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歎口氣說道:“你那麽漂亮,任何一個男人看見了,都會愛上你的。”

“那怎麽辦?我總不能去毀容了吧?”歐陽柳有點苦惱,生活中一個女人太漂亮了,的確給自己帶來很多不便,隻因為這個世界上好色的男人太多。

鐵幕轉移開話題說道:“以後,你叫歐陽柳還是古柳?還會在盛京市生活嗎?”

歐陽柳調皮地說道:“我的身份證上寫的是古柳,在我的世界裏,歐陽柳已經不存在了,你想讓我在盛京生活嗎?說老實話,你堅信我不是殺死百舒的凶手,是不是跟他一樣,愛上了我?”

鐵幕很心虛地躲開古柳水汪汪的眼睛,說道:“我,我希望,你很快忘記這些事情,讓自己生活的更幸福,仇恨、傷感,都是阻撓幸福的惡魔,我們,我們之間可以做朋友的,至於認定你不是凶手,我還是憑著一個刑警的職責保證,你的確不是一個殺人犯的樣子。”鐵幕避開她的話題,王顧左右而言他,把對古柳的認知提高到工作高度,其實,誰的心思別人怎麽能一下子就看透呢?鐵幕從另一個方麵說明自己對古柳的感情,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古柳,相對來說,他還不怎麽了解這個長得像是有毒的女人。哪怕多看一眼,都會中了感情的毒。

古柳咯咯一笑,鐵幕不由得看呆了,美女的笑容就是魅力無窮,一個笑容,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美,他小心地看了看李暢,心想,你小子,這下子可以放心大睡了,案子結了,睡得那麽沉,我們說話也吵不醒你啊。

鐵幕對古柳柔聲說道:“你去休息吧,明天,我大概也能出院了。”

古柳看了看旁邊的閑床說道:“你為了我受傷的,醫生說,你有兩根肋骨被打斷了,聽我的,別急著出院,你忘記了?我也是一個醫生啊,這件事發生之後,於情於禮我都要感激你,在這裏陪著你,你的同事粗心大意的,不會照顧病人,還是我來吧。”

李暢嘟嘟囔囔地說道:“你們談戀愛就談戀愛吧,別扯上我啊,我可不是粗手粗腳的人,再說了,鐵哥去廁所,你也能照顧他?那我可佩服死了你。”

古柳被他的忽然說話驚得跳了起來,漲紅了臉,說道:“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李暢站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說道:“唉,快一個禮拜了,沒睡一個好覺,真困啊,本來是睡著了的,不料,被三更半夜的卿卿我我給吵醒了,再也沒法睡著了,算了,看過一場你感謝我我感謝你的好戲,睡覺的事,放在明天吧。”

古柳很快鎮定下來,說道:“我是醫生,當然有優先照顧病人的權利,你說上廁所就能讓我難堪嗎?我是一個醫生,什麽沒見過?以前,我上解剖課的時候已經知道人體構造了,難道,你的鐵哥的東西長得很特別?”

李暢本來想給古柳製造一個小小的難堪,取笑她一下,不料,古柳這個女子的精神比男人還要強悍,竟然連那個東西都說出來了,撇開她轉頭對鐵幕說道:“我真為你悲哀,以後,有的你受的了。兩位請便吧,我去找地兒休息睡覺了。拜拜。”說完,跑了出去。

古柳疑惑地對鐵幕說道:“他的話是啥意思?什麽悲哀?”

鐵幕看出來了,古柳說到人體結構毫不羞澀,那是專業原因,跟男女性格沒有關係,料到她沒有往邪路方麵想,李暢口裏的悲哀自然是怕以後被古柳這個彪悍女管得死死的,凡事不自由,對古柳說道:“你別管他,刑事警察其實就是半個流氓,你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別往心裏去,免得汙了自己的耳朵。”

第二天一早,王布野和酒鬼等人從盛京開車趕來,把罪犯封存耀押解到盛京繼續審問,鐵幕對在醫院裏照顧他的古柳說道:“這件案子裏,封存熙其實是一個關鍵的人物,我猜想,如果你被警方定為殺死封百舒的凶手,下一個死的必然是他,封存耀的最終目的還是要奪取封家的財政大權,想不到,我們無意中救了他,他連當麵謝謝一聲都做不到。”

古柳笑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有些淒涼,說道:“你能這樣想還是對封家的人了解不夠,在封存熙的眼睛裏,我們兩個都是間接或直接讓封家受害的人,他的兒子,因為我的原因,在外地被殺,他的親生弟弟,因為我們倆聯手,把他送進了監獄,將來,很可能被判為死刑,至少也是無期徒刑,他的弟弟和兒子的下場,造成了封家的勢力直接被削弱,他恨我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巴巴跑來感謝我們?”古柳是大家族出身的人,對那些家族裏麵的傾軋和爭權奪勢比鐵幕了解多一些。

鐵幕想到在警局裏麵看到封存熙的態度,冷不丁說道:“其實,他才是這個案子的最終受益人,我猜想,他到盛京認領兒子的腦袋的時候,已經知道了誰是凶手,他早就猜到了封存耀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才堅持不讓警察插手這個案子,企圖蒙混過去,那麽,他是不是已經有了對付封存耀的辦法呢?如果有的話,對封存耀來說,這樣的結局並不算太壞。”

