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揚喜滋滋地說道:“真的啊?”

鐵幕心想,恐龍也算是龍的一種吧,我這麽說,不算是欺騙吧,如果你知道我在睡夢裏把你當成了恐龍不知道會不會把的臉抓花。點點頭很肯定地說道:“是啊,快上車,今天還要去接另一位朋友。”

王揚聽了這話,想了想,打開後邊的車門,上了車,鐵幕奇道:“你怎麽不坐前邊啊。”

王揚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想,我跟你之間,沒有你和你的那位朋友更親密,還是坐在後麵,不妨礙你們親熱了。”

鐵幕抬抬手,說道:“切,一個個都那麽精明,好像天底下隻有我自己才是傻瓜蛋似的,論起玩心眼,你們都是高手,隻有我是庸手啊?”他對王揚的敏感很是驚訝,難道,女人之間真的有所謂天敵的存在?

“你說什麽?”

“哎,那些人看什麽啊?”鐵幕指著幾個賊頭賊腦的人說道。

“那些是我的同事,他們看到你來接我,為我高興呢。”

“切,我才不信呢,現在的單位裏,處處都是勾心鬥角的,巴不得別人比自己更倒黴,就是天上掉下鈔票,恨不得砸死別人,自己去搶鈔票,還能為你高興?我看,他們一定是平日裏看你老實本分,欺負你很多,現在,看到你有車送車接,以為你傍了大款吧?”鐵幕經曆的都是世間最醜惡的人群,犯罪分子為了利益什麽手段都能使得出來,為了對付別人,無論什麽黑的白的都能夠善舞,時間長了,自然對人性了解的比王揚透徹,因此才會這麽說話,他猜得不太準確,卻也距離真實情況差不太遠。

兩個人正在說著話,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嬸拉開車門,坐下,對鐵幕說道:“嗬嗬嗬……這位想必就是王揚的男朋友了?小王,有了男朋友,你也不介紹一下。”

王揚正要張口介紹,鐵幕抬抬手阻止了王揚,說道:“這位大嬸,我沒興趣跟你認識,你介意嗎?”

那位大嬸隻比鐵幕大幾歲的樣子,聽了他的話,氣得臉色立刻變了,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應付鐵幕,王揚也茫然了,鐵幕馬上替她打開車門,說道:“上車如同進家門,需要經過批準的,知道嗎?下一次,你再這麽沒禮貌,我一定告你擅闖民宅。”

那位大嬸瞬間氣得臉色發白,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掉了,鐵幕看著她一扭一扭的屁股,對王揚說道:“我猜,她一定正在為你介紹男朋友,是吧?”

王揚驚奇地說道:“咦,真不愧是神探啊,連這個都瞞不過你,羅嬸這幾天總在說,她有一個侄子,怎麽怎麽好,我沒搭理她。”

鐵幕一猜就中馬上飄然起來,笑道:“這種人在單位裏屬於奸猾的那種,幹活不行,擺弄是是非非一個頂仨,她今天需要你,可以說你是古往今來的好人,明天跟你有了嫌隙,就說你是壞的不能再壞的惡人,哼,我看見她的皮就能認識她到骨頭裏麵去。”

王揚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我雖然沒看見你破案,可是,衝你這份火眼金睛,你也能對得起你的工作。”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麽材料做成的。”

“少來,快開車吧,你的朋友一定等急了。”王揚對鐵幕原本就很崇拜,偶然見到他露出來的推理預測,對她好奇的心理非常滿足,因此才會那麽快相信鐵幕的話。

鐵幕開車的技術不錯,左衝右突,在車流紛紜的馬路上毫不相讓,很快來到化工廠,古柳正在醫務室等他,看見他來了,喜滋滋地走出來,打開車門,看到坐在後排的王揚,臉色變了變,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說道:“古柳,化工廠的醫生。”

王揚伸手跟她握了握,說道:“王揚,外貿公司的,跟鐵幕是普通朋友。”

王揚的社會經驗比較少,應該主動跟古柳說話,取得見麵的先機,沒想到兩女一見麵,她就落在下風。鐵幕冷眼旁觀,看到王揚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嘴裏邊笑著圓滑氣氛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氣了,一會兒去古柳的家裏吃飯,我買了一些材料,你們做飯,我吃。”

