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北苑正一把抓住那個管家的衣領,怒目而視道:“什麽他媽的心病?小姐怎麽會有什麽心病?”那管家被嚇的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到底也說不清楚。北苑正一把把那管家朝牆上扔去,“咚”一聲,那管家被直接撞的七葷八素,幾欲吐血,剛想站起來,但轉念一想,算了,站起來還是**挨揍的事。索性裝到底,腦袋一歪,裝死去鳥。

北苑正一見那管家直接昏死,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沒用,衝其他幾人怒道:“那你們說呢?”眾人見管家的慘狀,頓時連個屁都不敢放了。北苑正見的更是氣惱,衝他怒吼一聲:“問你們呢!啊?!”出這句話的時候,不注意用上了真氣,其他幾個下人俱被嚇的腿都開始發軟,有個膽小的經北苑正那略帶真氣的怒吼一震,幾乎屎尿全出。隻差沒一屁股坐地上了,陪那管家一起昏死過去。

北苑正一見那家夥的樣子,心中怒火更加旺盛。衝那下人怒吼一聲:“你這沒用的東西!”然後一揮手衝其他下人道:“把這個沒種的家夥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那下人一聽大驚,連連掙紮,但怎能掙脫其他幾個壯漢的夾擊。眼看都被拖到門外的時候,那下人情急生智,對北苑正大叫一聲:“家主,我有要事要說……”這本是臨死前的一次掙紮,但沒想到他這一句話卻正好救了他的命。

北苑正本來心裏鬧騰的如同亂麻,聽那下人一說,本來也還是準備說一聲:“直接砍了……”但仔細一品味,慢慢抬起手對那些下人道:“先慢著。”那些下人立刻停住身形。北苑正指著那個被拉下去的下人冷道:“你,有屁就說,有話就放!”

眾人皆驚,沒想到平時沉穩的老爺居然鬧出這麽大的脾氣,而且居然還整出這麽一出口誤。但北苑正貌似並沒有主要到自己的口誤,仍然盯著那個下人怒吼道:“說!”那下人被嚇了一個機靈,心知自己估計死不了了,就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跪在北苑正的身邊道:“那天,我……”“我什麽我?!”北苑見那下人仍然是吞吞吐吐的,就更加火大,怒吼出聲道:“快放!”

那下人擦擦汗說道:“那天,我們跟著小姐去藥房取藥。當時小姐自己進了藥房,讓我們在外麵等著。當時我們都背對藥房在外麵靜靜等候,過了好大一會也不見大小姐出來。在那個時候我因為……因為,身體不舒服,扭頭打了個噴嚏,在轉身的一刹那,看見有個人……啊不是,是一道綠光閃過。但那太快了,至於是什麽東西,或者是什麽人帶的綠光我一概不知。隻是一晃眼的功夫就沒了,快到我什麽都沒看清楚。”

北苑眼睛眯了起來,沉吟道:“綠光?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下人見北苑正似乎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連忙連詛帶咒的對北苑道:“老爺,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誆騙老爺您啊。啊對了,當時我看見綠光之後,怕是自己眼花,所以我還問了旁邊的幾個兄弟,這事他們可以作證的。”看著那下人言之鑿鑿的樣子,北苑正略微信了幾分,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家丁,問道:“可真有此事?”

那些下人見北苑正的火氣似乎小了點,忙不迭的點頭。北苑正見大家都在支持那下人說的話,就略一沉思,皺眉問道:“你說你們幾個都沒看清楚?還有,小姐進去了多久你們才發現不對的?”

那些下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推那個膽小的下人說道:“當時就我因為打了個噴嚏所以轉身看了一眼,他們應該都沒看到。小姐進去了好幾個時辰了,我們感覺不對,就去叫了孫管家。然後管家就通知了老爺了,以後的事就是老爺知道的了……”

北苑正喃喃自語道:“綠光,綠光……難道是?”想到那個可能,北苑正刷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又頹然坐了下去,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麽北苑家估計沒什麽希望了。死定了!

那些下人見老爺聽到綠光之後也不再追問,卻像得了癔症一樣,癡癡呆呆的隻知道念叨:“是他,是他……”但下麵的人也不敢亂動,生怕北苑正清醒過來再找他們算賬,就一個個的站在原地沒動靜。

這個時候,從外麵走進一個須發全白的老者,見到這種情況,眉頭不由一皺,拉過一個下人詢問了起來。那下人一見老者比見了北苑正更加恐慌,忙不迭的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老者。那老者聽完之後,在聽到綠光,又結合了一下北苑正的狀況,於是就想起了那個可能,不由身子一顫,也愣在原地。但終究老者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微搖了搖頭,揮揮手示意那些下人都下去吧。

那些下人如臨大赦,一個個如過江之鯽,朝外衝去。眨眼功夫略微擁擠的客廳,就隻剩下北苑正那老者倆人了。

老者走到北苑正的身邊,在他手腕處,摸了一把,緊皺的眉頭略微有些鬆散。伸手在北苑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北苑正打了個顫,眼見身邊的老者,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對老者施了一禮,道:“祥叔,你怎麽來了?我這……”

那老者揮揮手,對北苑正道:“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以為我還能坐的住嗎?再說這事是瞞的住事嗎?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北苑正歎口氣,將這幾天發生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老者,那老者撓撓頭,又擦了下額頭上的汗道:“如果如你所說的話,這事確實蹊蹺了。”北苑正見了老者,似乎是有了主心骨了,也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祥叔,以您老所見,是不是那個人?”