古柳悠悠說道:“那些大家族的利益之爭充滿了爾虞我詐的不可告人的內幕,我很幸運,歐陽家族已經敗落了,要不然,兒孫多了,又要殺一個你死我活,唉,人的**啊,就是沒有一個盡頭,一個人心隻有拳頭那麽大,一個人的野心卻比天還要大。”

鐵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因此,心地淡漠一點的人好,沒有那麽多的煩惱,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大的人,活著忒累。歐陽家和封家的仇恨揭開了就好,以後你也不用怕他們來報複你了。”

古柳偏過頭來,看著鐵幕,說道:“你呀,真不適合做刑警,那麽多愁善感,像一個文人一樣,不知道,你會不會寫詩歌啊?”古柳不想在兩家的恩怨中浪費口舌,說起了其他事。

鐵幕笑道:“你真說對了,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真的寫過一些詩歌,後來,寫不出啥前途,就扔了不寫,你,真像是一首絕妙的詩歌。”

古柳正要問問他自己是一首什麽樣的詩歌,門被推開了,王布野走了進來,看到兩個人麵對著麵坐在病**,笑道:“根據你們兩個人的身體安全距離看,你們的關係一定超出了正常的友誼,鐵幕,你不是因為人家古柳漂亮才認定她不是凶手的吧?”

鐵幕撇撇嘴說道:“我說沒有,你一定不會相信,我說有,就是違反了紀律,這樣吧,你希望我怎麽說,我就怎麽說,免得我說過了,你也不相信。”

王布野哈哈大笑,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嚇得古柳急忙喊道:“喂,你別那麽粗魯好不好?鐵幕的傷勢還沒好呢,小心震動了傷口。”

王布野驚訝地看了古柳一眼,想不到她的反應會這麽大,看來,自己對兩個人的關係要改變一下角度了,古柳可能真的愛上鐵幕了吧?這兩個人靚女俊男,惺惺相惜,說不定會真的有戲可看。

鐵幕咳嗽了一聲,說道:“古柳,你去看看我住院的賬單吧,如果當真需要住院,我們回到盛京住院也是一樣的。”

古柳很不放心地看了看王布野和鐵幕,王布野揮揮手說道:“你去吧,我不會再摧殘我們的孤膽英雄了。”

等古柳走後,王布野幫著鐵幕剝了一個橙子,遞給他說道:“案子已經了結了,封存耀承認是他那個保鏢到盛京殺了封百舒的,就是為了爭奪封家的產業,臨時起意嫁禍給古柳的,封百舒的屍體被扔進渾河,也不曉得能不能找得到。等到了盛京再說吧,他的那個保鏢送到醫院的時候死掉了,被封存耀的手槍子彈打中了後心位置,他就是下手殺死封百舒的真凶,封存耀在背後操縱這件凶殺案的,封存耀也不知道那些被肢解的屍塊具體扔在什麽地方,為了不影響到渾河兩岸的居民恐慌,這件事還需要隱瞞下去,說不定啥時候有人打漁垂釣會撈上來一塊死人骨頭。封存熙至今沒有露麵,看來,封家的態度很是曖昧,我們隻要依法辦案就好,其餘的事情,管不了那麽多,聽說,封家老爺子的病情加重了,可能過不了這一關,這些,都跟我們無關,你安心養病,讓古柳照顧你也好,至於,化工廠那邊,我會跟萬廠長請假的,哼,那個人也不是啥好貨,我讓張明達監視他和他的那個司機表弟了,一有證據,馬上抓人。”

鐵幕把橙子吃下去,笑道:“你應該給我帶盒煙來,古柳緊密配合醫生,不讓我吸煙,這幾天憋死了。”

王布野哈哈大笑,說道:“其實,你別聽古柳那個丫頭的話,要不,等將來你們結婚以後,你要被她壓得抬不起頭來了。”

“你說什麽?”古柳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了,語氣不善地說道,話語裏透著絲絲的肅殺之氣。

王布野的臉色變了變,說道:“不好,背後說人壞話,被聽去了,跑。”說完,一溜煙跑得沒影子了,驚得鐵幕目瞪口呆地說道:“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頭兒從來沒跑得這麽快,簡直是拿著鞭子在背後趕一樣。”

古柳恨恨地說道:“跑得快算便宜他了,我看出來了,你們警察裏麵的確沒有好人,昨天是那個,今天是這個,還是你們的領導?就這素質還能當領導?鼓勵屬下吸煙,挑撥我們之間純潔的關係,哼,不知道你背後跟當麵是不是也同樣有兩套嘴臉。”

鐵幕的心情有點鬱悶,說道:“你不要拿我跟別人相比好不好?我不管當著誰的麵,都是這一個嘴臉,絕對不會背後說你壞話的。”

古柳板著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算你識相,哼,也不能全聽你的一麵之詞,隻是,別讓我抓著你的痛腳,抓住了,我可不依,文鬥武鬥,你想想看,有什麽地方是我的對手?”

鐵幕不由得心頭一陣巨汗,心想,這可真是一頭實實在在的母老虎,功夫好,身手靈活,看見她幾次,受傷的總是我,天啦,她可別是我的克星啊。

鐵幕在醫院裏安心養傷,王布野帶著封存耀回到盛京,把封存耀犯罪的證據找齊了,組成一條完整的證據鏈,等著案子了解之後,法院開庭審判,至於等待封存耀的是什麽結果,跟刑事科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