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假裝輕鬆地說道:“妹子,還不休息啊?”

女司機毫無懼色地說道:“正準備回家休息了,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這裏,是不是需要幫助啊?”

斯文的精神一振,來到車旁說道:“妹子,我乘坐別的車過來的,可是,那個可惡的司機竟然會因為找不開零錢就把我扔在半路上,你說說,現在還有這樣的服務態度?我要到有關部門告他去。”斯文之所以這麽說,是看到天色已暗,就是那些所謂的‘有關部門’也已經下班了,不怕這個女司機當真把他送到‘有關部門’的手裏。萬一這個女司機較真,幫他出頭,他也會有別的借口對付,最怕;有關部門‘的還是斯文,卻不是女司機。

女司機嚇得縮了縮脖子說道:“這位大哥,您還是慢慢到有關部門反應吧,我的車是套牌車,對不起,不能載你去有關部門了。”

斯文聽了這話,心中更是高興,卻假裝遺憾似的說道:“原來,妹子也有不便的時候,這樣吧,你把我載到客運站,我在哪裏有朋友,讓他們替我去反應出租車服務態度的問題,我也是一個不喜歡出麵告人家的人。”

女司機大喜,高興地說道:“沒想到大哥真是一個好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斯文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在一個身體柔弱的女人麵前,男人總是有體力上的優越感。開口問道:“難道你真的能夠從一個人的麵相上看出一個人的好壞來?”

女司機說道:“是啊,這個絕技還是我家傳的呢,相由心生,一個內心惡毒的人,麵相也會惡毒,而一個善良的人麵相也會善良,隻是不變得規律,我爸爸就是靠看手相為生的。”

斯文靈機一動,我正好讓她給我看看今年的運程,別總是遇到警察啊,真讓人受不了。他拿出自己的左手說道:“你給我看看手相吧,算麵相的錢一塊兒搭在車費裏好了,正好我有整錢沒零錢。”

女司機接過他的左手看了看,吃驚地說道:“這位大哥,您的手相真奇怪啊,我從來沒看過像您這樣的手相,嗯,事業線最奇怪了。”

斯文收回左手,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看不出什麽來,於是說道:“我看也沒啥啊,跟別人的一樣。”

女司機笑道:“你是外行人,當然看不出其中蘊含的天機來,這樣好了,您把一雙手都遞過來,左右比較一下,我再給您看看。”

斯文猶豫了一下,好像,隻有警察拷人才需要雙手同時伸出來吧?不過,看了看女司機燦爛無邪的笑容,他打消了不好的念頭,一個弱女子,怎麽會是中國最文明的劫匪的對手呢?剛才那個男警察也被自己編排出來的遙控炸彈嚇得屁滾尿流,還會在乎一個弱女子?於是很坦然地把雙手遞過來。

女司機看了一眼,嘴裏念念有詞地說道:“哎呀,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需要拿放大鏡才能看清楚了。”說著話,手一抬,一雙亮晶晶的手銬把斯文的雙手拷了起來。

斯文大吃一驚,正要轉身逃跑,女司機也就是周鷗,的手裏出現一支手槍,對著他,笑嘻嘻地說道:“斯文先生,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好,我學槍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說不定會打中你哪個地方。”

斯文頓時清醒過來,說道:“你也是警察?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周鷗興奮地說道:“雖然張明達被你忽悠了,可是,他在你的口袋裏放了一個跟蹤器,因此,我才會在這裏等著你出現啊。”

斯文垂頭喪氣地說道:“沒想到,我堂堂一個中國最文明的劫匪會載到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周鷗笑道:“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我是刑事警察,專門查辦重性案件的,我也有一個名字,叫做,中國最文明的警察。”斯文的表情很奇怪,心裏對周鷗的話很不服氣,可是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半點反抗不得,如果他不是因為犯罪被抓,一定會跟周鷗較量一下,誰才是最文明的人,一個是警,一個是匪,好像兩個人選擇的道路決定了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鐵幕開著車來到周鷗呼叫的地點,看到斯文麵孔朝下,趴在馬路上,周鷗的槍口還是對著他的背部,於是說道:“小鷗,你立了大功。沒想到,這個罪惡累累的搶劫犯會落在你的手裏。”

周鷗得意地玩了一個槍花,才把手槍收起來,說道:“鐵哥,這個斯文敗類沒落在你的手裏,大名鼎鼎的鐵手神探可能會覺得很遺憾吧?”抓到歹徒的喜悅讓周鷗變得格外健談。

在天津把肋骨傷勢早已痊愈的鐵幕哈哈大笑說道:“一個警隊的強弱,絕不是哪一個人的功勞,我們要做到個個都是隊伍裏麵的精英,難道破案子才是我們想要的嗎?錯了,跟罪犯鬥智鬥勇才是生活中的快樂。”

