣了,再由三公子拉攏大公子、二公子,未來雄霸武林可卜了。”

一言打動無殿陰君,臉上閃過一抹喜色,立即悄悄朝少女接近。

那少女不知在想什麽,有點漠視身外一切之情,背上背著一把短劍,在這種荒野之地,居然不拿手中以防意外。

無殿陰君靠近到五丈之距,他的網兒竟不張開,隻見他就將那一團網兒甩出,同時大喝一聲:“著!”

少女聞聲,頭還來不及回轉,突感一道黑光閃處,自己就被罩住,而被網得緊緊的。

無殿陰君的地獄網,真是奇妙絕倫,能自張自收,少女是在運用內功掙紮,可是愈掙愈緊,網兒竟有靈性!

兩個老魔,不慌不忙的行近,黑棺材哈哈大笑道:“姐兒,別掙啦,地獄網乃仙家之物,古來無雙!”

可是他走近一看,那少女何曾見過,根本不是他在暗見過的紅娃,不過這少女的年紀,一看確比紅娃大兩歲,但比古天鳳又小兩歲,美卻不相上下,不同的是,迷人中有幾分煞氣。

“老黑,怎麽了,你怔什麽?”無殿陰君看出黑棺材楞在當場。

“鬼頭,她不是紅娃?”黑棺材有點失望。

不過他接著道:“貨色絕佳,你我雖然老了,但看來也覺心機搖搖!”

無殿陰君道:“老夫到想嚐嚐新,既然不是陸小子的女友,那麽我自己留下受用受用了。”

黑棺材搖頭道:“鬼頭兒,俗語說,禮輕仁義重,那是騙自己的,解嘲的話,禮重仁義才重,誰願意受薄禮,把那姐兒留下,再從陸小子身邊捉一個,雙倍人情,不怕三公子不被我們利用。”

少女被困得透不過氣來,但又沒說一句話!

無殿陰君麵對少女哈哈笑道:“丫頭,別急,老夫不會殺你,你姓什麽?叫什麽?”

少女望望兩魔,竟不生氣,還忍著難受,格格笑道:“兩位拿我送人情?那又何必問呢?”

黑棺材得意的大笑道:“妞兒,禮物也有個名稱呀?”

少女笑道:“要我說出姓名那容易,將我身上網子拿掉,送禮也沒有用網子兜著送的呀?”

無殿陰君搖頭道:“妞兒,別來這一套,你身上背著短劍,這證明你是會武功的!”

少女嬌笑道:“不錯啊,我是會武功,但是,二位的武功絕對也不弱,難道怕兩個對付不了我一個不成?”

黑棺材大笑道:“你這個小妞兒被人捉住,不但不害怕,還是這樣有說有笑,這證明你妞兒必有所仗,絕對不能放你!”

少女眼兒亂轉,可是雙手不能稍動,似在思索另想法子,可是她還沒有想出,突見兩個老魔同時大叫閃退!

黑棺材吼聲道:“什麽人,竟敢暗算老夫!”

他似被人暗襲,手中撈著什麽,手掌張開,原來竟是一片小小的樹葉!

無殿陰君同樣接到東西,一看也是樹葉,不禁陰笑道:“用不著施展這一套,‘飛花折葉’的內功,不為稀奇,這點玄虛嚇不了老夫!”

這時在少女身前落下一人冷叱道:“不要臉的老賊,以百歲出頭一個的武林長輩,居然欺壓一個少女,難道不怕江湖人齒冷?呸!”

兩老魔看清來人,同聲嘿嘿笑道:“原來是姓陸的!”

來的是陸念宗,他是剛到,雖不知少女為誰,但一見有氣,順手撈兩片樹葉打出,聞言仍冷聲笑道:“不錯,我雖沒有見過姓黑的和姓黑的和姓鬼的?但聽你們的談話,就知那一位是無殿陰君,也是惡名**十年的江湖敗類!”

無殿陰君大怒道:“誰姓鬼?”

黑棺材嗨嗨道:“誰又姓黑?”

