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終於知道周公猶豫的原因了,他在擔心這半步多客棧的歸屬。

周公之所以一直不答應唐丁,不是他不知道管叔鮮的所作所為,也不是隻考慮的勝負問題,而是擔心唐丁在其中竊取勝利果實,畢竟就算再怎麽鬥,這都是內戰。

內戰不可怕,勝負都是自家人,就怕內戰變成了外戰,讓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成了別人的。

當然了,周公更怕唐丁最後卸磨殺驢。

不過周公也能看的出來,唐丁是九天鯤鵬。不過這偌大的半步多客棧,就算是誌在天下的鯤鵬,怕是也不能釋懷。

不過有了唐丁的回答,周公還是選擇願意相信唐丁,畢竟唐丁之前的所作所為,替自己找到了女兒,還有他對於隻有一麵之緣的神獸朱雀,明明自己可以撒手不管,但是卻把事情自己攬了下來,當成自己的事情來辦。

這樣的人,周公還是能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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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叔鮮這段時間以來,心情格外不錯,因為他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儲物戒指。

有了這件儲物戒指,管叔鮮不光可以把平時沒地方放的寶貝,都盡數收集到這裏,而且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把一些與自己屬性相克的寶貝,儲存到這裏。

這儲物戒指,已經成為了管叔鮮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寶貝了。

不過,就在剛剛,管叔鮮正在宴請地府的崔判官的時候,想從這寶貝中間調取一瓶他得來的佳釀,卻發現自己的儲物戒指失靈了。

地府的崔判官可不好請,地府在閻王之下有四大判官,陰律司崔判官崔玉,察查司路判官陸之道,賞善司魏征,罰惡司鍾馗,這四大判官,以陰律司的崔判官為首,崔判官主管查案司,賞善罰惡,管人生死,權冠古今。左手執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筆,專門執行為善者添壽,讓惡者歸陰的任務。

知道地府權力架構的人,都知道崔判官可是稱作半個閻王的,他在地府中的權力堪比閻王。

為什麽半步多客棧一直以來做的都是陰曹地府的聲音?顧客群麵向的主要是地府中的陰差,還有陰差帶領的鬼魂,光是這部分人就占了整個半步多客棧七成以上的客流量,所以才說,這陰曹地府就是整個半步多客棧的財神爺。

正因為這樣,半步多客棧一直以來,跟陰曹地府一直保持著相當好的關係,這其中有上層的交往,周公姬旦跟十殿閻羅中的楚江王和秦廣王交情莫逆,半步多客棧的生意,也是靠著兩位照料的。

另外半步多客棧還跟地府的很多中高層交情不錯,比如這崔判官,還有牛頭馬麵,黑白無常等等,這些人可都是陰曹地府中的縣官不如現管的角色。

不過這些關係大部分都是當年周公建立起來的,這些人都對周公的仁義讚不絕口。後來周公自閉於寒冰洞,管叔鮮接管了整個半步多客棧,管叔鮮的誌向很大,他不光想接管半步多客棧的管理,而且也想把半步多客棧的整個關係網給接管過來。

這關係網的接管,就包括了管叔鮮想建立與崔判官的關係。

崔判官在地府中地位極高,可以說是地府重臣,管叔鮮全麵接管半步多客棧的業務和財富,但是這些關係可沒法全部接管,隻能說有個認識的途徑。

所以,管叔鮮在這裏宴請崔判官,就是為了與崔判官建立屬於自己的關係。

正是因為這次不同尋常的見麵,管叔鮮才故意把那瓶陳年老酒放在了儲物戒中,就是想讓崔判官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畢竟這等寶物,就算是地府的十殿閻羅也沒機會擁有,而自己擁有此等寶物,無疑可以讓自己的地位無形中提高不少,讓崔判官更加重視與自己的關係,而且管叔鮮的打算是在拿出好酒之後,酒宴結束的時候,管叔鮮再從儲物戒中拿出兩樣寶貝,贈與崔判官。

可是就在這關鍵時刻,自己的儲物戒竟然給自己掉了鏈子。

管叔鮮怎麽也打不開儲物戒的空間。

管叔鮮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不是唐丁搞的鬼?可是自己已經好幾個月沒看到唐丁了,而且這儲物戒一直就在自己的手上,就算他想搞鬼,這又能怎麽搞鬼?