王揚笑了笑,沒反對,她對古柳很好奇,不知道是鐵幕的什麽人,看她跟鐵幕這麽熟悉,八成這輛車就是她的。古柳跟他很不客氣地說道:“你就占便宜吧,去我家吃飯也行,你給我打下手,王揚妹妹是客人,不要做事。”表麵上看是拿王揚當客人,很優待,其實,骨子裏是拿她當外人,隻有鐵幕跟古柳才是自己人,這話,王揚聽得出來。

王揚沒吱聲,暗地裏觀察古柳,這個女人太強勢了,跟鐵幕的性格一點不合拍,鐵幕表麵上大大咧咧,其實每一件事心裏有數,他是一個原則性比較強的人,跟古柳在一起也許有一個新鮮感的蜜月期,時間長了,兩個人的性格上一定有衝突,王揚想明白了這節,心中很快拿定了主意,在處理鐵幕和古柳的關係上,以不變應萬變最好,王揚用這條處事方針是最正確的,凡事都有變化,時間是最好的鑒證。

很快到了古柳的家裏,王揚主動提出下廚房做菜,古柳和鐵幕都是不習慣下廚的人,正好把雜事一股腦交給了王揚。

鐵幕和古柳坐在客廳裏聊天,鐵幕說道:“你的家裏古董不少啊,不知道什麽東西最值錢?”

古柳得意地說道:“其實,這些東西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真的有好寶貝呢,你猜猜看,什麽東西最值錢?”

鐵幕看了看四周,說道:“都說商周的青銅,南北朝的墓誌銘,唐宋的瓷器,元明清的畫最值錢,我看,你家裏最值錢的恐怕是這個青銅器了吧?”

古柳點點頭說道:“你還算是半拉子識貨的人,不錯,這件青銅器是夏商時期的,現在市麵上很少能看見保存這麽好的青銅器,大概能值千八百萬的吧,最值錢的卻是那個竹節的笛子,你看看,普通的笛子都是黃色或綠色的,這個笛子是深紅色的,它是上好的翡翠雕成,名家雕刻,玉質上乘,是無價之寶,這支笛子的價值在整座別墅裏是最珍貴的。”

鐵幕驚訝地拿起笛子,說道:“不介意我看看吧?”

古柳的臉色有點不自然,這是歐陽家的傳家之寶,也是家族裏執掌權力的信物,隻因今天早晨匆忙下樓,這才忘記了收拾起來,沒想到鐵幕來了,她一時興起,有心顯擺,這才泄露了天機。

鐵幕顯然隻是欣賞,拿起笛子上上下下看了兩眼,把笛子還給古柳,說道:“就是一塊石頭罷了,說得好聽一點,是一塊漂亮的石頭,沒啥稀奇的地方,世上的人以珍貴給物品取價,不過是物以稀為貴罷了。”

古柳看他隨意笑談,並未對翡翠玉笛起疑心,心裏大定,穩了穩心神,說道:“是啊,以訛傳訛的事情經常有的,隻要自己在意的就是無價之寶,自己不需要的,跟瓦礫石塊沒啥兩樣。”她用泛指來轉移話題。

鐵幕擔心地看了看四周,說道:“這麽貴重的東西,你到處亂扔,殊不知,君子無罪懷璧其罪,隻要是寶物,一定會引起有心人的覬覦之心,還是收拾起來的好。”

古柳趁機說道:“好吧,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對不起,失陪了。”

鐵幕揮揮手說道:“去吧,去吧,我隨便看看,啊,你家裏真的堪比一座小型的博物館啊。”

古柳急忙拿著翡翠玉笛上樓而去,鐵幕低頭看著那個夏商時代的青銅器。等古柳從樓上下來,王揚已經做好了五個菜一道蓮子湯,古柳讚道:“沒想到王揚妹妹做得一手好菜肴,將來,誰娶了你,真是要幸福一輩子了。”

鐵幕看著臉色微紅帶著羞澀的王揚說道:“就是,我看王揚一臉福氣,一定是一個快快樂樂的人,其實,人的**是非常少的,隻要沒有野心,小小的需求滿足了,就是幸福,隻有野心龐大的人,才不容易尋找到幸福。”

古柳拍手大笑道:“正是這樣,鐵哥,你有什麽樣的野心啊,說來聽聽。”

