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暢說完,一籌莫展,鐵幕按著胳臂的傷口,那裏還在隱隱作痛,說道:“你真是笨到家了,就不能想想常人無法想到的點子?”

“算了,鐵哥,你別逼他了。”鍾英男坐下來給鐵幕削蘋果,說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用非常規的手段破案。”

鐵幕瞪了她一眼,說道:“難道,我都是用非法的辦法才能破案嗎?我的意思是說,可以變通一下嘛,如果,正常的手續辦不下來,用一點非常的手段也是可以的,畢竟,我們需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李暢沮喪地說道:“對不起,鐵哥,我真的沒辦法。”

鐵幕真想結結實實罵他一頓,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怒氣,說道:“算了,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還是回去吧,也許,家裏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回去,讓周鷗過來吧,你們兩個都走,看好王婕妤,再不能允許出錯了,我覺得,王婕妤這個人還是有價值的。”

鍾英男的臉色很難看,這等於鐵幕直接否認她和李暢的成績,打發他們回家,相當於從戰場上開除,難道,周鷗有那麽大的魅力,讓鐵幕念念不忘,她和李暢就是一對草包飯桶?

鐵幕看到鍾英男的不滿意,說道:“其實,你和李暢有你們的長處,即使是回到了盛京,我們也可以遙控協調作戰,你是一個新人,經驗不足,周鷗不是比你強,而是,她辦案子的經驗足,我們能更好配合。對不起。”

鍾英男拍了拍他的手,說道:“我理解,一切還是以工作為先,個人感情算不了什麽,回到盛京,對白月,你有什麽說的嗎?”

鐵幕歎口氣說道:“你和李暢幫我瞞著她,如果,讓她知道了我受傷,恐怕,什麽也攔不住她找到我,我不想讓她再涉險了,在美國,我們經曆了生死,那樣的場麵,隻希望,一輩子不再有。”

鍾英男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愛護著她,你們的感情真是真摯啊。”

“沒辦法,她是我的愛人。”鐵幕難得開了句玩笑。

李暢和鍾英男乘坐當晚的飛機回去,鐵幕總算沉靜下來,把這個案子好好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防止忽略了一些重要的東西,現在看來,粱石漱的死,絕對不是偶然,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結果,現在隻有找到突破口才能繼續查下去,而現在,他們掌握的證據太少太少,對手很狡猾,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不知道在顧達的家裏還能找到什麽。

第二天中午,周鷗就趕到無錫,直奔鐵幕養傷的醫院,看到他病懨懨地躺在**,周鷗的眼圈一紅,說道:“你怎麽總是受傷啊?這樣下去,我可不敢再讓你出來了。”

“你養我啊?”鐵幕看到了她,心情變得好起來,竟然能開玩笑了。

白月從周鷗的身後閃出來,對他說道:“我要養你,你不幹,你說你,是不是賤人一個?”

鐵幕看了一眼周鷗,低聲責備道:“她怎麽來了?你騙我,是不是?”對白月笑道:“老婆,你怎麽來了?家裏一切還好吧?”

“我看到周鷗急匆匆買了到無錫的機票,我就知道,你準是有事了,我跟著也來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瞞著我啊?”

“不是,沒有,我沒打算瞞著你,等我回去以後,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說給你聽。”

“你少來,你也不要狡辯了,我知道你擔心我知道你的一切會傷心流淚,不過,我想說的是,我比你想象當中要稍微堅強一點,再說了,你受傷了,還是我來照顧你比較好一點,周鷗是你的同事,畢竟不是你的家裏人,很多時候,她不好意思伸手。”

鐵幕苦笑一下,對周鷗說道:“你去在附近找一個住的地方吧,我有話對白月說說。”

周鷗咬了咬牙,低聲說道:“你最好別忘了,我的心裏跟白月一樣關心你。”

鐵幕急忙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白月等周鷗走出病房,對他說道:“看樣子,這個小丫頭在你的心裏。比我還受寵啊。”

“沒有的事。”鐵幕馬上否認,他可不想在這裏讓屬於家裏的醜事外揚。

白月笑了笑,不想繼續追究下去,換了一個話題說道:“我對偵探一向很喜歡,怎麽樣?算我一個加入你的隊伍裏麵吧。”

“胡鬧。”鐵幕很是生氣地說道:“我們是有組織的,有紀律的,你是一個外人,怎麽能參加任務呢?你如果執意想參加,最好馬上就回家裏去,如果你想照顧我,以後不要說到跟任務有關的話題。”

白月看他急赤白臉的樣子,退一步說道:“那麽,我就在無錫好好玩玩了?”

