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嶺鄉政府大樓,有經過的政府科員路過鄉長辦公室,看到路鄉長滿臉含笑的把三個人給送了出來,並站在門口揮手道別。

路鄉長在安嶺鄉一向很強勢,並且不苟言笑,跟鄉黨委書記黃開運一向不對付,而且兩人叫板的非常厲害。黃開運仗著自己在市裏麵有關係,而路鄉長則憑借在安嶺鄉根基深厚。

路鄉長的這幅笑意盈盈,在很多科員眼中,是一道奇景。

不過關上門後的路鄉長,臉上的笑意瞬間盡數消退。

路鄉長靠在門上,想到剛剛這三個人的跟自己談話的場景,冷汗從頭上冒了下來。

路鄉長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但是他卻從來沒見過唐丁的這種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眼神。

尤其是在路鄉長跟唐丁握手的時候,仿佛自己被剝光站在他麵前一樣。

事實也正是如此,握完手之後,唐丁笑著跟路鄉長說了他某年某月某日收了誰誰誰多少錢?然後跟誰誰誰通過奸?

唐丁說完,路鄉長冷汗直接就布滿額頭,甚至都沒來得及擦。

這些秘密都是路鄉長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甚至有些連他老婆都不會知道,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十分肯定的說了出來。

“路鄉長,我想你是聰明人,你應該能想起這株人參的去向吧?”

“我想起來了,這人參應該在齊市長家裏吧。我聽說齊市長在母親死後,把這人參送到了藥監局檢查了一番,實驗證明,這人參沒有半點問題,問題就是出在齊市長母親自己身上。”

這些事情是路鄉長道聽途說來的,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他們安嶺鄉的人,所以路鄉長的消息來源還是基本可信的。

不過即使是假的,路鄉長也要說給唐丁聽,因為這就是他所聽到的事,即使自己不說,這個笑著說出自己秘密的年輕人也不一定不知道。

“謝謝路鄉長,既然你能這麽說,那就足以證明我這個朋友孟義是冤枉的,就請路鄉長不要報案,我相信路鄉長是個聰明人,不過如果路鄉長做了不聰明的事,那我想路鄉長的腦袋或許不會比這茶幾更硬!”

說著,唐丁一掌好似輕飄飄的拍在了茶幾上。

孟義是冤枉的?如果他要是不殺人的話,那他的確是冤枉的,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孟義殺傷警察和政府工作人員近二十人,就算之前冤枉,現在殺了人總是事實,這可是妥妥的死刑,會被立即執行的那種。

不過,如今的情況,路鄉長可不敢把心底的話如實說出來。他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中,當然不敢反駁唐丁的話。

路鄉長還在奇怪唐丁為什麽要拍桌子?看到這茶幾毫無異狀,他也在詫異唐丁這話的意思。

不過等路鄉長拿起茶壺準備給唐丁倒水,掩飾他心中的驚恐的時候,隨著茶水的倒入,整個水曲柳做的茶幾,以茶杯為中心迅速皸裂,並不斷向外延伸,幾乎是頃刻間,整個茶幾轟然倒塌。

路鄉長看的目瞪口呆。

唐丁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路鄉長,茶幾太不結實了,回頭換個好點的。”

路鄉長送走唐丁後,關上門,看著這幾乎碎成渣的茶幾發呆。

唐丁從路鄉長的鄉長辦公室出來,後麵跟著宗笑顏和孟義。他們從路鄉長的辦公室出來,打了一輛車,直奔市裏。

關於齊市長的地址,路鄉長說的並不詳細,因為他並不是齊市長一係,並沒有機會去齊市長家裏去拜訪。

不過路鄉長卻知道齊市長就住在老市政府不遠的市府小區。

出租車直接到了市府小區外停住。市府小區,出租車禁止入內。

下車後,唐丁和宗笑顏,還有孟義,三人一起信步走了進去。

三人來的這個點很好,正好是傍晚馬上要下班的點。

市府小區在常人眼中,或許市府小區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感覺,但是實際上,這種貌似威嚴的地方,是震懾那些宵小的。

在唐丁眼中,他連行老這種九五之尊都見過,在京都也見過諸如葉老這種權貴,此時在這種小縣城,最大的官不過是處級幹部,跟正國一級根本沒有可比性。

唐丁和宗笑顏都是人中龍鳳,男的見多識廣,女的美豔無雙,氣質超群脫俗,這些市府小區的警衛,都在猶豫是否也要攔截?

