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英男很高興,能得到鐵幕的表揚,真的是很難得,這頓早餐果然沒白出力氣,有所付出必然有所收獲。

等她收拾吃完後的碗筷,鐵幕呃李暢來到客廳,鐵幕遞給李暢一支煙說道:“當你為別人的不成熟可憐的時候,你發現了自己的缺點沒有?我對鍾英男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實話,你從學校裏學到的那些東西,隻是很少的書本知識,在現實中,你的經驗積累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跟著比你經驗足的人學習,並且虛心求教,將會讓你少走很多的彎路,不明白真理不要緊,如果,嘲笑現在還不懂的真理,簡直是愚蠢。”

李暢長長吐了口香煙,說道:“我不認為那些口號一樣的話,對破案有什麽幫助。”

“你會慢慢發現,鍾英男將來的成就會高出你,到了那個時候,不是你來嘲笑她,而是仰望她,明白嗎?”

鐵幕對李暢有點失望,李暢太滿足於眼前的擁有,不能在偵探這個事業上麵更進一步,幹哪一行都是這樣,不要天資充足,隻要虛心肯學,喜歡了,加上永不滿足,用時間來彌補天資的不足,做出出類拔萃的事業來。

李暢開車,來到梁石漱的家裏,這是一棟位於青年公園東麵的一片被叫做富人區的康麗小區裏麵的兩層別墅,鍾英男攙扶著鐵幕走下車,鐵幕艱難地扶著她的手臂,說道:“還是去買一個拐杖吧,沒想到,成了一個殘廢人。”

李暢上前敲門,才發現,梁石漱的家裏沒人,大門被暗鎖反鎖上了。他拿出電話,給梁石漱的老婆王婕妤打電話,問她在什麽位置。

打完電話,李暢飛快跑回來說道:“梁石漱的老婆說,他們搬走了,暫時不會住在這裏,梁石漱死了,這裏容易勾起他們的傷心,增加對往事的懷念。”

“讓她回來,打開門,我要進去看看現場。”鐵幕馬上給李暢布置了任務,李暢隻得再次拿起電話撥打給王婕妤。

王婕妤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美少婦,鐵幕吃驚於她的年輕,李暢悄悄說道:“梁石漱以前的老婆離了,這是去年才結婚的,有錢人找年輕的老婆,現在比較流行。”

鍾英男很生氣地說道:“男人,每一個好東西,有能力的玩女人,沒能力的想別人的女人。”

鐵幕忽然想到了周鷗,他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偷偷看了鍾英男一眼,心想,這樣的事,可千萬不能讓你知道。

王婕妤很不高興地說道:“那件事都過去了那麽多天,你們能不能不再找我了啊?”

鐵幕板著臉說道:“隻要需要,我們想什麽時候來,你必須配合我們的工作,難道,你不想早日為你老公報仇,把凶手繩之於法嗎?”

王婕妤的臉色變了變,馬上反譏說道:“你們真是無能啊,讓凶手逍遙法外,隻能拿我們孤兒寡母的出氣,如果再抓不住人,是不是天天折騰我們啊?”

鐵幕冷冷一笑,說道:“這個,還真說不準,對了,你有案發不在場的證據嗎?”

王婕妤聽到這句帶有威脅性質的話,氣得臉色蒼白,手臂動了動,鐵幕就在距離她半米遠的地方,隻要她願意,隨時能把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鐵幕像山一般站在那裏,自從幾次死裏逃生以後,他的心比以前硬了很多,為人更加強勢,那些少存的憐憫之心不會時時表露出來,這樣的心態,固然給他增添了男人剛強的魅力,也容易給人過於冷血的印象。

鐵幕嘴角翹起,似笑非笑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王婕妤給他們開門,王婕妤的手終於從挎包裏拿出鑰匙,而不是甩在鐵幕的臉上,鐵幕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的變化,暗暗推測她在這個案子裏擔任了什麽樣的角色。懷疑一切,積極求證一切才是刑事警察合格的表現,才能在嫌疑人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蛛絲馬跡上找到需要的答案。

因為是夏天,屋子裏有一些潮氣的味道,王婕妤進門後,捂著鼻子,快速打開窗戶,然後才鬆開手,她站在屋子的角落裏,盡管有沙發,她並不坐下來。

鐵幕對李暢說道:“你把當天勘察現場的所見所聞給我說一下。”

“我們到達的時候,派出所的同事已經控製了現場。”李暢娓娓說道:“由於現場沒遭受到很大的破壞,我們還是發現了一個陌生的腳印和不屬於這個家裏任何人的指紋。”

“腳印通向哪些地方?”鐵幕打斷了李暢的話,問道。

“門口、客廳、臥室,主要在這幾個地方出現,由於這個人是穿著鞋子出現的,鞋印的痕跡有點明顯。”李暢指了指潔淨的地板。

“指紋呢?”鐵幕追問道,雖然這些證據已經在資料裏有所描述,在現場指認更有感官認識,涉及到凶手在現場做了些什麽,他的目的何在等等信息。

“在這扇門上麵。”李暢快步走到廚房門哪兒。

鐵幕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看神情緊張的王婕妤,問道:“王小姐,你們家平時有外人來嗎?我能是說,推銷保險的、暖氣修理工、電工、修理下水管道工等等,這些人不包含你們的親朋,卻不能拒絕的人。”

王婕妤搖搖頭說道:“我平時在公司裏麵上班,要不在外麵幫著老公應酬,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是很了解,你可以去問問我家的傭人,魏姨。”

鐵幕不置可否地說道:“原來是這樣,據我所知,你自從生了孩子以後,沒再去公司上班啊,怎麽?你以前就是大益公司的職員嗎?”

