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一會兒,白月推開他說道:“你出去看看吧,找一找這個房子裏還有什麽,我覺得餓了。”她聽到了鐵幕肚子裏的響聲,至於她還不太餓,既然鐵幕餓了,一定要找到食物,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

鐵幕也知道,總是這麽被動不是個辦法,把步槍塞到白月的手裏,說道:“你先坐著,我四下裏找找看,看到什麽事情,先開槍,我立刻趕回來。”

白月把那把手槍遞給他說道:“你拿著手槍,小心一點,我不再害怕了。”

鐵幕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把餘下的蠟燭點亮,大廳裏照得跟白晝一樣明亮,這才離開。

手裏拿著一支蠟燭,順著樓梯上來,上麵是一個小客廳還有一條走廊,兩側是臥室,每一間屋子的門都緊緊關閉著,鐵幕一腳踢開一扇門,轟的一聲,門開了,裏麵果然是一間臥室,一張小床擺在中間,窗戶緊閉著,從裏麵的裝修能看出曾經貴族的氣象,牆麵上掛了一張舊的發黃的相片,鐵幕湊近了看過去,原來是一張全家福,上麵是一個器宇軒昂的四十歲上下的男子,佩戴著將軍的軍服,挽著他的手臂的是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子,兩個人衝著鐵幕微笑,他們的身前還有三個可愛的兒女,赫然就是剛才在大廳裏出現的三個孩子,隻是不見了那個老嫗。

挨個把剩下的房間打開,一共是五間臥室,一個書房,鐵幕在書房裏找到幾瓶洋酒,拿了下來。

白月的嘴唇哆嗦著,鐵幕離開的這段時間,她不斷自己給自己打氣壯膽,他再不下來,她快要崩潰了,看到鐵幕,喜出望外地說道:“怎麽樣?有什麽情況?”

“沒啥,這裏曾經有人住過,是一家子,可能已經搬走了。”鐵幕說廢話一樣,把見到的情景說了一下,他隻能往寬裏說,不能再讓白月覺得不安全,否則,她小小的心髒會不會承受住這樣的驚嚇還是一個未知數。

鐵幕打開酒瓶,把酒水倒在白月的後腰上一些,酒能活血化瘀,治療腰傷的效果很好。讓白月自己先揉著腰間的肌肉,他到附近的廚房看看,如果這家人離開很長時間了,一定不會留下食物,當初的食物一定早早發黴壞掉了。

鐵幕在大廳後麵的廚房間轉了一圈,沒發現食物,正要退出來,猛地聽到客廳那邊一聲槍響,不好,白月可能遭遇到襲擊,他馬上健步向客廳飛奔,腳趾受傷的痛疼也顧不得了。

鐵幕看到客廳,看到白月還坐在椅子裏,大門口站著一個白人男子,身高跟門框差不多,上身穿著一件迷彩服,腳下是一雙軍用皮靴,水跡從頭上不斷流下來,隻見他高高舉起雙手,膽戰心驚地跟白月解釋著什麽。白月弓著腰身,眼睛緊緊盯著那名男子,槍口還有嫋嫋的硝煙,鐵幕看到這個情形,心裏鬆了口氣,這是一個真實的人,不是飄忽來去的鬼魂,鐵幕不怕人,不管是窮凶極惡的暴徒還是殺人如麻的慣犯,他都不害怕,對一點不了解的鬼魂無形中有太多的恐懼。

鐵幕喝道:“你是誰?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那個男子見到他,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嘴裏嘰哩哇啦說著什麽,鐵幕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跟他一起上山的旅遊者,就是編在男人組的一個,可能他迷路了,在天擦黑的時候走到了附近,看到燈光過來的。

鐵幕對白月說道:“不要緊,他是跟我們一起旅遊來的,我認得他,就是叫不出來叫什麽名字,那個誰,你進來吧。”鐵幕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剛才白月那一槍是衝著無人處放的,原本是想槍響之後這個人會馬上消失,不料他不但沒消失,還會說話,白月有點害怕,鐵幕這一番解釋,揭去她所有的恐懼,她跟鐵幕一樣,怕鬼不怕人,什麽樣的人也不害怕。

那個男子見鐵幕認出了他,很高興,放下手,戰戰兢兢走了進來,他沒有帶雨具,渾身上下被雨水淋透了,跟鐵幕的猜測一樣,他看到燈光以後,奔著燈光過來的,否則在這樣的雨天裏乘夜趕路十分危險。

他走到近前,嘴裏說著兩個人聽不懂的語言,當他看到白月手裏的步槍,吃了一驚,表情呆了呆,鐵幕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腦袋裏馬上閃過一幕畫麵,上山的時候,他清清楚楚數了數人數,是三十九個人,可是,曹真卻說是三十八個人,為此兩個人打了賭,鐵幕輸掉了這個賭約,鐵幕心裏很是疑惑,他確定自己不會數錯,後來清點人數,的確是三十八個人,那麽,那個半路失蹤的人哪裏去了?而且,眼前這個男人隻有在第一次數人數的時候看到過,第二次清點人數就沒發現。

鐵幕很快把眼前這個人跟企圖引開自己的那個人聯係起來,如果這個人就是童鑄的同夥,他跟白月豈不是很危險?