鐵幕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白月的心裏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她故意用進攻代替讓步的辦法,讓他同意她留在這裏,要不,他一定會攆她回去。

白月不知道,鐵幕跟周鷗心裏有鬼,壓根不敢攆她回去,就連說話的時候也不敢眉來眼去的,怕被白月發現他們之間的私情。

鐵幕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你先一個人在這兒玩玩吧,我不能陪你了,其實,你應該帶著你的保鏢一起過來的,要不,你這個大小姐的威風豈不是要蕩然無存了?”他還是為白月的安全操心,卻用了譏諷的語氣說了出來,在他的心裏,男人的風度占據了上風,說白了,就是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在他的心裏作怪。

白月很明白他的心思,他還是愛她的,要不,也不會在這個陌生的,遙遠的地方提到保鏢,歪著頭說道:“有你在,我不需要保鏢了,在這個地方,沒人知道我的背景,隻要你把我當成是你的妻子就可以了,你會這樣做的,是嗎?

鐵幕歎口氣點點頭,除了這個動作之外,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麽辦法給白月安全感,於是說道:“其實,我還有事要做,你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到處去亂逛,更不要亂花錢。”他深知白月購物的手筆有多麽大,在這裏繼續那麽大手大腳地花錢,遲早會被人盯上,常言說,不怕蟊賊多,隻怕賊惦記,讓別人惦記上了,就是一場劫難。

白月伸手摸了摸他被撕破的衣服說道:“好吧,看看你,沒有女人在你的身邊,你過的是什麽日子,我先給你買套衣服吧。”鐵幕側頭看到衣服破損的地方,這是在顧達的家裏逃跑的時候刮破的,一時沒來得及處理。

周鷗進來的時候沒看見白月,有點奇怪,問道:“你老婆呢?”

“什麽我老婆,我們還沒結婚呢。”鐵幕有點不安地說道,老實說,他真的有點想念周鷗了,很奇怪,以前天天在一起的時候,思念不是那麽多,分開以後,才覺得她對於自己的重要性,這也許就是到手的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吧。

周鷗戲謔地笑道:“那麽,白月呢?”

“她出去了,說是給我買一套衣服。”鐵幕很無所謂地說道。

“到底是知冷知熱的愛人,我就比她差多了,竟然沒看到你的衣服不能穿了。”周鷗的語氣裏有些遺憾。

鐵幕笑道:“你做得並不比誰差,而是你心目中的重點沒放在這些生活瑣事上麵,好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長處,你的長處不是衣食住行而是雷厲風行的女警官。”

他的話說到了周鷗心裏麵去,她的心情變得好受了一些,拿起飯盒說道:“我看看你中午吃的是什麽東西?”

“就是白菜豆腐啥的,嘴裏能淡出鳥來,你去給我買點你喜歡吃的食物吧。”

“我喜歡吃的?我喜歡吃的都是你不喜歡吃的,算了,你是傷號,我不跟你掙食物吃,你給白月打一個電話,讓她回來的時候,買點快餐回來。”

有了白月的照料,鐵幕的傷勢好得很快,當他能微微彎曲胳臂的時候,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這期間,周鷗設法進入療養院,卻發現,顧達已經離開了那裏,誰也不知道他到哪兒去了,線索,從此斷開,就是從趙婷婷那裏也找不到顧達的蹤跡,好像,他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鐵幕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再也躺不住了,趁著護士不注意,偷偷從醫院裏溜出來,來到警局找到趙婷婷,鐵幕把在顧達家裏見到的中年人的畫像交給趙婷婷,讓她從網上搜一下這個人的消息。

趙婷婷拿著畫像,為難地說道:“單單是憑著這個畫像,還不足以找到這個人,要知道,從三十歲到四十歲的男人有上億人,這好比大海撈針一樣。”

鐵幕懶懶地坐在她的對麵,掰著手指頭說道:“身高在一米七以上一米七二一下,這要縮短很多時間吧?軍人出身,這又能縮短一些時間吧?長期生活在南方地區,這又能縮短時間吧?你就按照這幾個條件查找一下,很快就能找到。”

趙婷婷打開電腦,很快輸入鐵幕提供的條件,問道:“你怎麽知道他長期生活在南方?”

“從他的皮膚上看出來的,刑事警察若沒有這點本事,怎麽能追查凶殺案件?”鐵幕洋洋自得地說道。

正當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了,鐵幕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來到走廊上接電話,裏麵是白月怒氣衝衝的聲音:“你去哪兒了?人家護士要給你打針呢。”

“我在外麵辦點事,很快就會回來的。”鐵幕期期艾艾地搪塞道:“你別急啊,去賓館等著我吧,我回來的時候先到賓館接你去。”

“少來,你到底在哪兒?我去接你。”

“你來來去去的打車,很不方便。”

“我有自己的車子,剛才,他們把車子送過來了,你別再找理由了。”白月的聲音很大,每當她生氣的時候,聲音就大得恨不能把房蓋子掀起來。

“好好好,你過來吧,我在太湖區的警局裏麵,你到了的時候就能看見我了。”鐵幕覺得有點頭大,白月果然不是那麽好搪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