“我。”王婕妤的臉色有點發紅,咬咬牙說道:“我以前曾經給老公當過三年的秘書。”

鐵幕點點頭,這個消息筆錄上可沒有,不由得看了李暢一眼,李暢馬上低下頭,他知道鐵幕責怪他們的筆錄做得不夠詳盡完整。

這也不能怪李暢他們,從現場勘察看來,這是一起入室盜竊殺人的案子,他們忽略了梁石漱身邊的人,直接把矛頭對準陌生人,那是為了早日破案,節省人力物力的資源,梁石漱的身邊人際關係複雜,涉及到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要他們好好配合調查,比普通人難一些。

鐵幕看到李暢低下頭,這才對王婕妤說道:“請你原諒,我並不是懷疑你,而是為了找到你沒有嫌疑的證據,這樣做,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王婕妤冷笑道:“我已經說清楚了,案發的時候,我在北京跟公司的客戶談一筆生意,根本沒有時間,直到接到你們警察打來的電話才匆匆趕回來,我根本不需要讓你給我證明什麽。”她的言辭犀利,頭腦清晰,鐵幕本想做一個語言上的人情,卻被她一口拒絕。

鍾英男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她想不明白鐵幕一會兒對王婕妤表示懷疑,一會兒要討好王婕妤,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鐵幕在打這個年輕的寡婦的主意?想到這裏,她很仔細地看了看王婕妤,隻見他雙目含水,臉腮帶著健康的紅暈,眼睛裏找不到一點悲傷的痕跡,身高在1.69米左右,比她稍矮幾公分,燙著大彎的卷發,前麵的頭發染成淡黃色,頭發閃現出晶晶的亮色,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的橄欖狀黑寶石墜子,用無色透明的鑽石穿起來,鍾英男有點眼力,看出來這根項鏈的價值一定不菲,應該在百萬元以上。這是一個很有錢又年輕漂亮的寡婦,應該成為每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對象。

鐵幕一個嘴角翹起,鍾英男看到他這個表情,心想,他不知道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意味著心裏有了目標。

鐵幕嘴裏嘖嘖兩聲說道:“王小姐,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你說的話,每一句都需要我們警方的證實,在你說自己沒有作案時間這件事上,我們不給你下結論,那就不是事實,如果,你肯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很願意早一天幫你找到你希望要的證據。”

王婕妤再也忍受不住鐵幕的威脅言詞,她的手揚起來,對著他的臉落下來,鍾英男一聲驚叫,撲向王婕妤,想推開她的身體,眼看來不及了,鐵幕輕輕一抬手,抓住王婕妤的手腕,不緊不慢地說道:“襲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罪名,李暢,把她拷起來,罪名是企圖襲擊我,先拘留了再說。”

王婕妤驚呆了,不等她反應過來,李暢的手銬啪一下落在她的手腕上,李暢剛剛被鐵幕用眼睛責備,他這次的反應要積極一些。

王婕妤掙紮著罵道:“放開我,放開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啊,你們快點放開我。”

鐵幕豎起右手食指說道:“噓,小點聲,你難道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被拷起來了嗎?

有錢人好麵子,鐵幕這句話非常管用,王婕妤馬上安靜下來。

鐵幕看著安靜起來的王婕妤,微笑著說道:“這個樣子多好?女人,就是要溫柔一些才可愛。”他的身體跟王婕妤離得太近了,表情上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曖昧,鍾英男不由得咳嗽了一聲,讓鐵幕明白此時的環境。

鐵幕直起腰身,像街頭的流氓那樣打了一個口哨,說道:“好吧,我隻是讓你安靜一下,沒別的意思。你需要明白這一點。”

王婕妤的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忽然說道:“魔鬼,你是一個魔鬼。”鐵幕的表情摻雜了太多邪惡的味道,任誰看了,都會心驚膽戰的,讓王婕妤不敢跟以前對待別的警察一樣囂張。

鐵幕對她的評價毫不介意,露出森森的牙齒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就是罪犯的克星,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魔鬼,我這個魔鬼卻保護了更多的無辜人。”

檢查完粱石漱的家裏之後,鐵幕走到外麵的走廊裏給交警隊的隊長錢正打了一個電話:“錢隊長,我是鐵幕……”

“你好,你好,鐵哥,有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