心念一轉的時間非常短,當尷尬的表情在男子的臉上沒有消失掉,鐵幕已經把這些關節想明白了,他立刻把手槍抵在那個男子的腦袋上,喝道:“soryy,舉起手來。”

這個變故讓男子跟白月都很吃驚,白月馬上明白過來,可能這個男子不是好人,鐵幕這才發出警告的話語,她重新端起已經放下來的步槍。

男子呆呆看著鐵幕,在槍口下他的手又舉了起來,鐵幕對著他的腿彎使勁踹了一腳,那個男子立刻趴倒在地,鐵幕的槍口依舊抵在他的頭上,俯身搜了搜身體,竟然搜檢出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

鐵幕冷冷地笑了笑,把手槍扔在男子的麵前,既然語言不通,那就不需要再說話了,一切用手勢來交流吧。

男子看到手槍,眼睛裏閃過一道凶狠的光芒,剛才他看到了白月,攝於步槍的強大火力,他不敢不順從白月的指揮,原本想蒙混過去,乘機下手,不料,鐵幕太精明,竟然從蛛絲馬跡上識破了他的險惡用心。

武器被搜了出來,男子的眼睛變得絕望,鐵幕手中冷冷的槍口就貼在他的腦袋上,他看了白月一眼,他隻在童鑄抓住白月的時候看過她一眼,並不認識鐵幕,看到了白月手裏的步槍,認出那把槍原本在黑人的手裏,現在竟然落到了白月的手裏,不用說,童鑄和黑人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鐵幕解開男子的衣服,抽出褲帶,這樣他就不會站起來暴起傷人,褲子沒了褲帶,很快會脫落下來,絆住他的腳步,急急忙忙再脫下褲子,在時間上也來不及了,畢竟他和白月有武器在手裏,隻要防止男子突然間發難就可以了。

鐵幕把男子的褲帶扔在一邊,在客廳裏找到一條蒙著椅子的絲巾,把男子的雙手綁縛在後背,這個男子究竟是不是童鑄的同夥,還需要警察來證實,反正先抓起來,總是沒錯的,要知道,他和白月已經受傷了,如果不搶先製服了男子,兩個人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何況以剛才的情況看,男子有備而來,他和白月卻沒有任何防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變生肘腋的事情最是防不勝防。

白月見鐵幕很專業地把男子的雙手綁起來了,這才問道:“怎麽?你認識他?”

鐵幕搖搖頭說道:“不認識,我懷疑他就是童鑄的同夥,很可能就是引開我的那個人,也許他和童鑄就在附近的某個地方會和,下起了大雨,他誤打誤闖跑到了這裏,反正他的身上帶著武器,抓了,不一定抓錯人,放了,對我和你都是一個威脅。”

那個男子回頭狠狠瞪了鐵幕一眼,鐵幕心裏一動,對白月打了個眼色,說道:“這個人深夜還在趕路,八成是個歹徒,反正這裏沒有人看見,一槍斃了算逑。”

白月舉槍對準男子的腦袋就要開槍,剛才,鐵幕的眼色太曖昧,她看不懂,聽從他的話總是沒錯的。

那個男子見白月當真要開槍,急忙喊道:“別開槍,我投降。”

鐵幕哈哈大笑,得意地對白月說道:“算了,他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我們任意宰割,先放下槍,我審審他再說。”

白月餘怒不息地說道:“原來他懂漢語,我還以為你當真要殺了他呢,若不是他出聲求饒,這一槍就開了。”

鐵幕對白月直爽的性格搖頭不已,說道:“你沒看我對你使了個眼色嗎?”

“我也不是你肚子裏的蟲子,怎麽知道你的眼色是咋回事?這個害人精,一槍殺了都算是便宜了他,最好一刀一刀零碎割了他。”

鐵幕柔聲說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不詐一詐,怎麽能知道他懂不懂漢語?這下好了,不用等美國的警察過來,我在這裏暫且當一下警察,讓他老老實實交待清楚了。”

回頭對那個男子說道:“說吧,你是什麽人,跟童鑄是怎麽認識的,你們還有幾個同伴?”

那個男子喘息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叫傑裏夫.邦.米托,是墨西哥人,後來,因為有事到了中國,在中國的福州住了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我認識了童鑄,跟他成了好朋友,他的腿被打斷以後,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拿出五萬美金,希望我加入他複仇的隊伍中,在福州,我混得不如意,有了五萬美金,可以做很多事,就是回到美國開出租車也夠了,所以,我答應了他的請求,在聖利安小鎮找了一個過去的朋友,就是那個黑人,童鑄拿出一萬美金給他,我們三個人會和在一起,原本打算在山頂人少的地方,幹掉那個男人,哦,童鑄所說的男人一定是您了吧?後來,計劃有變,你們分開了走,還跟大群的遊客混在一起,人太多不好下手,由於準備不周,第一次,貝納對你的女朋友下手,選錯了目標,打死了一個陌生的女子,第二次,我搞錯了目標,殺了一個男子,刺傷了那個女子,後來,第三次下手,這一次童鑄親自出馬,抓住了你的女朋友,童鑄說你很厲害,在中國就是一個刑事警察,讓我引開你,他和貝納帶著你的女朋友逃跑,我們說好了在東麵的榕樹下麵會和,我等了很久他們也沒來,天上下起了大雨,我想到附近有一個鬼屋,就想過來躲躲雨,就這樣,看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