祥叔歎口氣說道:“剛才聽他們一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真是他來的話,那麽我們北苑家幾乎就可以不戰自降了。沒有人能攔得住他,沒有什麽地方是他去不了的,我們就是守的再嚴實也無濟於事。不過又仔細想了想,又有了點問題。他消失了快200年了,這時候怎麽突然冒出來了呢?而且為什麽專挑咱們家下手?再者,要找咱們麻煩的無非就是他們東西南他們幾家。但是以他的個性,他可能聽他們幾家的嗎?還有很多疑點,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麽幾百年不出來了,難道他的習慣都改了嗎?”

一聽老者這麽說,北苑正一下茅廁頓開,啊不是,是茅塞頓開。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你看我把這事都給忘了。你看我急的……”祥叔無奈的搖搖頭說:“你也當家這麽多年了,怎麽能在這關鍵的時刻沉不住氣呢,全家的人可都指望著你呢,外麵的幾家可也都虎視眈眈的。另外一些小雜碎也準備看著笑話呢,你這時候可不能自亂陣腳!”

北苑正躬身作了一揖對老者道:“祥叔教訓的是。我就是因為想到了那人,所以才一時著急過頭了,還是祥叔您來的及時啊。嗬嗬……”

祥叔捋了捋已經全部花白的胡須,幽幽說道:“這事瞞不瞞都已經不太有什麽用處了。他們幾家可是都有自己的方法安插自己的眼線,這事瞞的連我都知道了,他們自然也會知道。所以!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找回寶物才是正道!那小賊偷這東西無非也就是為了銀子,或者有自己所求,隻要不是其他幾家找的人就好,咱們用銀子,用美女把他給擺平了!再大的代價都要付!現在寶物第一,其他都可以往後放!既然這賊這麽厲害,那麽在道上應該有點名聲,所以呢,你找幾個人去黑道裏私下查問一下,看有沒有什麽結果。”

北苑正,忙不迭的點頭稱是,立刻吩咐下人去辦理。然後自己又回到祥叔的身邊聆聽“教誨”。

祥叔,繼續捋著自己的胡子,慢慢說道:“光黑道的還不行,你也略微放出點風去,請白道上的人幫幫忙,有知情者重賞,告訴他們,錢不是問題!關鍵是東西。”北苑正又吩咐下去,著下人去辦理了。

祥叔皺著眉頭,問道:“這些事情都要找可靠之人去辦理,如果是外人的話,隻怕隻會壞事。”北苑正連連點頭,道:“祥叔放心,剛才派出去的都是自己人,所以絕不會出岔子。”祥叔聽到之後,略略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停了一下,北苑正略有些吞吐的對祥叔說道:“祥叔,你看咱們,咱們是不是請下西門家的人來幫下忙,他們家的高手不少,對於勘破等事也有過人的本事,所以您看是不是……”祥叔微皺著眉頭,略想了想說:“也好,那個什麽威跟咱們冰兒的事怎麽樣了?”

北苑正說道:“我一直在撮合兩人,西門家的小子倒是對冰兒很是喜歡,但是冰兒的脾氣您也知道,她現在是……”祥叔歎口氣,說道:“哎,這孩子啊……正好,西門家的小子也在這,這事就讓他給他家下個話好了,最好不要驚動西門老頭子,那老頭現在估計還在少林,如果能瞞著他最好。如果瞞不住的話……如果瞞不住的話也就算了,反正他知道是遲早的事,何苦咱們現在又有了這層關係。哎,冰兒現在怎麽樣了?聽說那丫頭現在病了,你說你個當爹的號稱‘神醫’居然都診不出來問題?”

北苑正無奈的歎口氣說道:“祥叔,咱們的事您也是知道的,給自己人看病總是會有點……哎,凡事涉己則亂啊!”

祥叔也跟著歎口氣道:“你說的也是個理,這樣吧,我去看看好了,已經好多年沒見小丫頭了。”“好,好。”一聽祥叔要去看北苑冰,北苑正高興的連連說好,因為他知道隻要祥叔出手,北苑冰的病就會有九成九的機會好起來。

說到這個祥叔,其實叫叔還真不對,因為他是跟著北苑正的爺爺一起的老家人了。在家裏雖然沒個太高的地位,但因為資格實在是太老了,而且這祥叔也是見過風浪的人,頭腦也甚是不簡單,所以北苑家無論老少貴賤,見了老頭都要恭敬的叫聲祥叔。而且北苑正知道,這個祥叔跟自己的爺爺一起的時候就一起行過醫,醫術甚是了得,甚至曾經還教過自己的父親和自己醫術,是個高深到不可測的高手中的高手。

“恩,是這樣。”祥叔把過北苑冰的脈搏之後,長舒了口氣說道,“丫頭應該是受刺激過度了,到底隻是個丫頭啊。那麽在咱們自己家的藥房裏到底會是什麽事情能把她弄成這樣呢?”

北苑正也是歎口氣說道:“這個,我也問下人了,可是沒人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隻是說有道綠光一閃而過,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祥叔捋著胡子沉吟道:“綠光,恩,綠光。如果是他的話,他應該不會跟個小輩製氣的,那麽到底在裏麵發生了事呢?”

沉吟一會之後,祥叔開出了個方子給了北苑正,讓他照方抓藥。北苑正剛要出去,祥叔又一把把藥方抓了回來,歎道:“不行,到底是藥性太烈了,再換副好了。你開的方子是不是就是這副啊,就是不敢讓冰兒用啊?”北苑正歎口氣道:“是啊,如果想快些喚回冰兒的病,我想隻有這樣烈點的方子,但這我不敢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