鐵幕撫掌大笑說道:“我的野心就是希望天下太平,再也沒有重要的案子讓我出手,可是,這個野心顯然是一種理想罷了。”說完了,語態興趣索然,呆呆發愣起來。

王揚看了看他和古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勸他,急得把筷子在碗裏戳來戳去,淚水快要掉下來的樣子。古柳的手指低在左頰上,柔軟的臉蛋出現一個圓圓的小坑,眼珠子往上看了看說道:“不如,我們去丹東旅遊吧,反正星期天休息兩天,呆在家裏也沒事的。”

鐵幕聽說到丹東,心裏一動,丹東是一個靠近黃海的城市,跟下午在夢到發現錢成武這個信息相符合,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麽呢?他的精神一振,愣愣看著古柳,嚇得兩個女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發什麽瘋。

鐵幕深深吸口氣,說道:“那就說好了,明天去丹東玩玩啊,古柳,你以前去過丹東嗎?”

古柳慢慢搖著頭說道:“沒去過,我到大連玩過,大連的海灘公園不錯,這個季節去一定是人山人海的,看不到什麽風景。”

王揚有點興奮,搶著說道:“我還沒看見大海呢,是不是我們可以去看海了?”

鐵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是啊,一定能看到大海的,隻是黃海的水很渾濁,你不要想在黃海裏洗澡啊,渤海比較好,水質清澈,隻是鹽分比較大,海水幹澀,上岸後需要用淡水衝洗一下的。”

幾個人展開話題,開始交換一些關於大海的傳說,鐵幕說道:“傳說炎帝有一個女兒,叫女娃。女娃十分乖巧,黃帝見了她,也都忍不住誇獎她,炎帝視女娃為掌上名珠。炎帝不在家時,女娃便獨自玩耍,她非常想讓父親帶她出去,到東海——太陽升起的地方去看一看。可是因為父親忙於公事:太陽升起時來到東海,直到太陽落下;日日如此,總是不能帶她去。這一天,女娃沒告訴父親,便一個人駕著一隻小船向東海太陽升起的地方劃去。不幸的是,海上突然起了狂風大浪,像山一樣的海浪把女娃的小船打翻了,女娃不幸落入海中,終被無情的大海吞沒了,永遠回不來了。炎帝固然痛念自己的小女兒,但卻不能用太陽光來照射她,使她死而複生,也隻有獨自神傷嗟歎了。女娃死了,她的精魂化作了一隻小鳥,花腦袋,白嘴殼,紅腳爪,發出“精衛、精衛”的悲鳴,所以,人們便叫此鳥為“精衛”。精衛痛恨無情的大海奪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她要報仇雪恨。因此,她一刻不停地從她住的發鳩山上銜了一粒小石子,展翅高飛,一直飛到東海。她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回翔闃,悲鳴著,把石子樹枝投下去,想把大海填平。大海奔騰著,咆哮著,嘲笑她:‘小鳥兒,算了吧,你這工作就幹一百萬年,也休想把我填平!’精衛在高空答複大海:‘‘哪怕是幹上一千萬年,一萬萬年,幹到宇宙的盡頭,世界的末日,我終將把你填平的!’‘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呢?’‘因為你奪去了我年輕的生命,你將來還會奪去許多年輕無辜的生命。我要永無休止地幹下去,總有一天會把你填成平地。’精衛飛翔著、鳴叫著,離開大海,又飛回發鳩山去銜石子和樹枝。她銜呀,扔呀,成年累月,往複飛翔,從不停息。後來,一隻海燕飛過東海時無意間看見了精衛,他為她的行為感到困惑不解,但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之後,海燕為精衛大無畏的精神所打動,就與其結成了夫妻,生出許多小鳥,雌的像精衛,雄的像海燕。小精衛和她們的媽媽一樣,也去銜石填海。直到今天,她們還在做著這種工作。精衛鍥而不舍的精神,善良的願望,宏偉的誌向,受到人們的尊敬。晉代詩人陶淵明在詩中寫道:‘精衛銜微木,將以之填滄海’,熱烈讚揚精衛小鳥敢於向大海抗爭的悲壯戰鬥精神。後世人們也常常以‘精衛填海’比喻誌士仁人所從事的艱巨卓越的事業。人們同情精衛,欽佩精衛,把它叫做‘冤禽’、‘誓鳥’、‘誌鳥’、‘帝女雀’,並在東海邊上立了個古跡,叫作‘精衛誓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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