管叔鮮習慣於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他沒給任何人給儲物戒搞鬼的機會,那這儲物戒到底是怎麽回事?

管叔鮮反應也很快,他事先並沒有跟崔判官言明儲物戒的事,所以在儲物戒失靈之後,他馬上去酒店又拿了壺酒,盡管這酒沒法跟自己先前準備的絕世佳釀媲美,但是也算是不錯了,勉強過得去,當然隻要是崔判官不在意怎麽都行。

反正管叔鮮是沒從崔判官的臉上看到什麽不滿意,這倒是讓他心情稍定。

管叔鮮在酒席中不斷的試驗,想打開儲物戒,可是這儲物戒卻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枚普通的戒指,儲物空間消失不見。

儲物戒的失靈讓管叔鮮的心驚疑不定,心思完全不在酒席上麵,所以管叔鮮這頓飯的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還沒等管叔鮮跟崔判官吃完飯,外麵就響起了一陣喧嘩聲,管叔鮮還沒等出門,包廂的門就被撞開了。

撞開門的人是管叔鮮手下的兩個人屍保鏢。

周公在前,唐丁,胡半仙,一塵道長緊隨其後,跟著一起進來了。

這兩個人屍保鏢是被周公兩拳,打飛了出去。

周公的實力,比管叔鮮更強,隻是他很少用武而已。

“你們?”管叔鮮驟然見到這些人,他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儲物戒會失靈。

不用問,儲物戒的失靈肯定不是偶然,而是唐丁的搞的鬼。

不過現在管叔鮮並沒有心思追究儲物戒的失靈,他要想辦法先把眼前的局麵應付過去。

現在的局麵對於管叔鮮來說,是大大的不利。

管叔鮮想到了唐丁會來,但是沒想到哥哥姬旦會突然發難,更沒想到唐丁會聯合了姬旦,還有胡半仙和一塵道長,他們怎麽會在一塊?

管叔鮮並不知道唐丁跟胡半仙的關係,胡半仙是個讓管叔鮮都摸不透的人物,他隱居在三界之交,並非常人。

還有那個半傻道長一塵,唐丁又是怎麽找到的他?

今天管叔鮮是來宴請崔判官,加之這裏又是自己的地盤,所以管叔鮮並沒有帶太多的人來,誰也沒想到,唐丁和周公會在今天突然向自己發難。

別說這些人,就算就一個周公,管叔鮮也不是對手,再加上這些人在,管叔鮮連逃跑都希望渺茫。

不過這隻是實力,但是要論起計謀,管叔鮮並不服輸,他在暫時沒有救兵的情況下,隻能分化瓦解對手。

“大哥,你怎麽過來了?來來,我跟你介紹一下,崔判官,哦,不用我介紹,你們都是老朋友了。”管叔鮮從一開始的驚慌後,馬上鎮定了下來,他要先分化瓦解周公姬旦。一旦姬旦能夠站在自己這麵,那對手的實力就將折損近半。

“崔判官,好久不見。”

“姬老板,好久不見了。”

姬旦和崔判官雖然算不上至交好友,但是關係卻非常不錯,姬旦執掌半步多那麽多年,朋友遍天下。

“既然大家都認識,就別站著了,來,都坐,坐,我讓他們再添幾個菜,咱們一起喝一杯。”管叔鮮招呼著周公等人坐下。

周公最初被管叔鮮招呼的時候,他身形一動,的確有想坐下的意思,但是隨即穩穩站定。很顯然是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不是來談交情的。

不過要讓周公主動去攻擊弟弟管叔鮮,他也做不到,畢竟周公宅心仁厚。

“管老板,你就別麻煩了,想喝酒的話,可以,不過要先把拿了人家的東西還回去。”唐丁說道。

“拿了人家的東西?我不就拿了你一個戒指嗎?對了,不是拿,而是交換,這交換也是你點頭同意了的。”