攔截吧?三人氣質根本就不是這小縣城有的。不攔截?三人氣質雖特殊,但是卻並沒有跟他們氣質相配的車。這個年頭,氣質跟車才是絕配。

雖然不敢攔截,但是可以例行的詢問。

“請等一等,你們不是市府小區的吧?你們找誰,請登下記。”

警衛很彬彬有禮的請唐丁三人到警衛室登記,其實說是登記,還是要例行詢問。比如找誰?警衛可以通過電話先聯係一下。

“我找齊副市長。”

聽到唐丁找齊市長,警衛肅然起敬。而且更是聽到了唐丁稱呼齊副市長,他更是對唐丁的身份有些揣測。

一般人稱呼官職,都會很巧妙的把中間的副字去掉,這樣既順口,又抬高了別人。

但是唐丁並沒有稱呼齊副市長為市長,他直接稱呼其為副市長。一般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說話的人不懂官場規矩。另外一種可能是這人身份高崇,根本用不著巴結一個人。

可是看唐丁和宗笑顏的樣子,說他們不懂官場規矩,恐怕沒人會信。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他們用不著巴結齊副市長。

“好吧,在這裏登記下名字,然後你們就進去。”警衛本來準備打電話核實的,但是想到唐丁稱呼齊副市長的稱呼,他拿起的電話又放下。

“等一等,我怎麽看你有點麵熟?你叫什麽名字?”警衛看著孟義若有所思。

孟義的手就按在腰間的槍把上,一旦自己被認出的情況下,隨時準備擊發。

唐丁轉過頭,跟這個警衛笑了笑,然後手在他麵前劃了一個奇特的圖案,然後這個警衛就雙目無神的點點頭,順勢坐了下去。

孟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卻看到警衛那呆呆的眼神,他並不知道唐丁用了什麽辦法讓這警衛發呆,但是他卻知道一定是唐丁搞的鬼。

出了警衛室大門,唐丁跟外麵站崗的警衛擺擺手,笑著進入了小區內。

找到了齊副市長家的樓層,唐丁敲開了他家的門。

齊副市長的愛人在家。對於齊副市長來說,他雖然並沒有主政一方,但是他頭上卻頂著常務副市長的光環,平日裏來求他辦事的人著實不少,所以,齊副市長的愛人見有人到訪,她並沒有把人拒之門外,而是讓進了屋子。

其實在沒進家門的時候,唐丁就感覺到了那股奇怪的氣息。

自從唐丁晉升化勁以來,他的道術的確是在慢慢恢複中。從望氣術,到迷魂術,都在提升。

剛剛在沒進家門的時候,唐丁就感覺到了齊副市長家的那股靈氣夾雜著陰煞的氣息。

按理說,靈氣和陰煞之氣,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靈氣滋養人,而陰煞之氣荼毒人。

不過齊副市長家的確有這兩股對立且統一的氣息。

唐丁在看過了孟義爺爺後,他幾乎可以肯定現在他看到的這兩股氣息就是那株千年人參發出來的。

“你們坐,坐,你們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你們來找我們家老齊有什麽事嗎?”齊副市長夫人的言外之意是有事趕緊說事,沒事別閑扯淡。當然要求人辦事,先把錢準備好再說。

“是這樣,齊副市長欠了我這位兄弟一筆賬,我們特意過來討要。”唐丁對這個齊副市長絕對沒有好感。

齊副市長在明知這人參檢驗完全合格的情況下,仍舊還要誣陷孟義下毒毒害自己的母親,這種人已經沒有了底線。

聽到唐丁的話,齊副市長老婆臉色一寒,“簡直胡說八道,我們家老齊是市長,怎麽可能欠人錢?你們要是聰明人,從哪來到哪去,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你當沒發生過也不行啊,這事已經發生了。另外,齊遠方隻是個副市長,別張口閉口稱呼市長。”

“你,你,你,真是豈有此理。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我叫警衛了。”齊副市長老婆氣的渾身發抖。

“叮咚!”門鈴響了,應該是齊副市長回來了。

齊副市長老婆見唐丁等人聽到門鈴聲,並沒有什麽阻擋自己開門的特殊動作,他站起身來,打開門,把齊遠方讓進屋來,接過他的公文包,並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說明了唐丁等人的來意。

齊遠方聽到唐丁等人竟然是來跟自己要錢的,他就是一愣。

找齊遠方要錢的人不是沒有,那些改製的淘汰企業,發不出工資的國企,還有一些齊遠方的常務副市長主管內的工作,這些人都來要過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到齊遠方家裏來要錢。

盡管知道唐丁等人來要錢,但是齊遠方卻並不慌張,他不緊不慢的脫掉外套,然後坐在沙發上,才好整以暇的問道,“你們來要什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