王布野把刑事科的同事召集在一起開會說道:“最近破獲了分屍案之後緊接著又協助市局查獲了劫持出租車司機的大案,大家很辛苦了,特別是鐵幕領導的小組,遠赴天津把案犯抓獲了,幾天幾夜監視案犯,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好,很辛苦啊,我決定,刑事科的同事放假三天,好好休息休息,養精蓄銳,不過,這個假期是我個人的決定,不會放年假裏麵,如果有事,各位要隨時歸隊的,因此,大家不要走得太遠,最好在家中休息一下,範圍不出盛京市,預防隨時有案子發生,我們還要準備迎接隨時可能出現的重案。在這次分屍案中以鐵幕為首的小組立了大功,我宣布,取消對鐵幕濫用配槍的處分決定,把他的配槍歸還給他,如果,在抓獲封存耀的過程中,鐵幕有槍在手,就不一定會受傷了,可見,配槍對於我們刑事科的每一個同事的重要性,可以跟個人生命相比。希望大家在辦案過程中要嚴格遵守配槍製度,不要再次出現差錯,特別是鐵幕,希望你能總結教訓,就是在麵對窮凶極惡的罪犯麵前,也要慎之又慎,能不開槍,還是不要開槍,如果開了槍,萬一打死了罪犯,明明可以立功的,結果卻變成了誤傷,我不希望這樣的結果出現在我們刑事科裏麵。好了,散會吧,老規矩,誰有意見,可以單獨跟我談,也可以在會議上提出來。”

張明達舉手說道:“頭兒,我監視萬英度十幾天了,卻沒有發現,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了?”他心裏對鐵幕能去天津抓人,卻讓他留在家裏監視一個沒有證據的疑犯一直耿耿於懷,這樣下去,就是神仙也無法立功啊。眼看著鐵幕等人受到表揚,他的心裏很不舒服。

王布野無奈地說道:“好吧,你先暫時放棄吧,這個案子是鐵幕報上來的,原本就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想和捕風捉影的謠言,沒結果最好。”

鐵幕提出反對說道:“頭兒,既然是我首先提出的,那就由我來接手吧,我自願放棄休息,去監視萬英度和他的女財務張媛媛,如果沒發現是最好的,萬一有新的證據,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我的鐵手之下沒有任何一個罪犯能夠逍遙法外。”

王布野笑嗬嗬地說道:“好啊,想不到,鐵幕這麽有幹勁,看到你,就想到當初我剛剛當上警察那段日子,唉,那時候啊,一心要破案立功,成天想出門就遇到罪犯,走起路來也帶勁,這麽多年過去了,勇往直前的氣勢,已經消磨殆盡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們刑事科永遠不愁沒有後來人。”

周鷗悄悄捅了身邊的鐵幕一下,說道:“怎麽?頭兒難道歲數很大嗎?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感慨?”

鐵幕笑了笑,說道:“從心理學角度說呢,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破了案子,他就開始吹了,也難怪,如果沒有這樣的領導,我們的成績怎麽會得到上級的認可呢?要做出三分成績,五分吹捧,兩分宣傳,這才夠十全十美,要不,一個個枯燥的案子辦下來,沒人把那些精彩的地方吹鼓一下,把見不得人的地方掩蓋一下,讓人盯上不光彩的地方,就是破案了,也沒功勞啊。”

周鷗點點頭,很認可鐵幕的話,的確,每一件案子在偵破的過程中,警察不可能全部按照規矩來的,比如,李暢在封存耀的辦公室裏麵安裝攝像頭和竊聽器就屬於違規操作,涉嫌侵犯個人**,而鐵幕私自放了嫌疑人古柳更是越界的表現。在封存耀還是一個疑犯,並不是罪犯的情況下,私自安裝竊聽設備是違反法律程序的,不過,在破案過程中,這是必須有的手段,要不然,怎麽掌握證據?難道像大海撈針一樣去訪查?還是期望犯罪的人浪子回頭,主動投案自首?最終還不把警察一個個活活累死啊?

鐵幕下班騎著車回家的時候看見太歲戚家彬帶著兩個小混混從一家飯店裏出來,太歲看見鐵幕,急忙丟下手裏的牙簽,滿臉堆笑說道:“鐵哥,下班啦?”

鐵幕刹住自行車,斜眼看了看太歲,說道:“又怎麽啦?是不是有案子跟我匯報匯報啊?”

太歲的臉上囧了囧,說道:“嘿嘿嘿,暫時沒有,哎,鐵哥,聽說,封百舒是天津封家的未來當家人啊,是不是真的?”

鐵幕心裏納悶,這個消息傳得真是快啊,想到現在是信息時代,也就釋然了,隻要有個人給太歲打一個電話,什麽都明白了,難道,還有消息屬於獨家專屬的嗎?於是點點頭說道:“是啊,怎麽?你後悔沒早點把表妹嫁給他啊?從此進入豪門了。”

太歲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不是,那個封百舒已經死了,那就是我表妹跟他沒緣分了,就是嫁過去,現在也變成一個寡婦了,也沒啥好的,我是想說。”看了看四周,把嘴巴放在鐵幕的耳朵邊悄悄說道:“我想問問你,我曾經敲詐過封百舒三萬元給我表妹包賠損失的錢,封家,會不會知道這件事,因此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