“交換?嗬嗬,管老板不愧是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拿了我的東西來換我的東西,你還好意思說交換?你如今這個半步多當家人也是交換來的吧?用周公女兒的命來換周公的妥協?用自己無恥取得的朱雀內丹,來交換大哥被囚禁在寒冰洞?管老板這個交換可真是用的爐火純青啊。”

唐丁的諷刺,管叔鮮並不為所動,他嗬嗬一笑,“你倒是真能信口開河,什麽事你都能栽到我頭上。”

“這位是崔判官吧?”唐丁並沒有跟管叔鮮爭吵,而是轉向崔判官,問起了好。

“我是崔玉,這位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一年前大鬧奈何橋的唐丁唐宗主吧?”崔判官顯然對唐丁並不陌生,在整個陰曹地府,不管多大的事,崔判官都有權過問。更何況是唐丁大鬧奈何橋,把地府守衛殺了個人仰馬翻的大事。

“救母心切,給崔判官添麻煩了。”唐丁並沒有否認。

“你們父子倆,一個救妻,一個救母,把我們地府當成什麽地方了?”崔判官麵色一肅,說道。

“修煉固然是為了自己得道,但是卻不能寡情薄義,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崔判官海涵。”

“你不需要讓我海涵,你觸犯地府的律法,自當有地府法律判定,我雖然掌管地府律法,但是此時卻是在三界之交。”崔判官雖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但是他的言外之意是並不打算在這裏追究唐丁所做之事。

崔判官的話,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顯得非常公允。

不過唐丁卻能聽出崔判官對自己的一絲偏袒之意,“謝謝崔判官的理解。”

“你並不需要我的理解,好了,你們聊吧,我該告辭了。”崔判官站起身來,揚長而去,在經過唐丁的時候,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說實話,你的行為我個人非常讚賞,不過地府的律法不會讚賞你。”

崔判官跟唐丁的親切耳語的樣子,落在管叔鮮眼中,他嫉恨如狂。剛剛自己請崔判官吃飯,他也沒跟自己這麽親近,卻跟一個大鬧地府的唐丁,公開的交頭接耳。

不過最讓管叔鮮生氣的是,崔判官明明已經知道了這些人是來自己麻煩的,不光不對自己施以援手也就罷了,還腳底抹油,偷偷溜走。溜走也就罷了,卻跟自己的仇人公開的眉來眼去。

崔判官一走,形勢對於管叔鮮更加不利。

管叔鮮寄希望於這酒店裏自己的心腹,會在看到這場麵後,能夠見機行事,趕緊去喊人,如果自己培養的人屍能夠到來,或許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

目前,管叔鮮唯一要做的就是拖。

“胡先生,你怎麽也會出現在這裏?”管叔鮮看著胡半仙說道,“前段時間求你幫忙,咱們還沒聚一聚呢?”

“聚一聚就不必了,咱們本來也沒什麽太深的交情。”

“怎麽能說咱們沒有交情呢?你幫我了不少忙,還幫我算計了唐丁,不是你提出的辦法,才讓我換回了儲物戒嗎?”

“是,當初的確是我的提議,才讓你換回了儲物戒,可是你卻不知道我的目的不是讓你得到儲物戒,而是讓你放了唐宗主。”

“可是你明明告訴我了儲物戒的開啟方法?”

“是啊,以你管老板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心機,如果唐宗主不告訴你儲物戒的開啟方法,你會乖乖把人放走嗎?”胡半仙嘴角一撇,露出一絲嘲笑的表情,“如果管老板還不明白的話,那你應該試著打開儲物戒試一試,或許你就明白了。”

管叔鮮感覺自己心在滴血,他在飯前就知道了儲物戒的陣法開啟方法失靈,在看到唐丁進來後,他也隱隱感覺到儲物戒無法開啟是因為唐丁,現在果然得到了胡半仙的證實。

“我想知道你這麽幫他,到底是因為什麽?”管叔鮮雖然氣的發瘋,但是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發瘋,而是拖延時間。他要用自己故意表現出的絕望,來讓對手的勝利之心得到滿足,從而達到拖延時間的效果。

隻有拖延時間,管叔鮮才有一線生機。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師承嗎?那我今天就告訴你,我的師父出身隱仙派,所以,你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