陸念宗道:“黑棺材心更黑,姓黑又何妨?陰君是鬼頭,姓鬼恰到好處!”

兩魔真是氣極,但又不敢單獨上,你看我,我看你,黑棺材見過陸念宗的先天指,就是同上也得考慮,大聲道:“鬼頭,你何曾吃過這窩囊氣,收拾他!”

無殿陰君見他明知自己聯手之意,卻不出手,反叫自己出馬,不由暗罵道:“媽的,真沒有種!”

罵何用,他也被陸念宗的名氣懾住,裝腔作勢,可是一步也未踏出,然而他有寶網未收,似又不得不動,真是進退兩難………

考慮中,又聽黑棺材道:“鬼頭,魚兒沒有希望,網兒不能不收呀!”

他已看出無殿陰君的心思。

無殿陰君咬著牙,一步向陸念宗踏出,陰笑道:“陸小子,你一定要管閑事?”

身在武林,名重江湖,這怎麽能叫管閑事,陸念宗冷笑道:“姓鬼的有本事就施展出來。”

他有顧慮,不便離開少女,一旦離開,黑棺材可能趁虛搶走少女,因此他隻等對方撲近。

陸念宗判斷不錯,黑棺材真有這個打算,一看陸念宗穩立不動,竟言道:“小子,動呀,等你們筋疲力竭時,老夫就舉手三得!”

何謂舉手三得,好狡猾的家夥,原來他不但要少女,又想要無殿陰君的寶網,甚至在雙方無力時,他連朋友也一道下毒手。

陸念宗麵對兩魔,他也不敢大意,甚至心中有數,不能久戰,唯一方法,那隻有運先天指,然而先天指全憑運足罡氣,差一點就不能穿透對方修為百年的真氣,縱算成功,餘下的真氣還要對付黑棺材!

無殿陰君是騎虎難下,地獄網對他來說,除了死亡,否則絕不放手,可是他心卻又咚咚跳,腳下雖在向陸念宗逼近,嗨,隻比蝸牛快一點!

黑棺材狡詐陰狠,他也在移動,可是他沒有跟著無殿陰君,而是繞彎兒,顯而易明,那是想到陸念宗的背麵去。

陸念宗麵雖對著無殿陰君,眼神卻防止黑棺材!

被困的少女真古怪,一直沒有半點聲音,兩隻大眼睛滑溜溜轉,害怕嘛?不是,看熱鬧?也不是,因為她是在陸念宗的身上轉,好奇,欣賞,誰知道她的心裏,不過她麵上的煞氣沒有了。

無殿陰君是何等人物,在一個沒有把握的對手麵前,而且是有幾分懼意的對手,他非掌握一絲一毫之機不可,當陸念宗的眼神稍分之際,他竟奇襲而上,大喝一聲,雙掌猛推,兩股真力,匯成钜勁,直射而出!

陸念宗早已提足罡氣,聞聲揮手,先天指力,迎著對方真氣,破勁而入,發出鋸鐵之音,刺人耳膜!

無殿陰君看到陸念宗出手有異,可是已來不及了,突然悶哼一聲,口中血如泉湧,拔腿就逃!

老魔未被打中要害,那不是陸念宗手下留情,而是他因分心之故,假如他不留心黑棺材,無殿陰君必穿心而死。

黑棺材一見失色,什麽腦筋也不動了,全力追趕無殿陰君,大叫道:“鬼頭,快停,我替你報仇!”

鬼才相信,實為自找台階,借機開溜。

陸念宗真是怕他接著出手,先天指不可連用,勢必纏鬥,真氣消耗,還不知鹿死誰手。

“喂,你的先天指幹嗎,怎能隨便施展,太傷真氣呀!”少女真有意思,不求鬆困,反說別人的事。

陸念宗看看她,毫不在乎道:“幾天前,為了救人,傷了元氣,今天再用,確實吃不消。”

說著,運功於掌,抓住網鋼,說也奇怪,網兒大張,立將少女放開。

少女跳起,猛向兩魔逃走方向就追,連謝聲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